第29章 陰鷙太子VS被強擄來的狐狸精聖女(29)

字數:9566   加入書籤

A+A-


    上了馬車。
    兩人麵對麵相對坐著。
    不知怎的,氣氛竟有些許拘束感,嬌嬌心想,大抵是男人挺背直腰的坐姿過於持重,弄得她也沒法太鬆弛。
    與先前公主府出來共乘一輛馬車時不同。
    那會他一路闔著眼,這會他眼神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似是怕一眨眼她人就憑空消失了。
    嬌嬌不知道的是,夙墨淵坐得直是身子僵硬了,若是之前他閉了眼就視而不見,現在不需要特別去留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馨香總往他鼻息間飛來。
    整個空間都彌漫充斥著獨屬於她的氣味。
    令他不由自主就亂了心神無法平靜。
    嬌嬌倒了兩杯熱茶,先開口打破這種詭寂的安靜。
    她淺呷一口茶水,抬眼看他,問道:“可以告訴我嗎?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她可沒忘記那日他唇色白得過分嚇人。
    現在臉色看著也不太健康。
    恐怕不單單隻是失眠。
    而夙墨淵聽到她的詢問,漆黑眼瞳微顫了一下。
    他眸中暗色漸濃,袖中指腹下意識摩挲兩下,語氣聽不出異樣:“無事,安州路遠,回來時染了風寒,如今已無大礙,隻是近日失眠許久,看著有些不振罷。”
    “真的嗎?”
    嬌嬌心底還是不太安心,攏眉細問:
    “可你臉色看著實在是不好,你老實與我說,那年我走後你身體如何了?餘毒可是消了?若解毒丹不夠我還能搗製一些,其他用途的秘丹也還有不少。”
    那場夢境她不知道現實中還會有後續,她那時的積分也不多,故而留下的解毒藥有限,就隻是求得一個心安。
    夙墨淵目光幽深,垂了眸,看著眼前的茶香嫋嫋。
    他輕搖頭,音色平靜低沉:“那丹`藥性極好。”
    “餘毒已解,可深入身肺太多年,身體損傷了根基,如今每月十五偶有頭疾發作,尚能忍受,並不礙事。”
    他和緩又認真的話真真假假各摻了一半。
    嬌嬌聽完擰了眉,心底卻鬆了口氣道:“頭疾麽?那好說了,我有專治頭疾的秘藥,保管藥到病除,若不成那也是能壓製疼痛的。”
    清神丹,誰用誰知道,顧瑾淵就是其中的成功案例。
    1900積分,一顆不行就兩顆,她現在積分多,隻要他一直用得上,那就給他兌!
    夙墨淵看著轉瞬眉梢漾開笑意安慰自己的人兒。
    她眼中光彩熠熠,他抿唇,輕扯了一下嘴角,終是沒將那簇光給熄滅,舉了手中茶杯:“如此,便拜托了。”
    “客氣!”
    嬌嬌滿眼笑盈盈的同樣舉起了杯。
    見她一飲而盡,夙墨淵默不作聲地跟上,眸光深斂。
    她雖想起了那七日,但看著也忘了他們相識後的事。
    他卻還記得,一年多前,與她初識時,身為巫蠱聖女,她未曾把脈就看出了他身中奇毒且命不久矣,還歎聲說哪怕是族長來了也無解,他能活到至今全憑上天奇跡。
    夙墨淵目光深深的看向她。
    他與媚嬌嬌共同經曆過的事她全都記不得了。
    意識到這裏,夙墨淵指節蜷縮了下。
    不重要了,無論她之前是與不是。
    他隻知,她現在回來了那便什麽都不重要了。
    【反派黑化值3%,目前黑化值85%】
    吃著糕點的嬌嬌眼睛一亮。
    隨即她又追問了些問題,不過他依舊沉默頗多。
    那簡言意駭的模樣很顯然是不願細說這十年的事。
    見狀,嬌嬌也不再繼續深究下去以免揭他傷疤。
    其實她能猜到一些的,從待廢太子到至今隻剩下他一人儲君之位,這一路走來發生的事情,十年裏麵定是有過得非常艱難不如意的時光。
    總歸是來日方長。
    她會等到他想同她剖心傾訴的那一天。
    馬車入了官。
    幾位大臣恭候在東官大門外許久。
    嬌嬌懂事的借口搗煉秘藥一事先行回了寢殿。
    太子這個崗位應該是真的很多事務要忙。
    兩人分開,嬌嬌後麵一整天都沒再看到他的影子了。
    她以為今日他來茶館真像他說的隻是辦完事路過
    可沒成想第二天卻亦然如此。
    嬌嬌再次出宮用膳,前腳剛踏進醉香樓包廂,板凳都還沒坐熱呢,下一刻,他身影就又出現在門口。
    他緩步走來,再次一氣嗬成的坐下倒茶,他身後何總管則是很及時的上前兩步,同時遞上懷裏一盒子的奏折。
    而嬌嬌驚得隻呆呆瞧著他們。
    一個研墨一個批閱奏折。
    那旁若無人的模樣,在現代就是咖啡廳裏掏出筆記本電腦戴著耳機敲敲打打的白領精英,若路人拍了發到網上去免不得會被人吐槽一句‘裝貨’。
    可現在放在眼前男人身上一切居然還挺合理?
    看得出他是真的在忙。
    就連店小二進來點菜他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倒是看得嬌嬌眉心跳了好幾下,帶著複雜心緒快速利落的將菜給點了,他渾不在意,她心底卻暗自擔心店小二有沒有看到什麽機密出去與掌櫃亂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幾次三番想開口,但看到他如此沉浸認真又咽了喉。
    好在何總管是個有眼力見的人。
    見她欲言又止,何總管心裏了然
    朝著她低眉就開口道:“ 媚姑娘不必掛心,醉香樓是殿下的產業,從掌櫃到小二全都是咱們殿下的人。”
    嬌嬌抬眼看去,驚訝不已“啊?!他的?"
    “是的姑娘,幾年前醉香樓被對家聯合擠兌攪黃了生意,殿下暗中出手將整個樓原封不動的盤了留下來。”
    在這金陵城內沒有後台,生意再紅火都做不長久,前掌櫃被同行擠兌是三皇子看中了這位置,於是便千方百計地背後施壓使些惡心下作的手段,就是為了讓醉香樓自己砸了招牌流失食客,三皇子好低價把地給收入囊中。
    不過,那會兒三皇子母族剛好攤上事兒,皇上疑心重,一個聖令將三皇子給打發派去了北方剿匪,正好讓他們殿下給撿了漏,明麵上像是注了新血還是那個掌櫃。
    暗地裏一邊為殿下充裕私庫掌握城都各大動向。
    另一邊則是城都內暗閣的第二據點。
    卻不想駐紮在這裏當掌櫃的暗閣屬下頗有經商天賦,短短幾年就成為了城都內無法撼動的大酒樓,任誰來了金陵城都不免要來醉香樓走上一遭,更是有不少聞名來的....
    想歸想,但這些何總管都沒說出來。
    嬌嬌也不是傻瓜,古代皇子買酒樓大多都是用來收集或中轉情報的,是以她驚訝過後就沒有深入過問。
    隻是好奇。
    “那...這樣的鋪子殿下他得有不少吧?"
    少女滿是感歎的話,全然將話題當事人視作空氣。
    即使這樣,男人還是目光黏在手中奏折上,好似他們談論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若不是指間稍稍停頓了一下的筆尖落了墨點,當真以為他兩隻耳朵是被棉花塞住了呢。
    沒瞧見殿下有不快神色,何總管就低下腦袋,接著恭敬的開口解惑道“殿下的產業不計其數,城都內姑娘最常去的那幾家都是,在北辰和東陽也是有不少的。”
    嬌嬌聞言,眸中的驚色更深。
    她張口就念出幾個生意很好的大鋪名字“啊哪幾家!?味之都?良果脯?明玉軒?棋福閣?錦華衣坊?第一賭坊?茶溢樓?"
    味之都是金陵城內的老牌子了,傳言說背後是某位朝中重臣的家鋪,許多言論都暗指是蕭國公家,可蕭家已倒,味之都還能好好的開門做生意,顯然並不是蕭家。
    現在是各種傳言都有,事實如何也沒個具體猜測。
    良果脯、明玉軒也是金陵城各府邸夫人貴女們喜歡光顧的大鋪子,聽說還是在許多城池內連鎖的名鋪呢。
    棋福閣是賣字畫的,每層樓收費還不同,每年舉辦賞詩會,贏得魁首能在棋福閣占個詩聯提上名,供所有來人欣賞,各地文人墨客喜歡去,城都內許多貴公子也常去。
    與嬌嬌所知一部電影裏的‘黃鶴樓’有些相像。
    錦華衣坊和茶溢樓也是金陵城生意紅火的有名鋪子。
    第一賭坊上個月嬌嬌去過不少,她有掛,之前用錢多時去那贏了不少錢,後來行程忙起來就去的少了些了,但無論白天夜晚去賭坊都人挨著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勝在那裏五大三粗的看門人眼神雪亮,若有人在賭坊內偷錢生事,當場就擰斷胳膊打斷腿丟出去永遠拉入黑名單。
    人家背後是朝廷罩著,聽說掌櫃的是一位家中世代經商的首富,祖上做過皇商,與第一錢莊關係緊密,在四國的許多城池內皆開有一家大分店,且那掌櫃在各國皇族麵前都有三分薄麵,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但至今還沒人敢有膽子在第一賭坊內鬧事呢。
    何總管沒隱瞞,點了點頭“是,都與殿下有關。”
    這下子嬌嬌不得不扭頭朝心無旁騖的男人看了過去。
    原來是資本家,怪不得他庫房這麽多錢啊!!
    果然,無論在哪個位麵到最後他都一樣有財。
    她隻是沒想到味之都也與他有關。
    那可是老牌子啊......
    嬌嬌咽一口茶水,細想一下,難怪方統領去幫她買糕點總比玉竹玉霜兩人要快一些,應該是遇到熟人走的綠燈。
    感慨完,店小二領著人敲門進來布膳。
    同時男人也放下了手中墨筆。
    何總管將奏折都整整齊齊歸碼收回盒子裏落了鎖。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用膳時,嬌嬌夾了塊排骨給他便出聲詢問。
    因著何總管還在一旁候著,她說起話來就自然多了幾分正經,沒有故意嬌滴滴的軟著嗓子對他拋媚眼放電。
    看著碗中的排骨,夙墨淵垂著眸,看不出眼中情緒淡聲道“在附近,剛好路過。”
    說完話,他麵色不變的夾起排骨放進了口中。
    “........”
    嘁!....你猜我信不信。
    天塌了有他的嘴頂著。
    聽著他毫不臉紅的謊話,嬌嬌沒截破,隻是手上夾了一塊調味配菜[薑]給他,溫柔的笑說道“哦,那可真是巧,外麵風大雪涼,薑驅寒,你風寒剛愈得多吃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說著她又眼疾手快的多夾了兩塊過去。
    一旁的何總管看得心驚肉跳。
    殿下可不愛吃薑,風寒時讓他喝一碗薑湯都要一催二催三再催,直到快放涼了才蹙著眉一口喝下去。
    在何總管預想中會被殿下冷落在碗底的薑塊。
    媚姑娘才收回筷子。
    下一刻,就瞧見太子殿下夾起嚼巴嚼巴咽了下去,兩三下就把薑塊全部吃完,若不是那緊蹙著的眉頭,何總管都要以為自己這麽多年的伺候看花了眼。
    難怪,在殿下這兩日一聽到媚姑娘出宮,後腳就撇下眾多事務親自跟出來的架勢,早該發現兩人中間這不同尋常的變化的,以往殿下可不會這般黏著媚姑娘。
    兩人誰都沒在意何總管心底又驚又喜的想法。
    嬌嬌瞬間就有了長樂口中愛喝小甜水的小太子形象。
    想想,小太子被氣得漲紅臉喊著再也不理你,又一邊暗暗期待某人能端來小甜水找他求和,明明心裏很喜歡很在意,卻非要嘴硬的就是不願意承認和說實話。
    她之前怎麽都沒發現他是這樣別扭與傲嬌的性子呢。
    怪隻怪他實在寡言,總放心裏藏著掖著獨自徘徊。
    用完膳,嬌嬌也沒換地方,讓何總管叫了好幾份味之都新出的糕點小食,撐著下巴邊吃邊慢悠悠的翻看話本。
    男人也始終留在包廂沒有離開。
    隻是坐的位置從圓桌換到新搬進來的書桌後方了。
    屋子裏燃得正旺的金絲炭溫暖了一室寂靜。
    待到天色漸晚,兩人又共乘馬車回宮。
    嬌嬌拎著打包好的兩份梅花酥徑直往寢殿走。
    這一下午,她就沒開口說幾句話,他也沒主動找話題與她閑聊,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又莫名讓人覺得和諧,旁邊伺候的何總管等人看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嬌嬌是以為他還在別扭他們相認後該怎麽相處。
    索性她就保持原樣等他自己去糾結做決定。
    而夙墨淵卻誤解了她的意思。
    “孤會不會很煩人?"
    他凝視著少女消失的那處久久才問出這麽一句話。
    何總管聽了,驚得手中拂塵都要拿不穩,忙從善如流的勸慰“殿下多慮了,奴才瞧著,媚姑娘臉色無異,在殿下麵前那瓜果點心一樣都沒少吃呢,怎會感到厭煩。”
    這心緒煩躁的人可不會這麽有胃口,媚姑娘在殿下跟前完全不像其他貴女那樣扭捏,自然大方,坦率不拘謹。
    夙墨淵沒說話,風起,墨發飛揚,衣袂飄蕩。
    他眸中情緒濃鬱,周身氣息有些許的萎靡消沉,目光靜靜看著一處低喃“若不煩,為何不與我交談......”
    風聲蓋了過去,何總管沒聽清楚。
    正欲傾身側耳湊近些。
    男人卻猝不及防的轉了身,沉冽的噪音低聲響起“孤有一友,不知如何與女子相處,也不知該如何傳達心意,你心中可有計策,但說無妨。”
    “.........”
    何總管腦海裏一瞬間想了無數遍,怎麽翻回憶都沒有翻到殿下何來的這麽一位好友,難道是靖世子?
    可思來想去,這位好友除了是殿下就再無他人了。
    何總管斟酌著開口獻計道“這..自古女子都愛才情郎,既是傳達心意,殿下何不..何不讓這位好友以詩信代替難宣之於口的情意?”
    情意麽....?
    夙墨淵漆黑一片的眸色微動,耳朵尖尖悄然泛了紅。
    “勿要胡說。”
    他別開臉,朝著風口,冷氣吹散了耳根處莫名湧起的臊意,嗓音清啞“他、他並非情意,隻是......”
    話到這,隻是後麵他卻怎麽也找不到話形容。
    何總管一顆玲瓏心也不白長,當即就問“那依殿下所見,殿下的那位好友對那女子心中可有喜歡之意?"
    聽了這話,夙墨淵指腹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他垂眼斂了羽睫,目光所及,浮現出一抹明媚動人的笑臉。
    他癡了眸,語氣極輕,低低喃語道:
    “應該,喜歡。
    喜歡快穿:反派大佬的嬌氣小尤物請大家收藏:()快穿:反派大佬的嬌氣小尤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