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區。
    我從浴室裏出來。
    渾身揮發著沐浴淨身後的香氛。
    毛巾擦拭在濕漉漉的頭發上。
    小鄭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左右手拖著幹淨的衣服。
    “姐姐——”
    他歪頭嬉笑。
    嚇得我連連後退撞在玻璃門上。
    啊嘶——
    我疼得揮揮手。
    小鄭就迎上來給我吹手。
    等他吹好了。
    我就平靜地移開。
    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跟他說。
    “你現在已經長大了。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隨隨便便進到我的房間裏來了，知道嗎？”
    “可是我一直都是大人呀！”
    小鄭就很自然地跟上來給我擦頭發。
    我就伸出手臂做出安全距離。
    眼神在他已經成熟得有棱有角的身上快速來回。
    露出慈母般的笑。
    “你謊報年齡的事情已經證實了。
    不能總仗著自己聰明，跨級連讀拿到學曆，就出來騙人的。
    這是不對的。
    知道不知道？”
    手就摸上他的頭發。
    “記住我是你的長輩。
    還是你的女上司。
    以後不能隨隨便便進來了，知道嗎？
    你今年都22歲了。
    已經長大了。”
    我像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樣教育他。
    六年來。
    我沒有機會釋放的母愛大部分都傾注給了小鄭。
    手移開。
    我就轉身去打開電腦瀏覽網頁。
    想看看我遠在國外的女兒的最新動態。
    “姐姐，你是想知道小音的最新動態，對不對？”
    小鄭就湊上來。
    閃爍著水光的桃花眼讓人不好遷怒於他。
    隻能回應說。
    “嗯。已經快有一年沒有她的消息了。”
    手開始滑動鼠標。
    頭上的毛巾就沒有多餘的手去控製了。
    小鄭的左右手就很自然地扶了上去，在我的頭發上摩擦。
    我下意識側轉腦袋。
    他就稍稍手部使勁扭轉，配合聲音提醒我的注意力。
    “你看看今早我們在展廳上順便展示的虛擬投影項目是不是有新的進展了？
    這是小音參與的項目。
    她一定也會時時刻刻關注的。
    說不定還會去留言回複呢！”
    “是嗎？”
    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我趕緊滑動鼠標去尋找。
    小鄭就計謀得逞地幫我擦拭頭發。
    和我一起瀏覽網頁。
    臉上笑嘻嘻。
    果然隨著鼠標的移動，新網頁的打開。
    女兒的回複出現了。
    一看回複時間還是五分鍾以前。
    再往下滑動，還有更多回複。
    雖然都是我看不懂的術語，但是我真的每一個字都在認真讀。
    最後看到那句“感謝大家的關注和支持”的時候。
    我竟然有點想哭的衝動。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可我就是覺得女兒也順便誇了我。
    讓我鼻子酸酸的。
    立即跟小鄭說。
    “你通知國際項目合作部，凡是支持這個項目的，我們奉天集團都會給他們內部優惠。”
    “可是姐姐，我們已經給了最大優惠了，再優惠，我們就要平本了。”
    小鄭半開玩笑著，左右手在我的後腦勺頭發和脖子之間來回擦拭。
    我就連帶著上半身一起轉過去麵對他。
    “讓你去就去！怎麽越長大越不聽話了呢？”
    我雙手推他，撓他。
    他就嬉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癢，姐姐，我癢。
    哈哈哈。
    我去還不行嗎？
    我去還不行嗎？
    我去！我去！”
    讓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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