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就意會地居中調停，輕輕晃動著我女兒的肩膀。
    “小音還在生媽媽的氣呀？”
    問得溫柔。
    “沒有！”
    我的女兒就回答得倔強！
    用力晃動去拒絕穆城的手勢安撫的上半身已經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我就很慚愧很內疚地杵在房門口。
    不敢出聲，也不敢勸。
    穆城就再也沒有提半個字，左右手搭在我女兒的左右肩膀上，就驅動她躺好睡下。
    還溫柔地蓋上被子。
    這會兒。
    女兒倒是出奇地聽話，沒有再像隻樹懶一樣緊緊掛著穆城的脖子裏。
    我剛舒緩出一口氣來。
    她又從蓋好的被子中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穆城的手。
    “穆叔叔！你不要走！”
    眼裏寫滿了挽留。
    我就將手指甲抓進門框。
    穆城就在這時轉臉看向我。
    眼神裏在尋找答案。
    我就讓人送過來新床墊和一床新的被褥。
    新床墊和新被褥一被抱進來。
    我就主動跪在我女兒床邊的地板上鋪開。
    把床邊都給壓實了。
    然後把枕頭也放上去。
    做好了這一切。
    我就舉起右手腕，往眼底快速一抹。
    就低著頭對女兒說。
    “你早點睡覺吧。”
    就爬著站起，退出門外。
    叫退所有人了以後。
    我又不甘心直接走。
    一直保持一個能看見，能聽見動靜的門縫。
    在門縫上偷聽偷看。
    就看見穆城在我女兒的注視下，鑽進床邊鋪好的臨時床裏，才剛躺好。
    我的女兒就迫不及待朝他伸出手。
    穆城就溫柔地接上，握緊。
    女兒的眼淚突然就來了。
    “穆叔叔。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
    張口就說出了足以讓我萬箭穿心的話。
    心頭一疼，哽咽聲就出來了！
    我趕緊捂住嘴巴。
    努力克製著情緒。
    眼淚還是一顆一顆地掉下來。
    穆城的腦袋就微微朝房門這邊側了側。
    而後立即笑臉迎上我女兒的疑問。
    另一手就溫柔地摸上我女兒的頭。
    “傻小音。不要胡思亂想。媽媽是世上最愛你的人。”
    “可是媽媽每次跟我說話都凶凶的，她還動手打我！”
    女兒突然從床上盤坐起來。
    抓著穆城的手也自然鬆開，往自己手臂上的衣服就是撩撥展示證據。
    “你看。這就是媽媽打我的！”
    手臂往穆城眼前送。
    暗紅色的痕跡就這樣同時展現在穆城和我的麵前。
    我立即愧疚地嗷了一聲。
    右手緊緊捂住嘴巴。
    淚水湧入鼻腔，讓我窒息。
    穆城就一邊感受著我的哭聲，一邊麵色凝重地看著我女兒手臂上被我打出來的淤青。
    手指微微顫抖著點上去。
    女兒就疼得縮回去。
    穆城直接從臨時床上起來。
    往帶抽屜的位置去翻。
    嘴裏反複念叨詢問。
    “藥箱在哪裏？”
    女兒就搖頭。
    “我不知道。”
    穆城直接一手紮進頭發裏，表情凝重。
    我趕緊跑去找藥箱。
    噔噔噔。
    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奔跑的聲音。
    一找到就提拎著跑回來。
    又是噔噔噔。
    等我衝刺到我女兒房間門口的時候。
    就看見穆城臉色難看地在門口守著我。
    一看見藥箱就直接奪去。
    我還想跟進去。
    穆城直接轉身阻擋。
    嚇得我後退一步，重重踩在地板上。
    房間裏就傳來女兒的著急的呼喊。
    “穆叔叔，你要去哪裏？你不要走！”
    穆城就給我一個生氣的眼神。
    而後微微側臉回應我的女兒。
    “我馬上來！”
    就轉身進去。
    順便又把房門掩成原先的樣子。
    隻給我留下一條正好看得見他們的動靜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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