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場情緒崩壞，逮著穆城就是情緒宣泄。
    “我怎麽對不起我的女兒了？
    你知道我為了生下她，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你知道我為了她的未來，我做了多少努力？
    你知道這整整6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你以為是我故意把她一個孩子丟在國外整整6年不管不顧嗎？
    你以為是我自私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要嗎？
    你以為我這整整6年來又不用帶孩子，每天都過得很輕鬆嗎？
    我每天都在想她！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是醫生告訴我，她的身體狀況不能接受刺激，讓我最好不要過去！
    你知道我為了等見她一麵等了多久嗎？！
    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就來點評指責我！”
    我壓低著聲音跟穆城宣泄負麵情緒。
    可他就好像在看陌生人發瘋一樣看著我。
    讓我這壓抑了整整6年的情感瞬間決堤。
    情感控製係統瞬間崩潰。
    對著穆城就是胡言亂語。
    “你也瞧不起我，對不對？
    你也覺得我髒，對不對？
    你也覺得我很差，覺得我不配，對不對？！”
    “你就是這樣認為我的？”
    穆城突然冷不丁回了我一句。
    而後就快速靠上椅背，好像故意從物理空間上拉開與我的距離。
    好像真把我當成瘋子一般。
    讓我的語言和心緒一樣越來越混亂。
    對著穆城就是歇斯底裏的無差別語言攻擊。
    “我就知道你也瞧不起我！
    你們就是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好欺負，就一個個都來欺負我！
    你們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我的！
    你們都不過是跟我玩玩而已！
    玩夠了就走了！
    你們都瞧不起我！都覺得我髒！都覺得我很差！都覺得我不配！！”
    右拳就打在了餐桌上。
    震動起盤子刀叉。
    引來周圍食客的眼神關注。
    而穆城卻全程跟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讓我羞愧尷尬得收了右手的拳頭。
    右手臂快速折疊壓在餐桌邊緣，額頭砸上右手手臂，就這樣把自己的臉埋下去。
    左手飛快地抹著眼淚。
    女兒又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滿盤的小糕點剛放下。
    她就拿手來扒拉我。
    “媽媽媽媽！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麽了？
    都是好吃的小蛋糕！”
    可我的情緒已經崩壞了。
    淚流滿麵的我根本不能馬上抬臉上來回應她。
    隻能用簡單的話來回答她。
    “嗯嗯。媽媽知道了。”
    她卻非常不合時宜地又繼續扒拉我，非要我馬上嚐一嚐，給她反饋。
    我就繼續克製著哽咽，回應她。
    “好的。媽媽知道了。媽媽一會兒吃。。”
    手就抬上去婉拒她的熱情。
    頭依然埋低。
    “不嘛不嘛。小音就要媽媽現在吃。。”
    女兒還在繼續扒拉我。
    穆城這個時候卻也不會幫我阻攔。
    還在女兒疑惑地詢問他的時候，回答說。
    “我也不知道媽媽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回答得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更讓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自作多情的小醜。
    趕緊從包裏摸出紙巾，飛快往臉上擦幹。
    快速調整著情緒就抬臉起來。
    女兒就看了我一樣，就天真地問道。
    “媽媽你哭了嗎？”
    “啊？沒有啊。小音看錯了。”
    我右手摸上臉頰，尷尬一笑。
    女兒卻開始鑽牛角尖。
    “小音沒有看錯呀。
    媽媽眼睛紅紅的，腫腫的，鼻子也紅紅的，還帶著鼻水，就是哭過。
    是不是？穆叔叔？”
    轉臉就去要穆城評理說公道話。
    穆城的眼睛卻一直盯在我的臉上，語氣微冷地回答說。
    “我也不知道吧。”
    我就趕緊找借口打圓場說。
    “小音說得沒錯。
    媽媽剛才是哭了一下。
    是因為小音給媽媽帶來小蛋糕，媽媽實在太開心了。所以感動哭了。”
    “真的嗎？”
    女兒的眼睛突然對著我發光。
    而後又突然悲傷下來。
    抱著我就是安慰說。
    “媽媽不要哭。
    以後小音會給媽媽帶很多小蛋糕。
    媽媽喜歡吃甜的。全巧克力少一點。還要帶些刀叉。
    小音都記住了。”
    “小音，你真是……”
    我突然用力抱住女兒。
    將她揉進我的懷裏。
    緊緊地抱著。
    貪婪地感受這份屬於我的親情羈絆。
    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打在她的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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