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搖頭。
    乖順地回答我說。
    “小音不知道是誰推小音落水的。
    小音隻記得當時小音在和大家玩得開心。
    突然就感覺被人推了一下。
    接著。
    小音就落水了。”
    女兒乖順回應著。
    腦海開始給她呈現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
    是林雨宣在湖岸邊歇斯底裏的恐怖模樣。
    在女兒的記憶裏幻化成為發出未知聲音的恐怖水妖。
    後怕的情緒突然爬上女兒的臉。
    讓她拿著筷子的手都跟著顫抖起來。
    嘴巴開始癟下去。
    眼睛也開始紅紅起來。
    嚇得我飛身過去抱住她。
    把她的腦袋往我心口上按。
    連連安撫。
    “小音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我連連安撫著。
    心裏就開始怨怪自己怎麽這麽不合時宜地去舊傷重提？
    感覺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眼睛就開始泛紅。
    嘴裏反複安撫。
    “小音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
    非要跟小音提這件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
    小音。對不起對不起。
    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反複揉搓女兒的後背和腦袋，通過這樣多餘的動作去求她的原諒。
    女兒卻反常地過來安慰我。
    “媽媽不要著急。
    不要害怕。
    那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一場意外而已？！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我6歲的女兒能說出這樣安慰人的話來。
    條件反射地彈直自己的腰，讓自己更好的地看清楚女兒的臉。
    看著她仿佛有所隱瞞的眼眸。
    我在獨自管控奉天集團和平川蕭家6年來錘煉出來的警覺立即跳出來主持全局。
    扶起女兒的肩膀就是循循善誘地審問。
    “小音？
    你落水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了什麽人？
    聽見了什麽聲音？”
    就看見女兒開始盯著我的眼睛發呆。
    一直發呆。
    發呆了整整一秒鍾。
    讓我倒影在女兒眼眸裏的臉越繃越緊。
    下一秒馬上就要搖晃她了！
    下一秒。
    女兒就對著我搖頭。
    搖頭。
    無比肯定地回答我說。
    “沒有。
    小音落水的時候沒有看見什麽人。
    也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眼睛卻一直呆呆地盯著我的眼睛看。
    急得我當即用力搖晃了她一下。
    試圖通過這樣的動作來搖晃走她的不清醒。
    重複審問。
    “小音你好好想想。
    你仔細想想。
    你落水的時候。
    當真是沒有看見什麽人？
    或者是聽見什麽聲音嗎？
    又或者是，其他跟你玩的小朋友。
    他們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你仔細想想。
    你好好想想。小音。”
    我在句尾加重了語氣。
    看著女兒的眼睛裏充滿了提示和暗示。
    這讓女兒瞬間想到跟她玩的小朋友對她的那些不好聽的話。
    表情又開始呆呆的。
    就這樣一直呆呆地盯著我的眼睛。
    繼而又無比肯定地回答我說。
    “沒有。
    小音什麽也沒有聽見。
    什麽也沒有看見。
    大家在一起追逐打鬧，推來推去的。
    小音落水就是意外。”
    聽得我當即鬆開扶住女兒的手。
    低頭呼出濁氣。
    算了。
    重新昂首起來的時候。
    手就溫柔撫摸上女兒的腦袋，囑咐道。
    “吃一塹長一智。
    以後小音記得不要去水邊玩兒。
    也不能跟別人去水邊玩兒了。
    知不知道？”
    始終保持和女兒對視。
    女兒就笑臉相迎。
    無比真誠肯定地回答我說。
    “小音知道了！媽媽！
    小音以後不會再到水邊玩兒了！”
    “嗯。那就好。”
    我如釋重負。
    拿起筷子給女兒夾菜。
    “來，小音，多吃點。”
    “嗯！好的！媽媽！”
    女兒乖乖地回應我。
    手摸上她的腦袋。
    我笑意溫柔。
    把心事壓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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