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確認了這麽多事情。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了。
    查看私人手機電話時才發現女兒又給我打過來許多個未接電話。
    愧疚得連著就打回去電話。
    可每個都掛斷了。
    我又給老管家打去電話。
    管家說。
    “大小姐在大門口等著。”
    我這才安心下來。
    匆匆回一句。
    “告訴她。我現在就回去。”
    就掛了電話往回趕。
    回去的路上看見什麽都想給她買回去。
    感覺就算把整條街都買下來都彌補不了對她的虧欠。
    緊趕慢趕的回到家。
    就看見女兒嘟著嘴站在門口。
    臉頰辣紅。
    眼睫毛也濕噠噠的。
    就像是哭過了好幾場似的。
    看見我的時候還用力吸了鼻子。
    老管家就站在旁邊。
    彎腰小聲勸著。
    女兒就一個勁在原地杵著。
    晃動著上半身做著拒絕。
    瞪著眼。嘟著嘴。
    就是不過來迎接我。
    還在老管家做出試探性地伸手去推她過來迎接我的時候，賭氣地搖擺起上半身去拒絕調和。
    讓我直觀地看到女兒的怨氣。
    一步一個後悔地走近她。
    雙手給她遞過去小黃鴨玩偶。
    她不接，也不說話。
    臉別過去，也不看我。
    就嘟著嘴。
    突然就抬起右手背去抹眼睛。
    右手背移下的時候。
    反光出水麵光澤。
    難受得我立即跟她投降解釋。
    “小音。
    對不起。
    是媽媽沒有說到做到。
    媽媽跟你道歉好不好？
    媽媽早上真的是有事情在忙。
    真的沒有空去看手機接電話。
    媽媽忙完了就第一時間趕回來了。
    小音別生媽媽的氣了好不好？”
    手就去扒拉搖晃她的手臂。
    她卻突然原地爆炸似的呀呀大喊大叫起來。
    “小音不管不管！
    媽媽答應我了就是沒有做到！
    媽媽撒謊！
    媽媽是大騙子！
    小音不愛媽媽了！”
    原地左右快速交疊跺腳以後，迅速轉身跑回屋。
    一邊跑一邊抹眼淚嗚嗚地哭著。
    哭得我心都碎了。
    原地站著。
    眼淚就來了。
    老管家就原地站著。左右為難。不知道先去處理哪一個。
    左看右看著，就安慰地跟我說。
    “姑娘。
    大小姐今年才6歲，還隻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看事情都是直線。
    大小姐她就是急著給家臣們做回禮，天沒亮就守著姑娘房門了，都沒有看見姑娘出來。
    後來得了姑娘口頭承諾，她就又在大門口等姑娘回家。
    估摸就是等累了，來了點脾氣。
    大小姐她還小，不明白許多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了糊塗話，姑娘可千萬別放心上。”
    可她是我的女兒啊。
    我怎麽能不放心上呢？
    我揮手示意老管家先去安撫我女兒，
    自己則在門口抹了一陣子眼淚，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以後，才邁步走進蕭家老宅大門。
    這個沒有蕭謹言的家。
    現在隻有我和我6歲大的女兒。
    隨著老宅大門關緊。
    我也反複做著心理建設，在心裏反複推演與女兒道歉和好的多個場景。
    卻在走到女兒的房門前時。
    聽見女兒在房間裏打砸東西的聲音。
    乒乒乓乓！
    像極了蕭謹言發脾氣時候的樣子！
    無論老管家和幾個陪玩的家臣怎麽勸都不開門。
    嚇得我連連轉動門把手，連連敲門，想去阻止女兒打砸東西。
    女兒卻怎麽都不聽，怎麽都不停，也怎麽都不開門。
    急得我當即命令家臣把房門撞開！
    “當家的，真的要這樣嗎？”
    “我要你們做你們就做！
    問那麽多做什麽？！”
    我大吼大叫。
    家臣們也不好再問。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屏氣凝神，將力氣全部集中在肩膀上，對著房門就是撞擊！
    一下，兩下，三下。
    直接把房門撞開了！
    聽得“砰”一聲巨響！
    房門板回彈了一些。
    再轉過去的時候。
    露出女兒驚恐的麵部表情。
    驚恐地看著我。
    像是看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
    定定看著。
    突然。
    呀啊——
    就尖叫起來。
    刺耳得我和老管家及家臣們當即捂上耳朵，閉上眼睛。
    我忍著。
    牙齒咬緊。
    衝上去就抱住女兒。
    捂住她的嘴巴。
    在她麵前低聲命令。
    “別叫！別叫！”
    女兒就更加驚悚地看著我。
    更加抗拒地掙紮起來。
    一掙脫。
    她就開始往外跑。
    經曆了女兒多次逃跑經驗的我當即朝家臣發出命令！
    “抓住她！”
    家臣聞聲而動。
    張手就一左一右地將女兒給抓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
    女兒當場扭曲起全身來抗拒。
    場麵一陣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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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在旁邊看得連連皺眉，勸也不是，加入也不是，左右為難著就抬起手擺著。
    “哎呀。都冷靜些。冷靜些。”
    女兒就又在這個時候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呀啊——
    好像野孩子一樣。
    急得我衝到她麵前就扇了她一巴掌。
    巴掌聲一響。
    所有人都呆住了。
    家臣們更是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就見女兒歪過去的臉突然抽了一下。
    接著第二下。
    第三下。
    嘴巴就張開。
    無聲的張開。
    熱氣哈出來。
    就帶出來臉上兩行眼淚。
    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哭聲這才出來。
    哇嗚嗚——
    我心頭一顫。
    顫抖著手就去捧她的臉。
    肌膚一觸碰就又覺得自己不配。
    羞愧得鬆開手掌。
    可手掌一鬆開。
    心就疼得需要去捧著她的臉才能緩解。
    反反複複著。
    顫抖著手。
    顫抖著聲音。
    連連道歉說。
    “對不起，對不起，小音，對不起，對不起。
    媽媽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就抱了上去。
    女兒突然快速掙紮反抗起來。
    難受嗚咽著發出抗拒的聲音。
    好像真的已經討厭死我了！
    好像死都不願再跟我在一起了！
    好像死都要離開我了！
    跟她的老爸一樣！
    嚇得我更執著去抱她。
    緊緊抱她。
    瘋狂跟她道歉。
    “小音對不起對不起。
    是媽媽錯了。是媽媽錯了。
    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真的害怕女兒會變成蕭謹言那樣！
    我是真的害怕啊。
    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好像天生不會做媽媽一樣。
    不會去跟她好好溝通說話。
    每次都會把我們的母女關係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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