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抱著女兒求原諒。
    又怕把她抱得太緊勒疼她。
    就一邊道歉一邊給她鬆開一些。
    就在鬆開之間。
    她跟條黃鱔似的溜到老管家身後去了。
    等我循跡望去的時候。
    女兒就躲在老管家背後露出一對驚恐的眼神來試探張望我。
    看得我心碎成了渣。
    剛伸手去想呼喚她過來。
    她竟然全部縮進去了。
    躲得一個影子都沒有留給我。
    讓我難受得原地無聲嗷了一下，臉低到右手背下麵，眼淚就落了下來。
    老管家看著這一幕，左右為難著不知道該先安慰誰。
    家臣們在旁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動也不敢動。
    老管家隻好先抬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家臣們立即如釋重負著退了出去。
    老管家這才決定先轉身去安撫我女兒。
    上半身剛轉。
    女兒就有意識地雙手緊緊攥著老管家的衣服。
    渾身使勁搖晃抗拒。
    帶動著老管家的老身板都跟著晃了起來。
    看向老管家難受得微微蹙眉的樣子。
    我果斷離開了。
    哎姑娘——
    老管家朝我離開的方向微抬手臂。
    我感覺到了。
    就是沒有回頭或停下。
    我知道女兒怕我，不想見我。
    可我又能怎樣？
    一出女兒房門。
    我就飛快衝回自己的臥室。
    蜷縮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哭得正難受。
    負責看守老宅大門的家臣就來敲門稟報。
    說是駐守月亮灣的來報，服毒身亡的蕭謹言近侍家臣的遺體告別儀式在今天晚上，要我給他們一個指示。
    我連忙抹幹眼淚，快速整理自己。
    而後泰然自若地去開門回應。
    “嗯。
    回他們話。
    說我知道了。
    他們排好班就過去吧。
    我也會準時到場。
    好好送他最後一程。”
    “明白。我這就去回報。”
    家臣訓練有素地回應我，轉身就要去辦事。
    我趕緊攔住他。
    “老管家現在有事走不開。
    你們不要去打擾他。
    你給我安排一下車輛送我過去吧。
    記住。
    選樸素點的車。”
    “明白。一定會辦妥的。”
    家臣肯定回應我，眼底有淚。
    我就揮手讓他走了。
    家臣一走。
    我的眼淚就隨著情緒忍不住落下來。
    用力抹去以後。
    利索轉身回屋。
    換了平川蕭家標誌性的一身玄黑色正裝。
    左胸上別上帶有平川蕭家家族徽印元素的代表當家的胸針。
    在鏡子前照了照。
    又用粉撲遮了遮眼袋紋。
    就出了門。
    在遺體告別儀式上。
    我按照流程，領著一班家臣排隊等著。
    服毒自殺的男家臣老婆全家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給我們翻白眼和碎碎念。
    有意無意地在懷疑是我們毒死了他們的前女婿。
    跟在我身後等待的家臣們當中有人試圖去小聲辯解。
    我卻始終沉默不語。
    隻關注著已死男家臣的老婆和他3歲大的兒子。
    他老婆算不上漂亮，他兒子也算不上很聰明的樣子。
    卻母子兩個相互扶持著，給人還禮。
    看得我十分羨慕。
    回想起我女兒與我的母女關係。
    我就更難過得不可自拔。
    當場落下了眼淚。
    戴著白手套的手就往眼邊上抹。
    本來還對我們嚼舌根的也突然也相互提醒著靜默了下來。
    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我也無法分神來關注理會他們。
    隻是排著隊，領著身後一班家臣去上香鞠躬，給家屬行禮。
    已死男家臣老婆就將自己兒子緊緊抱入懷中，警惕地看著我，久久不說話。
    當初負責斂屍的家臣趕緊湊上前去耳語解釋。
    她才如遇大恩地將她兒子推到我麵前來，提醒她兒子。
    “來。兒子。來給我們大恩人跪下。”
    她兒子就很聽話地朝我跪了下來。
    嚇得我連忙把她兒子扶起來。
    連連說。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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