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爸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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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二姐的出生,我家裏的情況更加的困難了。
家裏就我爸一個人幹活,我媽是完全幹不了活的。
因為我大姐跟我二姐兩個人相差了一年。我大姐是69年三月,我二姐是70年臘月,她倆是差了一歲九個月。所以此刻我大姐也還小,我媽哄兩個小幼童也是很吃力的。外加我大哥一個男孩子,又調皮又搗蛋的,每天確實很累,更不說上地幹活了。
那有人肯定會問,為什麽不讓我奶奶他們看我哥和我姐他們呢。因為現在我奶奶家也很困難。
我太爺爺此刻身體很差很差了,我四叔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我爺爺身體也不好了,今年情況沒有很差隻有更差,差點人吃不進嘴裏飯。
像平常都是我小姑在家做做飯,伺候一下我太爺爺,順便照看一下這些侄子侄女們。今年我小叔和小姑都上地掙上工分去了。
家裏實在沒有勞力可用了,隻有讓我十幾歲的小姑也去地裏了。小叔和小姑他們倆不能當勞力用,此時我小叔才16歲,我小姑11歲,多掙一分是一分啊!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特別我家今年莫名其妙的又攤上了二百塊錢的債務,二百塊錢啊!想想八幾年200塊錢就好像是巨額一樣,別說是70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爸給我說錯數了,可能是20塊錢吧,反正不知道,我那時間還沒出生呢,誰知道呢,反正我爸心裏負擔很大。
自從上次許慧敏來家一次後,我爸也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還她錢。他實在也怕她了,怕她哪天再來一次,那我爸就不能保證還能說服我媽不發火。
可是,現在吃飯都是困難的,還錢談何容易啊!
有句話說,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一天我爸起早恍惚中看見村裏的牛二背著籮筐往山上去了。我爸就有點好奇,現在春上,除了地裏長幾棵野菜,也找不出來什麽主貴東西啦,況且野菜也早早的被別人捷足先登啦,根本輪不上他們。那牛二上山是幹啥去了呢!我爸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悄悄的跟上了對方。
後來我爸才知道,牛二是去山裏是去采木耳的。
山裏木材每年落下很多,一到雨季過後,木耳就會出來一層。
山裏有木耳這種事情不是啥秘密,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都知道山裏會長木耳蘑菇這些野味。
可是,為了點吃的很多人是不願意去山裏采的,因為我們村後麵的山,距離我們村有十來裏路程。
不僅路程遠,最重要的是山路特別的陡峭崎嶇不好走。下過雨後,小路更加的濕滑,進山就特別的不容易。
另外還有人聽說山裏有狼出沒,進去會被狼給吃掉,這還是其次呢。最最重要的是老一輩傳下來的一些關於玄學東西,說這個山非常的邪乎,你們應該懂得啊!
所以附近的村民寧願不吃木耳和蘑菇也不去山裏采,寧願挖些野菜肚饑也不會去山裏采木耳。
當然我爸也不願意去山裏采木耳,可是通過我爸觀察牛二幾天。發現牛二采木耳不是自己吃的,他是拿去賣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三十多歲的牛二突然娶了一個二婚老婆。而且還財大氣粗的給對方買了一組櫃子和一輛自行車。我爸心裏就有想法了,他應該幹啥掙到錢了。但是他天天也和我爸一同出工,一同下工,根本沒見他幹別的事情啊!後來我爸想了好久才想到,應該就是采木耳賣了錢了。
可是,采了木耳去哪賣這才是最關鍵的。那時間人們買東西都是去國家開的供銷社或者百貨大樓。私人零買零賣是違法的,也是不被允許的。可是我爸實在太想掙錢了,他也想快點還賬。就回來跟我媽商量這個事情。
我媽一聽我爸的想法,就很支持,不管幹啥隻要能掙錢就要去試一下。問牛二那肯定是不行,他肯定不會說,更加不會承認他幹了此事。不能問牛二,我爸就決定自己去趟城裏摸摸行情。
半夜三四點,我爸就動身走了。他決定在早市開始之前到達城裏。果然城裏的早市就是不一樣,火熱的場麵讓人心潮澎湃,“這一天得賣多少錢啊!”這是我爸當時的內心活動。
我爸看見很多私人商販也在悄悄的支起攤子賣東西。但是你得確保自己的眼神好,政府過來人的時候,就提前拿起東西就跑掉。
為了掙錢還賬我爸決定試一試,他覺得自己如果也能加入他們,不僅許慧敏的200塊錢能還掉。還可以讓我家生活質量提高很多。更加可以幫助爺爺奶奶家。
幹啥事頭三腳難踢啊!想去賣木耳,就得上山去采,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采,不然讓別人看見不合適。那就得起早去,起早還在山裏,光線肯定暗,需要一個手電筒。我家當時沒有手電筒,手電筒在當時社會中的家庭地位可是不小啊!算是一個小家電了,不是家家戶戶都能擁有的。我家分家的時候就分到一口鍋和幾個碗,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經過三年的時間,我家現在還是隻有這些家產,別無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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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又犯愁了。我媽聽說我爸的困難後,就又回娘家一趟。把我姥爺的手電筒給借來了。手電筒有了,現在就差去山裏了。我爸也怕狼啊!誰不怕狼,有人這樣傳,不管真不真,但是心裏也挺害怕,這東西一旦見了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於是,我爸磨了一把鋒利的刀插腰裏,隻要遇見狼。一旦竄上來,我爸就想好了,拚盡全力把那把尖刀插進它脖子裏,帶回來吃肉。因為不是你吃它肉,就是它吃你肉。
至於玄學方麵的東西,我爸血氣方剛,那在他那裏根本算不上太大的困難,稍微克服一下心理障礙就過去了!
磨蹭了兩天,我爸終於要上山了。臨走前,我爸用手撫摸了好幾遍我哥和我姐他們,特別我二姐才剛剛幾個月。我媽說她知道我爸真怕自己回不來了。他真的舍不下自己的孩子們,他們還那麽小,那麽可愛。
終於我爸要走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媽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我爸踏著夜色一路向山裏走去,旁邊盡是蟲的鳴叫聲。
我爸後來跟我們講,他第一次進山,心裏壓力很大,但是還算順利。雖然傳說很恐怖,但是架不住掙錢的欲望大,山裏剛剛下了雨,又加上春上溫度一天比一天高。溫度濕度都達到了,那就是勢不可擋的無窮生命力往外生根發芽了。我爸進山裏一看,像是撿到了金元寶一樣高興。那一層層都是肥墩墩的木耳啊!還有可大可大的蘑菇,我爸顧不上害怕了,就采了起來,兩個小時,就采了一籮筐。
采了一籮筐就夠了,要不然他也背不動,我爸不敢耽誤就趕緊下山。趕在早市來臨前,去城裏賣了它們。
於是,第一次做生意的我爸就很順利的賣了三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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