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鐵匠的火焰
    陳塘關的鐵匠鋪裏，爐火映得李哪吒的額角滲出細汗。他正打造一柄農具，鐵錘落下時火星四濺，卻有一粒火星詭異地懸在半空，凝成一瓣白蓮的形狀。
    “又是這個夢……”哪吒抬手去碰那火星，指尖卻被灼得發紅。自三日前起，他每夜都夢見自己站在蓮台上，腳下是焚燒的天庭，胸口卻開著一朵純淨的白蓮。更詭異的是，今早醒來時，他發現掌心多了一道蓮紋，像是被火焰烙上去的。
    “小哥，這鋤頭能修嗎？”一位老農佝僂著背進來，打斷了哪吒的思緒。
    他接過生鏽的鋤頭，指尖觸到鐵器的刹那，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
    熔岩流淌的地府、萬龍骸骨堆砌的王座、還有那個白發如雪的女人，用最後的魂魄對他說：“吒兒，娘永遠信你。”
    “哐當！”鋤頭砸在地上。老農嚇得後退：“你、你的眼睛……”
    哪吒摸向自己的右眼，觸到一片濕潤——竟是血淚。
    二、龍魂蘇醒
    東海漁村，敖小丙站在礁石上，手中的玉佩滾燙如烙鐵。
    昨夜他又夢見那條赤金色的龍，龍瞳中映出的不是海天，而是一片燃燒的深淵。夢裏有人對他說：“敖丙，該醒了。”醒來後，他的脖頸上憑空多了一片龍鱗，鱗片邊緣泛著青蓮的光澤。
    “小丙！該出海了！”爺爺在船上喊他。
    敖小丙躍上船，漁網撒向海麵時，他突然看到水下有青光流轉。網繩猛地收緊，竟拖上來一柄鏽跡斑斑的冰戟。
    “這是……”爺爺臉色驟變。
    敖小丙卻鬼使神差地握住戟柄。冰霜瞬間蔓延他的手臂，記憶如潮水席卷——
    哪吒的火尖槍刺穿他的胸膛，他卻笑著將混元珠殘片塞進對方手中：“殺了我……否則鴻鈞會毀了一切！”
    “爺爺，我好像……不是普通人。”敖小丙的聲音發顫。
    老人沉默良久，忽然扯開衣襟——他心口赫然嵌著一枚龍鱗：“我等了十八年，終於等到少主蘇醒。”
    海風驟烈，敖小丙的瞳孔泛起赤金。
    三、凡人的貪欲
    長安城最大的賭坊“千金閣”內，鴻小鈞將一袋金錠砸在桌上。
    “押大！”他雙眼赤紅，額角青筋暴起。骰盅掀開的瞬間，三個一點刺得他瞳孔收縮。賭徒們哄笑著分走他的錢財，他卻盯著骰子上的黑點——那分明是星辰棋盤的縮影。
    “不對……不該是這樣……”鴻小鈞抱住頭，腦中有聲音轟鳴：“找回你的棋子，重開量劫！”
    他跌跌撞撞衝出賭坊，拐進暗巷時，掌心突然浮現金色紋路。紋路蔓延至牆壁，青磚竟化作星辰流轉。
    “鴻鈞大人。”陰影中走出一個黑袍人，兜帽下是申公豹的臉，“該收網了。”
    鴻小鈞渾身劇顫，記憶碎片刺入靈台——
    他執白子輕叩棋盤，哪吒在蓮焰中化為灰燼；
    他笑著對盤古殘魂說：“人心貪婪，永不可救。”
    “不！我不是鴻鈞！”少年嘶吼著推開申公豹，卻見對方化作黑霧消散，“我隻是個愛賭的廢物……”
    巷角的汙水溝裏，一株白蓮無聲綻放。
    四、星火燎原
    當夜，陳塘關驟起異象。
    李哪吒掌心的蓮紋突然灼亮，白蓮虛影衝天而起，將整座鐵匠鋪照得如同白晝。他本能地握住鐵錘，錘頭竟燃起混沌青蓮的焰。
    與此同時，東海掀起巨浪。敖小丙的冰戟引動龍吟，萬頃海水凝成冰蓮托起他的身軀。他望向陳塘關的方向，赤金龍瞳中映出白蓮的光：“哪吒……是你嗎？”
    長安城的鴻小鈞蜷縮在破廟裏，星辰棋盤在虛空浮現。他顫抖著落下一子，骰子化作天火墜向陳塘關：“憑什麽……憑什麽你們能幹幹淨淨地重生！”
    白蓮與冰蓮在空中相撞，迸發的光暈中，李哪吒與敖小丙同時看到幻象——
    鴻鈞的元神碎片正在凡人貪欲中重組，而他們胸口的蓮與鱗，是唯一能對抗新劫的火種。
    “這一次，我不會再選錯了。”李哪吒握緊鐵錘，白蓮紋路爬滿全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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