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案牘?未決?兄陳策,酒旗?斜挑?弟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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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經過並不複雜,清晨,有百姓報官,發現一男屍倒在田間,
王玄策帶仵作和衙役到達現場,發現死者頸部有多處刀傷致死,仵作推斷出作案時間,以及凶器應是鐮刀。
又仔細詢問了報案人發現的詳細過程,排除此人後,王玄策派衙役將村中所有鐮刀收集,並標注好姓名。
由村正帶著幾位與死者田地相近或有糾紛的戶主一齊回到了縣衙。經過分開詢問,對比口供,未觀察出什麽疑點,
又檢查了鐮刀的缺口,可惜的是大唐的鐵具都不咋地,都有缺口,也不知道是平常勞作所致,還是砍人所致,無法確定凶器。
眾人所說作案時間都不在現場,正感頭疼,忽聽班頭告之兄長來了,這才匆匆善後並宣布整理材料後再繼續升堂,快速趕來了後堂。
秦浩聽了全部案情,感覺十分熟悉,似是在哪裏見過這案子一樣,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刀在何處?”
王玄策不解道:“什麽刀?哦,是鐮刀嗎?”
秦浩點點頭,“你不是把鐮刀都標注姓名收繳上來了嗎?”
王玄策還是不太理解,回道:“大堂中,衙役看著呢。”
秦浩說道:“將鐮刀置於庭院當中,讓太陽照射,真凶自然可現。”
王玄策不明就理,問道:“自然可現?是何道理。”
秦浩神秘一笑道:“少頃,汝自知之。”說完哈哈一笑,覺得古人說話也挺有感覺的。
王玄策不知道啥情況,趕快吩咐衙役照做,拉著秦浩的衣袖道:“兄長勿走,陪弟一道尋出真凶吧。”
秦浩指了指王玄策,笑道:“管飯不?”
王玄策歪了歪頭,想了想,明白了意思道:“兄長,待案審畢,吾二人共食。”
高高興興地帶著秦浩向庭院走去,安排人將十多把鐮刀整齊的擺在庭院當中,此時正午陽光正是最熱的時候,
待了一會兒不見動靜,王玄策說道:“吾等需為何事乎?”又拍了拍腦袋說道:“我們要做點什麽嗎?還是就這樣幹等著。”
秦浩靜靜的看著院中,努了努嘴道:“那不是已經指出凶器了嗎?”
王玄策忙定睛看去,隻見一把鐮刀上麵飛著一些蒼蠅,而其他鐮刀上則什麽都沒有,頓時恍然,
“蒼蠅下麵的那把就是凶器?”
秦浩挑了挑眉,“不然呢?”
王玄策雖不明就理,但是心中卻把大哥驚為天人,如此輕鬆愜意般的就把凶器找了出來,這是神仙手段嗎?
忙大喝道:“王大,看看那把鐮刀是誰的?”
王大在旁聽見二人小聲言語,對秦浩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縣令忙了一上午啥都沒整明白,人家幾下就解決了,以後定要更加尊敬。
忙快步走到鐮刀跟前看了看上麵的標識回道:“李建平家的。”
王玄策大聲道:“來人,把李建平帶到大堂來,本官要升堂斷案。”
王大聞言帶手下人去抓李建平了,王玄策忙問道:“兄長,是何道理?”
秦浩道:“此鐮刀殺過人,盡管被洗去了血汙,可是血腥氣還在,因此蒼蠅集聚,豈能隱瞞?”
王玄策訝然道:“就如此簡單?”
秦浩調皮道:“不然呢?”
王玄策深深一揖,起身道:“今方知兄之能,弟服矣,待弟審結此案後與兄長把酒言歡。”
言罷轉身走回大堂供案前,用力一摔驚堂木,“帶李建平。”“威武”,“李建平帶到。”
王玄策看了看堂下之前還對答如流的李建平,神情有些慌張無措的樣子,大喝一聲:“李建平,你可知罪?”
李建平嚇了一跳,弱弱的回道:“草民不知何罪啊,大人。”
王玄策厲聲質問道:“你與王三才有何仇怨,竟至害人性命,從實招來。”
王家人在堂下一聽縣令大人說出李建平是凶手,一聲聲哭聲傳來,
王玄策對王家人溫聲道:“我知你們家人被害,心情悲傷,然則在本官審案期間,還是要噤聲,待本官為你們討回公道後,再哭亡者吧。”
凜然一瞪,望著李建平道:“你的鐮刀是殺害王三才的凶器,本官已驗證無疑,你還有何辯解之辭?”
李建平慌了,不知道縣令是怎麽斷定自家的鐮刀殺了人,自己反複洗了無數次了,強裝鎮定道:“小人想知道是如何斷定的?”
王玄策見此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冷笑道:“不主動交待,稍後別怪本官用刑之痛,先讓你死個明白,
來人哪,將所有鐮刀重新擺到庭院中,所有人看著哪把刀上有蒼蠅的就是凶器。”
眾人聞言,都不解其意,蒼蠅能認出凶器?還是頭回聽說,
不過也都緊盯著院中的鐮刀,過了一會兒,果然一群蒼蠅都圍繞著一把鐮刀嗡嗡亂飛,而其他鐮刀都安然無事,
王大走過去,拿起那把鐮刀,大聲喊道:“此刀有血腥,為殺人凶器,主人正是李建平。”李建平見狀,腿一軟,癱倒在地。
王玄策依律打了板子,錄了口供畫了押,定完罪,眾百姓都紛紛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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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頭戴鬥笠的纖瘦漢子悄悄退出人群,隱匿不見,
聽到百姓們的歡呼,王玄策也倍感得意,一聲退堂叫的是鏗鏘有力。
縣衙不遠處,“長壽酒樓”內,秦浩笑著對王玄策道:“二弟是真夠吝嗇的,破了殺人大案,居然隻請為兄到這種小店吃食。”
王玄策苦笑道:“不瞞兄長,陛下登基後,長安縣令已從正五品改為從五品,
況與兄長見第一麵時,方是到任第一天,尚未發得俸祿啊,
弟之前隻任融州黃水縣令,俸祿微薄,無有餘財,囊中羞澀,實是怠慢兄長了。”說完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
秦浩回憶了下自己了解的曆史,王玄策確實擔任過融州黃水縣令,
但是確實沒聽說任過長安縣令的官職,看來這又是自己這隻蝴蝶的原因了。
聽王玄策和自己哭窮,哈哈笑道:“為兄豈是在乎這些虛榮之人,隻是開二弟的玩笑罷了。不過做我的兄弟,這麽窮困可不行,哈哈哈。”
王玄策見狀,也開玩笑道:“長壽坊中,對麵的仙客來雖然是最好的,然則這家長壽酒樓能排第二。”
秦浩眨了眨眼,打量著酒樓裏的擺設,誇張的說道:“莫不是長壽坊隻有兩家酒樓?”
王玄策頓時尷尬的說道:“兄實乃甚智矣,誠然如此。待弟領了俸祿,必邀兄至對街之仙客來,不醉不休。”
接著又激動的說道:“兄長不是凡人,一個製鹽之法就有無盡的財富,兄長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要獻了,
弟實不敢想,如若是我,絕無可能這般做。弟難以言辭表服膺之情也。”
聽著這半白半文的話,秦浩笑出了聲,王玄策和自己說個話也不容易,慢慢讓他適應吧。
想著激勵一下王玄策道:“二弟勿憂財帛之事,大丈夫處天地間,當以成大事為先,財不必多,足用則可。
誠然取財之途,為兄不乏,二弟跟著為兄自亦不缺,善理縣令之事乃正途。
待獻鹽之事畢,吾欲先於長安安家,自當謀些財資。”
說完又哈哈大笑,語言的魅力無限啊,古人被我帶偏,我又被古人帶偏,互相傷害吧,看誰能力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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