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宮牆影亂刀光錯,禦道屍橫箭雨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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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如何是好,你到底都讓她做了什麽啊?這可如何是好?正則還不得恨死你呀!”
“我什麽都沒做,夫君就這麽不相信我嗎?我可真是禍從天降啊,嗚嗚嗚。”
秦瓊滿臉沮喪:“高密公主嘴上沒說,心裏定是恨透了我們,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給咱們秦家做了妾,
如今竟然還出了這事,若不是叔同去了洛州,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叔同啊。”
“夫君,我最後說一次,不是我的原因,曇娘什麽都沒做,就是說著話就流了血,大家夥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孫神醫不也說了嗎?隻是懷疑,這種症狀他行醫多年也遇到過,隻是有可能。
事情都沒落定,你就這麽不依不饒的,我真的要被你冤枉死了,嗚嗚嗚。”
“好了,我不和你說,又能和誰說,正則若是得知了消息,肯定快馬加鞭回來,且等等吧!”
“曇娘,今日有什麽感覺啊?”
“今日還是有點流血,嗚嗚嗚,我可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有了,這便要......”
“望月,你別問了,孫神醫隻是說有可能,等駙馬回來再說,你別嚇唬曇娘了好不好?”
“哦,我就是擔心嘛,要我說,小產應該是隱隱作痛的,曇娘啥感覺沒有,不會是來月事了吧?”
曇娘一愣,頓時氣結:“望月,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吧,什麽都不懂,哪個有了身孕的還來月事?”
望月氣嘟嘟的站起身:“人家一片好心,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這麽傷人的話,好,我去後院喝茶去,那裏涼快。”
房門咣的一聲關上,翠雲歎了口氣:“曇娘,心放寬些,不管什麽情況都得等駙馬回來,有他在,我覺得天塌不了。”
“恩,我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這小妮子一直想當娘當不上,如今又指望不上我,唉,我確實不該說那樣的話,你去幫我哄哄吧!”
秦浩推開房門,曇娘雙眼圓睜,剛要起身,秦浩快步來到床前,壓了壓曇娘的肩,
“別動,我看看,你這狀態還不錯呀?把手給我,孫神醫具體是怎麽說的,都告訴我。”
翠雲取了溫水放在桌上,坐在床邊小聲開口:“孫神醫隻是把了把脈,說了些隱患,沒說太多,說最好是檢查一下身體......”
曇娘點了點頭:“夫君,你現在就給我檢查吧!可千萬別有什麽事?”
秦浩鬆開手指,鬆了口氣:“孫神醫可能就是擔心胎動不安,依我的經驗,你這個應該是屬於咱們的兒子著了床才導致的出血,沒什麽大事。”
曇娘眼睛放光:“真的嗎?”
秦浩點了點頭:“看你這個症狀確實如此,可惜大唐沒有超聲檢測的手段。”
“不是,我是說兒子是真的嗎?”
“呃,曇娘,咱們能不能在一個緯度上說話?”
“不,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是是是,怎麽?還需要夫君檢查嗎?那你把褲子脫了吧?”
“翠雲你出去一下。”
“曇娘,我能不能留下,也學著點。”
“滾,當小娘是啥了?不要臉的嗎?”
賈氏推門而入,神情一愣,我做錯了什麽,居然讓我滾,掩麵便要出屋。
“母親,你回來,不是說你呢,你給我老實點,說好的姐妹情深呢?說好的皇家禮儀呢?一點不學好,
不用檢查了,回頭用溫水坐浴,讓母親陪著你吧,肯定是被父親說了,臉上還掛著淚珠,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真的還有急事,得進宮一趟,乖!”
右監門衛,龐玉聽完秦浩的話,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老夫還真沒想到啊,都是正常輪值,恰巧是輪到他。”
“韓國公?不必多言,這種情況,為安全起見,還是調換一下為好,您說呢?”
“好好好,我這就安排,九成宮那邊如今都正常吧?”
“我離開時還沒事,隻是與高公公說了下,讓阿史那結社率盡量守在北門那邊,那邊臨山,不需要太多人馬。”
龐玉鬆了口氣,突然眼睛圓睜:“啊呀,不好,晉王前日一早已趕往九成宮了,房相已通知了九成宮守軍晉王要走北門啊,這可如何是好?”
秦浩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之上,無比悔恨:“龐將軍,我是真的生氣了,您向來老成持重,怎麽就想不到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呢?唉!
我需得馬上去追晉王,有儀仗隊伍?行得應當不快,陛下下旨給晉王的事我是真不知曉,這一切怎麽就這麽寸呢?”
龐玉急忙寫好值守請求,急匆匆先奔尚書省提交,再去中書省簽發宮苑禁防敕令,最後奔到兵部取得調發符牒,
忙完一切,已是兩個時辰之後,龐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持著銅魚符又匆匆前去調兵。
秦浩撫著雪影的鬃毛,狠了狠心,打了一下雪影的屁股,雪影心有靈犀的騰在了半空。
李治坐在車裏無聊得緊,順手拿起一旁的話本,剛想打開一觀,忽然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便聽有人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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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九成宮那邊有人前來通知。”
李治有些詫異:“哦?父皇有什麽安排嗎?”
“傳話說讓晉王從九成宮北門進宮。”
“哦,知曉了,便聽父皇的安排就是,走吧。”
馬車剛剛啟動,身後極遠處傳來一聲哨音,緊接著一聲大喝隱隱傳來:“晉王止步。”
報信來的侍衛行出不遠,聞聲一愣,連忙回頭望去,
隱約見是一匹潔白如雪的戰馬向著儀仗隊伍奔騰而來,頓時心中一驚,猛夾馬腹,向九成宮狂奔。
九成宮北門,戍樓燈火昏黃。
阿史那結社率攥緊了刀柄,望著宮牆上火把明滅,身後的八十死士鐵甲一片森然。
不多時,親信驚慌失措的跑到眼前,”將軍,不好了,晉王被駙馬秦浩給攔住了。”
阿史那結社率瞳孔驟然收縮,掌心沁出了一層冷汗。
原定計劃便是趁晉王入宮時製造混亂,如今獵物不在,他卻已箭在弦上。
“他是如何知曉我們的行動的?帶了多少人馬?”
“回將軍,隻他一人,但晉王的車隊停了,我們怎麽辦?”
阿史那結社率急得來回踱步,嘴中咒罵個不停,突然止住腳步,
“沒法子,若是晉王的侍衛上來,也是個麻煩,將山路放上大石,給賀邏鶻的人發信號,強攻。“
“或許駙馬不知曉內情,隻是讓晉王晚些入宮呢,沒有晉王在前,我們這般殺入可是生死難料啊?”
”我們都是突厥的勇士,對方又沒有防備,隻要我們將守衛吸引在宮門,賀邏鶻就能闖進寢宮,隻要擒住李世民,如何說沒有勝算呢?“
一把將地上的酒壇抱起,琥珀色酒液順著虯髯滴落:“李世民冷落了我這麽多年,今夜便教他嚐嚐萬箭穿心的感覺!”
抬頭忽見天空中陰雲翻湧,臉上現出獰笑:“看,連騰格裏都來相助我等,這回偏要提前殺他個措手不及!”
一支穿雲箭升空,守將探頭的刹那,一支箭矢破風穿喉,不多時,宮門內幾聲慘叫,宮門緩緩打開。
鐵甲如狼群般的撲了進去,第一道宮牆尚未來得及敲響警鑼,戍衛的咽喉已插滿了箭羽。
二十名死士抬著撞木衝開偏門,守門衛士尚未喊出聲,便被羽箭射成了刺蝟。
阿史那結社率縱馬持槊一馬當先,身後的鐵甲如黑色潮水般的湧入了禁宮。
“陛下,北門四重宮禁失守!”高福跌跌撞撞闖入寢殿,李世民扔下奏章,反手下意識按住了劍柄:“賊人多少?主將是誰?”
“步騎約百人,駙馬之前猜測…”高福話音未落,一禁衛渾身浴血撞進門來:“啟稟陛下,賊軍已破四道防線!賊首乃阿史那結社率!”
李世民心中一驚:“南門守軍分半數前來馳援,餘者速來死守寢宮!秦浩何在?”
高福撲通跪地:“駙馬之前便有所懷疑,回京去搬…”話未說完,李世民已大步衝出殿門,
“不好,孫武開!快帶牽牛衛去護住皇後的寢宮!”
長孫病榻前的藥香未散,賀邏鶻率領二十餘人破門而入。
晉陽花容失色,登時被嚇得暈厥了過去,長樂攥著銀剪擋在榻前,忽聽門外李世民暴喝如雷:“朕在此,衝朕來!”
話音剛落幾隻袖箭擦著賀邏鶻的耳畔釘入身後的屏風,李世民跟在眾千牛身後衝了進去,一陣箭羽過後,十多名千牛倒下了一半,
趁著間隙眾人大步衝到近前,李世民剛砍翻了一人,左臂登時挨了彎刀,沒有鎧甲的保護,一道血箭噴射而出。
“二郎!”長孫眼睜睜的看著李世民在自己麵前受傷倒地,眼中噴火,掙紮著起身,喉間突然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長樂尖叫著扶住母親,采荷和蘇氏趁勢抱著三個孩子滾入櫃中。
孫武開帶血鋼刀連斬了三人,拚命護在李世民的身前,手臂大腿挨了幾刀,肩甲也被狼牙箭貫穿。
李世民雙腳蹬地,迅速起身,正欲再向上衝,大門處傳來一聲暴喝:“給我衝。”
薛禮渾身是血的闖了進來,身後是數十禁衛。眼見對方又欲射箭,薛禮單手掄起殿前的石燈幢,向後麵正欲搭弓的突厥死士砸了過去,
賀邏鶻見勢不妙轉身欲逃,薛禮趁勢衝上前去,一腳將其踹倒在地,橫刀脫手,揮舞著豁口的橫刀狂劈猛砍,又有幾人哀嚎倒地。
將破刀向前擲去,拾起地上的橫刀,見賀邏鶻手臂伸直似是要向自己發射暗器,薛禮一個旋踢,轉身便要斬下。
李世民大喝一聲:“留活口!”薛禮順勢一腳踏上賀邏鶻的脊梁,反手刀背重重落下,敲暈了對方。
孫武開悍不畏死,一把折斷肩上的箭矢,左突右衝,全是拚命的刀勢,
死士們眼見著自己人一個個倒下,眼中漸漸浮出了一絲絕望。
最後一名死士與孫武開互砍了一刀,孫武開終於體力不支,癱倒在了地上。
“父皇,快來看看母後啊!”
李世民踉蹌的奔到榻前,見到長孫的模樣,喉頭滾動,轉頭厲喝:“秦浩呢?到何處了?!”
“陛下,臣,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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