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魂牽父厄幽冥境,血濺臣冤是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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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無常押解著秦瓊的魂魄來至鬼門關的牌樓,
鬼王檢驗身份後有些皺眉,旁邊一名鬼王順勢一腳便將秦瓊踹了進去。
“老八你幹什麽?這個人好像有點問題哦!”
“能有什麽問題,多少年了,什麽時候黑白無常勾錯過魂,純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踏上開滿血色彼岸花的暗紅道路,秦瓊漸漸恢複著一點點的記憶,越向裏深入,道路越是險峻,天空與花海漸漸融為了暗紅色?,
來到忘川河畔,看到暗紅的巨石上自動浮現出的金色篆文,秦瓊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指,打算在上麵寫下來世的夙願?。
秦浩駕著雪影騰空狂奔,一路不知道衝倒了多少花花草草,終於在河邊追上了秦瓊。
“父親,別寫,你都沒死寫個屁呀!十八鬼王!給老子滾出來!都他娘的能不能幹了?都是怎麽核驗的身份?”
一番大吵大鬧,鬼王們一個個怒氣衝衝,“名字是叫秦瓊吧!根本沒錯,陽壽,咦?沒盡那也快了!”
“盡你奶奶個腿,全都仔細看看,活蹦亂跳的,怎麽就盡了?”
眾人望向秦瓊的魂魄,看了一會,紛紛相互對視也都麵現狐疑:“不對勁啊?這是被人改了命了?怎麽回事?黑白無常勾魂時沒核對生死簿?”
說話間一黑一白兩個東西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鬼王大人,實在抱歉,這個老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增了陽壽。
我們幾年前便注意到他了,在陽間他是個國公,挺有名氣,因此我們兩個記憶就深些,當時就記下了日子,這回勾他的時候就沒再核對生死簿了。”
秦浩臉皮不斷抽搐:“你們這個陰間若是做了錯事都是怎麽懲罰的啊?”
鬼王們臉色不善:“這個是我們內部的事,旁人無權過問,再說這兩個不過是臨時工罷了。”
秦浩大怒:“今兒個要是不給老子解決好,老子就去十殿閻王那去舉報你們瀆職,權色交易,
至少得讓你們幾千年得不到升遷,孰輕孰重,你們自己琢磨吧。”
鬼王一個個麵麵相覷:“等會,你到底是誰呀?你是怎麽進來的?”
黑白無常翻著手中的冊子也麵現狐疑:“這人我們見過,叫做秦浩,是那個老東,那個人失散的兒子,咦?好像不在生死簿上,真是奇了怪了。”
”麻溜點,知錯就改,還是好同誌嘛,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陽間的事你們也肯定門兒清,
日後請你們喝酒,貞觀烈,我釀的,若是燒不過來,給你燒幾副麻將。“
......
”正則,你給老子跑慢點,太冷了。咱們這是在哪啊?我怎麽光著身子?衣服哪去了?“
“別說話,容易嗆風拉稀,我都不知道怎麽進來的呢,完犢子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雪影都跑出汗了!”
“怕我嗆風還讓我坐前麵擋風,你給老子停下,什麽玩意頂著我了,你個混賬東西,居然對你親老子起了邪念?”
“父親誤會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我從進來尋你開始到現在一直憋著泡尿呢!”
狄仁傑眼看著被子拱起了個帳篷,驚訝無比:“仁貴快看,我的乖乖,我就說師父在做春夢,你還不信,都支愣起來了,哇哈哈哈,這下可抓到把柄了。”
薛禮也是滿臉的錯愕:“表兄這麽強的嗎?額滴神呀,這麽多夫人居然還做這種夢,我覺著吧,咱們還是快點走,把公主找來好些,別回頭報複咱倆。”
長樂帶著一眾人馬衝進屋中,薛禮和狄仁傑連忙起身逃了出去,扒在門口不放心地來了一句,
“公主,我們可真的啥都沒幹,表兄自己支起來的,不能賴到我們啊,還有求求公主不要告訴表兄。”說完腳底生煙。
眾人也顧不上什麽羞澀,扯開被子的一瞬,便見到了秦浩社死的一幕,
長樂眉頭緊皺,這個家夥這是在想什麽玩意呢?真真是丟臉丟到天上去了。
“望月,你還真是個不爭氣的!天天喊著叫著的,把駙馬放你屋了,結果你弄出來這一出!趕緊給駙馬鬆快一下。”
望月委屈得羞憤欲死:“公主,這絕對不可能,昨日駙馬真給我了,駙馬還又強調了頭胎一定是男丁呢,曇娘可以幫我作證。”
段簡壁小雞啄米:“確實給了,我可以向毛主席發誓。”
望月大方的褪下小褲,眼睛發直,渾身發軟,長樂則拚命搖晃著秦浩的肩膀:“夫君呀,你這是怎麽了呀?快點醒過來呀!”
秦浩突然像詐屍一般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憋死我了,趕快給我拿個便盆來,快呀!”
三月,天氣漸暖,秦瓊準備帶著賈氏回返長安,雖然十分不舍,但還是放不下家中的善道和彥道。
武曌與公婆二人同行,打算親自將父親的棺槨遷回老家。
雪兒和阿月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說著什麽,連說帶比劃的,眼睛也都有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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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一路上不要著急,就當遊山玩水就好了,怎麽舒服怎麽來,千萬別在野外紮營,計算好時間,盡量找城裏過夜。”
趙安拍了拍胸脯:“駙馬放心,咱糙漢子一個沒事,可心裏有數,放心,絕對不會讓國公爺遭一點罪!
正好這回回去看看李鐵餘貴那兩個老東西,聽說還有一個打光棍呢,我順便給他解決一下人生大事,總得有個後啊。”
秦浩拍了拍趙安的肩膀:“恩,你辦事,我放心。答應你的事我忘不了,隻要你拿得動刀。”
趙安神情激動:“這隻信鴿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一路行程就不派人來回送信了。”
秦浩點了點頭,轉頭看著秦瓊:“父親,好好的,雖然沒怎麽弄明白,不過少喝酒,多鍛煉總是沒錯的,再強調一下,鹿茸丸不許吃啊!”
眾人哄笑一片,“行了!送出這麽遠了,就不耽誤時間了,我們也回了。”
秦瓊眼眶有些濕潤:“本來就是個回家,搞得我還迷了眼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對了,那個遺囑別燒啊!留個紀念。”
賈氏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道到底寫了個什麽東西,扯著武曌上了馬車,武曌看了眼德兒,剛要開口,
德兒大聲喊道:“阿娘,快點走吧,我想去和阿元哥哥抓蟲子了。”
武曌臉一黑:“去吧!白眼狼一個,回頭想娘的時候你想找也找不著了。”
德兒一副迷茫的眼神:“阿娘,我又不吃奶了,找你做什麽?”
賈氏催促:“行了,上來吧,他姓秦,不姓武。”
氈帳外大風裹挾著沙礫撲打牛皮簾,緬伯高單膝跪地,滿臉的得意之色。
“此番出使大唐,幸不辱命。臣以詩明誌,陛下非但未有降罪,反而厚賞有加。”
“那尊佛像沒有損壞吧?”
“回可汗,因路途出了變故,佛像未能抵達長安,臣已向大唐陛下解釋了原因。”
緬伯高話音未落,便見菩薩霍然起身,“選二十精壯武士,務必將佛像平安送達!”
待帳內侍從退盡,菩薩猛地扯住緬伯高的衣領,急切問道:“薛延陀求娶大唐公主之事,究竟如何?”
緬伯高吞咽著唾沫,將朝堂見聞娓娓道來。
當說到“馬、牛、駱駝、羊各五萬頭”時,菩薩驟然鬆開了手,踉蹌著跌坐在獸皮毯上,眼珠瞪得渾圓,
“二十萬頭牲畜?!”喉間溢出一聲長歎,“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馬大啊!”
吐迷度也羞愧的低下了頭:“看來,咱們...還得夾著尾巴做人呐!”
薛延陀汗帳,使者單膝跪地,嗓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嗤笑,
“大汗可知回紇那幫蠢貨如何獻寶?天鵝半路飛了,隻拿幾根鵝毛進京,竟還作了首歪詩,大唐的滿朝文武都笑掉了大牙!”
夷男摩挲著狼頭權杖的手指驟然收緊:“休提這些醃臢事。大唐提出的和親條件,你且細細說來。”
“牛馬駝羊各五萬頭,另需大汗親自至靈州迎親。”使者話音未落,帳內空氣瞬間凝固。
夷男倒抽一口涼氣,權杖重重的杵在地上,震得羊皮地毯簌簌發顫。
“大汗,此乃生死存亡之際。”使者膝行半步,額角幾乎貼地,“暫且忍下,待我部休養生息......”
“要親自去靈州?”夷男突然暴喝,驚得帳外守卒一陣騷動,“誰知道李世民是不是設了鴻門宴?萬一有詐,本汗豈不是羊入了虎口?”
“天可汗一言九鼎。”使者聲音發虛,卻仍強撐鎮定,“草原各部都盯著呢,他若是食言,便是自毀威信。”
夷男冷笑一聲:“威信?在權力麵前屁都不是!”沉默良久,終是重重吐出口濁氣,“罷了,去傳令準備牲畜。不過靈州之行......得好好謀劃一番。”
待使者退下,夷男將三個兒子招來。燭火將四人的影子投在氈帳上。
“大唐同意和親了。”將羊皮卷狠狠甩在案上,“但本汗最放心不下的,是回紇。”
“他們之前不肯出兵,現在倒是保存下了實力。”突利失握緊了腰間的彎刀,“不如趁他們立足未穩......”
“不可!”夷男打斷他,眼中閃過陰鷙,“如今必須休養生息。見了回紇人,都給我把爪子收起來!”
環視著三個兒子,眼底藏著深深的憂慮。望著搖曳的燈影,突然想起使者那句自絕於天下,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苦笑,
“天下?在這草原上,拳頭才是天下。既然玩陰的,來而不往非禮也,拔灼,你那個閼氏聽說逃回途中與唐人私通?”
拔灼滿臉通紅,咬牙切齒:“不是私通,而是被迫的,我已將其家族都抓了起來,準備處以極刑。”
夷男搖了搖頭:“不,你告訴她,隻要讓她去長安作證告發那個薛萬均,她的家族之人便能活下來,這一箭之仇焉能不報?”
拔灼眼前一亮:“父汗,此計甚高啊!我這就去寫告發信,派人去長安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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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暮春裹挾著細雨,朱雀大街的槐花香還未散盡,太極宮便傳來王珪病逝的噩耗。
這位曾是李建成核心屬官的老臣,終究沒能熬過這個春天。
靈柩出殯那日,儀仗綿延了數裏,白幡在風中翻湧如浪,諡號懿字刻在玄碑之上,昭示著他一生的忠謹。
五月蟬鳴初起時,楊恭仁的訃告又驚破宮闕,追贈潭州都督的旨意伴著孝字諡號,將兩位老臣的英魂一同安放在了昭陵腳下。
風雲突變的朝局總在不經意間掀起波瀾。
當夏日的暑氣漫過皇城的高牆,一樁醜聞如驚雷炸響,頡利苾小可汗狀告潞國公,薛萬均在討伐薛延陀時私通閼氏。
大理寺內,薛萬均怒目圓睜,青筋暴起的手拍得案幾嗡嗡作響:“一派胡言!我薛萬均縱橫沙場數十載,豈容番邦賤婦構陷!”
太極殿中,韋挺亦在據理力爭:“陛下,僅憑番婦的空口白牙,便要折損我大唐棟梁嗎?
此一眼便能瞧出乃為挑撥離間之計,那婦人之言必是有所忌憚,已懷著必死之心了,
況且她亦道不出潞國公?任何身上特征,潞國公?性子剛烈,不可讓其在大理寺中受辱啊!”
李世民凝視著階下爭辯的群臣,目光如炬,終是抬手止住了這場紛爭。
然而,薛萬均卻被這莫須有的罪名氣得舊疾複發,吐了一口鮮血,臥榻不起。
入六月,長安的日頭愈發灼人。兩儀殿內,魏征銀須顫抖,將十漸不克終疏重重拍在禦案之上,
“陛下,洛陽宮殿奢靡,臣已多次勸誡不成,陛下如今身體康複,政務為何托付如此之早,長此以往陛下恐失民心啊!”
君臣二人爭吵得麵紅耳赤,李世民龍顏震怒,魏征卻心灰意冷,次日便遞上了辭呈。
李世民擲了朱批,冷哼道:“魏征休要拿告老要挾於朕!君臣爭論是正常的,豈可以此相要挾,此非臣子所為,朕不允。”
魏征不再多言,直接稱病閉門謝客,隻留滿朝的文武在熱浪中噤若寒蟬。
朱雀門前。裴行儉手握著任命文書,眼底燃著躍動的火苗。
春風得意的撫過左屯衛倉曹參軍的委任狀,遙望著雲中方向喃喃自語:“秦駙馬、蘇將軍……不知何時能一睹風采啊!”
一隊豪華的車隊從眼前踢踏經過,趙安扭頭瞧了眼裴行儉,微微點頭示意。
裴行儉心中疑惑之際,便見一個稚童掀開了車簾,簾後現出一個年紀不輕但卻十分美麗的婦人,頓時一愣,
“雪兒乖,馬上便要到家了!阿兄總誇你最聽話的!”
秦雪已經坐不住了,大聲喊道:“阿耶,阿耶,看,阿兄來接我們啦!”
秦懷道高頭大馬的立在道路中間,眼眶有些濕潤,旁邊的程玉環懷中抱著個嬰孩,也是滿眼的期待。
裴行儉認出秦懷道的身份,剛想上去主動打個招呼,秦瓊跳下了馬車,大步朝著二人行去。
“哈哈哈,不想我一不在,你們兩個便弄出來個小家夥來!快讓我看看!”
“父親,回家再抱吧,萬一摔著咋整?名字起好了叫秦景倩?,嶽丈請人起的,您可不許生氣。”
裴行儉徹底傻眼,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著幾人挪動,慢慢湊到了近前,
“小子裴行儉,拜見胡國公,能不能介紹我與秦駙馬認識一下啊?”
秦瓊一怔,上下打量:“你是知節養大的那個小娃娃?都這麽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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