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李恪遠去遼東道,高陽暗通塞外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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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囚車中的李恪滿臉淚水:“多謝太傅救命之恩,隻可惜夫人和孩兒要隨我受罪。”
秦浩看著楊氏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也有些不忍,楊氏開口:“庶人也好,囚徒也罷,妾身隻要能跟在夫君身邊,任何困難妾身都不害怕。”說著扯過一旁的李仁,“快給秦太傅磕頭。”
秦浩伸手止住:“不可,即便不做親王,咱們也是朋友,這一路上不用擔心,有人保護,必可安然到達遼東,我已給契苾何力去信,他會有所照拂,安心待上幾年,等陛下主政之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李恪搖了搖頭:“母親乃是隋室血脈,這便是我的原罪,即便我什麽都不做,長孫無忌也依然要斬草除根,正則大恩,恪豈敢忘,仁兒是正則當年為夫人診好病後所生,還請正則為仁兒賜個字吧。”
秦浩心中難受:“恪兄不要丟了誌氣,有時候脫離了皇家的身份,更是天高任鳥飛,可以盡情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遼東之地雖然苦寒,亦可縱情山水,何必自怨自艾,這孩子年歲尚幼便要跋涉千裏,便叫做千裏吧!”
轉頭看向一旁的劉德威:“劉尚書,來前您不是有話要說的嗎?再不說可就真的要走了,恐怕此生再無相見之日了!”
劉德威眼中泛淚,顫抖的手指抓住囚車木欄,喉頭哽咽道:“是我無能...竟讓先帝最肖似的皇子...“話未說完,竟如孩童般以袖抹淚。
李恪腕間鐵鏈輕響,抬手又頹然落下,凝視著自己曾經的長史,嘴角扯出苦笑:“劉尚書何必如此?如今我已是庶人一個...“忽然壓低聲音:“你冒險來送行,若被長孫太尉知曉...“
遠處監刑官咳嗽示意,劉德威突然跪拜高呼:“臣!恭送吳王!“
李恪大駭:“快快起來,萬萬不可啊!”
秦浩拉起這個倔強的老頭:“唉,怕又要生出事端了,行了,你們母子也上車吧,這是我桃源莊最新式的馬車,你和孩子也能少遭些罪,走吧!十三,一路警惕一些。”
天空下起小雪,漸漸模糊了囚車遠去的輪廓......
遼東城門前,李道宗攥著那封來自長安的詔書,指節發白,契苾何力按住他顫抖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契苾何力!你可知道!“猛地掀開案幾,筆墨紙硯砸落一地,“文成出嫁那日,我就站在遼東城樓上!“指向西方,目眥欲裂,“我的女兒啊……穿著嫁衣往吐蕃而去,而我這個父親,連一句珍重都沒機會說!“
忽然跪地,抓起一把凍土:“先帝駕崩時,我為大唐鎮守遼東……連靈前磕頭的資格都沒有!“喉間哽咽如刀割,“如今長孫老賊竟說我借喪期暗結吳王?哈哈哈!“狂笑著撕開衣襟,露出胸前的箭疤,“這一箭,是替先帝擋的……“話未說完,已淚流滿麵。
契苾何力用力拉起李道宗:“江夏王,事情沒到那一步,有秦太傅在朝中,江夏王萬不可做出不智之事啊!”
李道宗滿臉悲戚:“與宗室子弟通信便是謀反?那這大唐江山,是不是也該拆了分給那些酸儒?!“
王朝長歎口氣:“江夏王,咱們動身吧,有我們在,江夏王一路盡可放心,駙馬已將王府家眷盡數接到桃源莊上了。”
契苾何力雙手抱拳:“江夏王一路珍重。”
次日早朝,褚遂良直接彈劾劉德威:“陛下,自案發至行刑,涉案者不得以爵位相稱,違者以同黨論。”
劉德威撲通跪地:“臣甘願領罪......”
李治心中有些憋氣,就不能不讓人抓到把柄嗎?這該如何是好,望向秦浩,見秦浩也是眉頭緊皺,開口問道:“大理卿,此舉該當如何?”
孫伏伽歎了口氣:“司法官員私謁罪囚當杖六十。”
秦浩出列:“李恪離京之時,臣去相送,右仆射無權擅自追加監視,依貞觀律,越司侵職者,杖七十。“
群臣一片吸氣之聲,褚遂良也是心中一凜,娘的,比劉德威還多了十杖,李百藥也不得不佩服秦浩對律法的活學活用之能,
秦浩繼續開口:“陛下,臣方才想了想貞觀律修改的一些內容,好像有一條是官吏臨刑,舊僚稱職者不坐。即便罪人臨刑處決,也允許故交舊友以他生前的官職相稱,以此保全其尊嚴,而這正是我大唐士大夫的風骨氣節。”
李百藥眼前一亮,出列附和:“陛下,秦太傅所言有理,且有律法可依,保存其體麵尊嚴,是為了勸勉臣民的忠誠。”
褚遂良狐疑的看了眼長孫無忌,長孫無忌也不記得自己參與修定的貞觀律有這一條,關鍵是那麽多字,誰他娘的記得全啊。
“臣有過目不忘之能,眾臣皆知,右仆射若是不信,可將貞觀律取來一查便知,第三百八十二條便是。”
褚遂良嘴角狂扯,取吧,萬一人家說得對,自己的臉麵無光,不取又被對方輕易破解。
長孫無忌緩聲開口:“秦太傅所言雖有依據,可身為司法官員此舉頗為不當,況李泰謀反一案,身為刑部尚書,事先竟然毫無察覺,臣請將劉德威貶去刑部尚書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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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中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準,貶為禮部侍郎。”
李百藥看著跪在殿中的劉德威,也是有些無奈,好好的尚書不做,非得跑到自己這個養老的衙門,希望別給禮部帶來什麽麻煩,影響了自己的杖朝之壽就不好了。
來濟出列開口:“如今劉蘭成案尚未審結,刑部尚書不可空缺,朝廷應盡快指定新任官員接替。”
秦浩心中一歎,如今有宰相之職的老臣都已不在朝堂了,有點後悔讓房玄齡太早退休。
褚遂良直接奏道:“雍州司馬長孫祥,可堪刑部尚書之任。其先任中書舍人,熟稔朝廷典章;貞觀七年外放荊州刺史,在任整肅獄政,曾裁撤冤獄十七起,
去歲遷雍州司馬,佐長史總領京畿治安、刑獄,邇來劉蘭成一案,臣舉薦其參與三司旁聽,觀其於刑名律法之際,常能援引貞觀律斷罪無正條之例,駁斥牽強羅織之辭,足見其司法洞察力。“
韋思謙冷笑道:“長孫祥乃是太尉親弟,右仆射還真是舉賢不避親呐,臣聞春秋譏世卿,漢書戒霍氏,莫非今日要重演?陛下,太尉張口閉口宗室之禍,臣倒覺得外戚之禍亦不可不防。”
長孫無忌麵色驟變,差點氣出老血:“韋大夫言外戚之弊,不禁憶及先帝貞觀舊事。昔年文德皇後在時,先帝嚐對臣言,貞觀每用長孫子弟,皆經三省六議。犬子長孫衝任秘書監五載未遷,便是明證!”
李百藥輕歎口氣:“長孫衝雖為掌管典籍的榮銜,可太尉瞧瞧,我大唐可有如此年輕的從三品。”
“今犬子所領秘書監之職,乃先帝親定:一則因其尚高陽公主,二則因其通曉經史,臣若真有私心,豈會任其數載不遷?
至於說臣弄權,諸公可見尚書省記注:貞觀以來,凡涉長孫氏族人除授,臣必避席請先帝獨斷。
昔漢明德馬皇後誡族‘車如流水馬如龍’之禍,臣每日以此自警。韋大夫若見臣有違此誓,請持象笏擊臣於朝堂!”
長孫無忌心中暗恨,看了眼秦浩,沒有以秦浩的年齡說事,畢竟秦浩的功勞無可辯駁,”況且,舉薦尚書是宰相之責,禦史大夫隻有否議之權,
你若覺得不妥,大可以等陛下決斷後再彈劾,而非我們舉薦人選,你便專挑短處,右仆射所言履曆與刑部頗為貼合,若慮臣等舉薦偏私,可仿效先帝,侍中、中書令各舉一人,由陛下定奪。“
柳奭與宇文節對視一眼,心中苦笑,這等話都說了出來,分明是已經動了肝火,自己即便舉薦出來也隻能是讓陛下為難。
柳奭深深一揖:“陛下若覺為難,不妨先讓長孫祥權判刑部事,待劉蘭成案審結再考慮是否任命。如此既不負太尉舉賢之心,也全了朝廷慎重之意。“
宇文節連忙開口:“柳相此言大善!”
秦浩與李積對視一眼,苦笑搖頭,這就是症結所在,李世民死前絕對想不到這樣的結局,關鍵褚遂良與長孫無忌穿一條褲子,而自己與李積不主持三省,沒有人事權。
朝後兩儀殿中,李治有些苦惱:“朕向太尉表示不需大動朝堂舊臣,太尉卻稱一朝天子一朝臣。”聲音發悶,像是被厚重的宮牆堵住了去路,“太傅,如今朕連任命官員都要瞻前顧後……”
秦浩望著李治緊鎖的眉頭,想起當年桃源莊上,那個躲在長樂身後的稚子:“陛下勿急。臣有意待時機成熟再征高句麗,屆時陛下親自下旨,臣此番定然不負所托。待得勝還朝,陛下威望足以震懾群臣,親政自然水到渠成。”
李治猛地抬頭,眼中迸出精光,很快又黯淡下去,伸手緊緊握住秦浩,掌心的汗洇濕了秦浩的大手:“太傅,何時才能等到那個時機?”聲音裏帶著幾分焦灼。
秦浩望著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一歎。殿外寒風呼嘯,卷著雪粒撲在窗欞上,狠了狠心,指尖在輿圖上重重劃過:“開春!臣此番不需長安禁軍,隻帶薛禮、高侃領雲中與營州之兵,陛下隻需將戰船調往登州,屆時讓司空領兵從北路聯合契苾何力進攻,臣率部走海路從新羅向北直搗平壤,此策還是當年江夏王提出的夾攻之法。”
李治霍然起身,來回踱步:“先帝當年便說此策凶險,朕擔心……擔心折損了太傅,更擔心戰事不利,讓朝堂那幫臣子……”話音戛然而止,喉結上下滾動,露出脆弱的神色。
秦浩語氣堅定:“陛下切勿遲疑!拿下高句麗,方能立威於天下!臣自請卸了門下省事,離開京城,專心為陛下掃蕩邊疆。到那時,左右仆射再沒有借口掣肘,所謂顧命大臣也該功成身退了!”
李治終於壓抑不住情緒,聲音帶著哭腔:“太傅為朕殫精竭慮至此,朕……朕若不能成就大業,有何顏麵立於這天地之間!”
為李治診治了一番,見起色不大,又是一番勸慰之言,高進匆匆進殿,神色焦急,遞上一封奏章:“陛,陛下,晉州地震了。”
“偏生在四哥謀反的當口...難道是朕德不配位?“李治聲音發顫,盯著晉州急報,晉州地震,屋舍盡毀,死傷數千的字跡刺得他眼眶生疼,麵色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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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這……這莫不是上天降罪?李泰叛亂剛平,那是朕的封地,是父皇封我晉王、賜我起家之地啊!定是朕德行有虧,才招致天怒……”說著額角已沁出冷汗,整個人仿佛被巨大的恐懼籠罩。
秦浩按住李治顫抖的肩膀,目光如炬:“陛下!地震乃是自然之象,究其根本,不過是山川變動。如今當務之急是救災,切勿自亂陣腳!”
李治望著秦浩沉穩的麵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可朝中那些臣子,定會借此大做文章,說朕失德……心懷叵測者恐怕正等著看朕的笑話……”
“陛下放心,此事可讓太尉全權辦理,寒冬之時急切的是調糧和給災民住所,還需派兵以免生出動蕩,至於輿論……陛下不妨昭告天下,重建之時親自題匾晉德永固,再讓禦史台宣揚此乃地龍躁動,需真龍天子坐鎮鎮壓,臣到時也不得不再動用一次道法了。”
李治深吸一口氣,情緒漸漸平複,聲音仍帶著一絲哽咽:“有太傅在,朕便安心了。隻是這數千災民……朕恨不得即刻飛赴晉州,親自安置。”
“陛下萬金之軀,不可輕動。即刻召見諸位宰相,陛下隻需坐鎮長安,昭告天下,減免晉州賦稅三年,如此,民心自安,謠言自破,陛下此刻必須要有救災的信念,就如先帝當年生啖蝗蟲,一切都會過去的,地龍翻身翻不了大唐的天。”
連發數道旨意,略定心神的李治總算是回到了後宮,心情不佳口中不斷歎氣。王氏見李治不斷拍打著雙膝,連忙上前安慰:“陛下,可是風痹犯了,不若尋太醫來看看吧!”
李治想起了甄權,隨即想到了李顯,歎了口氣:“不妨事,這宮殿還是太過陰濕了些,朕還想續建永安宮,可如今晉州又發了地震,朕這心裏實在是憋屈至極,顯兒最近可好些了嗎?”
王氏輕輕拍打著李治的雙膝,柔聲回道:“身子確實弱了些,不過好在挺過來了,顯兒好像不適羊奶,臣妾有一事想報與陛下。”
李治捧著王氏的臉:“有話直說就是了,這裏是後宮,又無旁人,我們還和從前一樣。”
王氏麵現感動之色:“陛下,吳,李恪離京時將府中的乳母留下了,顯兒身子弱,秦太傅說最好尋個乳母喂養,可冬日生產的乳娘很不好找,那裴五娘樣貌端莊,臣妾見了頗為滿意,隻是因為曾在吳王府中,臣妾不知陛下是否會有所顧忌。”
李治想起李恪朝堂上的悲容,心中有些難過:“朕之兄弟所存無幾,三哥的人品我向來是知曉的,待有機會我定要將三哥再召回京城,他府中的人我信得過,皇後做主便是,隻有讓顯兒健康長大,朕才能無後顧之憂。”
王氏歎道:“徐宮人福薄,難承龍胤,陛下追封召懿夫人也算是為她徐家換了份富貴,不過今日張勤領徐家人進宮見顯兒,卻被高進阻攔了。”
“是朕的決定,朕已特許徐父入弘文館抄書,不過日後不許徐家人入宮覲見皇子,皇後切記!如今顯兒是皇後的子嗣,朕需要名正言順。”
張勤跪在簾外,輕聲道:“陛下,高公公在外,言太尉有事請旨,事關晉州地震巡察使和賑災使的人選。”
李治無奈的揮了揮手:“朕累了,便依太尉的意思吧。”
高進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被召回宮的張勤,這個可是高公公最器重的幹兒子,送葬之時還給高公公摔了盆,自己可是改了高姓的,結果還沒人家沒改姓的好使,看來對方和秦太傅的關係定然不一般。
段府門前下了馬,曇娘快步而出,朱唇輕啟:“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秦浩看了眼曇娘隆起的小腹:“你這哪裏是照顧人,公主瘦了,結果你還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孕了呢!”
曇娘翻了個白眼:“日日在府裏也不走動,母親又不讓我動手,天天嘟囔著說你不來接我呢。”
“我尋嶽丈說幾句話,就帶你回去,還有個任務交給你。”
曇娘挑眉:“不是套話的事可以,否則免談,我不能對不起姐妹。”
段綸看著一臉疲態的秦浩,將桌上的茶盞推了過去:“此番地震情況不明,陛下剛剛登基,希望太尉不會任人為親才好啊,唉!”
秦浩搖了搖頭:“此事倒是可以放心,長孫無忌不是昏聵,他隻是貪權,這種大事上他不會用嫡係的官員,這樣才能顯出他的公允。”
段綸感歎:“正則對人看得還真清,我向陛下遞了辭呈,可陛下讓我再擔任一年,要護好皇子和宗室成員,我隻能勉強應了。”
秦浩神色鄭重:“江夏王快回來了,盡一切努力,可以罷官,去爵,但是不要流放,他一身的傷,若再心中悲憤,定然會凶多吉少,留京賦閑就行,日後陛下會重新啟用的。”
段綸點了點頭:“我會盡力,你一會走時把曇娘帶走吧,公主病已經好了,還得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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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瞧著段綸臉色有些不對勁:“曇娘是不是總和公主同房啊,她自從生了賢兒後,便不習慣一個人睡了。”
“去去去,與此事無關,嫁出去的女兒總在娘家像什麽話?把賢兒留下就成了。”
曇娘腦袋湊進門裏:“父親,你們談完了嗎?天色已晚,再不走就出不了城門了!”
段綸歎了口氣:“你看看,我就說是潑出去的水。”
曇娘頓時噘嘴:“滿長安潑出去的水還能往家裏帶這麽多年禮的可不多,母親都很滿意,就您總不知足!”
秦浩起身告辭:“嶽丈,拜托了!”
出了府門,曇娘坐在秦浩身前,嬌聲道:“夫君,前麵迎風有點冷,你抱緊我。”話音剛落,一件大棉襖便反穿在身,曇娘有些好奇:“這是什麽款式,還挺方便的呢。”
回到莊上,秦浩橫抱著曇娘大搖大擺的從院中穿過,看得眾女皆是一愣,眼瞅著二人進了西跨院,望月連忙小跑進正屋匯報軍情。
“姐姐,駙馬抱著曇娘直接回房了,都沒來看姐姐,哼。”
長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著秦浩是不是因為自己有所隱瞞而心中生氣,努了努嘴:“去瞧瞧什麽情況?”
望月有點傻眼,訕訕道:“這不好吧!抓到了又要許久不理我了。”
長樂哼了一聲:“愛去不去,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蝶舞與采荷走進屋中:“姐姐,駙馬方才說在西跨院睡了,我們有點為姐姐不平,不若我們去瞧瞧?”
“算了,我為父皇守喪,駙馬也是怕打擾我休息,不要生事了!”
書房,甲五看了眼一旁的甲二,神色激動:“駙馬,今日下午的事,您猜誰去了會昌寺?”
甲二神色有些不悅:“直接說就是了,誰有功夫和你打啞謎。”
秦浩皺眉:“長孫衝抓奸去了?”
甲五一愣,這想法更勁爆啊,訕訕開口:“那倒沒有那麽離奇,今日那公孫常帶去了一個人,別說,這個家夥還真有兩下子,和孫寶有得一拚。”
甲二踢了甲五一腳:“少廢話,快說。”
甲五揉了揉屁股:“你憑啥打我?”見甲二又要施暴,連忙說道:“是阿史那賀魯。”
秦浩霍然起身:“是他!當年攻打龜茲,還是他主動請纓做向導的,都說了什麽?”
“高陽譏諷對方好歹也曾是個可汗,居然隻做個左驍衛將軍。這個家夥不受激,說出了一直在聯係十姓舊部之事,希望高陽能給他提供錢糧,二人一拍即合,
然後為了雙方取得互信,便是少兒不宜的內容,但為了不遺漏消息,屬下從頭聽到尾,聽得有些熱血沸騰,突厥人還真是勇猛......”話未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腳,“甲二,你要再踢我,我可真生氣了。”
“高陽身為先帝的女兒,與人偷奸不說,而且還是在喪期,這等女人你也會熱血沸騰,踢你都是輕的。”
甲五嘟囔:“這和什麽女人有關係嗎?你有病。”
秦浩伸手止住二人的拌嘴:“此事非同小可,為避免阿史那結社率的前車之鑒,選乙隊的精英盯著他,包括他的府邸,記錄下都有哪些將領,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甲二點頭應是:“駙馬,劉能那邊最新消息,用火石和鐵片的摩擦成功了,隻是成功率還達不到最高。”
“嗯,我方才去看過,指導了他們一個思路,需得加快著些,開了春,我帶你們真正的去打一仗。”
甲五瞳孔大亮:“好好好,一定要帶著我,我當初保護玄策兄可都有經驗了。”
長樂迷迷糊糊中感覺一雙大手覆了上來,還以為是在夢中,口中說著夢話:“夫君,鎮兒何時能做新羅王?”
秦浩輕聲搭話:“快了,怎麽了?”
“夫君,你造那麽多船是不是預備了退路,可我覺得不夠!”
秦浩瞬間渾身一僵,想要將長樂晃醒,這還是李麗質嗎?怎麽感覺是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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