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厲兵秣馬漢江畔,定策運籌安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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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薛禮慘烈的收複了買肖城,不禁有些哀歎新羅士兵的戰力,午後秦浩進入城中,聽著薛禮匯報的戰況也是有些皺眉。
“新羅兵折損過多,攻城全賴血肉相搏,不得已,消耗了我們不少攻城器械。”薛禮滿臉的愧色,“我原以為買肖城的守將不過泛泛之輩......”
“泛泛之輩?”秦浩緩緩搖頭,“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陰溝裏翻船的事太多了,新羅的裝備與其差距過大,仰攻之時幾乎沒有任何防禦,這就是添油戰術,再這樣打下去,差不多就可以收兵了。”
張保皋額頭沁出薄汗,強笑道:“秦駙馬高見,若能得大唐工匠製作的那種破甲錐......”
薛禮冷笑道:“你想什麽美事,那是用於進攻平壤那等大城時用的,你們新羅的工匠,如今還在把熟鐵反複鍛打當寶貝。”
“工匠能教出器械,教不會用兵之道。”秦浩突然起身,“仁貴,你可知為何急攻反折銳氣?”抽出腰間戰刀,在沙盤上劃出弧線,“買肖城三麵臨水,若先斷其糧道,再以火船夜襲,何需五日血戰?”劍鋒點在黨項城位置,“新羅將士隻知正麵強攻,卻不知虛實相生,兵法之道差了何止十年。”
張保皋下意識後退半步,他引以為傲的新羅精銳,在這兩人輕描淡寫的對話中,竟似孩童玩鬧。看著二人一身的裝備,羨慕得哈喇子差點流了下來,明白了為何新羅傾盡國力,也隻能仰仗大唐的庇護,自己還在為攻城死傷爭論時,這些唐人早已將戰場化作棋盤。
“那便先督辦器械!隻是還需大唐的工匠帶著我等......”張保皋話未說完,便被秦浩打斷,
“現在才開始就太晚了,傳令全軍,黨項城外堆起三座土山,用神臂弓射敵守將,拋石機與強弓壓製城頭,巢車與土山之間攻擊一點,吸引敵軍所有注意力後,用天雷轟開城門,張將軍去挑選敢死的將領士兵吧!待黨項城破,大軍分兩路並進,新羅軍隨唐軍同破平壤。”
張保皋喉結滾動,他剛才好像聽到了天雷,天雷是什麽?!眼前的秦浩明明帶著微笑,卻比城頭的床弩更令人心悸,“保皋願為先鋒!”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戰意,還是恐懼。
薛禮有些心疼:“用在這裏真是有些浪費了。”見秦浩臉色不善,連忙改口,“不過看在女王表嫂的麵上,引他兩顆。”
“嗯,如今主要是搶時間,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吩咐張龍一下,換身道士服,做個法,引天雷,讓高句麗的探子知曉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
薛禮瞄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張保皋,重重點了點頭:“明白了。”
五月初一,大軍逼近黨項城下,秦浩下令所有攻擊集中於城西一點,黨項城守將擔心有詐,遲遲不敢將兵力過多調遣過去,直到城門將破,才不得不全力支援西門。
如此反複兩日,敵軍終於放鬆了其他警惕,城門下空空蕩蕩的也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遠遠的見唐軍支起一座法壇,香案上青煙扭曲升騰,張龍披散的長發間垂落著桃木珠,隨著搖晃的腦袋叮當作響。
守城的士兵全被這一幕震得不輕,打仗還有這麽打的?怎麽感覺像三國演義裏孔明求風那一幕,看著張龍不時搓動手中的銅鈴,城頭上不時傳出大笑之聲。
特戰隊員領著三名新羅敢死隊員趁敵不備潛行至城牆下,快速向著南城門快跑,一名新羅士兵忽然開口問道:“這位大哥,如果我死了,你們先前說的賞錢真的能給到我的家人嗎?”
丁十差點破口大罵,什麽時候了還問這種問題,忍著怒氣:“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麽鎧甲,光這副鎧甲都差不多值百貫了,想射死你都很難,主要是別發生意外,好好記著步驟,別出差錯就行,如果運氣不好賞錢也不會少了你的家人,這次任務成功之後,你就是我們大唐的人了。”
新羅士兵重重點頭,邊跑邊回想著操作的步驟,來到城門下時,幾人迅速散開,丁十看著張龍的操作,見對方手指蘸滿朱砂,在黃符上胡亂塗畫,桃木劍挑起符紙,向天一舉,符紙撲的燃起,大喝一聲:“點火。”
十秒之後,地動山搖,城門轟然倒下,城牆上的守軍全都嚇了一跳,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龍向符紙上吐著什麽,火焰越發的大了,一隊騎兵向城門處狂奔,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是招來了陰兵嗎?”
丁十帶著隊員衝進城門,門後的十幾名守兵都躺在地上,不知是嚇死了還是震死了,一支鳴鏑射向天空,秦浩下令預備隊向南城衝鋒,工匠們開始撤走攻城器械。
衝到南城時,張保皋看著湧入的大唐騎兵有些傻眼,大喝一聲:“給我衝!”
大帳中,秦浩揉了揉太陽穴,輕歎口氣:“希望泉蓋蘇文不會有所猜疑。”
閻立本還有些心悸:“正則,方才那聲巨響是什麽?我不信真的能引下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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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本兄,記得保密,那是覆滅平壤的殺器,否則高句麗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征服呢!”
閻立本重重點頭:“我知道了,兄長來信說是工部人事變動,我猜定然是正則的舉薦。”
“舉薦不假,不過陛下身邊也確實要有幾個自己人,都是長孫無忌的人怎麽行?他們不在乎工部,我卻看重,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閻立本滿心感動,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正則為何如此賣力的相助新羅?陛下的旨意隻說剿滅百濟,可沒說要幫新羅收複失地呀?”
“這個嘛,向平壤進軍總要經過這些城池,再說我們這才多少人馬,打平壤還得靠新羅的兵力,總得給人家點甜頭不是?”
閻立本緩緩搖頭:“可別想騙我,我想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不過我不問,我就跟著你混功勞,就是個打醬油的。”
“哈哈哈,立本兄就是聰明,麗質說你府上來了個小娘子,知書達理,想為她保媒呢!”
閻立本眼前一亮:“是我侄女采薇,不知保的是誰?”
“裴行儉,此番去平定車鼻,還是進士出身,如何?”
閻立本皺了皺眉:“若為武將,恐怕不易,我閻家向來隻在書畫、建築之上有所建樹,堂兄定然不喜武將的。”
秦浩起身拍了拍閻立本的肩膀:“立本兄,選個武將才能保護好你們閻家這些文人嘛,懷英那身材立德兄可都沒挑,行儉一表人才,智謀過人,絕對不虧,回了長安問問你堂兄的意思,聘禮我來出。”
王朝進入帳中:“駙馬,快進城去瞧瞧吧,那個黑齒常之生擒了黨項城的守將,不交給仁貴,說是要親自獻給駙馬,二人動了手,君買就快勸不住了!”
兩儀殿簷角銅鈴叮咚作響,李治聽著李道宗案與劉蘭成案的進展不斷皺眉,高履行談到糧草轉運之事,李治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高季輔提及人事調動,李治神情又是有些複雜。
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盞,剛要開口,高進在殿外輕呼:“陛下,三百裏加急軍情。”
當驛卒汗濕的捷報展開,眾臣皆聞得倒抽冷氣聲,然後便愣在當場的李治將奏報遞給長孫無忌,“生擒車鼻!”長孫無忌驚呼出聲,“這才多少時日......”
高季輔撫須的手微微顫抖,望向高履行時眼中滿是驚歎,“這些新銳將領,當真有如出鞘的利劍。”
長孫無忌立馬開口:“陛下洪福齊天,麾下將士神勇,此乃天威所至,車鼻小兒不過是土雞瓦狗!臣為陛下賀!”
長孫祥懵懂地看向褚遂良,卻見這位老臣無奈地搖了搖頭,秦駙馬的麾下為啥都這麽厲害,真是老天不公。
李治忽而仰頭大笑,重重拍案:“朕觀高侃、裴行儉用兵,既有老將之沉穩,又含新銳之鋒芒!大唐得此良將,實乃社稷之福!”霍然起身,“傳旨!明日朝堂,當以重賞表彰其功!”
次日金鑾殿,高進捧著明黃聖旨,沉香繚繞中,展卷宣讀的聲音響徹大殿:“門下:車鼻狼子野心,犯我疆土,罪無可赦。
高侃、裴行儉,用兵如神,謀定而動,以雷霆之勢蕩平逆寇,功在社稷。
朕嘉其忠勇,特敕:於庭州設北庭都護府,以鎮北疆;封高侃為平原縣男,授北庭安撫使,撫十姓諸部;
裴行儉封聞喜縣男,調任安西副都護,協理西域軍務。車鼻即刻押解長安,獻俘太廟,以彰天威。布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程咬金聽得有些熱血沸騰,出列奏道:“陛下,臣還不老,若有戰事,還得給老臣們留點肉吃啊!”
朝堂傳出笑聲,李治意味深長:“愛卿鎮守長安,朕才能安枕無憂。”
殿中頓時笑聲漸歇,褚遂良左右望望,出列開口:“陛下,遼東戰報,秦太傅隻克百濟一城,便轉道助新羅收複失地,此等行徑恐生變數,既違既定方略,更難保其與新羅王無暗通款曲!”眾臣皆是神色各異,有人垂眸不言,有人竊竊私語......
李治目光如炬,直視褚遂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傅征戰多年,未嚐一敗。戰場瞬息萬變,若事事拘於成法,何談開疆拓土?朕既委以重任,便信他能審時度勢!此事日後休得再提!”褚遂良僵在原地,額頭沁出冷汗。
程咬金的笑聲突然炸響,花白的胡須隨著笑聲顫動:“喲,右仆射何時成了兵家大才?克明泉下有知,怕是要笑醒嘍!原來我大唐的軍事方略,靠筆頭寫寫就能通曉?”嘲諷之語如同利箭,刺得褚遂良麵紅耳赤,攥緊笏板踉蹌著退入班列,憋得胸口劇烈起伏。
李大亮拖著傷腿出列:“陛下……臣自回京舊傷複發,如今身體每況愈下,實難再擔重任,懇請告老還鄉。”頓了頓,目光堅定,“閻立德善籌謀、精器械,若委以重任,必能不負陛下所托!”
李治聞言微怔,轉而看向長孫無忌:“太尉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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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玉帶輕響,微微頷首:“李尚書老成謀國,舉薦之人必是妥當。閻立德確有大才,堪當此任。”話音落下的刹那,殿中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群臣互相對視,眼底皆是意味深長。
李治麵露笑意,微微頷首:“先帝在時,對愛卿備加推崇,曾言卿外柔內剛,不營私產,乃為社稷之臣,賞帛百匹,晉升武陽郡公,賜卿特進,免於朝事,仍可參政。”
“常之,你既然願意跟我,就得服從我軍中的規矩,薛禮是我副將,他的命令你如何不從,這裏不是百濟,所有上官的命令都得遵守,若有不服,可私下再向我稟報,懂了嗎?”
黑齒常之低垂著頭,甕聲甕氣:“末將知道了,薛總管說我使詐,才生擒到守將,他雖單挑強過我,可論領軍他不行。”
薛禮差點氣炸,秦浩伸手止住,低聲喝道:“幹什麽?他說得是事實,要知曉自己的短處才能常勝,單論臨陣指揮,你確實不如黑齒常之。”
黑齒常之撲通跪地:“末將願為大將軍效死。”
秦浩扯起對方,輕聲笑道:“你這身高與我相仿,我的鎧甲送你一副,這種破玩意扔了吧,歸了大唐,你日後才知道我的裝備至少能讓你提升一倍的戰力。”
席君買捅了捅薛禮:“行了,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不服氣的,駙馬說過,輸了就得立正,總比高侃到處宣揚強吧。”扭頭對黑齒常之說了句百濟語。
黑齒常之點了點頭,起身站在薛禮麵前抱了抱拳:“此次是末將的錯,如今黨項已克,我請命夜渡漢江,偷襲七重城,還望將軍允我並肩作戰。”
薛禮抱拳回禮:“自無不可,請大將軍下令便是。”扭頭低聲問席君買,“你說的什麽?怎麽?百濟語你也會了?”
席君買笑道:“我說你曾經差點被淹死過,哈哈哈。”
秦浩收斂神情:“城中整頓兩日,選派水性好的兵士,操練渡江,七重城乃前沿要塞,適合偷襲,不過漢江地勢重要,小心對方半渡而擊,派出斥候打探各處渡口,都回去想想戰略,明日議定。”
扭頭看向席君買:“我知你語言天賦好,不過別以為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麽,再有挑撥之語,杖二十。”
席君買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駙馬也聽得懂?乖乖,還讓不讓人活了。”
薛禮踹了席君買一腳,不屑道:“這算什麽,表兄與女王表嫂交流都用新羅語,你以為就你能?呃,我還有事......”
李積大軍進駐遼東城,契苾何力立馬詢問起李道宗的處境,李積歎道:“江夏王一切都好,如今在長安賦閑,勿憂,新羅傳遞消息不易,我猜正則定然已至新羅境內,百濟守將在正則麵前定然土雞瓦狗,我等還需盡快製定戰術,以免正則孤軍對抗平壤,畢竟大軍在我們這邊,新羅軍,還是不夠看的。”
契苾何力頗為認同:“大總管,大軍未到之前我已深思熟慮了許久,東部城池之間距離較遠,若一城一城的攻打,曠日持久,我建議直接攻打堅城,那些小城以招降為主。”說著手指向扶餘城,“末將請命三千精銳攻打此城,,隻要拿下,周邊定然望風而降,然後向金山方向挺進。”
李積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與我事先所想大致相同,我率大軍直搗木底城,遣多支偏師配合攻打扶餘城周邊,泉男建如今在國內城定然調兵遣將,兵貴神速,拿下扶餘城後,要小心靺鞨的增援,然後集結之後直接插向國內城阻敵,我們在城下會合。”
契苾何力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大總管放心,末將定然不辱使命。”
安市城下,劉仁軌望著城牆有些疑惑:“之前曾聽安市城牢不可破,如今看著怎麽如此殘敗,連城牆的修繕都如此馬虎。”
蘇烈哈哈大笑:“安市城不服泉蓋蘇文統領,失去支援孤城難支,再加上正則這些年來對高句麗的政策,你不知道,就這城中的百姓有不少都跑到營州和雲中去了,即便是不攻打,我看他都支撐不了幾年。”
劉仁軌不無感慨:“秦太傅既懂軍事,又善用經濟手段,雙管齊下,可惜了這麽一座堅城了,大總管打算如何破城?”
“正則出征前便定下計策,安市城不需強攻,在他城下埋鍋造飯,日日向城中射箭,城內必然生亂,隻是有些耽誤時間,我擔心不能及時與正則合圍平壤,若是又耗到了冬日,怕又要無功而返。”
劉仁軌搖了搖頭:“大總管對海戰不熟,七月至九月季風來臨,逆向航行極為危險,那就是說秦太傅壓根就沒打算撤軍之事,所以大總管切勿急迫,況且如今遼東有如此多的城池,即便糧草轉運不濟,也可安穩度過,我更大膽猜測一下,秦太傅恐怕真有冬日攻打平壤之嫌,需知我軍難,可高句麗更難。”
蘇烈愣了愣神,一巴掌重重拍在劉仁軌的肩上,震得對方一個趔趄,“仁軌兄,不怪正則說你是難得的智將,推薦你跟著我,這下我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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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軌麵上露出喜色,隨即又滿臉狐疑:“我與秦太傅之前又不熟悉,真不知秦太傅是如何知曉我通曉軍事的,唉,好多事都想不通。”
“想不通就對了。”說著指了指腦袋,“他這裏麵和別人不一樣,我懷疑住著仙師。”又低聲開口:“看看他的那些夫人們,若是換成你,你都活不過一年。”
劉仁軌嘴角狂扯,訕訕笑道:“你們的兄弟情還真深,這事也能拿來玩笑,我可不敢,我還是去準備勸降信了。”
“趙虎,幹什麽呢!要不是因為張龍演技好,我說什麽都不帶你,傳令下去,城下造飯,燉大肉,你親自掌勺,給老子燉得香香的,饞死這幫家夥!”
左驍衛將軍府密室,牛油燭火將阿史那賀魯的影子映在夯土牆上,宛如一頭垂頭喪氣的老狼。指尖叩擊著鑲玉胡床,目光掃過跪坐的十餘名舊部,歎了口氣:“沒想到車鼻敗得這麽快,咄陸五部與弩失畢五部,如今還能有多少人肯支持我?“
一名舊部有些猶豫:“泥孰匐那邊失去了聯絡,看來夠嗆了。他們說喝酒守規矩也挺好!至少有得喝,高侃率軍去往庭州,那裏可就難攻了。“
阿史那賀魯啐了口唾沫:“一幫沒卵子的家夥,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我說過庭州那是懦夫的退路,我們必須要將心思放在長安,也不要想著占領城池,數百年來,草原才是我們的領土。”
一名將領輕聲問道:“將軍是說還要擒賊先擒王?”
阿史那賀魯沉聲開口:“怎麽?不如此,你還有別的法子?”
將領訕訕道:“但憑將軍吩咐,隻是城門審查頗嚴,即便是三百死士怕也需要數月,太難了!”
“我說過,不著急,慢慢來!再說長孫無忌如今還未放鬆警惕,也不好得手。”
“將軍可與高陽公主見了麵?”
阿史那賀魯搖了搖頭:“高陽公主好像病得不輕,已許久沒有外出了,我如今也聯絡不上那名屬官。”
將領有些失望:“將軍能不能在舉事之前就先讓我們嚐嚐公主的滋味?”
阿史那賀魯一腳踹倒對方:“沒出息的家夥,我說過了,味道不好,你們偏不信,若是雙方不能精誠合作,豈不要前功盡棄嗎?
都給我聽著,將手下最得力的人一個一個的往長安派,務必小心打散安置在長安,不可露出馬腳,哪怕多花些功夫也不怕,時間有的是,都散了吧!”
密室的石門緩緩閉合,阿史那賀魯狠狠一拳砸在桌案,凝固在唇邊的苦笑,像一把生鏽的彎刀,緩慢地割裂了他最後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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