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刁難臨門,少年將軍初承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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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的喧囂如同退潮般散去,袁尚走出金鑾殿,陽光刺眼,卻驅不散心頭一絲陰霾。今日朝堂之上,看似為他慶功,實則暗藏洶湧,張溫、崔烈之流的刁難,以及漢靈帝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都令他感到一絲不安。
    回到府邸,荀攸已在書房等候。見袁尚進來,荀攸起身拱手:“主公,今日朝堂情形如何?”
    袁尚苦笑一聲,落座道:“公達果然料事如神,便把早朝之上發生的事告訴荀攸。”
    繼續說到:“隻是這暗箭明槍,防不勝防,著實令人心煩。”
    荀攸微微一笑,倒顯得輕鬆:“主公不必憂慮,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我等隻需見招拆招便是。今日張溫、崔烈跳出來發難,看似咄咄逼人,實則不過是試探之舉。他們背後定有指使之人,而此人,恐怕非十常侍莫屬。”
    袁尚眉頭微皺:“十常侍?他們為何要針對我?”
    荀攸撚須分析道:“其一,主公功高蓋主,十常侍一向擅弄權術,自然不喜朝中出現功勳卓著之臣,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其二,袁氏一族勢大,十常侍忌憚袁家勢力,打壓主公,亦有削弱袁氏之意。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主公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十常侍恐怕是想趁主公羽翼未豐之際,先下手為強,扼殺潛在的威脅。”
    袁尚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公達所言極是,看來這洛陽城,遠比戰場凶險。”
    荀攸正色道:“正是如此,戰場之上,刀槍劍戟,主公可正麵迎敵。朝堂爭鬥,陰謀詭計,防不勝防。主公需謹言慎行,步步為營,切不可掉以輕心。”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大人,張常侍有令,特遣小人來請大人入宮相見。大人還是莫要耽擱,隨小人走一趟吧。”
    袁尚與荀攸對視一眼,眼神中皆閃過一絲凝重。這宦官的動作,果然迅速。
    袁尚起身,整理衣冠,對荀攸道:“公達,我去去就回。”
    荀攸點頭道:“主公小心應對,見機行事。”
    袁尚跟隨前來傳旨的小黃門,一路來到皇宮,被領到一處偏殿。殿內裝飾奢華,卻透著一股陰柔之氣。張讓斜倚在軟榻之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見到袁尚,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
    “哎呦,這不是我們少年英雄,車騎將軍袁顯甫嗎?快快請坐,賜座。”張讓尖著嗓子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袁尚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拱手道:“吾見過張長侍。”
    待袁尚落座,張讓揮退左右,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張讓這才放下玉佩,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袁尚。
    “袁將軍,年輕有為,平定黃巾,功勞甚大,陛下甚是欣慰啊。”張讓慢悠悠地說道,語氣陰陽怪氣。
    袁尚謙遜道:“尚不過是奉命行事,盡綿薄之力,不敢居功。”
    張讓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將軍不必過謙,功勞就是功勞,朝廷自然會記在心上。隻是……”張讓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尖銳,“隻是這功勞太大,樹大招風,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眼紅啊。”
    袁尚心中一凜,知道張讓要開始發難了,他靜靜地聽著,等待張讓的下文。
    張讓繼續道:“咱家聽說,袁將軍此次平定黃巾,繳獲了不少戰利品,金銀財寶,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啊。”
    袁尚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麵上卻平靜地回答道:“確有繳獲,皆已造冊登記,準備上繳朝廷。”
    張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隨即又掩飾過去,故作惋惜地說道:“哎呦,袁將軍真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國。隻是這冀州剛剛經曆戰亂,百廢待興,百姓流離失所,正是需要錢糧賑濟之時。若是將這些戰利品都上繳朝廷,豈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咱家思來想去,覺得不如將這些戰利品,暫時留在冀州,用於賑濟災民,安撫百姓,豈不是更好?”
    袁尚心中冷笑,這張讓表麵上說得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想借機侵吞戰利品罷了。他略一思索,便有了應對之策。
    “張公公所言極是,尚亦是如此考慮。隻是這些戰利品,乃是朝廷之物,尚不敢擅自做主,還需請示陛下,方敢施行。”袁尚不卑不亢地說道,將皮球踢回給了漢靈帝。
    張讓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袁尚如此滴水不漏,竟然將他架了起來。若是袁尚直接答應,他便可順勢將戰利品收入囊中。但袁尚卻要請示皇帝,他若再堅持索要,豈不是顯得他貪婪無度,置百姓於不顧?
    張讓心中暗罵袁尚狡猾,麵上卻依舊堆著笑容:“袁將軍真是謹慎周全,考慮得甚是妥當。既然如此,此事就依袁將軍所言,稟明陛下,再做定奪。”
    袁尚起身拱手道:“如此,吾便告退。”
    張讓揮了揮手,語氣冷淡:“去吧。”
    袁尚離開偏殿,心中對這宦官的刁難更加警惕。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恐怕還有更多的明槍暗箭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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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邸,荀攸見袁尚臉色平靜,便知他應對得當。
    “主公,如何?”荀攸問道。
    袁尚將與張讓的對話,簡略地告知荀攸。荀攸聽罷,微微一笑:“主公應對得體,未落入其圈套。這張讓看似貪財,實則是在試探主公的底線。主公若稍有示弱,他便會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袁尚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宦官之險惡,遠勝於豺狼虎豹。”
    荀攸沉吟片刻,道:“接下來,恐怕朝堂之上,還會有更大的風波。主公需做好準備,沉著應對。”
    正如荀攸所料,第二日早朝,風波再起。
    司空張溫再次站了出來,拱手奏道:“陛下,臣以為,車騎將軍袁尚,雖有平定黃巾之功,然其年少資淺,驟然擔任車騎將軍,總督冀州軍務,恐難以服眾,且易生驕縱之心。臣懇請陛下,為社稷江山計,慎重考慮車騎將軍之職。”
    太尉崔烈也出班附和道:“臣附議司空之言,車騎將軍乃是國之重器,豈可輕授於年少之人?臣以為,袁尚可嘉獎其功,但車騎將軍之位,還需另擇賢能。”
    張溫、崔烈二人,一唱一和,再次向袁尚發難,矛頭直指袁尚的車騎將軍之位。朝堂之上,頓時又是一片議論之聲。
    袁尚站在朝班之中,靜靜地聽著張溫、崔烈的指責,心中波瀾不驚。他早已預料到會有此一幕,隻是沒想到,這兩人如此迫不及待。
    這一次,率先站出來為袁尚說話的,並非太傅陳蕃,而是尚書仆射趙岐。趙岐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為司空、太尉之言,實屬無稽之談。車騎將軍袁尚,平定黃巾之亂,功勳卓著,有目共睹。其在戰場之上,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足見其才幹膽識,遠勝常人。若以年少資淺為由,便否定其功勞,豈不是寒了天下有功之臣的心?”
    趙岐頓了頓,語氣慷慨激昂:“且不說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時,亦是少年英傑,單論此次平定黃巾之戰,若非袁將軍力挽狂瀾,恐怕這大漢江山,早已風雨飄搖。如今黃巾雖滅,但餘孽未清,冀州局勢動蕩,正需一位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鎮。袁將軍乃是最佳人選,豈可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便將其貶黜?”
    趙岐之言,擲地有聲,駁得張溫、崔烈啞口無言。朝堂之上,支持袁尚的聲音也逐漸多了起來。
    “趙仆射所言極是,袁將軍功勞擺在那裏,豈容爾等隨意抹殺?”
    “就是,我看有些人,分明是嫉妒袁將軍年輕有為,才故意雞蛋裏挑骨頭!”
    “袁將軍為國為民,浴血奮戰,爾等卻在此處爭權奪利,真是令人不齒!”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混亂。漢靈帝依舊坐在龍椅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爭吵的群臣,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爭吵許久,依舊沒有結果。漢靈帝輕咳一聲,示意眾人安靜。
    “好了,諸位愛卿,不必爭吵了。”漢靈帝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袁尚平定黃巾,功勞朕看在眼裏,晉升其為車騎將軍,總督冀州軍務,乃是朕的旨意,豈容爾等質疑?”
    漢靈帝頓了頓,目光掃過張溫和崔烈,語氣加重道:“袁愛卿封賞之事,以後無需再議。”
    漢靈帝再次力挺袁尚,徹底壓下了朝堂之上的反對之聲。張溫、崔烈等人,雖然心中不甘,但也隻能無奈退下,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去,袁尚走出金鑾殿,心中卻更加清醒。漢靈帝雖然再次維護了他,但言語之間,也透露出一絲帝王的權衡之術。他既要利用袁尚的功績,又要警惕袁氏一族勢力坐大。
    回到府邸,袁尚將早朝之事告知荀攸。荀攸聽罷,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朝廷之上,風雲變幻,實難預測。陛下今日雖再次維護主公,但亦不可掉以輕心。這張溫、崔烈等人,背後定有指使,且不會善罷甘休。”
    袁尚點了點頭,沉聲道:“公達所言極是,我亦有此感。看來這洛陽城,短時間內,難以安寧了。”
    荀攸正色道:“主公當務之急,是盡快啟程前往冀州,站穩腳跟,掌握實權。隻有在冀州擁有足夠的實力,方能應對洛陽的變局。”
    袁尚深以為然,當即決定,明日便上書朝廷,請求盡快赴任冀州。
    夜深人靜,袁尚獨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洛陽的星空,似乎也帶著一絲陰霾,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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