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改革前夕,萬事俱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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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送爽,金桂飄香。
    鄴城外,一隊隊官員騎馬而來,塵土飛揚。城門處,專人核對身份,引導他們前往安排好的驛館。
    刺史府內,袁尚正在批閱文書。徐庶快步走入,行禮後匯報:“主公,截至今日午時,已有三十七名縣令、二十三名縣丞抵達鄴城,另有五名太守也已到達。按照路程遠近推算,明日還將有四十餘名官員陸續到達。”
    袁尚放下手中竹簡,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元直,安排好這些官員的食宿了嗎?”
    “已經安排妥當。按照主公指示,將他們分散安置在城內幾處大型驛館,每處都有專人服侍,並安排了暗中監視。”徐庶拱手回答,“另外,石韜已經準備了詳細的行程安排,讓這些官員在等待大會召開前,參觀鄴城的新建設。”
    袁尚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繁忙的街道:“讓他們多看看,多感受感受。鄴城的變化,百姓的富足,這些都是最好的說服。待他們親眼所見,心中有數,改革推行起來也會容易些。”
    “主公遠見。”徐庶讚同道,“這些日子,已有不少官員參觀了我們的水車、曲轅犁和錢莊,無不嘖嘖稱奇。尤其是看到百姓們安居樂業的景象,許多人都感慨冀州之變化。”
    袁尚微微頷首:“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官員中,雖有世家門生,但也不乏心係百姓的賢能之士。隻要讓他們看到變革帶來的好處,自然會支持我們的改革。”
    “不過,主公,”徐庶略顯憂慮,“也有一些官員私下議論,認為主公此舉太過激進,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袁尚輕笑一聲:“這很正常。任何變革都會遇到阻力。關鍵是讓他們看到,我們的改革不是為了打擊某些人,而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轉身回到案前,指著一份文書:“這是我擬定的改革方案初稿。先從土地和人口入手,查清實際情況,然後再逐步推進其他改革。你看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徐庶接過文書,仔細閱讀後點頭道:“主公考慮周全。隻是,這查田核實一事,恐怕會遇到很大阻力。世家大族隱匿田畝人口已久,根深蒂固,若要徹查,必然會觸動他們的根本利益。”
    “所以我們要分步走。”袁尚胸有成竹,“先從崔家、郭家的產業開始,以點帶麵,逐步推廣。同時,派出可靠的官員,組成專門的查田隊,深入各地,實地丈量,核實人口。”
    徐庶思索片刻:“主公,若要推行此事,需要大量識字明算的人手。現有官吏恐怕難以勝任。”
    “這正是我近日思考的問題。”袁尚站起身,走到書架前,取出一卷竹簡,“我們需要培養更多的人才,而這就需要從教育入手。”
    他展開竹簡,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這是我近日構思的一些基礎讀物,簡單易學,適合啟蒙。比如這個"三字經",每句三個字,朗朗上口,內容涵蓋倫理、曆史、天文地理等基礎知識。”
    徐庶接過竹簡,驚訝地翻閱:“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這…這真是妙極了!簡單明了,易學易記,確實適合啟蒙。”
    “還有這個"千字文",”袁尚又取出另一卷竹簡,“一千個不重複的漢字,編成韻文,既可學字,又可明理。”
    徐庶越看越是讚歎:“主公才思敏捷,這等讀物若能推廣,必將使更多寒門子弟有機會識字讀書,從根本上改變世家大族壟斷文化教育的局麵。”
    袁尚收起竹簡:“這些還隻是構想,需要進一步完善。待改革穩步推進後,我會著手建立官學,推廣這些讀物,讓更多人有機會接受教育。”
    “主公高瞻遠矚,此乃千秋大計!”徐庶由衷讚歎。
    袁尚擺擺手:“眼下,還是先把改革的基礎打牢。今日下午,我想去視察一下工坊、錢莊和商會的運轉情況,你陪我一起去吧。”
    “喏。”
    午後,袁尚換上一身簡樸的衣衫,帶著徐庶和幾名侍衛,來到了鄴城東郊的一處大型工坊。這裏原本是崔家的一處鐵器作坊,現已改為官營,專門生產農具和日用品。
    工坊內,數百名工匠正在忙碌。有的打鐵,有的鑄造,有的組裝,井然有序。袁尚走進一間打鐵房,隻見幾名工匠正在鍛造曲轅犁的犁頭。
    那工匠正自顧自喘氣,聞聲抬頭,見來人雖衣著簡樸,但氣度不凡,身後還跟著官員模樣的人,心中一凜,待看清是常在城中布告上出現的安平候袁尚,更是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鐵錘,躬身行禮:“小人拜見安平候!小人不知安平候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袁尚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我隻是隨意看看。你在此處做了多久了?”
    工匠連忙答道:“回主公的話,小人祖上三代都是鐵匠,以前就在此地為崔家效力,打鐵已有十多年了。”
    “哦?”袁尚來了興趣,指著那犁頭,“那依你看,如今這工坊,比起崔家掌管之時,有何不同?”
    工匠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似有感慨,又似有些後怕,他定了定神,聲音洪亮了幾分:“那可真是天壤之別!以前給崔家幹活,說是工匠,其實跟奴隸差不多。一天幹足十個時辰,從雞鳴幹到掌燈,稍有怠慢便是打罵。工錢更是少得可憐,還時常被管事克扣,一家老小勉強糊口。”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笑容,指了指周圍:“如今不同了!大人接管工坊後,定了新規矩,每日隻需做工六個時辰,做六天還能歇一天!工錢不僅足額發放,還比以前翻了一倍多!吃食上更是沒得說,以前是糠麩野菜,現在時不時能見葷腥!弟兄們身上都有勁兒了!”
    旁邊一位正在打磨犁鏵的年輕工匠也湊過來說道:“是啊大人,以前崔家的管事凶得很,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人。現在坊裏的管事待人和氣,若是有事,還能請假。前些日子俺家裏老娘病了,管事還特批了三天假,預支了半月工錢讓俺回去照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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