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子業荒淫亂朝綱 袁顗憂懼謀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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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業把年號改成了景和。
那天,他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賀,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文武官員的職位,都提升了兩級,沈慶之被封為了太尉,還兼任侍中;
袁顗呢,成了吏部尚書,還賜了個縣子的爵位。
尚書左丞徐爰,這個人向來擅長逢迎拍馬,這次也憑功勞得了賞賜,撈了個子爵的封號。
從那以後,子業就變得越發狂暴昏淫,做事毫無顧忌。
他有個姐姐,叫山陰公主,小名叫楚玉,跟他是一母同胞。
這山陰公主已經嫁給了駙馬都尉何戢,但子業卻把她單獨召進宮裏,留住不放,整天跟她同吃同住,就像夫妻一樣。
你說這荒唐不荒唐,父親能跟堂妹亂來,兒子怎麽就不能跟姐姐胡搞呢?
有時候,他們還一起坐著輦車出去遊玩,子業讓沈慶之坐在車旁當陪乘。
沈慶之都一把年紀了,頭發都白了,還得這麽受罪,真是何苦來哉!
山陰公主,那可是個出了名的淫蕩之人。
她的事兒,說出來都讓人臉紅,她竟然和自己的親弟弟有那種不正當的關係。
這事兒,簡直是駭人聽聞,可她卻覺得還不夠,心裏頭還琢磨著怎麽找點更刺激的。
有一天,山陰公主跟她媽王氏閑聊,突然就問道:“媽啊,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上這麽個駙馬,就他一個人,哪能滿足我啊?
你看看皇弟,後宮佳麗成千上萬,我這心裏頭多不平衡啊!”
王氏聽了,那是又驚又怒,可又不敢多說,隻能暗暗歎氣。
山陰公主可不管她媽怎麽想,直接就去找她弟弟子業訴苦了。
她一見子業,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哭訴著說:“皇弟啊,咱倆雖然男女有別,但都是先帝的骨肉啊。
你看看你,後宮裏美女如雲。
可我呢,就駙馬那麽一個人,這太不公平了!
你得體恤體恤我啊!”
子業一聽,眉頭一皺,心想這事兒確實有點棘手。
但姐姐開口了,總不能不幫忙吧。
於是,他一拍大腿,說道:“姐姐,這有何難?
我這就給你挑些美貌的男子,讓你也享享福!”
說完,子業就下令選了三十個麵首,送到公主府上。
所謂麵首,就是美貌的男子。
麵就是臉長得好,首就是頭發黑亮。
山陰公主一看這些麵首,那眼睛都亮了,心裏頭那個美啊。
她讓這些麵首輪流侍奉,每天都玩得不亦樂乎。
有一天,山陰公主在宮裏頭閑逛,突然就看見吏部侍郎褚淵了。
這褚淵長得那是一表人才,身長麵白,氣宇軒昂。
山陰公主一看,心裏頭癢癢的。
她暗自思忖:這褚淵要是能成為我的麵首,那該多好啊!
於是,山陰公主又去找子業了,一進門就說道:“皇弟啊,姐姐我看上吏部侍郎褚淵了,你把他賜給我當麵首吧!”
子業一聽,心裏頭有點犯嘀咕:這褚淵可是個正人君子,能願意嗎?
但姐姐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就勉強答應了。
褚淵接到命令,心裏暗暗叫苦。
他知道山陰公主的名聲,可皇命難違,隻能硬著頭皮去了公主府。
一到公主府,褚淵就感覺自己好像進了狼窩,心裏頭堵得慌。
山陰公主一看褚淵來了,那高興得跳了起來。
她讓手下把褚淵帶到自己的臥房。
一進臥房,山陰公主就開始對褚淵各種挑逗,那手段可是層出不窮。
可褚淵呢,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山陰公主一看褚淵這樣,那心裏頭更癢了。
於是,她又開始逼迫褚淵,想讓他就範。
可褚淵呢,就像個魯男子一樣,見色不亂,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就這樣,褚淵在公主府裏住了十天,硬是沒讓山陰公主上手。
山陰公主又氣又惱,她一怒之下,就把褚淵給驅逐出府了。
褚淵可真是辜負了山陰公主那片深情厚意。
不過呢,皇帝對他這位姐姐還是挺上心的。
子業皇帝封她為會稽長公主,地位跟郡王差不多。
但公主已經有了自己的麵首,皇帝自己呢,就隻好獨守空房了。
他的原配妃子何氏,那可是個美人兒,可惜已經去世了。
皇帝隻能給她追加個皇後的名號,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繼妃路氏,是太皇太後的侄女,輩分上就不太對。
她年紀雖小,長得也清秀,但還沒到那種妖嬈迷人的程度,子業皇帝對她不太滿意。
後宮裏的其他妾侍,也沒什麽特別出眾的。
這時候,皇帝突然想起了寧朔將軍何邁的妻子,太祖的第十個女兒新蔡公主。
那新蔡公主,長得杏臉桃腮,千嬌百媚。
盡管已經“徐娘半老”,但仍然風韻猶存。
皇帝心想,何不把她召進後宮,滿足一下自己的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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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立刻派了使者把新蔡公主給接來了。
兩人一見麵,皇帝哪還顧得上什麽姑侄名分,直接就把她拉進了臥房。
新蔡公主一個弱女子,哪有什麽反抗的力氣,隻能任由皇帝擺布。
就這樣,他們在床上纏綿了好幾夜。
皇帝對她越來越寵愛。
而新蔡公主呢,也慢慢被融化了,心甘情願地做了皇帝的嬪妃,都不想出宮了。
皇帝自然是樂得其所,但何邁那邊怎麽辦呢?
他想來想去,想出了個主意。
他對外宣稱新蔡公主突然去世了,還派人抬了個棺材出去。
你猜那棺材裏裝的是誰?
原來是一個被強行灌藥毒死的宮婢,冒充新蔡公主,送到何邁家去安葬了。
同時,皇帝冊封新蔡公主為貴嬪,還給她起了個假名字叫謝氏,讓宮裏的人都叫她謝娘娘。
這皇帝,可真是會想辦法啊!
有一天,皇帝和謝貴嬪一起去太廟。
他們看到太廟裏隻有神主牌位,沒有畫像。
皇帝就下令把畫工叫來,要把高祖以下的皇帝遺容都畫下來。
畫工們接到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就動手繪製起來。
一番精心描繪之後,畫像終於完成了。
接下來,子業皇帝親自來到廟裏,要親眼看看這些畫像。
他走進廟裏,目光先落在了高祖的畫像上。
他用手指著畫像說:“嘿,這家夥可算是個大英雄,能活捉好幾個天子呢!”
說完,他又把手指向了太祖的畫像,“瞧瞧這太祖,容貌也還不錯,就是可惜啊,到了晚年,被自己的兒子砍掉了腦袋!”
子業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似乎在感歎人生的無常。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世祖的畫像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突然皺起了眉頭,“這世祖鼻子上有個痣,怎麽畫工沒給畫出來呢?”
他口中的“痣”,就是鼻子上長的那種小皰。
說完,他立刻就召來了畫工,命令他們在世祖的畫像上添上那顆痣。
畫工們哪敢違抗,趕緊動手,不一會兒,世祖的痣就出現在了畫像上。
子業看著修改後的畫像,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高高興興地回宮去了。
這邊子業剛回宮,那邊新安王子鸞就因為母親去世,從外地趕回都城來奔喪。
按理說,奔喪完了他應該回自己的封地去。
但這時候子業卻想起了舊仇。
原來,當年子業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子鸞可是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差點就把太子之位給奪走了。
現在,子業當了皇帝,這舊賬自然就要算一算了。
子業心裏盤算著,怎麽報複子鸞呢?
想來想去,他最後竟然下了一道命令,讓子鸞自殺!
子鸞這時候才十歲啊,還是個孩子呢。
子聽到這個命令,心裏害怕極了。
但知道反抗也沒用,隻能無奈地接受了命運。
臨死的時候,他對著身邊的人說:“我希望下輩子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子鸞的死訊傳開,大家都震驚了。
特別是子鸞的同母弟弟南海王子師,還有同母妹妹,他們更是悲痛欲絕。
可是啊,子業哪會放過他們呢?
果然沒過多久,子業就把他們也一起給殺了。
這還不夠,子業還命人去掘了殷貴妃的墓,把墓碑也給砸了。
這殷貴妃啊,是子鸞他們的生母,子業這麽做,簡直就是在挖他們的心啊!
這時候,有人就說了:“先聖曾經說過,喪事要辦得簡樸,這樣才能快點貧窮;
人死了,屍體要快點腐爛,這樣才能快點入土為安。
可是子業皇帝這麽做,豈不是違背了先聖的教誨嗎?”
大家議論紛紛,都覺得子業做得太過分了。
可是子業哪會聽這些呢?
他不但沒收斂,反而還想做一件更瘋狂的事情——毀掉景寧陵!
這景寧陵啊,就是世祖的陵墓,子業竟然想把它給毀了!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大家都驚呆了,紛紛表示反對。
這時候,太史站出來了。
太史是專門負責觀測天象、記錄曆史的官員。
他的話在皇帝心裏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太史對子業說:“皇上啊,毀掉景寧陵對後世皇帝不利呀!”
子業一聽這話,心裏就犯嘀咕了。
他雖然殘忍暴虐,但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影響到後世的皇帝。
義陽王昶,是子業皇帝的第九個叔父,那時候他擔任著徐州刺史。
這個人性格急躁,心胸狹窄,而且口碑不太好。
不知道從哪兒傳起了一股謠言,說昶要造反。
這子業皇帝,正愁沒地方顯示自己的威風,一聽這謠言,心裏就樂開了花。
巧的是,這時候昶派了個使者叫蘧法生來朝見子業。
子業一見法生,就笑眯眯地說:“義陽王啊,他之前和太宰勾結,我正想著發兵去討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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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自己倒先請求回朝了,真是太好了!
你快點回去告訴他,叫他趕緊來。”
法生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告別了子業,奔回彭城去。
一到彭城,法生就把子業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昶。
昶一聽,急得直跳腳,心想:這子業這是要對我下手啊!
於是,他趕緊召集人馬,想發檄文號召大家起來反抗。
可是,沒人響應他。
昶這下可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他聽說子業已經督兵渡江了,還派了沈慶之統率各路大軍,眼看就要打到城下了。
昶急得連母親妻子都顧不上了,隻帶著自己心愛的妾,讓她穿上男裝,騎著馬跟著他,連夜往北逃。
他們一路上風塵仆仆,昶心裏五味雜陳,不禁賦詩一首來抒發自己的感慨。
你還別說,這詩裏還真有不少佳句呢。
再說這北魏,這時候魏主浚已經去世了,太子弘繼承了皇位。
弘聽說昶博學多才,文章寫得好,就對他挺器重的。
他讓昶娶了公主,還賜給他丹陽王的爵位。
昶這邊算是在北魏安頓下來了。
可是他的母親謝容華等人還在都城呢。
謝容華擔心子業會對她下手。
不過還好,子業這次算是特別開恩,沒有為難謝容華她們,也沒有給她們加罪。
吏部尚書袁顗,原先特別受皇帝子業的寵愛和信任,可沒過多久,不知怎的就失了寵,待遇也大不如前了。
袁顗心裏明白,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於是就請求外調,想去地方上當個官。
就這樣,他被派到了雍州當刺史。
袁顗的舅舅蔡興宗,那可是個懂天文的高人。
他一看袁顗要去襄陽,就趕忙勸說:“襄陽那地方的星象不好,你可千萬別去啊!”
袁顗聽了,苦笑了一下,說:“舅舅啊,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也沒用啊。
我就算是前麵刀山火海,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我隻求能活著逃出這個虎口就行!”
說來也巧,這時候朝廷正好有詔令,讓蔡興宗去南郡當太守。
蔡興宗不想去,就上了個表章請辭。
袁顗知道了,又跑來勸舅舅:“舅舅啊,朝廷現在的形勢,咱們心裏都清楚。
那些在京城裏的大臣,說不定哪天就沒命了。
你現在去南郡,守著長江上遊,我在襄淝,離你也近。
咱們水路陸路都方便,萬一朝廷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咱們還能聯手幹一番大事業,像當年的齊桓公、晉文公那樣,成就一番功名。
你怎麽能不去呢,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裏跳嗎?”
蔡興宗聽了,笑了笑,說:“你啊,就想著往外跑躲禍。
我呢,就想待在京城裏求個平安。
咱們各有各的打算,各行其是吧。”
袁顗看舅舅不肯聽勸,也沒辦法,隻好匆匆辭別,連夜趕路。
他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尋陽,這才鬆了口氣,高興地說:“這下我總算能躲過一劫了!”
可他哪知道,事情遠沒那麽簡單。
蔡興宗呢,雖然沒當成南郡太守,但後來又回朝廷當了吏部尚書。
就這樣,蔡興宗走馬上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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