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高湛荒淫朝政亂 晉陽鏖戰局勢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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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北齊皇帝高湛,身邊有個紅人叫和士開。
    這人本是黃門侍郎,靠著溜須拍馬的本事,硬是爬到了侍中的高位,還被封了開府儀同三司的官職。
    高湛對他賞賜起來毫不手軟,金銀財寶像流水一樣往他家裏送。
    要說這和士開,可真是個揣摩聖意的高手。
    每次開口都能說到皇帝心坎裏,把高湛哄得眉開眼笑。漸漸地,皇帝連一日都離不開他了。
    說來也怪,連他妻子胡氏與和士開曖昧不清,高湛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天和士開又在宮裏陪著皇帝說笑,嘴上越發沒了把門的。
    “陛下啊,”他湊近高湛耳邊說,“自古以來的帝王,哪個不是化作了黃土?
    堯舜也罷,桀紂也好,到頭來不都是一樣?”
    高湛聽得一愣,手裏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和士開見皇帝入神,趕緊趁熱打鐵:“您如今正是大好年華,就該及時行樂。
    快活一天,抵得上苦熬百年啊!
    那些煩人的國事,交給大臣們去辦不就好了?”
    “愛卿說得有理!”
    高湛猛地拍案而起,酒杯裏的酒都灑了出來,“朕怎麽早沒想到這茬?”
    說幹就幹,高湛立即把朝政分成幾塊:趙彥深管官員升遷,元文遙管錢袋子,唐邕負責邊防軍隊,白建統領騎兵,馮於琮和胡長粲照看太子東宮。
    這一番安排下來,他倒成了甩手掌櫃。
    從此之後,這位皇帝越發荒唐。
    三四天才上一次朝,還總是敷衍了事。
    有次朝會上,大臣們正爭論邊境軍情,高湛卻打著哈欠說:“這些瑣事也值得吵?
    沒見朕正困著呢!”
    說完竟轉身就走,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
    宮裏的小太監們私下都在議論:“咱們這位萬歲爺,如今怕是連奏折長什麽樣都忘嘍!”
    另一個小太監趕緊捂住他的嘴:“找死啊!
    讓和大人聽見,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話倒是不假。
    自從把持朝政後,和士開的權勢越來越大。
    官員們想見皇帝,都得先過他這一關。
    有次元文遙來請示軍餉發放,硬是在宮門外等了大半天。
    “和大人,邊關將士等著米下鍋呢。”
    元文遙急得直搓手。和士開卻慢條斯理地修剪著指甲:“急什麽?
    陛下正在聽曲兒,這會兒誰敢去掃興?”
    就這樣,北齊的朝政日漸荒廢。
    皇帝醉生夢死,權臣隻手遮天。
    偶爾有忠臣想勸諫,還沒開口就被打發去了偏遠州縣。
    高湛的皇宮裏,夜夜笙歌不斷,而宮牆外,百姓的日子卻一天比一天艱難。
    這日清晨,老太監王德勝壯著膽子勸道:“陛下,您已經七日沒上朝了...”
    “聒噪!”
    高湛一把摔了手中的玉杯,“沒看見朕在和愛卿下棋嗎?
    滾出去!”
    王德勝歎了口氣,弓著腰退出了大殿。
    殿門外,幾個小宮女正踮著腳往裏麵張望,見狀趕緊縮著脖子溜走了。
    話說這和士開最擅長使槊,胡皇後也迷上了這項技藝。
    高湛一看,這不正好嗎?
    當即下令:“士開啊,你來教教皇後。”
    誰曾想,這一教就教出了故事。
    每次練槊時,皇後那雙杏眼總往士開臉上瞟。
    有回她故意把槊握錯,纖纖玉手恰好搭在士開手背上。
    士開心裏“咯噔”一下,卻見高湛正在上座喝酒,壓根沒往這邊瞧。
    “陛下今日興致真好。”
    胡皇後說著,指尖在槊杆上輕輕劃過。
    士開連忙退後半步,額角冒出細汗。
    高湛舉著酒杯嗬嗬笑:“愛卿教得用心,該賞!”
    這事被河南王高孝瑜看在眼裏。
    這位文襄帝的長子實在憋不住,闖進殿裏直言:“皇後乃一國之母,豈能與臣子執手相授?”
    話音在殿裏回蕩,高湛卻像聾了似的,隻顧逗弄懷裏的波斯貓。
    “叔父!”
    孝瑜急得跺腳。
    高湛這才抬眼:“啊?你剛說什麽?”
    這般模樣,孝瑜氣得甩袖就走。
    沒過幾日,孝瑜又遞上奏章。
    這次他瞄準了趙郡王高叡:“其父當年私通小爾朱氏被杖斃,這等罪臣之後不該重用!”
    侍從捧著奏章戰戰兢兢,高湛正給鸚鵡喂食,頭也不抬地說:“放那兒吧。”
    後來宮人們都說,那天鸚鵡學舌特別歡實,一個勁兒叫著“不報、不報”。
    高湛聽著直樂,順手把奏章墊在了鳥籠底下。
    叡和士開這個仇算是結下了,兩人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皇上您瞧,現在山東地界隻認河南王孝瑜,眼裏哪有您這天子啊!”
    這招夠毒,專挑皇帝最在意的權力說事兒。
    要說高湛和孝瑜本是叔侄,年紀相仿,從前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可經不住小人天天嚼舌根,皇帝心裏那根刺越紮越深。
    偏生孝瑜也是個不省心的,居然和婁太後的宮女爾朱摩女搞起了地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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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太子納妃的大喜日子,孝瑜進宮幫忙。
    趁著眾人忙亂,他偷偷拽住爾朱女手腕:“這些日子...”
    話還沒說完,暗處“哢嚓”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躲在廊柱後的探子陰笑著退入陰影。
    “陛下!河南王他...”
    探子添油加醋一番,高湛當場摔了酒杯。
    等孝瑜被召來時,隻見三十七個金杯擺成刺眼的一排。
    “叔父這是?”
    “喝!”
    高湛冷著臉,“聽說侄兒海量,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孝瑜肥胖的身軀像灌水的皮囊,一杯接一杯往嘴裏倒。
    喝到第二十杯時,他眼睛已經發直:“真...真喝不下了...”
    高湛把玩著匕首:“怎麽?
    看不起朕?”
    最後三杯是被人捏著鼻子灌下去的。
    孝瑜像座肉山轟然倒地,吐得滿地狼藉。
    “子彥,”高湛對心腹招招手,“用牛車送王爺‘回府’...”
    又壓低聲音:“路上顛簸些,明白嗎?”
    子彥領命,跟著馬車同行。
    這一路上,孝瑜口渴要茶喝。
    誰料想,子彥早已備好了毒酒,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殿下,茶來了。”
    子彥恭敬地遞上酒杯。
    孝瑜接過杯子,醉眼朦朧地笑道:“今日這茶...怎麽有股怪味?”
    “是新進的貢茶,味道特別些。”
    子彥麵不改色地答道。
    孝瑜一飲而盡,頓時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馬車行至西華門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水!快給我水!”
    孝瑜猛地掀開車簾,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侍衛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王爺一頭紮進了河裏,轉眼就被湍急的河水吞沒了。
    子彥冷眼看著這一切,轉身就去複命。
    湛王聽說後,裝模作樣地哭了幾聲,還假惺惺地追封孝瑜為太尉。
    朝中諸王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但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隻有孝瑜的三弟孝琬不一樣。這位河間王不顧禁令,硬是跑去給哥哥收屍。
    “大哥!
    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
    孝琬抱著兄長的屍體嚎啕大哭。
    哭完就要離開京城,卻被湛王派人給截了回來。
    就在這時,邊境傳來急報:北周和突厥聯軍正在攻打晉陽!
    湛王這下可坐不住了,再也顧不上演戲,急匆匆地就要親自帶兵去救援。
    突厥人自從伊利可汗打敗柔然後,草原的格局就徹底改變了。
    那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柔然可汗阿那鑲,最後竟落得個自刎的下場。
    說來也是諷刺,一個稱霸草原多年的部族,轉眼間就成了喪家之犬。
    “可汗,殘餘的柔然人又推舉鄧叔子做了新首領。”
    探子急匆匆地跑來報告。
    木杆可汗冷笑一聲:“敗軍之將,也敢稱王?
    傳令下去,全軍出擊!”
    這個鄧叔子確實倒黴,剛當上首領沒多久,就遇上了突厥的新任可汗科羅。
    科羅也是個狠角色,三兩下就把柔然殘部打得潰不成軍。
    可誰曾想,科羅命短,很快就去世了。
    他的弟弟侯斤繼承了汗位,這就是後來威震四方的木杆可汗。
    “報——鄧叔子帶著殘部逃往關中了!”
    木杆拍案而起:“什麽?
    逃到西魏去了?”
    當時西魏還在宇文泰的掌控之下。
    木杆立即派使者去要人:“把鄧叔子交出來,否則......”
    宇文泰在朝堂上哈哈大笑:“突厥人未免太狂妄了。
    來人,告訴他們的使者,就說我大魏從不接受威脅!”
    木杆收到回信後勃然大怒:“好個宇文泰!”
    但他暫時拿西魏沒辦法,於是調轉兵鋒,開始了對外擴張。
    “可汗,西邊的嚈噠人最近很不安分。”
    “那就打!”
    木杆毫不猶豫。
    嚈噠人很快就嚐到了苦頭。
    接著倒黴的是東邊的契丹人,北邊的結骨部落也相繼臣服。
    木杆的威名傳遍草原,各部族聞風喪膽。
    “可汗,現在我們的疆域東到遼海,西至青海,南北跨度更是驚人。”
    木杆站在高處,望著無邊的草原,豪情萬丈:“這才是我突厥男兒該有的氣魄!”
    短短數年間,突厥的版圖就擴張到了前所未有的規模。
    東起遼海,西抵青海,東西綿延萬裏;
    南自沙漠,北至北海,南北縱橫五六千裏。
    如此廣袤的土地,全都成了木杆可汗的囊中之物。
    西魏宇文泰這邊剛交完人,轉頭就後悔了——可世上哪有後悔藥?
    突厥使者押著鄧叔子等三千餘人走到長安青門外,突然亮出彎刀。
    寒光閃過,三千顆人頭滾滾落地。血跡還沒幹透,使者就拎著鄧叔子的首級揚長而去。
    “主上,咱們就這麽看著?”
    副將攥著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宇文泰望著遠處騰起的煙塵:“突厥現在兵強馬壯,你讓我用雞蛋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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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時,袍角掃過滿地血泥。
    再說木杆可汗的牙帳裏,正烤著新繳獲的牛羊。
    侍從捧著滴血的木盒進來:“可汗,西魏人的禮物到了。”
    “宇文泰倒是識相。”
    木杆掀開盒蓋大笑,“傳令,往後和西魏的商隊多派護衛!”
    此時,長安城的朝堂上吵得像集市。
    “突厥騎兵又劫了咱們三支商隊!”
    戶部尚書把賬本摔得啪啪響。
    宇文護眯著眼:“所以更要結親。
    楊薦,你帶上十車絲綢,去給可汗的女兒下聘禮。”
    齊國的使團正穿越戈壁。
    領隊抹著汗嘟囔:“聽說周國也派了求婚使?”
    “怕什麽?”
    副使拍了拍滿載的禮車,“咱們帶的可是東海明珠、江南繡品,周人拿什麽比?”
    在突厥王帳內,木杆可汗撓著胡子犯難。
    左邊是周國楊薦帶來的羊皮婚書,右邊是齊國使臣呈上的禮單。
    “父親!”
    小公主突然掀簾闖入,“我要嫁就嫁最強的!”
    帳外傳來馬嘶聲,兩國使團正較勁似的比賽搭建彩帳。
    木杆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哈哈大笑:“那咱們就再等等看!”
    這時,宇文邕在長安摔了茶杯:“什麽叫‘再等等’?
    突厥人這是待價而沽!”
    王慶縮著脖子:“齊國使團...聽說帶了兩倍於我們的聘禮...”
    “加碼!”
    年輕的皇帝咬碎銀牙“把蜀錦再加二十箱!”
    齊使正在給突厥貴族分發禮盒:“這是我們皇上特意準備的琉璃盞...”
    帳後突然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周國使團“不小心”撞翻了齊國的禮車。
    兩國使臣互相瞪著,活像鬥雞。
    木杆可汗把玩著兩顆夜明珠,突然轉頭問女兒:“齊國說要用皇後儀仗迎娶你。”
    公主把周國送的金步搖插在發間:“那周國呢?”
    “他們願意割讓邊境三州。”
    帳外落日如血,照得滿地禮物泛著詭異的光。
    木杆可汗貪圖北齊送來的重金厚禮,立刻反悔了與北周的聯姻。
    他不但要撕毀婚約,還想把北周使者楊薦抓起來交給齊國使團。
    瞧瞧,蠻夷之人的信用就是這麽靠不住!
    楊薦得知消息,徑直闖進營帳,當麵質問木杆:“當年我國太祖與可汗締結盟好時,柔然數千殘部來投奔大周,太祖二話沒說就把人全部交給可汗處置。
    這份情誼,可汗難道忘了嗎?”
    他猛地一拍案幾,“今日背信棄義,可汗就不怕遭天譴?”
    帳內火盆嗶剝作響,木杆聽到“天譴”二字,臉色突然發青。
    他握金杯的手微微發抖,酒水都灑在了貂裘上。
    “......使者說得對。”
    沉默許久,木杆突然推開懷裏的美人,啞著嗓子說:“本汗想明白了。
    咱們這就聯手討伐北齊,婚事稍後再辦!”
    一旁的齊國使者急了:“可汗!
    我們陛下可是準備了——”
    “閉嘴!”
    木杆抄起酒杯砸過去,“來人!
    把這些齊狗趕出草原!”
    轉身又堆起笑臉對楊薦拱手:“請使者回去稟報周天子,我突厥戰馬隨時聽候調遣。”
    周廷等得薦等人回來報告情況後,周主就召集公卿大臣們開會商議。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很多大臣都提議發兵十萬去攻打齊國。
    這時候,唯獨柱國楊忠站了出來,他不慌不忙地說:“兵不在多,隻要派出一萬騎兵,就足夠用啦。”
    周主邕聽了,覺得楊忠說得有道理,就派遣楊忠為統帥,領著一萬騎兵,從北道出發。
    同時呢,又下令讓大將軍達奚武帶領三萬兵馬,從南道進軍,約定在晉陽城下會合。
    要說這楊忠,帶兵打仗真有一套。
    他率領軍隊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下了齊國二十多座城池。
    接著,又攻破了陘嶺這個重要的關隘,一下子軍隊的威望大振。
    就在這時候,突厥的木杆可汗也親自率領十萬騎兵前來會合,和周軍一起長驅直進。
    此時的齊國,局勢可就緊張了。
    邊境的警報像雪片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傳來。
    有個大臣著急忙慌地跑到齊主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陛下,不好啦!
    周軍和突厥人聯合起來,來勢洶洶啊!”
    雖然齊主湛平日裏沉迷在酒色之中,可這時候也被嚇得清醒過來。
    他知道,這事兒可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馬上召集內外兵士,我要親自督戰!”
    於是,齊主湛趕快調集人馬,親自監督著,帶著內外的兵士,從鄴都急急忙忙地趕往晉陽。
    那時正是齊河清三年十二月,也就是陳天嘉五年,周保定四年。
    那幾日,大雪接連不斷地下著,放眼望去,千山都被皚皚白雪覆蓋,一片銀白。
    齊主湛不顧這嚴寒大雪,一路冒著風雪兼程趕路,終於到了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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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幸的是,城外並沒有敵寇,他這才安然進了城。
    進城之後,他立刻下令,讓司空斛律光率領三萬步騎兵前往平陽屯駐,以此防守南路。
    再看周柱國楊忠和突厥可汗,二人一起指揮著兵馬,氣勢洶洶地直逼晉陽城下。
    齊主湛登上城頭遠望,隻見敵兵如潮水一般,一個挨著一個地湧來,仿佛沒有個盡頭。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說:“這麽多的敵寇,這可怎麽抵禦啊!”
    說完,他就下了城,打算帶著宮裏的人向東逃走。
    這時,趙郡王叡和河間王孝琬趕忙追上去,在他的馬前跪下,苦苦勸阻。
    齊主湛聽了他們的話,這才停下了腳步。
    孝琬接著對齊主湛說:“六軍的行動安排,就交給叡來調度吧。
    這樣咱們的軍隊才能更有秩序地作戰。”
    齊主湛覺得有道理,便下令讓叡節製各路軍隊。
    想那軍隊作戰,統一調度至關重要,有叡來指揮,或許能增加幾分勝算呢。
    軍隊指揮有人了,但軍務打理也不能馬虎。
    於是,齊主湛又做了進一步安排,讓並州刺史段韶來職掌軍務。
    畢竟段韶也是經驗豐富,能把軍中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這樣前方作戰的將士們也能少些後顧之憂。
    雙方這邊守那邊攻,就這麽一直對峙著,過了年。
    到了正月初一這天,高叡已經部署調配好了各路軍隊,出城挑戰,那軍隊陣容可真是強大無比,氣勢十足。
    就在這時,突厥的木杆可汗站在高處了望齊軍的陣勢,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他轉過頭來對北周的人說:“你們說北齊內亂了,所以咱們才會師來討伐北齊。
    可如今看看,齊國人眼中也透著一股鐵氣,哪能這麽輕敵啊!
    可見你們周人就愛說大話。”
    北周的人聽了木杆這話,心裏當然不服氣啊。
    他們立馬就用步兵作為前鋒,朝著北齊軍隊挑戰。
    北齊的將領們一看這陣仗,都想著迎上去痛痛快快打一場。
    但段韶卻不允許,他一臉嚴肅地囑咐各位將領說:“步兵的勢力有限,再說了,現在雪下得這麽厚,要是貿然迎擊,肯定不方便。
    咱們不如嚴陣以待,等他們累得夠嗆,咱們卻精力充沛的時候,再出擊。”
    說完,段韶立刻下令軍中:“大家都得聽我的號令,不許隨便亂動!
    等中軍揚起旗幟、敲響戰鼓的時候,才準許出擊。
    誰敢違抗命令,立馬斬首!”
    哎呀,不得不說,段韶這人還真是懂行軍打仗啊。
    於是,各個軍隊就安靜地守在陣地上,沒有一點兒喧嘩聲。
    北周的軍隊幹等著,根本沒辦法交戰,這時間一長,他們的精神頭就鬆懈下來了。
    突然,北周軍隊看到北齊軍隊的陣營裏,紅色的旗幟高高揚起。
    緊接著,戰鼓“冬冬”地響起來,那聲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正心慌意亂四處張望時,齊國的士兵已經全力殺了過來。
    喊殺聲震得耳朵生疼啊!
    周軍一看這架勢,根本抵擋不住,紛紛往後退。
    楊忠急得要命,想製止都製止不了。
    他心裏盼著突厥兵能趕緊上前幫忙,把齊兵殺回去。
    “可汗啊,快出兵幫我們一把!”
    楊忠朝著遠處的突厥兵大喊。
    可偏不湊巧,那突厥的木杆可汗在西山勒著馬,根本沒往下衝。
    不但不幫忙,還把自己的部下都往山上帶。
    這分明是隻顧著自己保命,根本不管周軍的死活。
    周軍沒了支援,孤軍奮戰,一下子就潰敗了,全都往關中跑。
    那場麵,狼狽極了。
    再說那木杆可汗,帶著人從山後溜走了。
    段韶呢,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使勁兒追。
    哎,這也太膽小了吧!
    本來這是個大好的機會,要是追上去,說不定能把周軍打得更慘呢。
    從晉陽西北那七百多裏的地方,都遭到了突厥兵的洗劫。
    那些可憐的人畜,一個都沒剩下。突厥兵幹的這叫啥事兒啊!
    木杆可汗帶著人到了陘嶺,那地方山穀又冷又滑。
    沒辦法,隻能鋪上氈子讓士兵和馬過去。
    胡馬可遭了罪了,又冷又瘦,膝蓋下麵的毛都掉光了。
    等走到長城的時候,馬差不多都死光了。
    那些士兵沒辦法,很多人把長槍截短,挑著東西往回走。
    看起來那叫一個淒慘。
    再說周將達奚武,他到了平陽,還不知道楊忠已經戰敗了。
    這時候,他收到了齊將斛律光的信,信裏全是嘲笑的話。
    他立刻就明白了,楊忠肯定是失敗了。
    當下也不敢耽擱,當天就帶兵往回走。
    “趕緊撤,楊將軍那邊肯定是敗了!”
    達奚武下令。
    誰知道,走到半道,齊兵追上來了。
    周軍隻能一邊打一邊走。
    那些士兵拚死抵抗,可還是損失慘重。
    好容易才擺脫了齊兵的追趕,這一仗下來,已經損失了兩千多號人。
    戰爭啊,就是這麽殘酷,死的都是無辜的士兵,不知道有多少個家庭因此破碎。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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