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兩軍對壘戰雲急 齊主棄城國運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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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周主,心思縝密,深知平陽局勢危急。
    他先下令讓齊王憲率軍出屯涑川,遠遠地為平陽城作聲援。
    這就好比在平陽城外安插了一顆定心丸,讓城內守軍心裏有了底。
    可這平陽的局勢,卻是一日緊過一日。
    每日都有緊急軍情傳來,周主眉頭緊鎖,深知不能再等。
    於是,他敕令齊王憲率領部曲,火速向平陽進發。
    同時,周主又迅速集結了八萬大軍,親自統帶,浩浩蕩蕩地直指平陽。
    那場麵,真可謂是氣勢如虹,大軍所到之處,塵土飛揚,仿佛連大地都在顫抖。
    再說那齊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也擔心周師突然殺到,便早早地在平陽城南挖了一條深深的壕溝,打算依靠這壕溝來防守。
    那壕溝又寬又深,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橫亙在城南。
    等齊人聽聞周主親自率領大軍到來,心裏也有些慌了神。
    但他們表麵上還是強裝鎮定,在壕溝北麵迅速列陣,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想要在氣勢上壓倒周軍。
    那陣仗,旌旗獵獵,刀槍林立,倒也有幾分唬人。
    周主看著齊軍的陣勢,心裏也沒底,便命齊王憲前去探查齊軍的虛實。
    齊王憲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一臉自信地對周主說:“陛下,齊兵雖然人數眾多,但一個個都沒什麽鬥誌,就像一群烏合之眾。
    我軍兵強馬壯,完全有能力打敗他們。
    依我看,今日就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就像吃頓早飯一樣輕鬆!”
    周主聽了,頓時喜上眉梢,笑著說:“果真如你所說,那朕就沒什麽可擔憂的了。”
    說罷,他大手一揮,下令大軍進逼齊軍。
    可當大軍來到壕溝前,卻犯了難。
    那壕溝足有數丈寬,深不見底,想要逾越過去談何容易。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貿然前進。
    周朝的軍隊隻能在壕溝的南麵扯著嗓子大聲呼喊、擂鼓助威,喊殺的聲音大得好像要把天地都震動起來。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鍾,北邊和南邊的兩支軍隊在邙山腳下相互對峙著。
    隻見刀槍密密麻麻地豎立著,戰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雙方都像拉滿了的弓、繃緊了的弦,氣氛十分緊張。
    可就是一直僵持著,誰也沒能分出勝負。
    空氣中全是緊張的味道,感覺隻要有一點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發一場驚天動地、規模宏大的大戰。
    齊主高緯坐在華麗的戰車上,眉頭緊鎖,心中焦急萬分。
    他扭頭問身旁的高阿那肱:“今日可戰否?”
    高阿那肱趕忙上前,恭敬地答道:“陛下,我軍雖人數眾多,但真正能戰的不足十萬人。
    依臣之見,不如暫且退守高梁橋,以逸待勞,等時機成熟再戰不遲。”
    高緯聽了,心中有些猶豫,正沉吟不語。
    忽然,人群中閃出一員猛將,正是武衛安吐根。
    他大聲嚷道:“陛下,區區一撮賊人,末將馬上就能將他們刺下馬來,扔進汾水裏,這事兒不就了結了嘛!”
    這安吐根一臉的傲氣,仿佛周軍在他眼裏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高緯一會兒看看安吐根,一會兒又瞧瞧高阿那肱,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怎麽做。
    就在這時,一群皇帝身邊的近臣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陛下,他也是皇帝,咱們也是皇帝。
    他能從老遠的地方打過來,咱們卻躲在戰壕裏示弱,這像什麽樣子!”
    高緯聽了,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說得太對啦!”
    於是,他馬上下令讓士兵們把戰壕填平,準備和北周軍隊拚個你死我活。
    北周皇帝宇文邕看到北齊軍隊開始填平戰壕,頓時高興起來,立刻揮動令旗,指揮各路軍隊向前猛烈進攻。
    一時間,喊殺聲震得天地都仿佛在顫抖,兩軍終於交上了手。
    在刀光劍影之中,士兵們奮勇拚殺,鮮血四處飛濺。
    北齊皇帝高緯和馮淑妃騎著馬站在高處觀看戰況。
    隻見北周軍隊像猛虎下山一樣,來勢凶猛。
    北齊左邊的軍隊漸漸有些抵擋不住,開始往後退。
    馮淑妃哪裏見過這麽慘烈的場麵,嚇得臉色煞白,尖叫起來:“敗啦!敗啦!”
    穆提婆在一旁,也慌了神,急忙喊道:“陛下,大家趕緊跑吧!”
    高緯這時候也慌了手腳,根本來不及弄清楚戰況到底如何。
    他心裏隻想著馮淑妃的安危,一把拉住馮淑妃的手,著急忙慌地說:“愛妃別怕,咱們趕緊走!”
    說完,竟然帶著馮淑妃,不顧一切地朝著高梁橋奔去。
    開府奚長看到齊主高緯有撤退的意思,趕忙上前勸阻說:“軍隊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後退,這是用兵時常見的情況啊!
    陛下您看看,咱們的士兵壓根兒就沒受什麽損傷。
    要是您突然掉頭就跑,馬蹄子一動,人心就散了,那才是真正的敗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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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看呐,咱們得趕緊往西邊去,把各路軍隊都安撫鎮定下來!”
    齊主高緯聽了這話,眉頭皺得緊緊的,心裏犯起了嘀咕,一時之間還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武衛張常山也從後麵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趕忙向齊主稟報:“陛下,咱們的軍隊已經收攏好了,完好無損!
    圍城的敵軍還在原地沒動呢。
    陛下您就趕緊回到軍前去吧。
    要是您不信,就派個內參去瞧瞧。”
    北齊後主高緯正騎著馬一路狂奔,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喊了句話。
    他一聽,覺得還挺有道理,趕忙用力一勒韁繩,把馬給停住了,心裏琢磨著要不就掉頭回去算了。
    可這時候,穆提婆湊了過來,伸手輕輕扯了扯高緯的右胳膊,壓低聲音說道:“陛下,這話可不能隨便就信呐!
    您想啊,這戰場上局勢複雜,哪能光聽一麵之詞就做決定。”
    高緯聽了,心裏有些猶豫,還沒等他拿定主意呢,一旁的馮淑妃也開始“表演”起來了。
    隻見她原本舒展的柳眉微微皺起,就像兩片烏雲飄到了額頭上;
    原本紅撲撲的臉蛋兒也沒了血色,一臉的哀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
    那模樣,真是楚楚可憐,讓人看了心都揪起來了。
    高緯一看馮淑妃這副模樣,心裏頓時就亂了套。
    他心裏直犯嘀咕:前日馮淑妃還主動請纓要去殺敵,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可真是英勇得很,怎麽這會兒卻變得這麽膽小怕事了呢?
    可這會兒他哪還有心思去細想這些啊。
    被馮淑妃這麽一攪和,他腦袋裏就像一團亂麻,完全沒了主意。
    慌亂之中,他下意識地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又打算繼續往北逃竄。
    這齊軍沒了高緯這個主心骨,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裏滿是迷茫和恐懼,心裏都沒了底。
    就在這時,周軍像猛虎下山一樣奮勇殺來,喊殺聲震天動地。
    齊軍士兵們嚇得四處逃竄,那場麵,簡直亂得沒法形容。
    喊叫聲、哭喊聲、馬蹄聲混雜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有的士兵被擠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後麵的人踩在了腳下;
    有的士兵慌不擇路,一頭撞到了樹上,當場就暈了過去。
    一時間,齊軍大潰,死傷的士兵足有一萬多人。
    那些軍資器械,被丟得到處都是,刀槍劍戟、盾牌弓箭,堆積得像一座座小山丘。
    不過呢,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慌亂。
    安德王延宗倒是很有主見,他帶著自己的全軍,有條不紊地撤退了。
    高緯帶著馮淑妃一路狂奔,跑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跑到了洪洞。
    到了這兒,他才感覺稍微能喘口氣了。
    馮淑妃下了馬,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麵鏡子,對著鏡子就開始仔細地照自己的臉。
    她皺著眉頭,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對自己的妝容哪兒都不滿意。
    接著,她又從懷裏掏出脂粉盒,開始重新勻起脂粉來。
    她塗塗抹抹,動作十分細致,仿佛這世上除了梳妝打扮,再沒別的事兒能讓她上心了。
    可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日子,還沒安穩地過上一會兒呢。
    突然,從隊伍後方慌慌張張跑來一個士兵,扯著嗓子大喊:“陛下,大事不好啦!
    敵寇又追上來啦!”
    北齊後主高緯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都慌了神兒,哪還顧得上其他的事兒啊。
    他手忙腳亂地一把將身邊的馮淑妃掖起來,用力拽到馬背上,然後雙腿狠狠一夾馬肚,那馬兒吃痛,撒開四蹄就朝著北方狂奔而去。
    說起這北齊後主高緯啊,那可真是糊塗透頂,腦袋裏就跟一團漿糊似的,根本分不清輕重緩急。
    當時北齊軍隊眼看著就要把平陽城給攻下來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隻要穩住戰局,乘勝追擊,說不定就能取得一場大勝仗。
    可高緯倒好,心裏壓根兒就沒想著這些軍國大事,滿腦子琢磨的,居然是怎麽把功勞都歸到馮淑妃的頭上。
    隻見他扯著嗓子,扯著那破鑼嗓子喊道:“來呀,都趕緊的,傳朕的旨意,封馮淑妃為左皇後!”
    那聲音大得,仿佛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旨意一下,他馬上就派了個內侍,讓他快馬加鞭趕往晉陽去取皇後的服飾用品。
    這內侍領了命令,哪敢有絲毫耽擱。
    一路快馬加鞭,累得那馬兒都直吐白沫,好不容易才把褘翟等皇後的服飾取了回來,趕忙回來複命。
    這內侍剛一碰上高緯,就趕忙把皇後的服飾呈了上去。
    高緯一看到那華麗的服飾,眼睛都直了,就跟被勾了魂兒似的。
    他一把接過服飾,竟然親自伸手替馮淑妃扶著馬韁繩。
    嘴裏還念叨個不停:“愛妃啊,朕這就讓你穿上這皇後的衣服,讓你風風光光的,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朕最寵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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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高緯正一門心思地忙著給馮淑妃穿皇後的衣服。
    那邊平陽城下的戰局可就完全變了樣。
    原本北齊軍隊氣勢洶洶,一個個都跟猛虎下山似的。
    可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潰敗了。
    士兵們沒了主心骨,就像沒頭蒼蠅一樣,撒開腳丫子就跑。
    那速度快得,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眨眼間,平陽城下連一個北齊士兵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隻剩下北周的軍隊在那兒耀武揚威。
    北周武帝宇文邕帶著大軍,輕輕鬆鬆地就進了城。
    梁士彥趕忙出城迎接,一見到宇文邕,激動得胡子都跟著抖起來了。
    他老淚縱橫地說:“陛下啊,臣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您了呢!
    這段時間,臣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您能來救臣啊!”
    宇文邕也被這情景感動了,跟著流下了眼淚。
    他拍了拍梁士彥的肩膀,說道:“愛卿,你受苦了,朕來晚了!”
    宇文邕站在陣前,望著眼前那些累得東倒西歪、滿臉疲憊的士兵,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
    這仗打到現在,士兵們都累壞了。
    要不先撤軍回去,讓大家歇口氣,養精蓄銳之後再做打算?
    就在這時,一旁的梁士彥一聽宇文邕有撤軍的想法,急得直跺腳。
    他急切地說道:“陛下,可千萬不能撤軍啊!
    您瞧瞧,北齊軍隊現在都已經潰不成軍了,軍心完全渙散,這正是咱們乘勝追擊、一舉滅掉北齊的大好時機啊!
    要是咱們就這麽撤了,之前士兵們拚死拚活打下的成果可就全白費啦,那多可惜啊!”
    宇文邕聽了梁士彥的話,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緊緊握住梁士彥的手,感慨地說:“愛卿說得太在理了!
    朕拿下這平陽城,本來就是平定北齊計劃的第一步,要是連這平陽城都守不住,以後想要平定北齊恐怕就更難了。
    現在朕是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可又有了新的擔憂啊。
    愛卿啊,這平陽城就全權交給你來守了,朕決定繼續帶兵往前衝,一定要一舉平定北齊!”
    說完,宇文邕重新振作起精神,把各位將領都召集起來,督促他們趕緊準備,然後果斷下令追擊北齊軍隊。
    另一邊,北齊的齊主高緯聽說周軍正氣勢洶洶地朝著都城逼近,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宮裏急得團團轉,完全沒了主意。
    他慌慌張張地把群臣都召集到宮中,帶著哭腔急切地問道:“如今周軍來勢這麽猛,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你們快給朕想想辦法,救救咱們北齊啊!”
    群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先開口。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站出來說道:“陛下,依臣等看來,當下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減輕百姓的賦稅,讓老百姓能鬆口氣,這樣才能安撫好民心。
    同時,要趕緊把那些潰散的士兵都召集起來,咱們就背靠著城池,和周軍拚個你死我活,說不定還能保住咱們的江山社稷呢!”
    齊主緯聽了,覺得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於是趕忙下詔大赦天下,希望能借此穩住局麵,讓百姓和士兵們都能安心。
    可這邊詔書剛下,那邊又有緊急軍情傳來。
    原來,周軍已經攻入了汾水關,開府賀拔伏恩等人竟然投降了周國。
    留守高壁的高阿那肱也被周軍打得大敗,帶著殘兵敗將狼狽逃竄。
    照這情形發展下去,周軍很快就要長驅直入,直接打到都城來了。
    齊主緯一聽,更是嚇得六神無主,慌了手腳。
    他急忙下令,讓安德王高延宗和廣寧王高孝珩趕緊去招募士兵,死守晉陽,希望能擋住周軍的進攻。
    這時的齊主高緯,心裏頭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呢。
    他琢磨著,眼下的局勢越來越不妙,不如先跑到北朔州去躲躲風頭。
    要是晉陽實在守不住了,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投奔突厥去,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安德王高延宗得知了這個消息,那叫一個心急如焚啊。
    他顧不上別的,趕緊進宮去勸諫高緯:“陛下啊,如今大敵當前,您怎麽能丟下都城不管呢?
    晉陽可是咱們北齊的重鎮啊,一旦失守,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您還是留下來,和臣等一起共同抵禦外敵吧!”
    可高緯呢,根本就聽不進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你懂什麽!
    朕心裏有數,自有打算,你就別在這兒多嘴了!”
    說完,高緯就暗中派了幾個心腹,護送著胡太後和太子恒前往北朔州。
    他自己則和馮淑妃一起,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行裝,打算趁著夜色偷偷溜出城去。
    將領們得知了高緯的打算,紛紛趕來勸阻。
    一位老將痛心疾首地說:“陛下啊,如今國家正處於危難之中,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臨陣脫逃呢?
    您這一走,將士們的士氣可就全沒了,這仗還怎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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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位將領也趕緊附和道:“是啊,陛下,您就留下來吧,咱們一起拚死一戰,說不定還能轉危為安呢!”
    可高緯鐵了心要走,對將領們的勸諫充耳不聞,就像沒聽見一樣。
    將領們見狀,紛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堅決不讓他往北去。
    過了幾天,城外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鼓聲,那聲音大得仿佛要把人的心都震出來。
    周軍就像潮水一般,殺到了晉陽城下。
    高緯嚇得臉色煞白,慌慌張張地又下了一道赦書,改元隆化,還任命安德王高延宗為相國,兼任並州刺史。
    高緯把高延宗召進宮,拉著他的手,結結巴巴地說:“並州……並州就交給兄長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朕……朕今兒個要走了!”
    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一點條理都沒有。
    高延宗一聽,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趕忙跪在地上哭諫道:“陛下啊,您可不能走啊!
    為了咱大齊的江山社稷,您就穩穩地待在這兒,臣願意為陛下拚死一戰,定能把周軍打得落花流水!”
    這時,穆提婆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至尊已經拿定主意了,王您就別再阻攔啦。”
    高延宗氣得渾身發抖,可又沒辦法,隻能含著淚,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
    當天夜裏,高緯帶著馮淑妃,偷偷摸摸地打開五龍門,準備出逃。
    他原本打算奔向突厥,可那些跟從的官員們,大多覺得跟著他沒前途,紛紛找借口散去了。
    領軍梅勝郎見狀,急忙拉住高緯的馬韁繩,苦苦勸諫:“陛下,您不能去突厥啊,還是回鄴都吧,那裏才是咱們的根本啊!”
    高緯聽了,猶豫了一下,這才調轉馬頭,朝著鄴都奔去。
    一路上,跟在高緯身邊的,就隻剩下高阿那肱、廣寧王高孝珩、襄城王高彥道等幾十個人。
    那場麵,要多淒涼有多淒涼,就像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穆提婆一開始也跟著隊伍走,可走了沒幾裏路,就突然沒了蹤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其實穆提婆心裏早就有自己的小九九了。
    他看到高緯大勢已去,知道跟著他肯定沒好下場,便趁著混亂,偷偷溜走了。
    他或許想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局勢穩定了,再另謀出路;
    又或許,他早就和周軍暗中勾結,這會兒是去給周軍通風報信,邀功請賞去了。
    高緯一路上失魂落魄,完全沒了往日的威風。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一國之君,怎麽會落到如此田地。
    而那些曾經圍繞在他身邊,阿諛奉承的大臣們,如今都像鳥獸一樣散去了。
    隻剩下這幾個忠心耿耿的將領和宗室子弟,陪著他在這逃亡的路上顛沛流離。
    這世道啊,真是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曾經高高在上的齊主,如今卻像喪家之犬一樣,狼狽不堪。
    而那穆提婆,在這亂世之中,又究竟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呢?
    這其中的故事,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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