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是醬油和醋，立刻來了精神。這可是生活必需品啊，按照剛才皂粉的經驗，那麽醬油和醋的價格也將大幅度下降，這對平民百姓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大唐雖不至於平民吃不起醬油醋，可也是省著吃，可金貴著呢，要是能把價格打下來，想想都激動啊。
    經過竇乂的介紹，果然沒有出大家所料，雖然改進什麽的說了一大串，但是大家隻聽懂了醬油和醋的價格攔腰斬，這就足夠繼續沸騰了。
    但是聽在張小川耳裏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竇乂他們這些製造工藝流程的優化，正是標準的初級工業化行為，首先是流水線模式出現，不同工藝分工更細；其次是機械代替人工作業；最後是新型能源燃油和電的應用。張小川很欣慰這步棋沒有走錯，用原本就打算推廣的技術換來一千萬貫的財富，還獲得一批免費的工業革命推動者。最坑的是，這些人妄想以此獲得暴利，並且留給子孫後代的夢想即將胎死腹中。
    看著憋笑憋的麵色發紅的竇垚，張小川恨鐵不成鋼的踹了一腳：“看你那點出息。”
    竇垚挨了一腳卻不敢反駁，因為他怕一張口就笑出聲。
    竇乂不理喧鬧的人群，卻把張小川的沉思裝和竇垚憋的通紅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大快「看來張小川黔驢技窮了，跟竇垚都吵起來了，真是太不容易了，這波估計穩了。」
    於是挑釁道：“蜀州侯，不知道我拿出來如此產品，閣下如何應對。”
    張小川又踢了竇垚一下：“滾下去準備，我要繼續打臉了。”
    騰毅站在張小川身後補了一句：“確實廢物。”
    竇垚此時心情大好，也不反駁，連忙到後台去安排接下來要出場的商品了。
    竇乂看他們笑罵，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便繼續說道：“蜀州侯顧左右而言他，難道是黔驢技窮了嗎？”
    張小川轉了個身正對竇乂：“既然你著急被打臉，那我就成全你。”
    竇乂：“哼……”
    張小川對著人群說道：“諸位，我們的口號是什麽？”
    ……
    一陣沉默，張小川有些尷尬，看來自己被後世舞台效果荼毒太深了，這些人貌似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引導道：“我們的口號是——科技與狠活！”
    “科技與狠活！科技與狠活！科技……”
    麵對從善如流的觀眾張小川表示很欣慰，壓了壓手道：“廢話不多說，這是我們的醬油、醋，都是純科技勾兌，絕對味道十足，品質如一，並且是獨立包裝。”
    這在後世自掘墳墓的宣傳語，此刻則是高大上的台詞，大家一聽純科技勾兌，牛逼啊，好東西啊。
    趁著大家熱情高漲之際，張小川公布了價格，雖然跟竇乂的價格差不多，但這獨立包裝、科技勾兌，噱頭大使用又方便，自然又是碾壓。關鍵張小川還準備了一百二十五毫升的小包裝，台下人手一份，直接把大家都熱情推到了頂點。
    竇乂則是麵色難看，心中苦澀，這一陣又是慘敗。但他也是意誌堅定之人，很快調整好心情，準備第三場。
    再次敲起銅鑼吸引眾人，待到目光聚集便說道：“接下來的貨物是精鹽，蜀州侯這次你還有什麽應對，我不信你還有勾兌的鹽。”
    “這個還真沒有。”
    “哈哈哈！”竇乂放聲大笑，胸中鬱積盡去：“看來你也就……”
    “但是！”張小川高八度打斷了竇乂道：“我的鹽是獨立包裝，並且我還有精白糖，價格還不到目前紅糖的一半。”
    “你……”竇乂不甘心，怒吼道：“我還有廉價麻布、成衣、布鞋！”
    張小川不緊不慢道：“我也有，聚酯纖維布，的確良了解一下，還有黃球鞋。”
    “我還有不鏽鋼水桶、臉盆、菜盆。”
    “我也還有塑料製品，雖然質量差點，但勝在價格便宜，輕便耐用。”
    “我還有……我……不對！你故意針對我們。”
    張小川搖了搖頭：“你才反應過來啊，我對你可有點失望。”
    “你……你……噗！”饒是竇乂性格沉穩，老成持重也被懟的吐血三升，壓製，完全壓製，每一樣都是針對他們而來，這說明張小川早就掌握了這些技術，就是要戲耍他們，可現在一切都完了，完全沒有應對之策。
    其實竇乂還有一項，但是那是他的秘密，連其他八大豪商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暴露的時機，這也是他吞吐再三，最終吐血也沒說出來的原因。
    竇乂急火攻心難以為繼，最終吐血昏迷，九大商號的發布會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笑話，張小川帶領的庶出團隊完勝。接下來就是人群的瘋狂掃貨，張小川則是悄悄撤了。
    九大商號門可羅雀，實在沒臉待下去，直接選擇收拾打烊。
    ……
    九大商號的聚會之所，眾人皆是麵色頹喪，轉醒的竇乂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王元寶實在忍不住了，便出口罵道：“這張家小子簡直無恥至極，我們的貨品全都被針對了，好深的算計，好陰險的小子，還有那群背叛家族的賤種，果然外室生的都不是好東西。”
    羅家的家主羅會說道：“原本擔心張小川留後手，所以這次拿出來搞發布會的都是我們自己改良的商品，誰能想到還是全被針對了，不過我覺得這要歸咎於那些吃裏扒外的家夥，定然是他們透露了我們的秘密。”
    王元寶道：“對，就是那些吃裏扒外的賤種，壞了我們大事，原本今日要借勢宣布禁用代金券的事也胎死腹中。我以為諸位現在應該立刻回族裏，對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進行懲處，然後家族除名。”
    竇乂道：“不需要了，今日發布會之上看到那庶子，我便安排人去查了，他已經到族長那裏自請除名，自立門戶了。”
    “什麽？”
    幾大商號家主齊齊驚呼，主動申請宗族除名，相當於跟家裏斷親，這別說是注重家族宗親的古代，就是放到現代也是難以啟齒的事，也就不怪他們吃驚了。
    “是真的。”竇乂繼續說道：“想必諸位家中庶出子弟也是如此了。”
    羅會道：“這如何可能?這宗族除名可是會讓他們背上一世罵名的，張小川究竟是如何說服他們的。”
    “無他，惟利益爾。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是沒有什麽不能背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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