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增新變數
    “可雅呀，你就和魚姑娘住一間屋子吧。你瞧瞧我，手頭上還有一大堆公文等著我去處理呢，每一份都得仔細批閱，馬虎不得。而且，晚上我還得去琴州知府那裏一趟，商量著明天的行程。你一個人待著多孤獨呀，讓魚姑娘陪著你，你們倆可以聊聊天，解解乏，多好的事兒啊！”
    “不行啊！”可雅嬌嗔著，聲音拖得老長，那模樣就像個耍賴的孩子。她雙手緊緊拉住世子的衣袖，輕輕搖晃著，腦袋還在對方肩膀上蹭了蹭，“沒你在身邊我根本睡不著，這可怎麽辦呀？”
    可雅又開始了撒嬌，她那嬌俏的模樣盡顯小女兒態，完全不顧清兒還在身邊。清兒十分識趣，輕輕拿起另一塊春卷，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細嚼慢咽地咀嚼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這有調養身體的方子，可管用了。”說話間，伴花已經靠在門框上，她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裏帶著一絲狡黠，“晚上來我這裏取，順便我還可以替你把把脈，看看你身體到底咋樣。”
    “我，我，我身體好著呢！”可雅一聽，眼睛瞬間瞪大，眼神裏滿是緊張慌亂，她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揮舞了幾下，像是要趕走伴花說的那些話，“一點毛病都沒有，你休想給我紮針！”
    “哼，”伴花一臉不屑，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可雅，“恩寵那麽多次，也沒見你肚子有何動靜，不是有問題還能有什麽？到現在肚子還是平平的。”
    可雅臉瞬間紅了，紅得就像熟透的蘋果，她的頭低了下去，眼神閃躲著，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你，你，你說什麽呢！”可雅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羞惱，“我跟世子是夫妻，夫妻之間住在一起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住一起難道分開？哪有夫妻分開住的道理，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哼，就你這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伴花輕哼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揚聲說道，“過時不候啊！”
    可雅轉過頭，再次看向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僅僅片刻，便站起身來，匆匆攆在伴花的身後。她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急切地問道：“你那方子真的管用？”
    伴花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不是怕紮針麽？還問我方子管不管用。”
    可雅一聽，臉微微一紅，急忙辯解道：“哪有，方才世子在，隻能矜持些。”
    時光悄然流逝，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降臨，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琴州府衙外，一群人靜靜地站著，在昏暗的夜色裏，他們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
    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聲，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夜之寧靜的使者。
    此時，世子和清兒在一群衙役的護送下，正朝著府衙緩緩而來。世子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姿瀟灑，神情淡定，清兒則坐在馬車裏。
    此時，琴州知府早已領著琴州秀水的大小官員在府外等候多時。隻見琴州知府戴向安身著一身官服，頭戴烏紗帽，身姿筆挺地站在最前麵。他身後的官員們也都個個精神抖擻，整齊地站著。
    “琴州知府戴向安見過世子，見過郡主！”戴向安一聲高呼，聲音洪亮而清晰。隨後，他領著眾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向著世子和清兒問候。
    世子勒住韁繩，停下腳步，從馬背上緩緩下來。他在眾人麵前慢慢地走著，目光仔細地打量著每一個人。那些人都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有的是身著官服的官員，臉上帶著嚴肅和莊重；有的是地方名流，氣質高雅，風度翩翩；有的是商人巨賈，衣著華麗，富態十足，各個身著錦羅綢緞，在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世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著，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一個人的手上。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世子的目光，下意識地拉低了衣袖，想要遮擋住他大拇指上那枚金光閃閃的金戒指。
    “起來吧，天有些涼，進府說話吧！”
    南都，橫水鎮
    自從昇兒來到這世間，整個王府都仿佛被一層喜悅的光輝所籠罩。王爺更是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每天都是眉飛色舞的，那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怎麽也藏不住。府裏的下人們私下裏都在悄悄議論，他們在這王府裏伺候多年，還從未見過王爺如此開心過。
    以往，王爺洗漱完畢後會在書房批閱各地送來的軍報，再看會兒書，最後才是早食。然而，自從昇兒降生後，王爺便早早地醒來，眼中滿是期待。他會急切地讓蘇姨推著輪椅，前往世子的院子。
    有時候，公主帶娃實在太過疲勞，早上就多睡了一會兒。即便如此，王爺也絲毫不介意，他就靜靜地坐在屋外的回廊下，耐心地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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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爺心中，他對這個孫兒的喜歡，甚至超過了世子和公主。在他看來，昇兒就是王府未來的希望，是他生命的延續。
    今日，公主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看到在回廊下的王爺，趕忙福身行禮，說道：“父親，您來啦！昨夜昇兒醒了兩次，哭鬧不止，也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我抱著他，在屋裏走來走去，輕聲哄著他，等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天已經微微亮了。這不，才睡沒多久。”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王爺跟著公主進了屋子，看著昇兒正美美的睡著。“這昇兒睡得真香，你看看他可愛的模樣多招人喜歡！”
    他伸出那布滿老繭卻又無比溫暖的手掌，輕輕放在昇兒的身上，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個小天使的美夢。他的臉上滿是寵愛，眼神中閃爍著慈愛的光芒。
    王爺靜靜地看著昇兒熟睡的模樣，昇兒那粉嫩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就像熟透的蘋果。他的嘴角偶爾也會微動，像是做了美夢，臉上還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王爺轉過身來，看著公主，溫和地說道：“貞孝，你先更換衣服，梳妝一下，我在院裏等你，我有話跟你說！”
    公主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趕忙福身說道：“是，父親！”然後轉身走進內室，準備更換衣服和梳妝。
    片刻之後，公主換了身衣服，也稍微打扮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眼前王爺正欣賞著院子裏的花草。
    “父親，您有何事情交代？”
    王爺微微抬眼，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與鄭重，緩緩說道：“貞孝，你祖母跟你姑母未時會來拜訪，你稍微準備一下！”
    公主聽聞，嬌俏地說道：“哎呀，上次祖母來已過了好些個日子，姑母倒是頭次拜訪！”
    是啊，公主已經很久沒去南都給聖上和皇後請安了。長公主在南都也住了些日子，平日裏事務繁多，一直沒有空閑來訪。今日難得來府裏，想必能說很多貼心的話。公主想著這溫馨的畫麵，臉頰上泛起了兩朵紅暈。
    然而，看著公主那高興的模樣，王爺卻突然打斷了她的遐思。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深邃地看著公主，緩緩問道：“貞孝，你知道我為何近日頻繁看著昇兒麽？”
    公主歪著頭，思索片刻，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輕聲說道：“自當是祖父對孫兒的喜歡吧！而且昇兒身上有很多淵哥哥的影子，這也是另一個原因呢！”
    王爺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隨即又嚴肅起來，說道：“說的都對，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過幾天你跟昇兒得搬往南都，你祖父給你們置辦了宅子，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看看你們也是方便。”
    “父親，朝中那些議論是真的？”公主聽到王爺說起這事，一下想到了前幾日平陽郡主帶來的消息，他從其他大臣家中的女眷們那裏也得到類似的聽聞，沒想到是真的。
    宮城外的那塊空地已閑置很久了，原本是為秦王府留下的，然而王爺將王府建在橫水鎮，如今也是物歸原主，但空地上建成的那可是太子府啊！而且聖上因為身體原因有意內禪，世子是不二人選。
    “放心，蘇姨也會帶著一些下人跟著你一同前往，你祖母也會安排些宮中的侍女，你放心就好！”王爺看到公主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慌亂與無措，心中不免有些心疼，連忙輕聲安慰著她。
    “不過，隻是，這……”公主嘴唇微微顫抖著，欲言又止。
    她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早已習慣了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每一處角落都有著她美好的回憶。可如今，卻要突然離開，這讓她一時之間慌亂不已，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主意，一點準備都沒有。
    “貞孝，我知道你在這裏待久了有些感情，但南都才是你最後的歸宿，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好好把握！”王爺深知公主對這裏的眷戀，但仍鼓勵她。
    南都，楚王府。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灑在王府的屋頂上，整個王府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突然，一陣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胡公公騎著一匹快馬，風風火火地趕來宣旨。
    此時，渙世子還在溫暖的被窩裏做著美夢，剛剛睡醒的他，雙眼迷離，頭發也有些淩亂，整個人還未完全清醒。聽到外麵喧鬧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稍微收拾後去接旨。
    接完旨後，他哈欠連天，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心裏想著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這下又被攪了，便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然而，就在他剛躺下，準備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感覺耳朵一陣劇痛。原來是明瑤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床邊，揪住了他的耳朵。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渙世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待帶胡公公離開王府後，明瑤和渙世子漫步在花園裏。花園裏花香四溢，五彩斑斕的花朵競相開放，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仿佛一幅美麗的畫卷。但渙世子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你說皇祖父怎麽突然讓我們開府，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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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瑤給了一個白眼，隨即又揪住渙世子的耳朵，“你是不是還沒清醒？”
    “哎呀，鬆手，耳朵快掉了！”
    “皇祖父這樣做明顯是給淵兒鋪路呢，這你都沒看出來？”明瑤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憂慮，她輕輕扯了扯渙世子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
    此時，兩人正站在一處幽靜的回廊轉角，周圍靜謐異常，隻有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回廊上懸掛的紅色帷幔，發出沙沙的聲響。“宮城外剛起了一座院子，工部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剩下的話明瑤實在不敢大聲說出口，她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四周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湊近渙世子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著。
    “什麽？立澈兄長太子府原本的樣式圖？”渙世子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他下意識地提高了音量。“難不成皇祖父要宣淵兒為太子？”
    明瑤聽到渙世子動靜這麽大，心中一驚，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她急忙伸手捂住渙世子的嘴，眼神中滿是驚恐和警告。“不要命啦！這事不能聲張！”
    “若真是這樣，淵兒登上皇位，那昇兒不就是太子了？”渙世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和不甘，他來回走動著，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不行，我得為顯兒考慮考慮！”
    “怎麽考慮？我們這一支就別想皇位的事。”明瑤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無奈和苦澀。她走到渙世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如今想著顯兒長大之後能否有更多實權，還有你，要跟淵兒攀附好，說不定也能領個一部！”
    “可是……”渙世子剛想說些什麽，卻被明瑤打斷了。
    “別可是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明瑤嚴肅地看著渙世子，“我們得為顯兒的未來著想，也得為我們這一支的前途著想。跟淵兒搞好關係，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渙世子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明瑤說得有道理，在這宮廷之中，他們必須學會審時度勢，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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