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自有大儒為我辨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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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陳橋驛軍營,武植親率眾將及虎賁、雄武兩軍共計十萬將士浩浩蕩蕩開出大營,朝著汴京城方向進發 。
    陳橋驛與汴京城相距約三十裏,若行軍過程一切順利,大約午時便能抵達汴京城。
    可武植一行人剛自陳橋驛出發還不到十裏之地,負責在前方開路的將士便神色凝重地朝著武植等將領疾馳而來。
    待至近前,那將士沉聲稟報道:“稟王爺,前方官道上有一道人攔住去路,說有要事麵見王爺。”
    “王爺乃萬金之軀,是何等莽撞之人,如此不識禮數,竟敢在此攔路?”一旁的公孫勝眉頭微皺,麵露不悅,向前來稟報的將士問道。
    武植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公孫先生不必動氣。此人既能知曉本王身份,又特意挑今日攔住去路,想來絕非尋常之輩。本王前去一會他又有何妨?”
    說完,領著一眾將領,揚鞭策馬,朝著官道前方行去。
    待武植及眾將來到官道前方,隻見一位身著月白色道袍的道人靜立中央。他身形清瘦,年紀看似已七旬有餘,一頭白發束於頭頂,幾縷發絲垂落在布滿歲月痕跡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臉頰上。
    “咦!”一聲輕咦從武植口中發出,眼前這個年過七旬的道人,竟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同周侗身上一樣的宗師氣度。
    望著那身影,武植沉聲開口問道:“閣下何人?有何要事要麵見本王?”
    官道中央攔路的道人聽到武植之言,抬眸看向武植,眉頭微微一蹙。
    待他目光掃向武植身旁的武鬆、林衝、盧俊義、史文恭、杜壆、韓世忠等人時,臉色大變,旋即輕歎一聲:“唉,果真不愧是能夠平定遼金的人物,竟叫貧道瞧不透麵相,身旁還將星簇擁,實乃非凡。”
    “你是華山派的道人?”這時,武植身旁的公孫勝望著眼前的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脫口而出。
    公孫勝身為羅天大醮派的高道,對道門各派多有了解,華山派聲名遠揚,他自然有所了解。
    那道人聽聞公孫勝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微微頷首,聲音清朗地自我介紹道:“不錯,老道正是華山派當代掌門人陳雲科。”
    說完,他輕輕拂了拂道袍的袖口,神色變得平靜,周身散發著一派宗師的氣度 ,全然不在意周圍眾多將領投來的審視目光。
    接著,陳雲科將目光投向武植及眾將領,神色瞬間變得鄭重,開口說道:“此次老道出山,緣由是算出大宋將遭逢一劫。貧道下山之後,本以為要力挽狂瀾,卻驚覺那原本籠罩大宋的劫難竟已悄然消散。”
    “然而,貧道再觀星象,發現代表趙宋一脈的紫薇帝星黯淡無光,氣息微弱,反觀北麵,卻有一顆帝星正大放光明,氣勢非凡。待老道來到京師,一番打聽之下,才知曉現今的趙宋官家早已昭告天下禪位於王爺你。”
    話音剛落,陳雲科周身氣勢緩緩散開,雙眸緊盯著武植:“王爺,您應當知曉,大宋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曾得我華山派陳摶老祖指點,才開創了大宋江山。因此,我華山派與趙宋一脈淵源頗深。如今趙宋皇位即將易主,貧道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聽到陳雲科這番話,“大膽狂徒!”“簡直找死!”“放肆至極!”幾聲怒喝,從武植身旁的盧俊義、武鬆、林衝、史文恭等將領口中齊聲吼出。
    他們滿臉怒容,緊攥住手中兵器,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攔路的道人,周身肌肉緊繃,渾身散發著騰騰殺氣,隻待武植一聲令下,便要將這道人拿下。
    而武植神色平靜,他先是掃了一眼身旁那幾位已然蓄勢待發的將領,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
    隨後將目光轉向陳雲科,沉聲說道:“如今官家主動禪位於我,這是順應天下大勢之舉。且在大宋境內,百姓對本王愛戴有加,此乃人心所向。道長又何苦要逆勢而為,做這等自不量力之事呢?”
    “那王爺又何必覬覦趙宋一脈的九五之尊之位呢?”
    陳雲科目光灼灼,毫不退縮地直視武植,言辭帶著幾分質問,“倘若王爺能夠盡心輔佐官家,以王爺的才能與威望,日後必能名垂青史,總好過落下個逼迫孤兒寡母的罵名,被後世詬病吧?”
    說完,他雙手負於身後,白色道袍隨風飄動,周身散發的氣勢越發強烈,等待著武植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複 。
    “哈哈哈!”聽聞陳雲科所言,武植仰頭大笑,目光直視眼前的陳雲科,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之色,緩緩說道:“本王如今權傾朝野,大宋朝廷內外皆在掌控之中,權勢之盛,比起漢代的霍光有過之而無不及。道長想必清楚,霍光一生盡心盡力輔佐漢宣帝,可最終又落得個怎樣的下場?還不是被抄家滅族。”
    武植頓了頓,眼神犀利,“再者,道長指責本王逼迫孤兒寡母,那您又可曾想過,這趙宋一脈的江山,當初趙匡胤又是如何得來的?不也是趁著後周孤兒寡母勢單力薄,發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才奪了人家的天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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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雲科聽了武植這番話,一時語塞,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沉默片刻,他周身氣勢突然一凝,沉聲道:“既然王爺不聽老道勸解,那老道不才,隻得使用強硬手段了。”
    陳雲科雖已達宗師之境,又盡得陳摶老祖的武藝真傳,可武植平日裏習慣收斂自身氣息,隱匿鋒芒,以至於陳雲科絲毫沒察覺到武植身懷武藝。
    此刻的陳雲科心中盤算,擒賊先擒王,隻要在此擒獲或擊殺武植,便能扭轉局勢。念及此處,他腳下輕點,身形如電朝著武植迅猛撲去 ,周身裹挾著凜冽勁風,目標直指武植咽喉。
    “找死!”“大膽!”兩聲怒喝,自武植身側響起。隻見左側武鬆瞬間抽刀,右側盧俊義挺槍直刺,二人同時朝著撲殺而來的陳雲科攻去。
    陳雲科眼見武鬆和盧俊義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攻來,那周身散發的淩厲殺意,不禁讓他臉色瞬間劇變。
    他此前雖察覺到武植身旁眾將領氣勢不凡,但自恃身負華山派絕學,又身為宗師,想著能在眾人反應不及之時,迅速將武植擊殺或擒獲,這才敢貿然主動出擊。
    可見見武鬆和盧俊義出手後,那股子淩厲氣勢撲麵而來,陳雲科才真切領略到二人武藝的卓絕。
    望著武鬆手中寒光閃爍的長刀,以及盧俊義手中蓄勢待發的長槍,他根本無暇顧及攻擊武植,急忙迅速止身轉為防禦。
    “啪”,兩聲脆響,武鬆的長刀、盧俊義的長槍與陳雲科手中的拂塵重重相交。
    “轟”,一聲悶響,陳雲科被二人雄渾的巨力震得身形驟退,本衝向武植的腳步瞬間倒轉。此時,他緊握著拂塵的手上,已滲出血絲,滴滴鮮血緩緩滑落 。
    還未等陳雲科穩住身形,盧俊義與武鬆二人已再次攻上。麵對這兩位絕世高手的淩厲攻勢,即便陳雲科武藝已達宗師境界,此刻也隻能左支右絀,沒幾招便招架不住,漸感力不從心。
    他的招式雖精妙絕倫,可在武鬆與盧俊義這等“一力降十會”的打法麵前,優勢盡失,根本無力反抗。
    武鬆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欺身而上,手中長刀自上而下狠狠劈砍。陳雲科躲閃不及,無奈之下,隻能匆忙用手中拂塵抵擋。
    然而那拂塵雖由精剛打造,卻也難敵武鬆這威猛一刀,“哢嚓”一聲,竟被直接砍斷。若非陳雲科反應迅速,及時側身閃躲,恐怕早已被一刀劈為兩半。饒是如此,他的右手還是沒能幸免,被武鬆的刀勢擊中,斷臂帶著鮮血飛濺而出。
    與此同時,盧俊義目光捕捉到陳雲科因受傷而露出的破綻,手中長槍迅猛刺出兩下。“噗噗”兩聲悶響,長槍將陳雲科的雙腿擊碎。
    “啪”,陳雲科單手持臂,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倒在地,臉上滿是痛苦與不甘。
    看到陳雲科失去反抗能力,盧俊義和武鬆這才收斂臉上的怒意,緩緩收回手中兵器。
    武植望著眼前狼狽不堪、癱倒在地的陳雲科,心中五味雜陳,輕歎一聲開口道:“道長本是有道全真,本該在山中潛心修道,逍遙自在,又何必卷入這世間紛爭,落得如此下場呢?”
    聽到武植的話語,陳雲科慘然一笑,苦歎道:“我華山派自大宋建國起,便受趙宋皇室供奉,這份大恩,華山派理當相報,否則實在難安於心。隻是未曾料到王爺麾下豪傑如雲,是老道太過自不量力了。不過王爺即便登上皇位,可大宋傳承百年,您這般行事,日後必遭人詬病。”
    武植聞言,神色一正,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陳道長,你錯了。待本王登上帝位,這天下間自會有無數大儒為我辯經。”
    陳雲科聽到武植這話,神色瞬間一滯,滿臉驚愕,還沒等他開口回應,隻見武植手中長刀寒光一閃,陳雲科首級已然落地。
    望著眼前的場景,武植對身旁親衛吩咐道:“來人,將這位道長抬下去,以禮厚葬。”
    “領命!”親衛拱手抱拳,高聲應諾。
    隨後一行人再次整頓隊伍,朝著京師方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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