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的銀色脈絡在皮膚下炸裂，紫黑色黏液如活物般從傷口湧出，卻在觸及樹心的瞬間被林墨的第四瞳能量灼成灰燼。她的瞳孔重新凝聚成銀色星辰，倒映出樹心棱鏡中林墨的殘魂——那個被封印的、帶著第四重虹膜的自己，正朝她露出熟悉的笑。
    “別怕。”林墨的聲音像穿過層層霧靄的風，“你不是樹，也不是容器。你是……”
    “夠了！”小趙的意識體突然膨脹，紫黑色瞳孔中翻湧著蝕月會的逆鱗圖騰，“你早該被基因鏈吞噬！現在的你，不過是我用三百年時間打磨的‘完美容器’！”
    小瑤的右腿晶核突然射出銀光，將小趙的意識體釘在樹幹上。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露出底下纏繞的銀色血管——那是與小瑤完全相同的基因鏈。“三百年前？”她冷笑，“你以為我在北極實驗室沒看過檔案？所謂‘小趙’，不過是林正雄用我的基因克隆的‘備用體’，用來測試‘共生體’的穩定性！”
    樹心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林正雄的虛影第三次凝聚，這次他的左手戴著母親的婚戒，表盤背麵的血字正在滲血：“002號，你該明白——沒有容器的神，不過是團散沙。”
    小瑤的複眼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她的意識穿透樹心，看見棱鏡內部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
    母親在實驗室痛哭，將嬰兒時期的自己塞進林墨的繈褓，“正雄，求你放過她！”
    林正雄將懷表塞進林墨體內，“這是唯一的辦法……等她的第四瞳覺醒，就能撕裂這該死的基因鎖。”
    小趙的童年影像：七歲的他被綁在離心機旁，研究員將他的血液注入培養艙，“這是002號的克隆體，用來測試共生體的兼容性。”
    “原來……”小瑤的聲音發顫，“你們早把我當棋子了。”
    “不。”林墨的殘魂突然開口，“母親在婚戒裏藏了後手。”他抬起手，一枚刻著螺旋紋路的銀戒從虛空中浮現，“她用你的基因鏈做了兩套‘鑰匙’——一套給你，一套給……”
    “給妹妹！”小瑤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想起妹妹腐爛屍體上的螺旋肉瘤，想起小趙記憶裏那個抱著屍體說“他會來救我們”的女孩。
    樹心棱鏡突然劇烈震顫。
    所有培養艙的玻璃同時炸裂，少女們的意識體如潮水般湧出，她們的瞳孔不再是單純的銀色，而是流轉著與小瑤相同的星辰——那是被壓抑了百年的“人性之光”。
    “姐姐，我們幫你。”為首的少女007號實驗體）的聲音像極了妹妹的童聲，“母親的婚戒裏有‘反共生代碼’，隻有002號能解開。”
    小瑤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指尖觸碰到婚戒的瞬間，整棵青銅巨樹發出刺耳的尖叫。樹根開始斷裂，培養艙的碎片化作銀色雨滴，而小趙的意識體正在迅速消散，他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記住……真正的黑暗，從來不在蝕月會那裏。”
    ——
    記憶閃回·母親的遺物
    母親的婚戒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我的孩子們，光從來不是某個人的瞳孔，而是你們不肯熄滅的靈魂。”
    ——
    現實線·破繭時刻
    小瑤的皮膚下不再有螺旋紋路，取而代之的是流動的銀色星光。她的右腿晶核徹底崩解，卻在崩解的瞬間，所有被封印的實驗體少女的意識體都融入了她的身體。她們的記憶、痛苦、以及對自由的渴望，此刻都成了小瑤力量的一部分。
    “原來……這就是‘共生’。”小瑤的聲音裏帶著釋然的笑，“不是被吞噬，而是彼此照亮。”
    林正雄的虛影開始崩潰，他的懷表鏈寸寸斷裂，表盤玻璃上的血字全部化作“002號成功”的綠色熒光。樹心的棱鏡突然迸發出萬丈光芒，將小瑤的身影托向天空。
    “哥哥！”小瑤的指尖觸碰到林墨的殘魂，“帶我去見母親，我要問清楚——她到底給我們留了什麽？”
    林墨的殘魂微笑搖頭：“她留下的，從來不是答案。”他的手指向小瑤的瞳孔，“是問題。”
    ——
    終局懸念·光的本質
    當小瑤的銀色星光穿透雲層時，蝕月會總部的監控屏幕突然全部黑屏。
    一個戴逆鱗麵具的男人摘下口罩，他的左眼嵌著半枚與小趙相同的紫黑色晶核，右眼卻是與林墨第四瞳相同的星辰：“002號覺醒了……看來，該啟動‘無光之眼’的最終程序了。”
    他身後的全息投影中，浮現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裏，年輕的林正雄抱著嬰兒時期的小瑤，而嬰兒的後頸處，刻著與小瑤瞳孔相同的菱形棱鏡。
    “你以為母親的後手是‘反共生代碼’？”男人輕笑，“不，那是‘鑰匙的鑰匙’——用來喚醒真正的‘無光之眼’。”
    鏡頭拉近，照片角落露出半枚婚戒，內側的字跡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真正的光，藏在你們不肯屈服的人性裏。”
    小瑤的銀色星光突然一顫。
    她看見，在自己瞳孔的最深處，一枚新的菱形棱鏡正在成型——那棱鏡的中心，是一團跳動的、從未被汙染過的……
    人類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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