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聽這話，直接冷哼一聲，“不是死了一個人，死了好幾個了！”
    他端著煙袋，直吧嗒嘴兒，“他們是犯了忌諱，觸怒了山神，要說，也是罪有應得！”
    林振南不解，“這話怎麽說呢？”
    “山神爺爺的東西，那是，誰都能動的？”
    老爺子癟著嘴，繼續說道，“他們也是幹這個的，能不明白這裏的規矩麽？咱這牛牛山，跟別處不同。山裏的參，不是那麽好起的。”
    林振南聽完更好奇了，“牛牛山的參，跟別處的參，規矩不一樣麽？”
    “不一樣。”
    老爺子掐著煙袋繼續說，“這牛牛山，有牛牛山的規矩！牛牛山的參，都是山神爺爺的參，即便你看見了，找到了，說不給你，一樣也是不給嘞！”
    林振南眉毛一擰，“還有這規矩呢？”
    “可不是咋的！”
    老爺子說完了，端著煙袋撇了撇嘴，“這大山深處，一處有一處的規矩，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既然指著這大山養活，就得明白山神爺的規矩，不守規矩的，什麽後果都得自己擔著嘞！”
    林振南聽得有意思，揣著手一歪腦袋，“誒，那您跟我說說唄！這牛牛山，趕山的規矩！”
    老爺子眨眨眼，然後搖頭，“你又不是趕山的，你打聽這個幹啥！”
    林振南有點兒尷尬，不過尋思尋思，覺得也對，他嘿嘿直笑，“您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逼您！我啊，就有一個事兒想跟您請教一下！”
    林振南說完，從懷裏摸出那照片，遞給對方，“您在這兒住了那麽多年，平時，也沒少進山，我想跟您請教一下，您見過這座石橋嗎？”
    老爺子聞言一愣，然後把照片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看完了以後，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你，你這照片，哪兒來的？”
    林振南眨眨眼，怕直接說實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當即，扯了個謊，小聲說，“我啊，有一個朋友，在山裏頭失蹤了，現在還找不到人呢！跟他當時一起的朋友跟我說了一下他失蹤的地方，我受人所托，得去找找，可這邊兒我也不熟，所以想找個當地人幫我帶帶路。”
    老爺子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了！可問題是，這地方，可不好去啊！”
    林振南一愣，“不好去？怎麽呢？”
    老爺子微微皺眉，繼續說，“這石橋，我以前倒是見到過，不過，這石橋，很遠的！在大山深處！那地方現在已經見不到人了，而且，那地方，狼蟲虎豹時有出沒，說實在的，那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我勸你，能不去，還是不去！再說了，現在都封山了，也不能讓你進啊！要是被抓到了，罰款不說，可能還要進去蹲幾天！不值得！”
    林振南倒是不擔心這個，淡淡一笑，“我也是受人所托，為了救人不是？”
    老爺子無法反駁，還是有些猶豫，這時候，潘雪晴在旁邊兒忍不住說道，“那邊兒開車能去麽？要是進去一趟，難不難？”
    老爺子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開車，倒是能進去！以前，小鬼子在山裏建了個什麽工程，也不知道是幹啥，鬼鬼祟祟的，那時候有一條路，倒是距離那邊兒不算遠！隻是，那條路，基本上沒什麽人走了，估計不能好走！”
    潘雪晴聞言，聳了聳肩，扭頭對林振南說，“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啊？反正我也閑著，沒什麽事兒！”
    林振南點點頭，“那行啊，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咱直接過去試試？”
    “行！”
    潘雪晴倒是答應得痛快，跟老頭兒簡單了解了一下那邊兒的情況，就跟林振南一起上車出發了。
    奇怪的是，潘雪晴似乎對這邊兒還挺熟悉的，讓林振南覺得非常奇怪，林振南問她，“誒，你怎麽，對這邊兒很熟麽？”
    “那當然了，我小時候，在這兒住了好多年呢！”
    潘雪晴說完，曖昧一笑，“我小時候，家裏人太忙了，沒時間管我，我跟我爺他們就住這兒，後來大了上學了，才走了！小時候我也經常在這附近玩兒嘛，多少，也知道一點兒這邊的事兒！”
    林振南覺得有趣，一挑眉，“誒，你那六叔，什麽人啊？我聽那話裏話外的意思，他好像也是靠山吃飯的？”
    “差不多吧！”
    潘雪晴頓了頓，“他年輕時候，是狩獵隊的，在山裏打圍！所以經常進山！”
    林振南眨眨眼，“狩獵隊的啊？我還以為是參幫的呢！”
    潘雪晴曖昧一笑，“他可不是，不過，我爺爺倒是！”
    林振南一扭頭，“真的假的？”
    潘雪晴好像還挺得意，微微一歪身子，小聲說，“那我騙你做什麽？我爺爺，他以前在這大山裏頭，正經算是有一號呢！隻是後來被熊瞎子把胳膊咬壞了，就不進山了！我小時候，沒少聽他講山裏的事兒！”
    林振南一臉的不敢相信，“真的啊？那你進過山麽？”
    “進過啊！”
    潘雪晴眨眨眼，然後小聲說，“不過，我不太敢往深處去！因為我爺跟我說，山裏頭，有老皮子精，會變成老太太抓小孩兒吃！我小時候還挺害怕的！”
    林振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曆，直咧嘴，“那你見過會吃人的老太太麽？”
    “那倒是沒有。”
    潘雪晴頓了頓，“不過，我見過狐狸煉丹。”
    林振南又是一愣，“你，你見過狐狸煉丹？”
    “啊！”
    潘雪晴頓了頓，“那時候，我們上山裏采蘑菇，回去時候，天有點兒黑了，在一個山梁上，就看見，有一個火球兒打著轉兒在天上飛，從這邊兒飛到那邊兒，從那邊兒又飛回來，嗖嗖地轉。我當時也不覺得害怕，但也沒敢上前，後來我爺爺跟我說，那是山裏的狐仙在煉丹呢！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呢，問他，山裏真有狐仙麽？他說有，還說，狐仙有男有女，長得都可俊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後來我覺得好奇，還跟村裏人一起找過呢，可惜，一個沒見到！”
    林振南齜著牙，嗤嗤直笑，“你膽子倒是不小！就不怕被狐仙迷住，再把你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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