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震驚世界的懸案。”
    “幾十年了，我們派人暗中查，到處找。”
    “花了多少心血，動了多少人手，可就是沒一點消息……”
    他盯著桌上那顆泛黃的頭骨，根本不用鑒定，不用化驗，
    一眼，他就認出來了——就是它！
    情緒再次失控，聲音都劈了叉：
    “現在……它回來了！”
    “是你！是你把它帶回來了！”
    “回家了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這位平日裏威嚴十足的部級大佬，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老手死死抓著莊岩的胳膊，像是怕一鬆手，東西又沒了。
    莊岩傻眼了。
    他最怕這種場麵。
    一個老頭，當著他的麵哭得稀裏嘩啦，還攥著他手不放……
    這讓他想溜都溜不掉，隻能幹站在那兒，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總不能一巴掌扇暈過去才消停吧……
    早知道這玩意能讓老爺子激動成這樣，他壓根就不會親手送過來了……
    他悄悄朝杜老那邊瞄了一眼，指望撈點支援，結果杜老跟瞎了眼似的，頭都不帶偏的。
    這邊廂，文物部那位大佬哭聲已經小了，估摸是自己按住了情緒。
    可莊岩剛鬆口氣，就見對方突然腰一彎，整個人直愣愣往地板上栽。
    莊岩眼皮一跳，反應飛快，一把拽住他胳膊，咧著嘴喊：“大哥你整哪出啊！”
    老頭抿著唇，一臉堅決：“就衝你把這枚頭骨找回來。”
    “今兒我非得給你磕一個不可！”
    臥槽……
    莊岩頓時頭皮發麻。
    大哥你感動歸感動，但這操作也太狠了吧……
    杜老眼看局麵失控，再也坐不住，急忙衝上來搭把手，邊拉邊笑：“得了得了！”
    “你都六七十的人了，別整這出啊……”
    可老頭鐵了心：“不行！今天必須磕！”
    “小夥子你放手！”
    可他身子被莊岩牢牢抓著，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動彈不得。
    莊岩翻了個白眼，放了手才怪——這要真讓他跪下去，回頭全係統都得傳他逼大佬磕頭的黑料！
    “老哥，我勸你冷靜點！”
    杜老也在旁邊幫腔：“老張！你這樣太不像話了！”
    老頭卻越說越急，臉都紅了：“不行不行！”
    “這不是公事！這是我個人的謝意！”
    話音剛落，兩腿一彎，硬要往下跪。
    可莊岩力氣大得離譜，老頭整個人被吊在半空，兩條腿懸著撲騰，活像隻被拎起來的鵝，場麵滑稽得不行。
    “你快撒手啊！”
    “不撒！堅決不撒！”
    “你這是要折我陽壽啊大哥！”
    “可你為龍國找回這東西，你受得起！”
    “不受不受！我真不配！”
    “你要真過意不去，回頭批我二十個億經費也行啊！”
    “批！必須批！”
    “錢是錢，這禮數我得走到位！”
    “您這禮數早到位了！都快衝出銀河係了！”
    ……
    拉扯半天，仨人硬是鬧出一身汗。
    最後還是莊岩靠蠻力把人按住了，老頭沒能如願，隻能灰頭土臉地癱進椅子。
    三人喘著粗氣對視片刻，忽然全都忍不住笑出聲。
    “哎喲我天！”
    “咱仨……好像有點上頭了哈！”
    文物部大佬總算緩過神，從那股激動勁兒裏抽出身來。
    莊岩擦了把額頭的汗，苦笑：“何止是上頭，再堅持一會兒，我真得動手打人了。”
    這話沒瞎說，剛才他差點一巴掌呼上去讓人閉嘴。
    大佬沒聽懂他話裏的潛台詞，隻是正色看著他，語氣誠懇：“不管怎樣，你能把帝京猿人頭骨帶回來。”
    “這是整個龍國的大喜事！”
    “比你炸了神廁那功勞還大！”
    一提神廁，大佬臉色瞬間黑下來。
    “混賬東西！”
    “帝京猿人頭骨竟然一直藏在神廁裏！”
    “炸得好！炸得妙！炸得呱呱叫！”
    原來當年那起頭骨失竊案，背後是島國在搗鬼！
    要不是莊岩膽子大到直接炸了神廁，這寶貝還不知道要在那兒埋多少年！
    杜老見氣氛又緊張起來，趕緊打圓場：“行了行了，這事先放一邊。”
    “現在這枚是帝京猿人頭骨。”
    “那另一個呢？”
    三人目光齊刷刷轉向桌上另一顆骷髏頭——這也是莊岩從神廁裏順回來的。
    既然能和猿人頭骨放一塊兒，肯定不是普通貨色。
    對島國來說，八成意義非凡！
    莊岩盯著那顆頭骨打量。
    之前在神廁裏隻是粗略掃了兩眼，沒細看。
    這玩意……長得實在怪。
    那枚猿人頭骨吧，雖然和現代人頭骨差別大，但好歹模樣還算“人樣”。
    可眼前這顆……壓根不像人！
    整體扁平，有眼窩有鼻洞，但嘴巴那一塊特別長，裏頭密密麻麻全是尖牙！
    最前頭還突出來兩顆又長又尖的獠牙！
    更邪門的是，頭骨頂上居然長著兩根長長的角！
    莊岩之前試著掰了掰，硬得跟鐵鑄的一樣！
    整顆頭骨比猿人頭骨大了不止一圈，明顯是某種野獸的遺骸。
    但問題是，一頭野獸的骨頭，為啥會被供在島國的神廁裏？
    杜老先開口了：“這應該是某種大型生物的遺骨。”
    “形狀像蛇頭，頭上還長角……這種東西，史料上從沒提過。”
    “而且被擺在神廁供奉，肯定有特殊地位。”
    他皺眉琢磨了一會兒，可他跟莊岩一樣，對這些曆史文化的東西隻是略知一二。
    邏輯倒還能理清。
    兩人最後齊齊看向文物部大佬。
    大佬先伸手敲了敲那頭骨的頂部，發出“咚咚”的悶響，隨後轉過頭，盯著兩人，尤其是看著莊岩，臉上又無奈又想笑，慢悠悠開了口。
    “你小子啊……”
    “你是把人家島國供的‘神靈大人’，給拆廟帶回來了啊……”
    “哈哈哈！”
    “真是絕了！”
    “啥？”莊岩一愣，“這頭骨……是島國神靈的遺骸？”
    “啥情況？”
    莊岩聽了文物部那位大佬的話，愣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迷糊：神靈？不是早被他炸成灰埋廁所了麽？
    咋還蹦出來一個？
    可邊上杜老眼皮一掀，嘴角悄悄翹了翹，明顯是心裏門兒清，早就知道這第二塊頭骨是個啥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