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說打就打？都先比人多！誰人多誰贏麵大！”
    “今天兩邊人數差不多，隻能先靠嘴炮撐場麵。”
    “真談崩了，才可能上手。”
    “現在條子管得嚴，亂打兩下警車就來了。”
    他語氣裏透著點惋惜，好像錯過了什麽熱血江湖。
    莊岩聽了卻心裏發堵。
    啥？合著等半天，就看他們對罵？
    這哪行！
    不打起來，他怎麽露臉？
    怎麽立功？
    怎麽在洪興往上爬？
    正煩著，耳朵邊突然“叮”的一聲。
    “老大，明心醫院那邊炸了！”
    對講機裏傳來小劉的聲音，語氣急得不行：“靚坤帶了一群人進去，出來的時候每人手裏都拎著大包小包，看樣子全是槍！”
    “盯死他們，準備收網！”
    “明白！”
    莊岩一聽到消息，立馬吼了一嗓子：“所有人，立刻集合！”
    阿南和b哥一個箭步衝出去傳令。b哥剛歸隊沒幾天，但帶來了十八個退伍的哥們，雖然比不上小劉那幫老尖兵，可也是實打實的特種兵底子，個個硬得像鐵。
    眨眼工夫，三十條漢子全站到了莊岩麵前。人人抱把ak，穿著統一的黑作戰服，臉上扣著死神麵具，連太陽照著都覺得冷颼颼的，殺氣衝天。
    胸口都繡著一隻展翅老鷹，拳頭大小——飛鷹戰隊的標誌，一個錯不了。
    隊伍最前頭，阿南和b哥肩扛長槍，站姿挺拔，一看就是領頭的架勢。
    “出發！”
    一聲令下，大夥兒魚貫鑽進五輛銀灰色麵包車。莊岩鑽進自己的黑色奔馳，跟在後頭。
    他從後視鏡瞅著那幾輛車排得整整齊齊，心裏直樂：這陣容，砸黑幫就跟砸豆腐一樣，根本沒得打。
    車隊一路疾馳，很快和小劉碰頭，遠遠吊在靚坤那幫人後頭。
    而前方，十幾輛車呼嘯著往前衝，卷起一路黃塵。一輛黑轎車裏，靚坤拍了拍身邊那年輕小夥的肩膀，一臉誠懇：
    “梁子，我真心看得起你！曾叔老了，撐不了幾天了，來我這邊，幹大事！”
    那叫梁子的青年長得挺拔俊朗，聽了隻是搖頭，苦笑兩聲：“靚坤哥，你讓我動我老大？以後我在道上還怎麽混？”
    靚坤臉上坑坑窪窪，咧嘴一笑：“就衝你這份忠心，我更想拉你了！這把槍送你，你要真拿我當兄弟，就幫我料理曾叔。咱們一起發財！要不——你現在就崩了我！”
    他一邊說，一邊把槍硬塞進梁子手裏，然後幹脆轉過身去，後背對著他。
    梁子歎了口氣，隻能把槍遞回去：“謝了，我自己有家夥。”
    說著，他撩起外套，亮了亮腰間的配槍。
    他是警察臥底，好不容易混進曾叔的走私團夥。可曾叔年紀大了，早不想幹了，生意全被靚坤搶走。現在，他隻能調頭往靚坤這邊鑽。
    他看著靚坤的背影，心裏犯難。
    不幹掉曾叔，就進不了靚坤核心圈。可曾叔待他不薄，真要動手，良心上過不去。
    車子一路顛簸，終於開進一處破爛工廠。
    這正是曾叔的倉庫！
    “誰？！”門口保安一聽動靜，立刻厲聲喝問。
    回應他的，是幾聲清脆的槍響。
    “噠！噠！噠！”
    車窗搖下，黑洞洞的槍口伸出，ak的火舌直接把兩個保安掃翻在地，血淌了一地。
    “有敵人！抄家夥！”
    槍聲一響，倉庫裏的人全炸了鍋，提著槍往外衝，有人飛快撥電話給曾叔報信。
    可靚坤這幫人火力太猛，對方剛冒頭，密集子彈就跟下雨似的打過來，一片火蛇鋪天蓋地。
    “啊——！”
    慘叫此起彼伏，第一輪掃射就倒下十多個，不少人渾身是洞，像篩子一樣。
    “快躲！找掩護！”
    曾叔這邊的頭頭刀疤一聲吼，抄起幾顆手雷就扔。
    “嘭！嘭！嘭！”
    爆炸震得地麵發顫，靚坤的人也被炸翻幾個。靠著這波反擊，曾叔的手下總算穩住陣腳，開始對射。
    兩邊都是玩槍的狠角色，火力凶得嚇人，上百人混戰，槍聲炸雷一樣不停。
    好在這地兒偏，離市區遠，不然警察早把這兒圍成鐵桶了。
    倉庫外頭。
    飛鷹戰隊的人眼睛都紅了。這種場麵，太久沒見了！簡直就是戰場回歸。裝備不錯，幹掉一個撿一把，血賺！
    莊岩更激動。一聽槍聲密度就知道——這他媽是大魚窩！端了這地兒，積分嘩嘩漲！
    “上！”
    阿南一聲令下，隊員們迅速下車，分散包抄，悄無聲息朝倉庫摸去。
    倉庫裏，火拚已到白熱化。
    “嘭！嘭！嘭！”
    兩邊都開始玩命甩手雷，炸得塵土飛揚，廠房都在抖。人員傷亡猛增，屍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老子跟你們拚了！”
    眼看撐不住，曾叔這邊好幾個兄弟拉了環，抱著手雷往敵人堆裏衝。
    “轟！轟！轟！”
    爆炸接二連三，整個場地像地震了一樣。靚坤的人又被幹掉十幾個。
    “操！曾叔都退了，你們還死磕個屁啊！”靚坤氣得大罵。小弟死多少他不在乎，可培養一個得花多少錢？這仗打下來，二十多個手下沒了。
    旁邊的梁子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曾叔這人，江湖氣重，對兄弟掏心掏肺，尤其對梁子照顧有加。
    他隻能默默祈禱：曾叔，千萬別來……
    可老天偏不聽。
    眼看刀疤他們快扛不住，幾輛麵包車猛地衝進廠區。
    曾叔帶著人，殺到了！
    “噠噠噠！嘭嘭嘭！”
    援軍一到，火力直接翻倍。
    “曾叔來了！頂住！殺回去！”
    曾叔這邊士氣瞬間爆棚。
    “嘿！這老家夥來得正好，省得我找你！”靚坤掃了一眼，冷笑。曾叔來得急，就帶了二十多號人，根本不夠看。他拎起一把散彈槍，抬腳就往外衝。
    “噠！噠！噠！”
    靠著壓倒性的火力，他一個人衝在前頭，打得曾叔一夥抬不起頭，連曾叔都被逼得縮進車裏不敢動。
    戰鬥打了十來分鍾，曾叔這邊的子彈快見底了，人也快被打光了，隻剩下十多個弟兄，而靚坤那邊還有一大堆人，六七十個，氣勢正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