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困局重重,逆意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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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拂過玄鐵護腕內側焦黑的符紋時,我忽然想起昨夜楚靈兒教我辨認的南疆蠱毒。
    那些細如蛛網的裂痕正沿著防禦陣圖蜿蜒生長,像極了被噬靈蠱啃噬過的痕跡。
    "第三場,顧星瀾對陣秦若雪!"
    看台傳來潮水般的歡呼,我垂眸係緊腰間鬆垮的玉帶。
    冰蠶絲織就的絛穗本該泛著月華般的銀光,此刻卻透出詭異的青灰色——有人換了我的避毒珠。
    餘光瞥見候場席上林陽把玩著鎏金折扇,扇墜赫然墜著與我腰間成對的赤焰石。
    "星瀾姐!"楚靈兒擠過人群往我手裏塞了枚溫熱的玉簡,"趙虎在觀星台發現了這個......"她突然噤聲,因為陸錦年正抱著劍倚在朱漆廊柱下,玄色勁裝襯得他眼尾那顆朱砂痣愈發妖冶。
    少年漫不經心甩著綴滿銀鈴的劍穗,那些曾係在我腕間說永不分離的鈴鐺,此刻每聲脆響都像淬了毒的銀針。
    備戰鍾聲驟然響起時,我故意將破損的護心鏡重重扣在胸前。
    青銅鏡麵倒映出林陽與白長老耳語的側影,老家夥藏在袖中的三指正掐著傀儡訣——和昨夜陸錦年袖中藍光如出一轍的術法波動。
    擂台上飄著細雪。
    秦若雪的冰魄劍攪動漫天霜花,看客們都在為這招"千山暮雪"喝彩。
    我踉蹌著後退,護心鏡裂痕突然迸發出妖異的紫光,將本該刺向心口的劍芒折射向東南角的陣眼。
    地磚下傳來機關齒輪錯位的悶響,秦若雪臉色驟變——她早該知道,被噬靈蠱汙染的防禦陣,會反噬所有冰係術法。
    "顧姑娘好手段。"她抹去唇角血漬,劍鋒突然騰起幽藍火焰,"連天機閣的護心鏡都能做成陷阱。"
    我翻身躲過火龍的瞬間扯斷玉帶,十八顆避毒珠裹挾著蠱毒盡數砸向地麵。
    當青灰色毒霧與藍火相撞的刹那,整座擂台突然浮現出昨夜我在沙盤推演了三十八次的星軌圖——那些被林陽篡改過的防禦陣紋,此刻正將秦若雪的靈力源源不斷導入我破損的護腕。
    觀眾席爆發的驚呼聲中,我借著反噬之力騰空而起。
    發簪墜落的瞬間,藏在其中的鳳凰真火點燃了秦若雪袖中暗藏的傀儡符。
    焦糊味彌漫開來時,高台上白長老的茶盞突然炸裂——那張燒剩半角的符紙上,分明是他親筆所繪的控魂咒。
    "承讓。"我踩住秦若雪掉落的麵紗,底下赫然露出林陽門下弟子特有的黥紋。
    賭券雪片般從看台飄落,某張押我三招落敗的票據恰好蓋在秦若雪黥紋上,朱砂印與藍焰交映成趣。
    退場時陸錦年攔在甬道盡頭。
    少年指尖還纏著傀儡絲,卻故作輕佻地挑起我鬢邊碎發:"師姐這招借力打力,倒像是我們合歡宗的做派。"
    "不及師弟袖裏乾坤。"我拍開他的手,故意露出腕間被金紋勒出的血痕,"畢竟能同時操縱三枚替身蠱的,整個仙盟也找不出第二人。"
    他瞳孔猛地收縮,懷中沙漏突然發出清脆的崩裂聲。
    逆流的金沙從指縫傾瀉而下,在青磚上匯成星河流轉的圖案——那正是昨夜溫泉池畔,我蘸著酒水教他破解焚天陣的星圖。
    楚靈兒就是在這時撞開人群衝進來的。
    小姑娘發髻散亂,懷裏死死護著沾滿泥汙的卷宗:"星瀾姐!
    我們在白長老丹房找到了這個......"她顫抖著展開的羊皮紙上,並蒂蓮玉玨拓印與陸錦年生辰八字並列,底下壓著林陽與魔域往來的密信火漆。
    擂台方向突然傳來鍾鳴。
    我攥著證據轉身時,聽見陸錦年佩劍墜地的脆響。
    少年嗓音浸著血鏽味:"那日你說溫泉池底的陣法是保命符......"
    "是保命符,也是照妖鏡。"我凝視著他袖口又開始泛藍光的絲線,"畢竟能騙過替身蠱找到真身的,隻有心甘情願交托精血之人。"
    暮色染紅雲階時,我在藏書閣頂樓找到了正在焚燒信箋的白長老。
    老家夥腳下法陣泛著熟悉的藍光,灰燼中殘存的"焚天"二字讓我腕間金紋驟然發燙。
    當最後一縷青煙消散在琉璃瓦上,遠處傳來渾厚的號角聲——天機閣最高規格的生死擂,正在緩緩升起赤焰結界。
    夜風卷著焦糊味掠過簷角,我摩挲著新換的護心鏡。
    鏡麵倒映出雲海中若隱若現的擂台輪廓,那上麵流轉的陣紋,竟與陸錦年沙漏中的星河圖案完美重合。
    琉璃燈盞投下的光束切割著擂台結界,我盯著對麵手持雙月彎刀的女子。
    她耳後若隱若現的赤蠍刺青讓我腕間金紋驟然發燙——是南疆煉獄堂的標記,林陽居然把魔域死士都塞進了仙盟大比。
    "第四場,顧星瀾對陣蘇九娘!"
    裁判話音未落,兩柄彎刀已裹挾著腥風襲來。
    我旋身避開時,左肩布料突然裂開三寸,細密的血珠滲進冰蠶絲絛穗。
    觀眾席響起倒抽冷氣聲,有人將賭券揉成團砸向結界:"這廢柴撐不過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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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九娘刀鋒上的磷火映出我瞳孔深處流轉的星輝。
    金手指在此刻終於捕捉到她左腕內側的靈力漩渦——那團不斷坍縮的墨綠色光暈,分明是合歡宗噬心蠱發作時的征兆。
    難怪她攻勢如此癲狂,林陽竟用蠱蟲強行提升築基後期的修為。
    "顧姑娘當心!"趙虎的喊聲被刀氣震碎在風裏。
    我故意踉蹌著跌向東南角的陣眼,後背撞上結界的瞬間,蘇九娘雙刀果然如預判般交叉劈向我的咽喉。
    觀眾席爆發的驚呼聲中,我反手將絛穗纏住她腳踝,浸透血珠的冰蠶絲突然迸發出鳳凰真火。
    噬心蠱最懼陽炎。
    蘇九娘慘白的麵具在火光中龜裂,露出底下爬滿蠱蟲的臉。
    我趁機扣住她顫抖的腕骨,指尖精準刺入那個墨綠色靈力漩渦:"林陽沒告訴你?
    噬心蠱遇火會反噬宿主嗎?"
    觀眾席突然寂靜如墳。
    我望著蘇九娘瞳孔裏瘋狂旋轉的星圖,那是昨夜在陸錦年沙漏中見過的焚天陣軌跡。
    當第一隻蠱蟲從她眼眶鑽出時,我貼著耳畔輕聲道:"你袖中藏著的暴雨梨花針,現在該對準誰?"
    毒針破空聲響起時,我拽著她腕骨淩空翻轉。
    三百枚浸透蠱毒的銀針盡數釘入她自己的影子,看台上林陽的鎏金折扇"啪"地折斷。
    蘇九娘在灰飛煙滅前突然露出解脫的笑,她破碎的喉管裏擠出氣音:"西北角......陣眼......"
    "承讓。"我將她未闔目的屍身輕輕放平,掌心還殘留著噬心蠱潰散的陰寒。
    轉身時正對上陸錦年猩紅的眼眸,少年站在最前排的觀戰席,手中銀鈴串不知何時纏滿了帶刺的薔薇——合歡宗最耗費心血的祝福術。
    裁判剛要宣布結果,白長老突然拂袖而起。
    老東西腰間玉佩撞得叮當響:"顧星瀾違規使用暗器,扣三成積分!"
    觀眾席頓時炸開鍋。
    我低頭看著掌心被毒針灼傷的血痕,突然笑出聲:"長老說的是這些嵌在您袖口的銀針嗎?"揚手甩出蘇九娘殘留的半截衣袖,上麵密密麻麻的毒針正泛著與白長老扳指同源的藍光。
    喝彩聲即將掀翻穹頂時,陸錦年突然躍上擂台。
    少年掌心躺著朵被毒霧腐蝕的薔薇,花瓣脈絡竟與我腕間金紋如出一轍:"師姐的傷......"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林陽正舉著留影石從貴賓席起身。
    "顧姑娘與魔域死士纏鬥這麽久,莫不是暗中勾結?"鎏金折扇指向蘇九娘尚未消散的殘魂,"否則怎會對煉獄堂秘術了如指掌?"
    我彎腰撿起蘇九娘掉落的麵具碎片,上麵用鮫人血繪製的星圖突然活過來般蠕動。
    當最後一筆與陸錦年袖中星河重合時,看台最高處傳來渾厚的鍾聲——是生死擂開啟的訊號。
    "這個問題..."我將碎片拋向裁判席,"不如請白長老解釋為何南疆蠱紋會出現在他改良的防禦陣中?"
    喧嘩聲中,陸錦年突然攥住我滲血的手腕。
    少年指尖滾燙,竟是要用合歡宗秘術替我療傷:"師姐信我,昨夜在焚天陣......"
    "第五場,顧星瀾對陣蕭離!"
    通報聲裹著驚雷劈下,我抽回手時瞥見他掌心潰爛的灼痕——那是強行逆轉傀儡術的反噬。
    擂台上新升起的結界泛著血光,對手玄鐵重劍劈落的瞬間,我腕間金紋突然映出他丹田處詭異的靈力渦流。
    蕭離每招都帶著摧山裂石之勢,重劍卻在即將觸到我衣角時詭異地偏移半寸。
    當第七次劍鋒擦著耳畔掠過時,我終於看清他後頸浮現的傀儡符——與秦若雪如出一轍的黥紋,隻是這次浸透了魔氣。
    "林陽給了你多少噬魂丹?"我翻身躍上劍柄,指尖戳向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知不知道每顆丹藥裏都藏著傀儡蠱的卵?"
    蕭離赤紅的瞳孔突然清明一瞬,重劍重重插入地麵。
    我趁機將鳳凰真火灌入他天靈蓋,藏在識海中的蠱蟲發出淒厲尖嘯。
    當黑霧從他七竅湧出時,西北角陣眼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正是蘇九娘臨終指出的方位。
    "破!"
    我扯斷發帶擲向光柱,十八顆避毒珠在空中炸成星鬥陣法。
    結界碎裂的刹那,蕭離的重劍突然調轉方向,裹挾著未被蠱蟲吞噬的靈力劈向貴賓席。
    林陽麵前的檀木案幾應聲而裂,藏在暗格裏的控魂鈴滾落在地。
    陸錦年就是在這時吹響骨笛的。
    合歡宗攝魂曲與控魂鈴相撞的瞬間,我腕間金紋突然化作鎖鏈纏住林陽腳踝。
    白長老的怒喝與骨笛聲絞作一團:"顧星瀾破壞賽場,扣......"
    判詞未竟,天邊忽然墜下流火。
    我仰頭望著赤焰結界上逐漸成型的鳳凰虛影,那是天機閣最高規格的生死狀生效的征兆。
    當第一片火羽飄落在鼻尖時,陸錦年染血的衣袂掠過我眼前。
    "師姐說過..."少年將骨笛碎片按進我滲血的掌心,"焚天陣裏藏著照妖鏡。"
    觀眾席的驚呼化作遙遠潮聲。
    我握緊那片鋒利如刀的碎玉,上麵殘留的合歡宗秘紋正與我腕間金紋水乳交融。
    白長老的扣分令被熱浪卷成灰燼時,林陽的控魂鈴突然發出瀕死的嗡鳴——那些鈴鐺內壁,密密麻麻刻著我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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