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規危臨身,情暖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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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我撐著擂台青玉欄杆的五指深深陷進符紋,喉間鏽味被生生咽回去。
觀眾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裏,計分榜上我的名字正被粘稠血霧包裹著緩緩下沉。
"顧師姐!"楚靈兒將漆黑合歡花攏進廣袖,聲音發顫,"這些花是今早南宮玥送來的賀禮......"
"噓。"我按住她發抖的指尖,丹田裏新生氣旋突然暴烈旋轉。
那些原本蠶食經脈的璀璨星砂竟在觸碰到血霧時驟然停滯,繼而如遇天敵般瘋狂逃竄。
陸錦年的鴛鴦契突然在識海裏炸開金紅漣漪,他踏著觀眾席驚呼聲掠到我身側時,腰間纏著的三千煩惱絲正泛著詭異青芒。"別運功。"他掌心貼著我後頸要穴,氣息帶著桃花釀的甜澀,"噬靈蠱在吞噬星砂時會分泌幻毒。"
我偏頭避開他灼熱的呼吸,餘光瞥見林陽正撫摸著裁判席上的簽筒。
那些本該晶瑩剔透的抽簽石裏,隱約遊動著細如發絲的紫色蠱蟲。
"規則是死的......"趙虎突然攥碎手中茶盞,褐色藥汁順著他腕間圖騰蜿蜒,"但人是活的!"他布滿老繭的指腹抹過腰間藥囊,數十粒回春丹竟被他碾成齏粉撒向觀眾席。
濃鬱藥香彌漫的瞬間,我瞳孔驟然緊縮——那些原本呆滯的丹修學徒們突然集體轉身,脖頸後都印著與白長老如出一轍的紫色蠱紋!
"咚——"
渾厚鍾鳴裹挾著南宮家修士的誦經聲穿透結界,陸錦年突然攬住我的腰騰空而起。
獵獵風聲中,他貼著我的耳垂輕笑:"小騙子,不是說好要教我畫破障符?"
我反手扣住他命門要穴,卻在觸碰到他腕間跳動的鴛鴦契時愣住。
那些暗金紋路此刻竟化作流動的星河,與我丹田氣旋產生玄妙共鳴。
觀眾席爆發的驚呼聲裏,我們相觸的肌膚迸濺出萬千星火,竟在半空凝成遮天蔽日的金色符陣!
"乾坤借法,萬蠱現形!"
隨著我厲喝出聲,符陣中央突然睜開九隻猩紅豎瞳。
林陽手中的簽筒轟然炸裂,數百條紫蠱在金光中痛苦扭曲。
白長老脖頸的蠱紋突然暴起,他枯槁的手掌竟直接洞穿身側執事的胸膛!
"原來噬靈蠱要吞的不是靈力......"陸錦年帶著我在符陣中疾退,墨發擦過我染血的唇角,"是七情。"
我猛地咬破舌尖,精血點在鴛鴦契最亮的星紋上。
識海突然湧入鋪天蓋地的記憶碎片——青鸞殿初見時少年藏在糖葫蘆後的試探,月夜溫泉裏他故意打翻的醒酒湯,還有方才混在藥香裏渡過來的半顆清心丹......
"你早知南宮家在用喜蠱操縱賭局?"
"我知你會勘破這局中局。"他旋身將我護在懷中,三千煩惱絲絞碎撲來的蠱蟲,"就像我知你根本不是什麽惡毒女配。"
符陣轟然墜地的刹那,我借著反震力翻上擂台。
林陽手中淬毒的長劍已刺到麵門,而我指尖凝聚的星砂正發出歡快的嗡鳴——那是遇到獵物的興奮。
"顧道友小心!"台下傳來楚靈兒帶著哭腔的提醒。
劍鋒割斷我鬢邊碎發的瞬間,我忽然對著林陽綻開明媚笑靨。
他瞳孔驟縮的刹那,我沾血的指尖輕輕點在他劍刃七寸:"你師父沒教過,傀儡師的弱點從來不在丹田?"
星砂順著劍身瘋狂湧入他經脈,觀眾席突然響起成片的嘔吐聲——那些被蠱蟲控製的丹修們正不斷吐出漆黑蟲卵!
"破!"
陸錦年的清喝與我的結印同時落下。
林陽的錦袍突然寸寸碎裂,露出心口猙獰的傀儡核心。
我捏碎掌心血痂,星砂化作鎖鏈洞穿他周身大穴,將他死死釘在計分榜我的名字下方。
塵埃落定時,我踩著滿地蠕動的蠱蟲殘肢走向擂台邊緣。
陸錦年伸手要扶,卻被我反扣住手腕拽到身前。
他喉結在我染血的指尖下輕輕滾動,鴛鴦契燙得像是要烙進彼此骨血。
"方才傳音說"傀儡師靈脈在足三陰經"......"我踮腳湊近他泛紅的耳尖,"是猜的?"
他垂眸輕笑,呼吸掃過我凝著血珠的睫毛:"是信你定能看穿。"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我忽然被擁進帶著桃木清香的懷抱。
他戰栗的指尖埋進我後背散亂青絲,台下楚靈兒激動的啜泣與趙虎的狼嚎都變得遙遠。
計分榜上血色盡褪,我的名字在萬丈金光中直升榜首。
"別動。"他忽然收緊手臂,唇瓣若有似無擦過我耳後灼傷的蠱毒痕跡,"南宮玥在看。"
我順勢將臉埋進他頸窩,在觀眾看來旖旎的姿勢裏,卻用犬齒狠狠咬破他鎖骨處的星紋。
他悶哼著將我箍得更緊,混著靈力的鮮血渡入口中的刹那,我窺見了他識海深處翻湧的......龍影。
遠處觀戰席,林陽捏碎了染血的傳訊玉符。)
我借著拭去唇邊血漬的動作,將陸錦年頸側滲出的星紋血氣抹在鴛鴦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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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龍影在識海裏翻騰的刹那,裁判席突然傳來玉器碎裂的脆響。
"勝負已分!"白長老捂著脖頸殘餘的蠱紋嘶吼,渾濁眼珠卻死死盯著林陽心口裸露的傀儡核心,"但蓄意破壞比賽法器......"
"該罰的是這些蛀蟲!"
趙虎突然躍上裁判席,腰間藥囊傾瀉出熒綠色粉末。
沾染蠱蟲殘肢的玉欄杆突然滋長出碧色藤蔓,那些扭曲的蟲屍在藤蔓絞殺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我眯起眼睛——藤蔓經絡裏流淌的分明是陸錦年方才渡給我的靈力。
"顧道友請看!"楚靈兒提著裙擺奔來時,掌心的合歡花已褪成慘白。
花瓣間糾纏的蠱絲正拚湊出南宮家特有的傳訊符紋,"昨夜醜時,有人見林陽進了白長老的別院......"
我捏碎花瓣的瞬間,陸錦年突然拽著我疾退三步。
方才站立處的青玉磚轟然炸裂,林陽渾身纏繞著紫色蠱絲從地底鑽出,心口傀儡核心竟已修複如初。
"你以為贏的是誰?"他舔舐著唇角蠱絲,袖中飛出十二枚淬毒銀簽,"這賽場早該換個規矩了。"
銀簽釘入地麵的刹那,觀眾席突然站起三十餘名佩戴紫綬帶的修士。
他們脖頸後的蠱紋比先前更豔麗幾分,結印時竟在擂台四周築起血色結界。
我按住躁動的星砂,突然發現這些人的靈力走向與白長老如出一轍。
"乾坤院的紫薇陣。"陸錦年指尖擦過我腕間跳動的鴛鴦契,星火在他瞳孔燃成金色,"陣眼在東南巽位。"
我借著旋身擲出星砂的姿勢,將破障符拍在他後心。
他悶笑著化作風中殘影,三千煩惱絲絞住兩名紫綬修士的瞬間,我窺見東南角陣旗上若隱若現的南宮家徽記。
"別碰陣旗!"楚靈兒的尖叫淹沒在靈力爆裂聲中。
林陽的銀簽已刺到我喉前三寸,卻在觸碰星砂時詭異地彎折。
我順勢扣住他腕脈,星砂順著經絡侵入他心口傀儡核心:"你師父沒告訴過,同樣的招數對我不起作用?"
觀眾席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
十二麵陣旗同時燃起幽藍火焰,本該堅不可摧的結界竟如春雪消融。
陸錦年踩著燃燒的陣旗掠回我身側,墨發間纏著幾縷南宮家特有的金蠶絲。
"不可能!"林陽傀儡核心發出刺耳的齒輪摩擦聲,"這陣法明明......"
"明明該吞噬七情滋養蠱王?"我碾碎掌心血痂,星砂凝成的鎖鏈洞穿他四肢,"可惜你找的陣眼守護者......"鎖鏈驟然收緊的刹那,十二名紫綬修士突然集體嘔出漆黑蟲卵,"早被自己的貪婪反噬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組委會席位的青玉案幾轟然炸裂。
五位長老的虛影浮現在半空,為首的紫袍老者抬手便震碎了林陽周身蠱絲。
"乾坤院弟子林陽,涉嫌勾結南宮家操縱比賽。"老者袖中飛出七十二枚青銅算籌,將掙紮的林陽釘在殘破的計分榜上,"禁賽三屆,押入鎮魔塔候審!"
我彎腰撿起林陽掉落的首席玉佩,靈力灌注的刹那,玉佩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賭局契約。
陸錦年突然握住我冰涼的手指,鴛鴦契燙得我險些捏碎玉佩。
"留著。"他唇瓣擦過我耳尖,傳音裏帶著笑意,"等收網時,這可是能炸了南宮家賭坊的雷火符。"
楚靈兒提著藥箱跑來時,我正將染血的星砂聚成蓮花。
她突然拽住我袖擺,杏眼裏漾著奇異的光:"顧姐姐,我在林陽房裏找到了這個......"
沾著蠱絲的水鏡碎片裏,赫然映著白長老與南宮玥密談的場景。
鏡中南宮玥手中把玩的,正是陸錦年昨日贈我的桃花木簪。
"好戲開場了。"陸錦年突然攬住我的腰騰空而起,三千煩惱絲在身後織成璀璨星網。
我們原先站立處的地麵突然鑽出無數蠱絲,凝結成南宮玥妖冶的麵容。
我反手將首席玉佩擲向組委會虛影,星砂在空中拖曳出刺目尾焰:"請諸位長老過目,這才是真正的"新規矩"!"
玉佩炸開的瞬間,漫天飄落的契約文書上皆印著組委會成員的靈力印記。
觀眾席爆發的聲浪幾乎掀翻結界,五位長老的虛影在鐵證前劇烈顫動。
"肅靜!"
渾厚鍾鳴突然被一道清越劍吟斬斷。
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袍人踏著漫天契約文書飄落場中,腰間玉佩竟與陸錦年昨日佩戴的式樣完全相同。
他指尖輕點,即將砸中林陽的青銅算籌突然凝滯在半空。
"且慢。"
黑袍人袖中滑出一卷泛著龍氣的詔書,我的星砂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向詔書封印。
陸錦年扣在我腰間的手驟然收緊,我聽見他喉間溢出壓抑的龍吟。
"奉仙盟密令——"黑袍人抬手的刹那,我頸後的鴛鴦契突然灼痛難當,"今日之事,需重新......"
遠處屋簷下,南宮玥捏碎了半塊龍紋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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