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秘深探幽,曖昧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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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貼著靈脈窟濕冷的石壁向下挪動,碎星劍的寒光將霧氣切割成碎片。
    那些懸浮在半空的眼睛突然齊刷刷轉向我,瞳孔裏母親係玉佩的殘影碎成千萬片冰淩。
    "小姐當心!"阿福沙啞的嗓音刺破死寂,老仆從陰影裏撲出來拽住我手腕。
    他枯樹皮似的手掌擦過我腕間紅繩時,蟄伏許久的靈力視野突然顫動——老人頭頂浮現出墨色篆文:殘契。
    地底深處又傳來鎖鏈掙動聲,這次近得仿佛貼著耳膜震顫。
    我盯著石壁上逐漸顯現的鱗紋,這紋路竟與昨夜陸錦年衣襟內側的暗繡有七分相似。
    懷裏的舊冊突然發燙,燙得我險些鬆手。
    "東跨院槐樹根下埋著鑰匙。"阿福往我掌心塞了塊冷硬的物件,渾濁的眼珠映著窟窿深處幽藍的光,"族長帶著人在祠堂開審靈會,說您......"他喉頭滾動著把後半句咽了回去,佝僂著背脊退回黑暗裏。
    我攥緊青銅鑰匙疾步穿過回廊,簷角銅鈴叮當亂響。
    三個時辰前族長的聲音還回蕩在演武場:"顧家千年基業,容不得豎子窺探秘辛!"那些曾給我送過傷藥的族兄族姐,此刻都別開了臉。
    紫藤花架突然簌簌作響,陸錦年倒掛著從梁上翻下來,發梢還沾著夜露:"女英雄這是要當梁上君子?"他指尖凝著團暖黃的光,照亮我袖口沾著的青苔,"西牆狗洞的苔蘚品種特殊,下次記得用清塵訣。"
    我拍開他欲拂我鬢發的手,那本舊冊卻從袖袋滑落。
    書頁攤開在青石板上,泛黃的"蛟骨契"三個字刺得人眼眶生疼。
    陸錦年突然斂了笑,撿書的指節泛白:"顧家竟真用活人飼蛟?」
    花影在我們之間搖晃,他溫熱的呼吸掃過我耳尖時,我清晰看見他頸側浮現出淡金龍鱗紋——那是昨夜絕對沒有的東西。
    遠處傳來細碎腳步聲,我下意識將他推進假山縫隙,後背貼上他劇烈起伏的胸膛。
    "別動。"他忽然伸手撚住我發間落花,玉扳指擦過耳垂激起戰栗,"你聞到了嗎?"潮濕的梅雨季空氣裏,混著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與母親臨終時滿室藥香糾纏的味道一模一樣。
    假山外響起枯枝斷裂聲,我按在陸錦年腰封上的手感覺到他肌肉瞬間繃緊。
    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投在石壁上,糾纏成雙首蛟的模樣。
    當巡邏燈籠的光暈掃過洞口時,他忽然低頭含住我欲驚呼的唇。
    這個吻帶著桃花釀的甜腥,我頸間突然刺痛——雙魚佩不知何時重新掛回原處,此刻正發瘋般吸食我滲出的血珠。
    陸錦年瞳孔閃過妖異的豎線,又迅速恢複成澄澈的琥珀色。
    "當啷——"
    鑰匙墜地的聲響驚飛宿鳥,我彎腰去撿時瞥見池塘倒影:我們交疊的影子裏,有鎖鏈正從陸錦年腳踝蜿蜒而出,另一端消失在祠堂方向。
    而東跨院那株百年老槐,此刻所有枝椏都指向血月。
    本章完,結尾為後續監視鋪墊)陸錦年的舌尖還沾著槐花蜜的甜,血腥味卻已經順著石縫鑽進來。
    我抵在他胸口的掌心突然觸到冰涼的硬物——是那枚青銅鑰匙在發燙,燙得幾乎要烙進皮肉裏。
    "東南角第三塊青磚。"他在我耳畔輕笑,呼吸掃過頸側龍鱗紋的位置。
    我猛地偏頭躲開,後腦勺撞在嶙峋山石上,疼得眼前炸開一片金星。
    巡邏燈籠的光斑恰好掠過假山洞口,照見三丈外紫藤花架上垂落的銀絲網。
    那是顧長風豢養的雪蛛絲,上個月剛絞碎過偷賬簿的暗衛。
    陸錦年突然掐訣彈指,暖黃光團撞碎在蛛網中央。
    爆開的熒光裏,七八個黑影從樹冠跌下,玄鐵麵具折射著冷月寒光。
    為首那人腕間纏著赤練蛇,正是顧長風最得力的爪牙赤霄。
    "少主有令,請七小姐去刑堂敘舊。"赤霄甩動蛇鞭,腥風掃落滿地殘花。
    我盯著他頭頂翻湧的血色靈力值,築基初期的威壓讓袖中碎星劍發出嗡鳴。
    陸錦年卻突然踉蹌著撞出假山,衣襟不知何時扯開半幅,露出鎖骨處妖異的龍鱗紋:"諸位要請我的未婚妻去哪?"他指尖還勾著我發間紅繩,琥珀色瞳仁蒙著層水霧,活脫脫醉臥溫柔鄉的紈絝模樣。
    赤霄瞳孔驟縮,蛇鞭裹著毒霧直取陸錦年咽喉。
    我掐到一半的劍訣突然凝滯——靈力視野裏,陸錦年周身浮動的數值竟比三日前暴漲三倍,築基後期的威壓化作實質的金芒。
    "當心!"
    驚呼脫口而出的瞬間,陸錦年足尖輕點滿地落花。
    那些柔軟花瓣突然化作利刃,割斷蛇鞭的同時削飛三張玄鐵麵具。
    赤霄暴退七步撞上石柱,喉間橫著片桃花瓣,滲出細密血珠。
    "顧家的待客之道真特別。"陸錦年撫平衣襟褶皺,玉扳指擦過我手背時留下道溫熱靈流,"星瀾昨夜說西跨院的梅子酒最香,不如......"
    破空聲打斷了他的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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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霄袖中射出七枚透骨釘,釘尾淬著幽藍蠱毒。
    我袖袋裏的舊冊突然劇烈震顫,泛黃書頁自動翻到"蛟骨契"那章,殘缺的陣圖正與陸錦年腳下步法重合。
    "退後!"
    陸錦年旋身將我護在懷中,廣袖翻卷間震飛透骨釘。
    那些暗器釘入青石板的刹那,他忽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後心赫然插著第八枚透骨釘。
    赤霄狂笑著甩出鎖靈鏈:"什麽天驕,不過是個......"
    話音戛然而止。
    陸錦年染血的指尖捏著半片破碎龍鱗,地麵陣圖突然迸發刺目金芒。
    赤霄的鎖靈鏈在空中寸寸斷裂,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靈力正被龍鱗瘋狂吞噬。
    假山四周梅樹無風自動,飄落的花瓣凝成赤金長劍,劍尖懸停在每個偷襲者的眉心。
    "滾。"
    輕飄飄一個字,裹挾著化神期的威壓。
    赤霄等人七竅滲血地倉皇逃竄,我扶著陸錦年的手卻在發抖——他頸側龍鱗紋正滲出血珠,那些血落地竟開出半透明的優曇花。
    "別怕。"他抹去我眼尾濕意,沾血的拇指在舊冊某處重重一按,"你聞,槐花開了。"
    東跨院方向傳來異香,百年老槐的枝條刺破夜幕。
    我借著月光細看染血的舊冊,先前模糊的"蛟骨契"章節下,緩緩浮現出銀色小篆:
    【丙申年穀雨,顧氏第七女以心頭血飼蛟,換鎖龍陣百年安寧。
    然蛟性桀驁,當以......】
    後半句被血漬暈染成團墨痕,唯有最後那個"殤"字力透紙背。
    我猛然想起阿福塞鑰匙時渾濁眼底的悲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陸錦年冰涼的腕脈。
    他的心跳聲穿透潮濕夜霧,與地底鎖鏈掙動的頻率漸漸重合。
    池塘倒影裏,那些本該纏繞在他腳踝的鎖鏈,此刻正順著我的裙擺蜿蜒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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