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跟那小公子做事，這是好事啊！
    我看那小公子是個好人，你可要把握機會，好好跟著，以後的日子定會越來越好……”
    大娘得知大灰要跟簫瑜安幹活，祝賀她，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建議。
    大灰聽著並沒有說什麽，直到大娘說完，才遞給她一碗水。
    “謝謝大娘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我會抓住機會讓公子留下我的。”
    “放心吧，你這孩子雖然話不多，老愛發呆，但一幹活認真仔細，基本不會犯錯，那位小公子肯定會留下你的！
    再說了，你什麽人大娘我還不知道嗎？
    冷是冷了點，但善良貼心！
    前些日子還是你偷偷幫我拿來藥，雖然你沒說，但大娘知道是你。
    要不是你，大娘現在說不定就要病死了，大娘一直很感謝你！
    希望你日後好好的，掙點錢，再討個貼心的媳婦兒，讓她陪著你……”
    眼看著大娘就要跟她聊起人生，大灰及時打斷，“我知道了，謝謝大娘。”
    此時，軍營裏，簫瑜安無聊看著唐青垣跟其他人對練。
    因她之前接大灰，軍醫檢查後，說她手臂輕微骨折，需要休養一些日子，她就被停止用手活動。
    她隨口一說有點誇張了，哪知軍醫大胡子一甩，指著她說教。
    “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等事後才後悔，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唐青垣聽此嚴肅道，日後定會認真看顧她，筷子不讓碰就算了，甚至還想幫她方便！
    要不是她誓死守護清白，嗬……
    為了清白，她接受了喂飯。
    導致前幾日都是唐青垣強行喂她吃飯，秦少宇也想幫她喂，但被唐青垣以沒照好她，應該他負責為理由推辭掉了。
    因這事，軍營好多人笑著看熱鬧，還時不時冒幾句“好兄弟”“感情真好”等玩笑話。
    現在她自覺好多了，終於要回了自己的吃飯權。
    沒一日，大灰的信息就被加急悄悄送到簫瑜安手中。
    據內容，大灰原是流浪到邊境的大墨孤兒，後來在北城欣榮堂待了一個月。
    她一直以男裝示人，整天髒兮兮的，沒什麽人靠近她，隻有一位大娘見她年歲小，關照她一二。
    她經常跑去欣榮堂附近那座山上看風景發呆，一個月前，她在山上失蹤，等再出現是在另個地方。
    根據地形不難猜出，她應該是從山上到了山底，又來到另一座不太高的山。
    明明十分危險，卻被她安然無恙地闖過了，該說她運氣好呢，還是實力不俗呢？
    唐青垣之前讓人調查她跌落處，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痕跡，可能是她一時失足落下。
    至於她流浪以前的信息暫時查不到，估計也很難得知。
    另外，雲輕對她的考察情況也一並送到手裏。
    雲輕信裏說，觀察得此人性情老實，內斂安靜，不習慣與人接觸，不善交流。
    除了詢問問題與求教，她不會主動找人，跟雲佑霖就基本沒說過話。
    還是雲佑霖主動找她，她才搭理他，不過，她會下意識關照雲佑霖，是個善良的人。
    記憶倒是不錯，一學就會，隻是時不時走神發呆，注意力不集中，因此經常切傷撞著自己，不過都是破皮小傷。
    雲輕還提及了她的真實模樣，說她洗幹淨臉後，模樣清秀，可惜一雙呆滯的眼睛讓她看起來不太聰明。
    另一邊
    雲輕看著大灰的動作，悄悄跟南風說話。
    “她還挺厲害的，這麽快就會了。”她這幾天教這人做菜，教一遍，對方就會個七七八八了。
    記性好，除了動作有些不熟練，做出來的飯菜味道還不錯，跟雲佑霖不一樣。
    幾日相處，兩人很快就發現大灰其實是女孩子，不知道是她笨藏不好，還是沒想在他們麵前特意隱藏。
    畢竟，他們跟簫瑜安相處多年，直到她來了月信他們才發現她的身份。
    “家務活做得就更好了，動作熟練，估計以前沒少做。”
    雲輕捏著自己下顎，疑惑道：“為何我感覺她有點像公子？
    她們記憶力都很強，動手能力也不錯，但她沒公子聰慧，還經常走神，也不會武。”
    南風點點頭，“確實，她們給人的感覺有點像。”
    雲輕轉頭，“什麽意思？”
    南風與她對視一下，又轉頭看向還在切菜的大灰。
    “她們都有種無欲無求、隨時都可以離開的感覺。
    不過，公子隻是偶爾這樣，而她這人基本上都是這樣。”
    兩人身上都有種疏離感，簫瑜安是與人保持距離，而她卻是拒人千裏之外。
    簫瑜安的無欲無求像個和尚，或是要飛升的仙人，而她是一種看淡生死的涼薄，好似隨時都可以去死了一般。
    窮途末路，苟延殘喘，南風莫名想到了這些詞，“得注意些，她可能很危險。”
    “是嗎？”雲輕不覺得，在看到大灰差一點又切傷自己，她就更加不相信了。
    這人是記得快，但好像很難集中注意力，除了家務活，其他事做起來還是笨笨的，經常弄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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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大灰哥，你已經可以出師了，做的……快趕上雲輕姐姐哎！”
    晚飯時間，雲佑霖剛想說一句話大實話，就在雲輕的眼神中委婉了一下。
    “謝謝。”大灰沒察覺雲輕的眼神，或許她察覺到了，隻是不在意。
    好吃嗎？
    她眼眸垂下，機械地伸手，夾起一塊食物，慢條斯理地放進口腔，再配上一口飯。
    麵無表情，如同嚼蠟，讓人有種強迫自己咽下食物的感覺。
    而後，她再次伸手，重複動作。
    “大灰哥，你應該大口大口地吃，這樣才香！”雲佑霖見她吃得這般不痛快，給她示範一下。
    他舉起比他手還大的雞腿，嘶咬下一大口，吃得滿嘴油光。
    “你看你，吃得到處都是。”雲輕遞給他餐帕，防止他嘴上的油滴在衣服上。
    曾幾何時，雲佑霖也是一個懂得諸多禮儀規矩的貴公子，但在經曆一段時間的饑寒交迫後，他深深明白了“民以食為天”的含義。
    但雲佑霖的吃法，大灰學不來，隻能禮貌回應點頭，再繼續小口咀嚼食物。
    夜裏，大灰蜷縮在被窩裏，臉色蒼白，嘴唇無色，額頭有些汗跡。
    她緊皺眉頭，不斷將自己縮成一團，似乎就此可以減輕疼痛。
    “唔……”她還是沒忍住，發出輕聲沉悶。
    暗中保護雲佑霖的暗衛，隱約聽到聲響，朝聲源處觀察。
    就見大灰頭埋進被子裏，雙手緊緊抓著被子，骨節分明，冷色皮膚泛出青筋，看起來有些嚇人。
    這是怎麽了，難道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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