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為你重生:一個上門女婿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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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陽光透過酒店落地窗灑進來,將整個婚禮現場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陳川站在自助餐桌旁,手裏捏著一杯橙汁,目光卻不自覺地被那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姑娘吸引。
    她正和朋友說笑,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北方姑娘特有的爽朗笑聲像一串銀鈴,在嘈雜的婚宴廳中格外清脆。陳川發現自己已經盯著她看了太久,趕緊低頭喝了口橙汁,卻不小心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那個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伴隨著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
    陳川抬頭,正對上她關切的目光。她的眼睛在近距離看更美了,像是盛著星光的湖水,清澈見底。他慌亂地擺手,卻把橙汁灑在了襯衫上。
    \"哎呀!\"她迅速從包裏掏出紙巾,\"快擦擦。\"
    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愣了一下。陳川感覺一股微弱的電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心跳突然加速。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臉頰微微泛紅,迅速收回了手。
    \"我叫林夏。\"她率先打破沉默,\"是新娘的大學同學。\"
    \"陳川。\"他緊張得手心冒汗,\"新郎是我表哥。\"
    就這樣,在朋友的婚禮上,四川小夥陳川和河北姑娘林夏相遇了。那天他們聊了很久,從各自的家鄉聊到工作,從喜歡的電影聊到未來的夢想。當婚禮結束時,陳川鼓起勇氣要了她的微信。
    \"我後天就回河北了。\"林夏猶豫了一下才把手機遞給他,\"不過...保持聯係?\"
    陳川用力點頭,像是得到了什麽珍貴的承諾。
    回到成都後,陳川發現自己無法停止想念那個有著月牙般眼睛的姑娘。每天下班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微信,看看林夏有沒有發消息。他們從文字聊天發展到語音,再到視頻通話,兩顆心在電磁波的傳遞中越靠越近。
    三個月後,陳川請了年假,飛往河北。當他在機場看到林夏時,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比婚禮上更加隨意卻更加真實。陳川拖著行李箱大步走向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想死我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林夏帶他遊覽了河北的名勝古跡,吃了當地特色小吃。晚上,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林夏靠在他肩頭,看著滿天繁星。
    \"我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嗎?\"陳川小心翼翼地問。
    林夏抬頭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閃閃發亮:\"你覺得呢?\"
    陳川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那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髒。
    然而,幸福總是伴隨著考驗。當林夏告訴父母自己交了個四川男朋友時,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太遠了。\"最終父親隻說了這三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
    林夏紅著眼睛告訴陳川,她父母堅決反對女兒遠嫁,尤其是對方還是個\"不知根知底的南方人\"。
    陳川坐在出租屋的床邊,望著斑駁的天花板發呆。這間月租800的小單間是他畢業三年來唯一的\"家\",牆上貼著幾張旅遊時拍的照片,桌上堆滿了機械設計的專業書籍。母親在老家種的那幾畝薄田,勉強夠她自己的生活,根本無力在成都買房。
    \"要不...我去河北吧。\"某個深秋的夜晚,陳川在電話裏輕聲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林夏的呼吸聲微微發顫:\"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他望著天花板上一道裂縫,像是看到了未來的道路,\"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河北的冬天比陳川想象中更冷。他辭去了成都的工作,帶著全部家當——一個行李箱和一台筆記本電腦,來到了這座北方城市。
    林夏的父母勉強同意了他們結婚,但條件是陳川必須做上門女婿。婚禮很簡單,隻請了最親近的親友。林夏穿著簡約的白色婚紗,美得讓陳川移不開眼;而他則緊張得手心冒汗,在交換戒指時差點把它掉在地上。
    新婚之夜,陳川抱著林夏,輕聲問:\"你後悔嗎?\"
    林夏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裏我都願意。\"
    然而,婚後的生活並不如想象中美好。林夏家住在城郊的聯排別墅區,三層的房子寬敞明亮,卻讓陳川感到格格不入。嶽父經營著一家建材公司,嶽母是中學教師,家境遠比陳川想象的優渥。
    \"小陳啊,聽說你是做機械設計的?\"第一天吃晚飯時,嶽父邊剔牙邊問,\"工資多少啊?\"
    \"稅前八千。\"陳川老實回答。
    嶽父和嶽母交換了一個眼神,沒再說什麽。但從那天起,陳川總能聽到嶽父母用濃重的河北方言在廚房小聲嘀咕:\"圖啥呢?還不是看上我們家家業...\"
    每當這時,林夏就會緊緊攥住他的手,像是要把他從那些刺人的目光中拽出來。她會故意提高聲音說:\"川川,我們上樓吧,我給你看個東西。\"
    臥室成了他們唯一的避風港。在這裏,林夏會模仿父母說話的腔調逗陳川笑,會纏著他講四川老家的故事,會在他想家時煮一碗勉強像樣的川味麵條。
    \"等我們攢夠錢,就搬出去住。\"林夏常常這樣說,但陳川知道,以他的工資,在這座城市買房簡直是天方夜譚。
    婚後半年,林夏懷孕了。那天早上,她舉著驗孕棒衝進臥室,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喜悅:\"兩條杠!川川,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陳川一把抱起她轉了個圈,然後趕緊輕輕放下:\"小心點!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家的大熊貓了。\"
    全家都沉浸在喜悅中,連一向嚴肅的嶽父也露出了笑容。陳川每天變著花樣給林夏熬川味滋補湯,從網上訂購四川特產的酸菜和豆瓣醬,隻為了讓妻子吃得舒心。
    \"這個湯好辣。\"林夏一邊喝一邊吐舌頭,但眼睛卻笑眯眯的,\"不過我喜歡。\"
    陳川會蹲下來,把耳朵貼在她尚且平坦的腹部:\"讓我聽聽小家夥在說什麽。\"
    \"才兩個月,能聽到什麽呀!\"林夏笑著推他的頭。
    然而,幸福就像泡沫,美麗卻脆弱。第一次孕檢時,醫生的表情逐漸凝重:\"林女士,您的血壓、血糖和血脂都偏高,這是典型的"妊娠三高"。\"
    林夏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對孩子有影響嗎?\"
    醫生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需要進一步檢查,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回程的車上,林夏一直望著窗外不說話。陳川緊緊握著她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冰涼。
    \"會沒事的。\"他輕聲安慰,\"現代醫學這麽發達...\"
    第二次檢查結果更糟。醫生直截了當地說:\"孩子保不住了,繼續妊娠會對母親生命造成威脅。\"
    病床上,林夏的眼淚無聲地浸濕了枕頭。陳川用拇指一遍遍擦她的眼角,卻怎麽也擦不幹。
    \"我們還年輕。\"他強忍淚水,\"以後還有機會...\"
    林夏突然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驚人:\"川川,我害怕。\"
    陳川把她摟在懷裏,感受著她瘦弱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有我在,不怕。\"
    流產手術後的林夏變得沉默寡言。她常常坐在陽台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陳川請了長假在家陪她,變著法子逗她開心,但收效甚微。
    \"我想回去上班。\"一個月後,林夏突然說,\"在家悶得慌。\"
    陳川猶豫了一下,谘詢醫生後同意了。他每天接送林夏上下班,中午還特意跑去給她送飯。同事們都說林夏嫁了個好丈夫,但隻有陳川知道,自己內心的不安與日俱增。
    某個淩晨,陳川被一陣異常的響動驚醒。睜開眼,他看到林夏在床上劇烈抽搐,然後\"砰\"的一聲滾落在地。
    \"夏夏!\"他跳下床,打開燈,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林夏口吐白沫,雙眼上翻,四肢不受控製地痙攣。
    急救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醫院走廊裏,陳川來回踱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醫生拿著診斷書走出來時,他幾乎站不穩。
    \"腦梗。\"醫生指著ct片上一塊明顯的陰影,\"雖然搶救及時,但腦部已經受到損傷。\"
    \"會...會有什麽後遺症?\"陳川聲音顫抖。
    醫生歎了口氣:\"不確定,等病人醒來才能評估。\"
    三天後,林夏終於睜開了眼睛。陳川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夏夏!你終於醒了!\"
    然而,林夏的眼神讓他瞬間如墜冰窟——那是一個孩子的眼神,清澈、懵懂,帶著對世界的陌生與好奇。
    \"川川...\"她歪著頭,用陌生的語調念這個曾經刻進生命的名字,\"你是我爸爸嗎?\"
    陳川的指甲再次深深掐進掌心,喉結滾動了幾下,最終露出微笑:\"對,我是...來教你認字的。\"
    醫生解釋說,腦梗導致林夏的認知能力退化到了三歲兒童的水平。她需要重新學習一切——如何吃飯,如何穿衣,甚至如何上廁所。
    嶽母當場暈倒,嶽父一夜之間白了頭。隻有陳川,在最初的崩潰後,迅速冷靜下來。
    \"她會好起來的。\"他對每個來探望的親友重複這句話,像是在說服別人,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照顧林夏。每天清晨,當陽光透過紗簾照進臥室時,他就握著林夏的手,一筆一畫在田字格上寫\"木\"、\"口\"、\"心\"這些最簡單的字。
    \"這是"木",樹木的木。\"他耐心解釋,\"你看,像不像一棵小樹?\"
    林夏學得很認真,但常常寫著寫著就分心了。有時她會突然咯咯笑起來,把口水沾在陳川手背上;有時她會發脾氣,把練習本撕得粉碎。
    \"真棒!\"無論林夏表現如何,陳川總是用誇張的語氣鼓掌,然後趁她低頭時迅速抹掉眼角的濕潤。
    教她刷牙是最困難的任務。林夏總是不明白為什麽要把那個奇怪的東西放進嘴裏,還動來動去。陳川就自己先刷一遍給她看,然後手把手教她。
    \"啊——\"他張大嘴示範,\"就這樣,上下刷。\"
    林夏學著他的樣子,卻把牙膏泡沫弄得滿臉都是。陳川笑著用毛巾給她擦臉,卻在轉身時看到嶽母站在門口,淚流滿麵。
    \"媽...\"他剛開口,嶽母就崩潰大哭:\"你走吧...她還年輕,我們...我們可以送她去最好的療養院...\"
    陳川輕輕搖頭,把正在玩積木的林夏摟在懷裏:\"她現在三歲,等再長大些,我們就帶她去四川看油菜花。夏夏一直說想看看我老家的油菜花田。\"
    窗外,北方的梧桐葉沙沙作響。陳川想起老家山坡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再貧瘠的土壤,隻要耐心等待,總會等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