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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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流過。
在徐琰規定的四天時間裏,已經過去兩天。
方禾這兩天想的多,看起來恍恍惚惚,晚上還好,她照常以往,徐琰沒再刺激她。
白天徐琰不在,她的狀態看起來就露了破綻。
方禾為了不引起注意,最後傳到徐琰的耳朵裏,她每天就是兩三個工分,做完後提前回去。
方苗盯著她的背影,跟吳村麗說:“媽,姐又不舒服了。”
自從上次方苗送菜吃癟,吳村麗對方禾存了幾分冷處理。
然而,方禾也沒在意她,去上工的時候見到就點頭喊聲媽,沒下文。
以前方禾上工都會堅持到大部隊一起下工,順勢和吳村麗等人一起在路上聊兩句。
吳村麗也會時不時從她嘴裏打探小兩口是怎麽過日子。
就像方苗說的,吳村麗感覺方禾和他們生分了。
“真的假的?”
“當然,她是我親妹子,我還能害她不成。”
“行行,等過兩天抽出時間,讓他們倆見個麵。”
“……”
前方,陳燕挽著劉翠香的手臂,兩人低頭談論。
陳燕道:“彤彤也不小了,是該找婆家,這家在隔壁大隊,家裏有個兄弟在部隊,條件還不錯,關鍵他家男人老實,小妹過去準能當家做主。”
劉翠香聽著,心裏更滿意,“行,到時候相看相看。”
陳彤今天見方禾偷懶,本就心裏不舒服,前腳剛進自家院,劉翠香喊她進屋談話。
她煩躁進去,就看到坐炕上笑眯眯的陳燕。
“小妹,過來坐。”
陳彤的心底忽然湧現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劉翠香把門關上,把陳彤拉過去,“是這樣,你姐給你相看了一戶人家,姓……”
“我不要!”
“啥?”陳燕一愣。
劉翠香咬牙,戳著陳彤的額頭,“你個死丫頭,你還不要,知道你姐為你的事費了多少心思。”
陳彤推開劉翠香,“反正我就不要!”
“老娘不管!反正這次你不去也得去!”
陳彤委屈,狠狠瞪了眼陳燕,推開劉翠香自顧奪門而出。
“嘿,你個死丫頭!”劉翠香又氣又怒。
陳燕安慰道:“媽,小妹一時想不通,給她時間緩緩。”
恰這時,兩對兒子兒媳也回來,見陳彤哭著跑出去,雙雙對視,滿眼納悶。
陳燕拍拍衣服,跟劉翠香說:“媽,那我先走了。”
餘紅月放下鋤具,“媽,小妹咋了?大姑子來是為了啥事?”
劉翠香斜眼過去,“跟你有啥關係,還不快去做飯!”
餘紅月委屈,微微嘟囔兩句。
趙芝觀察兩分,沒搭話。
劉翠香和兩個兒子坐在屋簷下休息,趙芝簡單收拾後去喂雞。
不知怎麽漏風,不到一會的功夫,好幾個人都知道了劉翠香要給陳彤找婆家的消息。
方禾這兩天也弄清楚了她的‘小幫手’,就是那個在半空,隻有她能看見的屏幕。
人家其實叫光幕。
這個東西可以盡數給方禾解惑,甚至還能教她新知識和新常識。
方禾雖會做飯,但做的是那種粗食,如果給好食材,她還做不出美味。
今晚,她跟著光幕一步步來,把徐琰帶回來的五花肉做成紅燒肉。
家裏的薑蒜還有,平常也難用到,今晚就派上用場。
吳村麗端鹹菜過來,就聞到肉的味道。
“小禾,做啥呢,這麽香。”
以往方禾做不出好菜,徐琰買回來的肉被方禾拿給吳村麗做。
一塊五花肉做完,端上桌隻有一小碗,吳村麗笑著說:“這肉縮水,煮出來就這麽多。”
方禾的心裏其實都明白,可那時她記著對方是親生母親,不好多說。
做肉的晚上,徐琰回來會過去吃飯,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也沒博了吳村麗的麵子。
一碗肉,吳村麗會分三份,一份給方寶駿,一份給方遠根,一份給徐琰。
至於方禾和方苗,隻有看著的份。
不過,每次徐琰的那份他會給方禾,吳村麗在旁邊就插嘴,“小琰,你多吃點,你是小禾的男人,賺錢養家不容易,多吃才有力氣。”
徐琰的態度不鹹不淡,吳村麗就訕訕閉嘴。
事還沒完,方禾每次夾起肉,方苗會在一旁可憐兮兮的喊一聲姐。
方禾猶豫著,最後肉還是到方苗的碗裏。
吳村麗又笑說:“嘿,這倆孩子,姐妹情還挺深,嗬嗬。”
方遠根和方寶駿則低頭自顧吃飯。
遠遠的瞧,一家子倒是和睦的很。
啪——
吳村麗的筷子伸進過來,被方禾打落。
她睜眸,語氣有兩分不可置信,“小禾?”
方禾頭也不抬,順手拿過碗裝了小半碗給吳村麗。
她的嗓音溫溫和和,甚至帶了兩分柔意,“媽,這次我煮的肉不縮水,你帶點回去給弟弟妹妹嚐嚐。”
吳村麗的臉色忽地一臊,訥訥接過眼前的碗。
她不動,方禾又道:“快回去吧,一會徐琰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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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村麗咬唇認真看方禾許久,微微哼了聲才轉過去。
方禾又叫住她,“媽,別送鹹菜了,我和徐琰都膩得慌,你像那天一樣給我們送倆雞蛋換換口味。”
吳村麗端碗的手不禁捏緊。
等走出房門,吳村麗才想起她過去是為了啥事。
方禾一提雞蛋,她才想起來,當初給那倆雞蛋是想讓徐琰幫補一下方寶駿的學費。
大隊裏馬上要開學了。
吳村麗端著紅燒肉進門,方寶駿最開心,方遠根的神色也緩和了大半。
方苗湊過來一聞,“好香啊,媽,你在姐那邊做的嗎?”
吳村麗推開她,臉色不好。
方禾的語氣不變,但言語讓吳村麗聽著心裏不得勁。
吃飯時,她道:“本來找你姐聊一聊劉翠香給陳彤那丫頭找婆家的事,不曾想她……”
吳村麗欲言又止,最後一歎,“算了,一會你過去,找你姐夫借點錢,寶駿要開學了。”
方苗在吳村麗說話的間隙快速夾了一坨肉進嘴裏。
她麵上嗯嗯的答應,心裏想,去年跟姐夫借的錢好像沒還。
等方苗吃完過來,方禾和徐琰才開始吃,桌上的夥食很好,紅燒肉配饅頭。
她姐夫咬了口,嘴角掛著笑意,湊過去仿佛要親她姐,被她姐躲開。
隨著她姐低頭,方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她卻看到她姐夫的臉上是無聲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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