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蓮子之變,春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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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國公大門內,獨孤小小和雲安公主的黑衣侍女被阻攔於門後,難以動彈分毫。
    一旁,中年道人正美滋滋地喝著酒葫蘆中的酒,一臉享受之態。見兩人怒目而視,他嘻嘻一笑:“要喝麽?”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這時,雲安公主走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眉頭微微一動,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剛要出聲嗬斥,待看清中年道人後,忙行禮道:“見過道一道長。”
    中年道人有些難為情:“雲安公主好記性,貧道失禮了,走了走了。”說完,中年道人手一揮,隨後便一路小跑著離去。
    恢複行動的獨孤小小趕忙問道:“表姐,你認識那道人?他好像有點怕你?”
    雲安公主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帶著沉默不語的黑衣侍女清兒離開了。
    馬車上,黑衣侍女清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道:“公主,那道人是誰?好厲害的樣子。”
    雲安公主還在想著江寧在文會上的種種表現,聽清兒這麽一問,回過神來道:“天師府的道一,我也隻見過一次。”
    想起那次在天師府見到道一時,道一正在道玄身前撒潑打滾,雲安不禁笑了起來。
    回到自家宅院的江寧,沒見到阿醜的身影。一番尋找後,發現今天買的東西倒是在家,可人卻不知去向。
    江寧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起中年道人的怪異舉動,從懷中拿出平安符仔細端詳起來。看了許久,也沒瞧出什麽端倪,最後江寧把平安符撕開,裏麵僅有一個小小的蓮子。
    蓮子幹癟癟的,也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江寧不停地摩挲著蓮子,也未發現異常,心中暗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中年道人當真品德高尚?”
    思索良久,想起中年道人說話的神態,江寧還是認為自己的判斷沒錯。他把蓮子放在明亮處又仔細觀察了半天,最後喃喃自語:“莫非這不是蓮子?可怎麽看都是蓮子啊?應該是蓮子吧?”
    江寧說著下意識地把蓮子放入口中,想通過味道來判斷。
    “哐當”一聲,阿醜突然推開門喊道:“少爺,你回來了嗎?”
    江寧被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捂住脖子,可已經來不及,蓮子被江寧本能地吞咽了下去,順勢進入了腹中。
    “少爺,你沒事吧?”阿醜看著江寧臉色不太好,趕忙問道。
    江寧深吸了一口氣:“不會敲門嗎?差點被你害死。做飯去,今天就吃了口魚。”
    阿醜“哦”了一聲,便撅著嘴轉身離開。在阿醜剛離開後,江寧便感覺肚子劇痛無比,瞬間大汗淋漓,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視線開始模糊不清。
    阿醜在去往廚房的途中,突然發現有幾隻蝴蝶飛舞。阿醜多瞧了兩眼後,也沒多想,便去做飯了。
    就在這時,京城中所有修行道法之人同時望向了京城上空的奇異景象。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株破敗的九色蓮,九色蓮開始恢複生機,一朵朵花苞緩緩綻放。
    正在擺攤算命的中年道人道一,猛然看到天空中的景象,呆滯了片刻後,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書,翻開其中一頁,上麵的圖畫竟然與天空中的異象有九成相似。
    他驚呼:“九色蓮,九色蓮要重生了嗎?”接著道一閉上眼睛掐指計算,一道道無形的神識衍生而出。
    突然,在神識絲線旁出現一隻隻蝴蝶,蝴蝶輕輕舞動,翅膀每次扇動,道一的神識絲線便被切斷割裂。
    道一緩緩睜開眼睛,口中吐出兩個字:“國師。”
    國師府中,女子國師仰頭看著天空中慢慢消失的異象,白皙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是低聲自言自語:“你果然不同尋常。”
    隨著這句話,女子國師就那麽緩緩虛化消失了。接著,在江寧的房間中,一隻蝴蝶消散,女子國師的身影逐漸凝實。
    女子國師看著昏迷的江寧,用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撫摸著江寧的臉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我的機緣?還是我的劫難?”
    說著,女子國師眼神突然變得冰冷,食指用力地點向了江寧的眉心。
    許久之後,女子國師緩緩起身,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便憑空消失了。
    國師府內,一個涼亭中,女子國師的身形顯現,淡淡說道:“道一道友登門,所為何事?”
    躺在涼亭頂上的道一喝了口酒,平靜地說道:“我想知道是誰?”
    女子國師沒有言語,隻是望著遠方。就這樣,兩人雙雙沉默了許久。
    “也罷,那蓮子仔細算來,也是你的東西,我隻是好奇,這世上竟然有人會有雙生魂呢?”道一晃了晃酒葫蘆,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歎了口氣,化作一道光芒離開了國師府。
    過了許久,江寧悠悠轉醒,摸了摸肚子,感覺沒有任何異樣,又起身跳了兩下,也沒有不適之感,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少爺,吃飯了。”接著阿醜的聲音傳了進來。
    江寧打開門,對著阿醜道:“你的平安符呢?”
    阿醜不明所以,見江寧正看向自己的胸脯,有些局促地忙從懷中拿出那張平安符。江寧接過,撕開,拿出裏麵的蓮子,仔細觀察,這蓮子看起來倒是新鮮。
    江寧眉頭微微顫動,暗自說道:“莫非我吃的那顆蓮子是過期了的緣故?”
    思索間,江寧瞥見阿醜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手中被撕壞的護身符。他摸了一下阿醜的頭道:“好啦,少爺給你重新買一個,不,換一個。”
    飯桌上,江寧見阿醜站著,便道:“站著幹嘛?坐下來吃啊?”
    “你是少爺,我不能……”阿醜低著頭,搓著衣服。
    “知道我是少爺,還不照做。”江寧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吃完飯後,江寧擦了擦嘴:“手藝一般般,繼續努力。”
    阿醜有些不服氣,沒有爭辯,但在心裏卻罵道:“你們這些公子爺就知道吃,哪知道做飯的辛苦,阿爹就喜歡吃我做的飯。”
    想起自己的阿爹,又想起今天去拜祭時對阿爹所說的話,阿醜淚眼汪汪地笑了笑,然後便收拾碗筷去了。
    夜裏,江寧做了一個夢,一個春夢,夢中之人是僅有一麵之緣的女子國師。
    清晨,江寧還沉浸在夢中之時,兩件事開始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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