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血榕祭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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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紓月臉色一變,低聲道:“我們……又回來了?”
獨孤行鬆開她的手腕,走到茶亭邊,盯著不遠處的水潭,水麵泛著霧氣,映不出任何倒影。他低聲說道:“這地方有陣法。”
他抬手想拍一下腰間的玉簪,打算喚出小四探路,可陳天星的聲音卻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別費勁,天幕被陣法封鎖,小四出不去。”
獨孤行皺眉,低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陳天星冷哼一聲:“這不廢話?霧隱鎖魂陣,專困生魂,連靈識都出不去。你那四腳蛇再靈敏,也飛不出這天際。”
獨孤行心念一動:“霧隱鎖魂陣?那是什麽?”
陳天星解釋道:“這陣法以霧氣為基,借地脈陰氣布陣,困人於無形。陣中之人走來走去,總會回到原點。雖無鐵鏈,亦能起到鎖人困魂之效。不過這種迷霧陣,一般都很少有人用,因為出來土地公外,一般沒人用能夠操縱大片土地來布陣。所以這裏的莊主,應該經營這裏很久了。”
獨孤行問道:“那怎麽辦?”
然而陳天星卻沒回答。少年暗自歎氣,心想這家夥肯定又想勸自己合道了,拿這陣法當借口。
不料,陳天星卻突然開口:“唉,我算錯了。”
“什麽?”獨孤行疑惑。
陳天星嘿嘿一笑:“我應該在你和白紓月辦事之時,逼你跟我合道的。那樣你肯定老老實實聽話了。”
“你!”獨孤行被他氣得想笑又笑不出,都什麽時候了,這家夥腦子裏怎麽全是不著調的東西。
見少年有些上火,陳天星還在那陰陽怪氣,“男女之情,人皆有之。那晚我看這丫頭還挺喜歡你的,嘖嘖,年輕人就是火氣旺,精力足。年輕真好,年輕真好!”
獨孤行氣不打一處來,陳天星下藥就算了,居然還不知廉恥地偷窺!
“你這死老頭!”獨孤行現在恨不得一拳打死陳天星。
白紓月站在竹亭邊緣,望著亭外濃霧,心中也沒了主意。她微微後退,貼到少年的身旁,低聲道:“孤行,接下來怎麽辦?”
然而,獨孤行正在和陳天星鬥嘴呢,壓根就沒留意這邊的情況。
白紓月見他沒反應,又喊了一聲:“孤行?孤行!”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獨孤行猛地回過神,“嗯?怎麽了?”
白紓月微微皺眉:“我說,接下來怎麽辦?”
獨孤行環顧四周,山莊裏的霧氣也開始漸漸變濃,不遠處的屋子也開始模糊了起來。他見情況不對,當機立斷道:“得找到陣眼。”頓了頓,他又說道:“那小道士,怕是早就盯上咱們了,現在看來,周圍的樹木應該就是他的耳目,怪不得我一直覺得有人在偷窺我們。”
白紓月點了點頭,眼神也十分凝重。
獨孤行腦中飛快盤算著,這霧隱鎖魂陣若真是小道士布下,陣眼會設在哪裏?突然,他想起那口陰森的古井,那井底的陰氣和那些詭異的樹根,或許就是關鍵。
他對白紓月說:“跟著我,往井那邊走。”
白紓月沒多問,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二人離開茶亭,沿著走廊朝古井方向走去。霧氣濃得像一堵牆,茶亭的輪廓很快就被吞沒了,周圍隻剩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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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前腳剛走,茶亭不遠處的竹林裏,一名青衣小廝就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白紓月的鞋子,漫不經心地在指間轉著玩。他瞥了一眼石桌上散亂的酒盞和腐爛的瓜果,歎了口氣,“搞半天,還得我收拾。”
但他轉念一想,又嘀咕道:“算了,反正這地方也不要了。”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鞋子,臉上露出幾分沮喪,自言自語了起來:“本來還想抓個姐姐陪我一起離開這兒,現在看來,沒戲了。罷了罷了!”
他隨手把鞋子丟進茶亭外的水潭,可剛丟出去就後悔了,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屁顛屁顛跳進水潭,把鞋子撈了上來,掛在了腰間,然後左顧右盼,像個小賊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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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和白紓月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霧氣讓周圍的景物若隱若現。獨孤行走在前,手掌輕輕按在腰間的長劍上,耳朵捕捉著周圍的動靜。白紓月跟在後麵,掌心的寒氣始終沒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孤行,這霧好像更濃了。”白紓月低聲說,聲音裏帶著點不安。
獨孤行點頭,“霧隱鎖魂陣靠霧氣擾亂方向,咱們得靠感覺走。”他回憶著古井的位置,盡量憑記憶判斷方向。
走了約莫一刻鍾,空氣裏開始彌漫出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正是古井附近的氣息。獨孤行停下腳步,低聲道:“快到了。”
白紓月皺眉,鼻尖動了動,“這味道……跟井裏一樣。”
二人放慢腳步,靠近庭院。古井的輪廓漸漸在霧中浮現,井口依舊黑洞洞的。
獨孤行蹲在井邊,借著微弱的月光朝井底看去。鄧子昂和羅景煥還在那兒,但血肉已經被吸幹了,已經沒有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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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紓月站在他身旁,捂著鼻子,“這些樹根……好像是活的。”
獨孤行點頭,站起身,環顧四周,“陣眼應該就在附近。咱們得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白紓月剛要說話,突然腳下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像是什麽東西在地麵下爬動。她低頭一看,地麵上幾根細小的樹根正從土裏鑽出,朝她的腳踝伸去。
“又來!”白紓月反應極快,掌心寒氣一閃,凍住那些樹根。樹根被冰封,發出哢哢的碎裂聲,縮回了土裏。
獨孤行一把拉住她,“你沒事吧!”
白紓月搖頭道:“沒事,這些樹根好像是從井底來的。”
獨孤行又看了一眼井底,並無發現異樣,他略微呻吟後,皺眉道:“白紓月,我想下井底看看。”
白紓月皺眉,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萬一……”
獨孤行搖頭打斷她,“沒時間猶豫。陣眼多半在井底,不破陣,咱們就出不去了。放心,我還有小四。”
白紓月輕咬嘴唇,鬆開了手,低聲道:“小心一點。”
獨孤行點了點頭後,從玉簪中取出繩索,綁在井邊石柱上,另一端係在腰間,低聲道:“如果我遇到什麽危險,你就直接強行拽繩子,把我拽上來。”
白紓月微微點頭後,隨即警惕地觀察四周。
獨孤行立即抓緊繩索,緩緩滑入井中。井壁濕滑,陰氣不斷從井底噴出,刮起了陰風。為了避免驚動井底那些蠕動的樹根,獨孤行利用繩子盡量將自己吊空中,以免觸碰井壁。
很快,獨孤行就腳踏實地了。
井底,地麵布滿了黏液,散發濃鬱的血腥味。借著龍瞳,獨孤行才看清了四周。隻見井壁上爬滿樹根,根須蠕動,猩紅一片,樹皮破損的地方,還流出暗紅的血液,聞上去,腥臭無比。
此時,井底的鄧子昂與羅景煥已無氣息,他們的身體幹癟,樹根鑽透了胸膛,吸盡了血肉。如今看來,當初獨孤行發現他們時,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這時,獨孤行似乎留意到了什麽,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二人的屍體。
隻見井底中央,一塊小石板突兀而立,板上刻滿了符文咒語,上麵還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獨孤行精神一震,低聲道:“這裏果然是陣眼!”他剛要上前,石板符文突然亮起,一道血影自井壁竄出,尖嘯撲來,直取他咽喉。
獨孤行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催動“天元步”。一瞬間,他身體後退了一小節,閃過血影撲擊。然而,右腳卻不小心踩上一根猩紅樹根。
刹那間,井壁樹根全部暴動了起來,無數隻枯木手臂從四麵八方探出,抓向他胸膛。
獨孤行遊龍訣真氣急運,使出“啟龍式”,數拳揮出,勁風震開幾根枯手。可樹根源源不絕,層層疊疊,逼得他退到石板旁,背貼符文。
與此同時,山莊木屋方向傳來一聲怒吼,小道士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莊:“誰敢動我陣法!”
白紓月臉色一白,急忙朝井底喊道:“獨孤行,快上來!”
井底,獨孤行拳法盡出,枯手已近身,樹根纏住他小腿,勒出一道道血痕。他抬頭低喝一聲:“等等!我得破陣!”
他一掌拍斷樹根,一時間血漿噴濺,腥臭撲鼻。然而周圍的枯手卻越來越多,有的甚至抓向他的脖頸。
情急之下,獨孤行在心中大喊:“陳天星!幫我!”
然而腦海寂靜,陳天星毫無回應。
獨孤行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怒吼道:“臭老頭,別裝死!”
然而,陳天星依舊不為所動。
無奈,獨孤行隻得服軟,“你出來!隻要你幫我,除了合道,我答應你任何一個請求!”
陳天星的聲音立馬響起了起來,“當真?”
“當真!”獨孤行一咬牙,揮拳砸爛飛來的樹根,但手背也被劃出了鮮血。
陳天星哈哈一笑:“好!破這陣簡單,用火!”
“火?”獨孤行一愣,躲過一根樹根刺擊。
陳天星慢悠悠道:“這陣法叫‘血榕祭生陣’,是一種邪門歪道的道家陣法演變而來。靠吸人精血喂養山妖,延長布陣者壽命。那石板是陣心,樹根是山妖本體,遍布整座大山。小道士養這妖物,榨取妖液煉精華,喝一口能多活十年。山妖怕火,直接放火燒它,那些樹根自然會退去。”
獨孤行心中疑惑,這不是霧隱鎖魂陣嗎?怎麽變成血榕祭生陣了?但他也顧不了這麽多,急忙在玉簪中尋找可以點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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