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長灘亂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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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陰霾籠罩許久的天空之上,厚重的鉛灰色雲層終於緩緩裂開,縷縷陽光如利劍般穿刺而下灑在長灘上,盧卡斯森林林像頭神秘巨獸蟄伏不動,隻有枝葉在微風中招魂般輕輕搖曳。
    數十萬伯尼薩士兵此刻正深陷在長灘的泥濘之中,猶如長條麵包上渺小的芝麻點,在灰暗的天色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那淺水下的泥濘有著無數隻黏膩的手,死死拽住他們的雙腿,讓他們艱難地拔著泥腿,每一步都耗盡渾身力氣,而他們身後,幾萬厄姆尼羅酆長矛兵正氣勢洶洶地追來,如同黑色的潮水,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厄姆尼長矛兵們怪異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震天動地。求生欲刺激下的伯尼薩民兵們拚命往前挪動,但厄姆尼羅酆長矛兵越來越近,開始用長矛捅刺伯尼薩尾軍,刹那間,淒厲的慘叫聲連成一片,鮮血從士兵們的身體裏噴湧而出,濺落在渾濁泥水上,如同朵朵盛開的殷紅玫瑰,為這片死寂的戰場增添了一抹抹觸目驚心的色彩,漸漸地,厄姆尼長矛兵終於徹底衝上前,如衝入清水的渾濁暗流一般,湧入伯尼薩逃亡大軍,他們揮舞著長矛,動作迅猛而淩厲,在人群中四下殺戮,周圍那些費力跋涉的伯尼薩民兵在他們的攻擊下紛紛倒下。
    一直向前逃的盧魯?巴赫,此刻正呼呼喘著粗氣,每口呼吸都像是從胸腔裏擠出的最後一絲力氣,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隨時都會衝破胸膛,突然,他驚恐地發現前方因踩踏坍塌而再次出現條壕溝泥河,隻見前麵的人紛紛毫無防備地墜入泥河,後麵在泥中跋涉的人見狀,慌忙停在原地,恐懼絕望地回頭望著身後那片血腥的戰場,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慌亂。
    此時,發現伯尼薩敗逃聯軍被塌陷壕溝阻擋停下腳步,厄姆尼大軍開始緩慢持續地淌著淺水向前推進,並開始整齊地喊著口號,“厄姆穆阿!厄姆穆阿!”那聲音如同戰鼓擂動,震撼著大地,他們試圖將伯尼薩聯軍徹底驅趕包圍擠壓到壕溝前,開始用超級長矛不斷點殺前方敵人,逼迫眾人向前,噴濺的鮮血幾乎將人們腳底的泥水染紅,但泥濘和疲憊讓伯尼薩聯軍士兵無力快速前行,他們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般沉重,每挪動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漸漸地,厄姆尼大軍徹底侵入並與散亂的伯尼薩民兵們徹底交融在一起。
    “跑不了了、跑不了了!” 身後的巴賽爾聲音中帶著絕望,扯著盧魯·巴赫的胳膊吼道,他的臉上滿是泥水,眼睛瞪得滾圓,瞳仁縮小地哀嚎道,“前麵還有道壕溝,根本過不去!”
    滿臉泥水的盧魯·巴赫,此刻眼珠慌亂地轉動著,拚命讓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他看看那些同樣在淺水泥濘中同樣移動緩慢的厄姆尼長矛兵,心中一橫,一股決絕的勇氣湧上心頭,他猛地拔出長劍聲嘶力竭道,“百人團,帶兄弟們幹掉厄姆尼人,幹掉他們,幹掉他們咱們上岸!” 他的聲音喉破音啞,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說著又搶過身邊傳令兵的銅號,呼呼深吸幾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鼓足了力氣,用力吹響了號角,那號角聲 “嗚嗚嗚” 地響起,劃破了戰場的嘈雜,人們頭頂回蕩,仿佛是絕地求生的靈幡召喚,喚醒了伯尼薩民兵們心中最後的一絲鬥誌。
    因泥壕阻攔而逃無可逃的伯尼薩民兵們聽到這進攻的號角,紛紛轉過臉望向盧魯·巴赫這邊,他們臉上的疲憊和傷痛開始消逝,似乎點燃了心中的希望火花。還沒等大口喘氣的盧魯·巴赫再次喊話,巴賽爾振臂高呼道:“兄弟們,伯尼薩的兄弟們,咱們陷入了絕境,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幹掉所有厄姆尼人,聖子會讓咱們死而複生!” 他的聲音同樣沙啞,卻好像更加充滿力量地在人群中傳播開來。
    聽到呼喊的伯尼薩民兵們低頭看看沒膝的淺水泥濘,又望了望身後被厄姆尼人追上而拚死奮戰的同伴,野獸般開始呼嚎,紛紛拿出武器,從泥裏艱難地拔著腿,開始向後挪動著要做最後一搏。那些原本在與厄姆尼人拚殺的民兵們,看到同伴們不再逃亡而開始紛紛折返,頓時士氣大振,咬緊牙關地握緊手中的武器,與來到近前的厄姆尼長矛兵開始了搏殺,但他們實在是太疲憊,心有餘而力不足地隻能勉強擋開那些迎麵而來的長矛,並努力想湊上前近身格鬥。而同樣疲憊不堪的厄姆尼士兵,手中的長矛也顯得緩慢無力,動作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淩厲,交織的雙方在長灘上陷入遲鈍但勢必要致對方於死地的鏖戰。
    當頭的烈日此刻已變得昏黃,仿佛被戰場上的血腥氣息所籠罩,散發出種詭異的光芒,陽光灑在士兵們身上,炙烤著他們滿是汗水和泥水的臉龐,饑渴的感覺在士兵們的身體裏蔓延,讓他們渾身發軟,身體裏的力氣被一點點抽幹,腳下的水麵越來越高,開始沒過膝蓋,這讓他們每走一步愈加艱難,終於,雙方士兵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在體力耗盡後,隻能默契地喘息對峙。整個長灘上,厄姆尼羅酆軍和伯尼薩民兵混在一起休整,身前身後敵人、袍澤緊挨。他們甚至雙方麵對麵坐著大口喘氣,但又時刻緊張地盯著對方,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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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 衝鋒的號角再次響起,如同地獄的召喚,讓雙方的士兵再次受驚般起身,他們不顧身體的疲憊,再次投入到廝殺之中,身體的扭動讓步兵們雙腿在泥中越陷越深難以行動,他們隻能費力地往前爬著,揮舞刀劍互相廝殺。厄姆尼人、伯尼薩士兵、還夾雜些許托拉姆港的雇傭軍,本來被雨水清洗幹淨的士兵們此刻又再次變成泥人,他們渾身沾滿了黑色的泥漿,屎尿難以自控地順著褲腿流出,讓人無法辨別敵友,隻能通過吼叫和武器來辨別你我,厄姆尼語、撒語、烏坎那斯語各種方言咒罵混雜在一起,同時伴隨著刀光血起,讓周圍的何紅色的水波動蕩不已。
    “一千個金幣!” 發現自己的大軍被半圓包圍在那道壕溝前,盧魯·巴赫突然額頭青筋暴起,癲狂症發作大吼道,又用長劍用力指著不遠處趕海般撿殺的堊德羅道:“他腦袋可以換王冠!讓他流血者我賞賜一百金幣,斷手腳者一千!”
    聽著盧魯·巴赫的懸賞,人們似乎忘了自己本已處於死地,頓時將目光投向青銅盔甲覆身、高出其他人半截的堊德羅,而這名凶悍如怪獸的厄姆尼君主緩緩起身,身上的青銅盔甲在陽光下依舊閃爍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他的臉上戴著青銅麵罩露出那雙冷酷的眼睛,靜靜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不知道人們是被泥濘所困,還是感覺懸賞不夠誘人,都依舊無動於衷。
    等待片刻,堊德羅向不遠處的盧魯·巴赫聳聳肩,又輕輕揮舞雙麵斧將周圍幾個伯尼薩民兵削斷,隨即用手背扶起青銅麵罩,向盧魯·巴赫歪歪頭、撇撇嘴,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隨即扯著傷腿徑直向這為小奧古斯塔領主而去,盡管努力克製腿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但卻仍然露出明顯的跛腳走姿。
    奧德賽麵如死灰,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望著盧魯·巴赫,聲音哭喪道:“你捅簍子了!” 說著努力向遠處逃去。
    無路可逃的盧魯·巴赫四下打量,步履艱難地剛想逃離,突然索性向周圍十幾個‘百人團’親信吼道:“咱們一起上。” 說完佯裝向堊德羅跋涉而去,察覺到盧魯·巴赫在使詐,巴塞爾向逃離的奧德賽追去,逃向不遠處的片燈芯草田。周圍小奧古斯塔的士兵看到盧魯·巴赫帶著親信要與堊德羅硬剛,紛紛用飛斧、十字刀、短叉扔向堊德羅,武器在空中呼嘯而過,發出 “嗖嗖” 的聲音,但卻都被堊德羅身上的青銅盔甲彈飛,偶爾有鏈球纏住他胳膊,也被堊德羅輕鬆扯斷。
    率先而上的格瑞?帕夏乘機舉著長劍猛砍堊德羅,但劍身卻在與青銅盔甲碰撞的瞬間折斷,堊德羅輕輕抬手將身材消瘦的格瑞?帕夏揮倒,舉起巨斧想要了結這個天鵝堡領主繼承人,卻突然被個長柄瓜頭錘砸在麵甲上,“當” 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堊德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踉蹌幾步,他抬頭才發現對麵有個小奧古斯塔騎兵正捯著鎖鏈往回收瓜頭錘,堊德羅從麵甲縫隙怒瞪這名矮個士兵,正想邁步上前,不料這個矮個頭士兵突然從地上甩起那把瓜頭錘,在頭頂轉了兩圈後又猛地甩來,瓜頭錘帶著呼呼的風聲向堊德羅襲來,堊德羅拿起雙麵斧遮擋,瓜頭錘與雙麵斧碰撞,再次發出巨響之際火星四濺,堊德羅竟再次被擊打得往後退了一步。而這個力道驚人的小個子輕輕一拉將瓜頭錘扯回到手中,並靈巧地開始試探著,想要圍著堊德羅轉圈,他的動作敏捷而靈活,在泥濘中穿梭自如,仿佛腳下的泥漿對他來說毫無阻礙,堊德羅勉強提著自己不太靈活的傷腿左右應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
    本已轉身逃向湖邊的盧魯·巴赫轉身看著被糾纏住的堊德羅,又仔細打量著這個渾身是泥的士兵,心中突然湧起股驚喜,不禁喊道:“小恰?一上午你他媽死哪去了?”
    渾身泥巴的保鏢小恰轉過臉,尬笑著用沙啞尖銳嗓音道:“我也找你了半天!” 說著閃身躲過兩名厄姆尼士兵的彎刀,又用瓜頭錘將他們擊倒後開始果斷後撤幾步,旋即又轉著手中的鎖鏈瓜頭錘開始恐嚇堊德羅,並偷偷向盧魯·巴赫打了個逃離的手勢,隨即猛地向堊德羅甩出瓜頭錘,那瓜頭錘在空中飛速旋轉,發出 “嗚嗚” 的聲音,卻被堊德羅抬手用胳膊將鎖鏈纏在手上猛扯,將這個身形瘦弱的小恰如同風箏般迎麵往自己懷中扯去。
    盧魯·巴赫趁機向從泥裏爬起身的格瑞?帕夏招招手,並再次奮力向湖邊逃去。
    掃了眼逃離的盧魯·巴赫和格瑞·帕夏,被扯起的小恰順勢淩空轉身,身體在空中劃過道優美的弧線,用雙腳猛踏在堊德羅胸甲上,“砰”聲響起,堊德羅被蹬地踉蹌之時,掉在泥水中的小恰又猞猁般竄上前,抱著堊德羅條腿猛地抬起將他仰麵摔倒在地,又猛地拔出腰間短刀撲上前,刺向堊德羅頸甲縫隙,卻被堊德羅一拳打飛在遠處,那拳巨大的力量讓保鏢小恰在空中劃過道弧線,重重地摔在水中濺起片泥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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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起身的堊德羅打量著身材矮小卻凶猛異常的保鏢小恰,情不自禁道:“好厲害的小家夥,你要是跟著我就要好了!” 話語間不禁流露出欣賞和惋惜。
    保鏢小恰卻再次起身撿起支投矛扔出,那投矛在空中飛速旋轉,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將名正追上準備砍殺盧魯·巴赫的厄姆尼士兵穿胸,隨即小恰扭過臉向堊德羅道:“為什麽不是你跟著我?” 可話剛落便開始捂著胸口嘔血,隨即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堊德羅不屑道:“被我打一拳還能站起來,你也夠皮實!” 說著猛地往前衝去並甩出還在手中的瓜頭錘鎖鏈,那鎖鏈在空中發出 “呼呼” 聲響疾馳而至,保鏢小恰閃身想躲,卻被堊德羅猛抖鎖鏈甩出的鞭花抽倒在地,可剛掙紮著想要起身,卻連吐兩口鮮血後直挺挺躺倒在泥水中,身體隨著水波晃動,仿佛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回頭發現自己保鏢小恰慘死,盧魯·巴赫眼珠通紅,抬頭猛吸幾口氣哀嚎幾聲,被格瑞?帕夏拉扯著逃到湖邊,兩人似乎看到希望地快速脫去鎖甲,可剛準備入水,卻發現幾十艘獨木舟突然從不遠處燈芯草田中駛出,這些獨木舟在水麵上輕快地滑行,如同隻隻黑色的水鷹,而獨木舟上站滿手握投槍、長矛的沼澤人,他們麵無表情地弓身站立,眼神透露出種野性和凶悍。
    看著這些漸漸駛到近前的獨木舟,盧魯·巴赫揮舞雙臂嘶啞喊道:“自己人,我是你們長老的盟友!”
    獨木舟上的沼澤人虎視眈眈跳到水中,濺起大片水花,他們將把鋒利的投槍舉過肩頭來到岸邊,死死盯著盧魯·巴赫,似乎因聽不懂撒語而要隨時投擲。
    盧魯·巴赫看著這些麵露殺機的沼澤人,不禁怯怯地剛將格瑞?帕夏擋在身後,沼澤人已經身體後仰猛地投射出投槍,投槍在空中發出 “嗖嗖” 的聲響,盧魯·巴赫忙用胳膊擋臉,卻聽到叮叮當當的清脆聲,剛回過頭,才發現堊德羅已經追到自己身後,正用那麵巨大的雙麵斧擋開了這些投槍,那雙麵斧在堊德羅手中依舊揮舞自如,如同一個巨大的盾牌,將投槍紛紛擋下,隨即又緊緊邁兩步向自己劈來,堊德羅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斧刃帶著呼呼的風聲向盧魯·巴赫砍去,盧魯·巴赫後仰身體勉強躲過,側身躺在泥水裏開始向湖邊撲騰著爬去,而岸邊的燈芯草田中再次衝出數十艘獨木舟,小舟上的幾百名沼澤人雨點般射出標槍,標槍在空中密密麻麻地飛過,如同片黑色的雨幕,“嗖嗖嗖” 的聲音不絕於耳,堊德羅被叮叮當當的標槍擊打著不停後退,最後無奈後退著來到沼澤人標槍射程外,再次掀起麵罩向盧魯·巴赫做了個歉意的表情,那表情中似乎帶著些嘲諷,又似乎帶著些許無奈。
    看著堊德羅退到遠處暫停對自己追殺,盧魯·巴赫剛拉著格瑞?帕夏試探著想逃往水邊的獨木舟,但沼澤人們卻哈哈哈大笑起來,充滿惡意地不時用長矛向前捅刺威脅道:“滾回去!”
    盧魯·巴赫再次逃回到長灘,眼睜睜看著堊德羅砍瓜切菜般繼續殺戮著自己的‘百人團’親兵。
    “聖子在那兒!” 突然有人抬手大喊道,順著指引的方向,隻見培歌坐在張四人抬簡易木椅上,正焦急地望著廝殺的戰場,“聖子還在!”、“為了聖子!” 人們開始爆發出嘶啞的喊聲,但卻還是無力擺脫泥漿的束縛與被砍殺的宿命,隻是平添了些臨終前虔誠悲壯的氣息。
    堊德羅回頭望了望培歌,向自己的傳令兵再次吹響衝鋒的號角,厄姆尼軍號角聲 “嗚嗚嗚” 地響起,赤腳光腿的厄姆尼羅酆軍再次開始向前移動,他們密密麻麻地楔入伯尼薩聯軍,想利用長矛優勢再次開啟殺戮,但陷入絕境的二十萬伯尼薩民兵卻利用人數優勢強硬地抵抗,有人抱住敵人長矛讓同伴上前捅殺,有人扔著泥漿吸引,讓同伴尋找機會靠近,而還有士兵高舉弓弦和長弓,想盡快風幹...疲憊也讓厄姆尼士兵也紛紛放棄累贅的長矛而拔出彎刀,但膠著的戰事不消多久再次陷入疲憊不堪,有人開始癱軟地躺在泥水中,有人邊搏殺邊塞進嘴裏塊幹酪、肉幹,戰場再次因為疲憊而陷入遲滯喘息。
    盧魯·巴赫看著因精疲力竭而再次陷入停頓的戰場,跌坐在水裏索性也開始往嘴裏塞著幹肉鬆,卻惡心地吐了出來,那幹肉鬆的味道讓他感到陣陣反胃,仿佛已經浸染了戰場的血腥和死亡味道。
    而被沼澤人逼出燈芯草田的巴賽爾和奧德賽,此刻雙手無力地耷拉在泥濘中,但任就左右環顧著周圍的戰場,想要找到逃脫的機會,但麵前戰場景象如同噩夢,士兵們在泥濘中掙紮、廝殺,鮮血染紅整片長灘,到處漂著橫七豎八的屍體,這一切都讓這位皇婿和侍從奧德賽感到無比的絕望,於是艱難地來到盧魯·巴赫身邊,沮喪至極道:“那些沼澤人想逼迫咱們和厄姆尼人在壕溝前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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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容扭曲、額頭青筋暴起的盧魯·巴赫回頭怒道:“我他媽比你蠢嗎?”
    巴賽爾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再次環顧戰場,突然看到攸丘·克勞茲,於是在萬念俱灰中露出怪異邪魅的一笑,旋即湊近盧魯·巴赫低聲道:“得當心那個家夥,現在除了你就是他了。” 說著向不遠處使了個眼色。
    盧魯·巴赫順著巴賽爾示意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攸丘?克勞茲和安克緹?侖尼正帶著群親兵聚在不遠處,而這些對頭也正鬼鬼祟祟地偷偷瞟著這邊,透出種不懷好意的神色,盧魯·巴赫眼珠快速轉轉,心一橫向巴賽爾和奧德賽道:“這兩個家夥很善於投降,拉他們墊背!”
    奧德賽抬頭望了望有幾十名士兵保護的攸丘?克勞茲,心中有些擔憂地湊近盧魯·巴赫道:“就咱們幾個?”
    盧魯·巴赫再次瞟了眼正探頭探腦望向厄姆尼陣營的攸丘?克勞茲,心神不寧地道:“對,他們肯定會投降,然後對付咱們,必須馬上動手!” 說著從腰間出匕首,將自己的馬褲從大腿割掉,又伸手從布兜摸出塊油脂,在腿上塗抹起來,隨即將匕首遞到格瑞?帕夏麵前,猶豫片刻後又收回道:“你就在這兒待著等我!” 說完用手在臉上抹了把泥漿,小心翼翼地朝著攸丘?克勞茲走去。
    看著盧魯·巴赫挑頭,巴賽爾心一橫,也喚著奧德賽緊跟在盧魯·巴赫身後。
    正在與安克緹?侖尼低聲密謀的攸丘?克勞茲不經意間回過頭,卻發現不遠處的盧魯·巴赫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禁警惕地四下張望,但戰場周圍所有人都變成了泥人,身上沾滿了汙穢泥漿,讓人難以分辨敵友。那些上半身沒有泥漿的士兵,也紛紛開始自行塗抹,讓整個戰場變得更加混亂,在這片混亂中,唯獨高大異常的堊德羅和被抬在轎子上的培歌格外顯眼。
    突然,有人高喊道:“信聖子得永生!” 這聲呼喊,如同驚雷在戰場上炸響,喘息良久的伯尼薩聯軍竟然回光返照般開始歡呼,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狂熱和希望喊道,“伯尼利亞!伯尼利亞!” 呼喊聲越來越大。
    開始起身準備再次迎戰的厄姆尼士兵也開始呢喃起 “厄姆穆阿!厄姆穆阿!”於是,渾身是泥的士兵們開始用口號辨別敵友,再次抵近對方拚殺,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再次響起,水花四濺。
    “有意思!” 堊德羅看著那些廝殺中還不時向自己和培歌張望的伯尼薩士兵,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回頭向培歌感慨道:“這就是信仰的力量,超越最艱難的生死抉擇,開辟新的靈魂坦途!”
    培歌掃了眼遲鈍但依舊血腥的戰場,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他尷尬地張張嘴,剛想說什麽,突然眼睛瞪大望向遠方,伸手指了指,驚恐地結巴道:“好像... 好像又有人來了!”
    《霍爾鬆迪》:噶令司官:如無英雄,人們將墮入虛無;如皆是英雄,人間將淪為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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