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幾人七手八腳，費了一陣功夫，把易中海的手臂，從機器裏撈出來。
    他的手臂多次骨折，軟塌塌的抬都抬不起來。
    “這條手臂廢了啊。”
    看著眼前的慘狀，林海忍不住嘀咕一句。
    “一、二、三！”
    手臂取出來後，保衛科的幾人抬起易中海，往醫院奔去。
    這事交給保衛科，跟林海沒啥關係了。
    林海跟到車間門口，目送幾人離開，便騎上車去了豬圈。
    保衛科幾人抬著易中海一路疾走，經過門衛室時被老唐看見。
    看了一眼易中海的手臂，老唐腦子立即暈眩。
    “哎呦，怎麽搞成這副樣子。”
    “機器攪的。”
    救人要緊。
    簡單回了一句，保衛科的人就抬著易中海匆匆離開。
    去醫院的路上，碰到不少到軋鋼廠上班的工人。
    看到這一幕，工人都唏噓不已。
    抬著易中海疾走二十分鍾，一行人來到離軋鋼廠最近的醫院。
    “醫生，搶救，搶救！”
    一進醫院大廳，保衛科的人就叫喊起來。
    醫生聽到聲音，趕緊從房間裏出來。
    “嚴重啊，怎麽搞的？”
    簡單檢查了一下，醫生皺起了眉頭。
    “卷進機器裏了。”
    “放擔架上，抬到急救室去。”
    醫生招呼一聲，保衛科的人把易中海放到擔架上，抬著他朝急救室走去。
    “老易，老易。”
    “你別嚇我啊！”
    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大媽抱著易小河，突然出現在易中海麵前。
    輸了一天液，易小河已經退燒可以出院了。
    辦好出院手續，正要出院的時候，一大媽看到躺在擔架上的易中海。
    易中海昨晚沒來醫院，一大媽以為他加班太晚，直接回家了。
    哪曾想，在這裏見到了他。
    “您是他老伴？”其中一個保衛科的人問。
    “怎麽搞的嘛，搞成這個樣子？”一大媽點點頭，接著問道。
    “手卷進機器裏了。”
    “老易、老易……”
    一大媽哭喊著，呼叫易中海。
    “爸爸、爸爸。”
    一大媽一哭，易小河跟著哭了起來。
    易中海聽到易小河的聲音，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小河……”易中海用力叫了一聲。
    “爸爸、爸爸。”易小河哭喊著張開雙臂，要易中海抱他。
    易中海想抱抱自己的兒子，奈何右手完全不聽使喚。
    “醫生，我的手……”易中海扭頭無助地望向醫生。
    “手臂多處粉碎性骨折，要截肢啊。”
    事到如今醫生也不瞞著，有什麽什麽說什麽。
    “不、不，我不截肢，我是八級鉗工，不能截肢，截肢了沒法工作。”
    聽說要截肢，易中海頓時急了。
    “不行啊，不截肢的話，傷口會感染，會有生命危險的。”
    易中海情緒激動，醫生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
    “我不截肢！”
    “敢截我肢，我跟你沒完！”
    易中海麵露凶光咆哮著。
    剛一咆哮完，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擔架上。
    “醫生，一定要截嗎？”
    看了一眼易中海，一大媽一臉苦楚地望向醫生。
    “他傷得太嚴重，實在沒辦法，不截肢的話，命就保不住了。”
    聽了這話，一大媽深深哀歎一聲。
    “那就截吧。”
    “少一條手臂，總不少一條命啊。”
    得到家屬的允許，醫生手一招，保衛科的人便把易中海抬進急救室。
    進了急救室，保衛科的人把易中海放到病床上，隨後退了出來。
    和一大媽寒暄幾句，說了些鼓勵的話，保衛科的人離開了醫院。
    保衛科的人一走，身後急救室的大門，哐當一下關上了。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見不到易中海，易小河哭鬧不止。
    “乖，別哭，爸爸一會兒就出來了。”
    一大媽拍著易小河後背，一陣安慰。
    在她的安慰下，疲倦的易小河漸漸睡了過去。
    等易小河睡著，一大媽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盯著急救室的大門，靜靜地等著。
    這一等，就是八個多小時。
    從早上太陽初升，等到太陽西沉。
    天完全黑時，急救室大門才打開。
    門打開的瞬間，一大媽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醫生，我老伴他……”
    “手術很成功，你進去看看吧。”
    做了八個小時手術，醫生一臉疲倦。
    簡單和一大媽聊了幾句，醫生便離開手術室，回辦公室休息去了。
    醫生一離開，一大媽迫不及待地進手術室。
    易中海打了麻藥，還處於昏迷當中沒有醒來。
    他的右手臂已被截去，肩膀處纏滿了繃帶。
    “昨天還好好的，轉眼就這樣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易中海空蕩蕩的右臂時，一大媽還是崩潰地大哭起來。
    她一哭，易中海就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望向自己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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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己的右臂已被截肢，頓時失去理智，大喊大叫起來。
    “誰他媽給我截肢的！”
    “醫生呢，醫生呢，我要殺了他。”
    易中海大吵大鬧，引得路人駐足圍觀。
    一大媽不願外人看他們家笑話，轉身把手術室的門關上。
    “殺了他，殺了他！”
    易中海眼睛血紅，口中念念有詞。
    易中海一向成熟穩重，從不失態，截肢對他的打擊很大，一直罵罵咧咧。
    一大媽勸了一陣沒有效果，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老易，冷靜一點！”
    這一耳光，扇醒了易中海。
    易中海不再亂罵，望著熟睡中的易小河，呆呆出神。
    易小河還小，需要人照顧。
    就算失去手臂，生活還得繼續啊。
    想了片刻，易中海恢複理智，不再哭鬧。
    “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來。”
    易中海隻要不鬧，一大媽就放心了。
    轉身出門，找吃的去了。
    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不管是飯館還是賣吃的店都關了門。
    出去轉了一圈沒找著吃的，一大媽就去護士休息室，問護士要吃的。
    說是要，其實是花錢買。
    問了一圈，從護士手中買到兩個花卷一張大餅。
    拿著花卷和大餅，一大媽回到病房。
    一天沒吃東西，易中海真是餓了。
    十分鍾不到，就吃完兩個花卷一張大餅。
    吃完肚子飽了，心裏也舒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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