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苦淚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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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極的第三目滲出黑血時,林霄正舀起一勺星塵湯。湯匙突然彎折成婚戒形狀,湯麵浮現的畫麵令他窒息——二十年後的自己手持白骨勺,將白芷的九尾釘在青銅食案上,案頭擺著盤熱氣騰騰的眼球,每個瞳孔都映著焚天灶幫的屍骸。
    "這是你的未來。"孟極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聲,"初代情絲正在你骨髓裏生根。"
    白芷的指尖撫過桂花樹樁。新抽的嫩葉突然卷曲,露出背麵暗藏的婚書——朱紅紙麵赫然寫著"林宴之"與"白芷"的姓名,而證婚人處蓋著西王母的瑤池印!
    "林宴之...這才是你本名?"她扯斷纏在樹根的情絲,絲線突然活過來勒住她咽喉,"你從來都是...初代的轉世容器..."
    賣炭郎的菜刀突然開口:"斬斷情絲,你會忘記所有;不斷,三界陪葬。"刀刃映出驚悚場景:三百口蜜毒棺木正從歸墟升起,棺中焚天灶幫英靈的眼球突然轉動,齊聲誦念《山海經》弑神咒。
    林霄的五味勺劈開虛空。勺尖勾起的星塵凝成苦淚羹,湯中沉浮著西王母的淚晶:"喝下去,你能看見真相。"
    白芷奪過湯碗一飲而盡。羹湯入喉的刹那,她的九尾突然碳化,瞳孔裏炸開洪荒記憶——
    昆侖墟巔,西王母根本不是弑夫者!她手中的青銅餐刀刺穿的,是試圖用《山海經》吞噬天道的初代編纂者。而跪在一旁苦苦哀求的,竟是林霄前世的模樣!
    "原來你我..."白芷咳出帶淚晶的血,"都是她斬情絲的刀..."
    蜜毒棺木突然炸裂。三百英靈破棺而出,他們的皮膚上凸起《山海經》菜譜,骨骼化作餐具攻向林霄。賣炭郎橫刀擋在前方,刀刃卻突然軟化:"快走!他們體內有初代菌種!"
    孟極的第三目突然離體。眼球在空中裂成陰陽雙魚,陽魚沒入桂花樹樁,陰魚鑽入林霄的晶化斷臂。他的右臂突然暴長出星塵鱗片,五指化作菜刀斬向白芷!
    "夫君,該切蔥花。"白芷不躲不避。刀鋒掠過她脖頸時,藏在發髻裏的瑤池淚晶突然炸開——那是西王母臨終前封存的記憶風暴,裹挾著洪荒初開的混沌之火。
    林霄的瞳孔在火中重瞳。他看見初代編纂者被封印前的癲狂:那人用星塵筆改寫《山海經》,將"白澤"改成"白芷",把"祥瑞"寫作"妖邪",生生把西王母的坐騎煉成九尾妖狐!
    桂花樹突然結出人麵果。果實裂開的嘴巴齊唱招魂曲,歸墟海底浮起巨型青銅砧板。焚天灶幫英靈們踏浪而來,他們剖開胸膛,掏出燃燒的瑤池心碎片:"請林幫主...烹天!"
    白芷的九尾纏住青銅砧板。尾尖滲出蜜毒凝成菜譜:「弑神宴最終章:主料天道,輔以摯愛,火候至情滅」。她突然奪過賣炭郎的菜刀,將刀刃刺入自己心口:"來取輔料吧...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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