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紅塵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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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灶台燃起的七情火將林霄的影子撕成碎片。他仰頭望著懸浮在火海上空的陰陽雙魚——白袍的自己正在剜取焚天灶幫弟子的瑤池心,黑袍的初代則用星塵筆在他們皮膚上書寫菜譜。
"時辰已到,請林幫主升灶!"
賣炭郎的聲音裹著蜜毒腥氣。他手中的菜刀突然軟化,化作三百條青銅鎖鏈纏住林霄四肢。鎖鏈盡頭連接著三百口蜜毒棺木,棺中英靈的瞳孔正滲出星塵黏液,逐漸覆蓋林霄的晶化軀體。
白芷的九尾突然插入灶眼。狐尾在七情火中碳化,騰起的黑煙凝成西王母的殘影:"癡兒,你還不明白?這灶台本就是你的..."
劇痛從脊椎炸開。林霄看見自己的晶化斷臂正在異變——皮膚剝落後露出的不是白骨,而是西王母弑夫用的青銅菜刀!刀身浮現的銘文刺入靈台:「紅塵灶,七情火,烹得三界入我鍋」。
"取鹽!"黑袍初代突然暴喝。
白袍林霄的指尖燃起妒火,碧綠的火焰掠過白芷心口。她為護住懷中最後三顆瑤池淚晶,任由火焰舔舐後背——焦糊味中混著桂花香,被灼傷的皮膚下竟浮現《山海經》甜品秘方!
蜜毒棺木突然炸裂。三百英靈的眼球在空中組成饕餮吞日陣,陣眼處的賣炭郎撕開胸膛,初代情絲從他心髒暴長而出,纏住白芷的脖頸:"該下鍋了...主料..."
林霄的青銅菜刀突然調轉刀鋒。他斬斷自己的右腿擲入灶火,腿骨在烈焰中爆出西王母的尖嘯:"以我殘軀,燃盡偽史!"
七情火突然轉成純白。烈焰中浮現西王母被囚禁的真相——洪荒初年,她根本不是弑夫者,而是初代編纂者用《山海經》文字捏造的爐鼎!那些所謂的弑神記憶,全是初代用星塵筆篡改的謊言。
"夫君...接住..."白芷將淚晶塞入口中咬碎。她的九尾突然暴長,裹住空中的人麵果塞進林霄口中。果肉在舌尖炸開的刹那,林霄嚐到了二十年前茶攤那碗陽春麵的味道。
桂花人麵果的歌聲突然變調。它們裂開的嘴巴裏伸出青銅吸管,瘋狂吮吸七情火的能量。黑袍初代的身體開始虛化,白袍林霄突然揮刀斬向自己的影子——那影子竟藏著真正的西王母殘魂!
"原來你藏在這裏!"初代編纂者的星塵筆刺穿灶台。
賣炭郎的心髒突然爆開,三百根情絲將白芷釘在青銅砧板上。她的血順著砧板紋路流淌,竟自動繪製出《山海經》最後一頁缺失的食譜——
菜名:誅心宴
主料:天道謊言三斤
輔料:癡情血九兩
火候:文火慢熬至眾生醒
林霄的晶化軀體突然龜裂。西王母的青銅菜刀從斷臂脫落,刀柄處睜開隻布滿血絲的瞳孔:"用我...斬斷輪回..."
白芷的九尾突然全部碳化。她用最後氣力掀翻蜜毒棺木,棺中英靈的屍骸在灶火中重組,凝成把刻滿百姓姓名的青玉鍋鏟:"林宴之...翻炒啊!"
弑神灶台轟然崩塌。七情火順著青銅鎖鏈反噬初代編纂者,黑袍身影在烈焰中扭曲成星塵野花。白袍林霄突然抱住即將消散的西王母殘魂,將她按入自己裂開的胸腔——
"這才是最後的火種
他的心髒在融合殘魂後迸發青光,整片歸墟海域突然浮現萬家燈火。賣炭郎的青銅鎖鏈寸寸斷裂,百姓們從蜜毒控製中蘇醒,手中捧著的不是兵器,而是自家灶台的薪柴。
桂花人麵果在青光中枯萎。最後一顆果實裂開,掉出枚青銅婚戒——內圈刻著行新生的《山海經》小字:
"天道非天定,至味在人間。"
白芷的殘魂突然輕笑。她的身體在灶火餘燼中消散,九根碳化的狐尾卻凝成調料瓶,穩穩落在林霄掌心。瓶中星塵與紅塵交織,映出茶攤廢墟上抽芽的新桂——
那嫩葉的紋路,分明是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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