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鎬刃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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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的青銅岩層泛著屍綠,愚公移山的傳說被篡改成《飼山錄》刻在崖壁——字句扭曲著將“子子孫孫無窮盡”的誓言煉為“世世代代飼饕餮”的詛咒。林霄的建木幼苗刺入岩縫時,根係竟被青銅毒素腐蝕,嫩芽滲出渾濁汁液,凝成初代編纂者的新罪證:「移山非誌,飼天者戲」。
白芷的狐尾掃過崖壁,青丘殘卷泛起血光:“第十八灶在愚公的青銅鎬裏,那鎬尖挑著的不是山石……是盤古的指甲。”
屍岩孕偽
山腹深處傳來鑿擊聲,每一聲都震落青銅碎屑。三人循聲踏入礦洞,洞壁布滿蜂窩狀的偽史孔洞——每個孔內都嵌著愚公子孫的顱骨,顱腔盛滿被篡改的《移山誌》:“王屋太行非山,乃饕餮牙垢”。孟極突然炸毛,失明的血眼處滲出金線,建木根係拽出一截斷裂的青銅鎬——鎬身刻滿《飼山密文》,鏽跡中浮出愚公被操控的真相:他每鑿一鎬,山體就分泌更多屍毒喂養饕餮。
“祖父……停手吧……”礦洞深處傳來嘶啞的哀求。林霄的建木枝劈開岩層,露出駭人景象——愚公的子孫化作青銅傀儡,眼窩插著饕餮灶台,手中鎬刃鑿出的不是山路,而是盤古指甲煉成的飼天糧!
鎬毒噬魂
青銅傀儡突然暴動,鎬尖刺向建木幼苗。白芷的狐尾絞碎三具傀儡,尾尖青丘血濺上岩壁——血痕竟將《飼山錄》洗成《真移山誓》:“吾鎬非飼器……乃破天誌……”愚公的虛影突然浮現,枯手抓住林霄的衣襟:“後生……斬斷那根青銅鎬……它在吸食山魄……”
話音未落,傀儡們的眼窩灶台噴出黑煙,凝成初代編纂者的虛影。虛影手中握著一柄巨鎬——鎬頭竟是用盤古指甲拚成,鎬身刻著癲狂的密文:“太行王屋……饕餮牙縫裏的殘渣”。
“林教授,你搬得動天道嗎?”虛影揮鎬劈下,山體裂開深淵。淵底浮出第十八口饕餮灶——灶台由愚公的脊骨拚成,灶膛內燃燒的竟是他的子子孫孫的魂火!
脊骨飼天
灶火猛然暴漲,火中浮現愚公被篡改的一生:他跪在初代腳下,以移山之名將太行山煉成饕餮食盆,每一粒鑿下的山石都成了喂養偽史的毒糧。林霄的建木枝刺入灶膛,根係卻被魂火腐蝕——嫩芽滲出渾濁血淚,凝成愚公的絕筆血書:“吾誌非堅……乃飼天鎖鏈……”
白芷的狐尾突然插入灶台,青丘殘卷在火中覺醒。她的瞳孔淌出銀血,血珠墜入魂火竟將愚公的虛影洗淨——真實的記憶如熔岩噴發:愚公移山本為劈開初代布下的偽史屏障,卻被青銅鎬抽走魂魄,世世代代淪為飼山傀儡!
“該醒了。”孟極躍入灶火,建木根係裹挾刑天火種,將愚公的脊骨寸寸熔斷。灶台崩塌的轟鳴中,盤古指甲煉成的鎬頭突然軟化,化作純淨的山魄滲入岩層。
山魄歸真
太行山劇烈震顫,青銅岩層剝落如蛻皮。建木幼苗的根係穿透山體,在深淵底部拽出一枚青銅鑰匙——鑰匙齒紋竟與初代的無相法衣針腳一致。白芷的狐尾卷住鑰匙,青丘殘卷突然浮現新紋:“飼山者……山終噬其骨”。
林霄將鑰匙插入岩壁裂縫,山體轟然中開——真正的王屋山從青銅偽裝下顯露:山巔立著愚公的殘碑,碑文是他未被篡改的遺誌:“吾鎬可移山……亦可破天”。碑底壓著初代編纂者的半截指骨,骨上刻著最後的狂語:「第十九灶在精衛喙尖……她銜的不是石……是吾淚!」
尾聲:喙尖飼海
太行山的青銅毒瘴散盡時,愚公的子孫化作飛灰。孟極蜷在殘碑旁打鼾,呼嚕聲震落偽史鏽片。建木幼苗的嫩芽纏住盤古指甲,綻出一朵青銅花——花瓣上凝著愚公最後的執念:“移山誌……在破妄心”。
白芷拾起初代的指骨,骨縫中滲出渾濁淚滴。淚珠墜地凝成歸墟投影——精衛的青銅喙刺穿東海波濤,喙尖嵌著第十九口饕餮灶,灶膛內鎖著未濟之味最後的啼哭。夜風卷著愚公的殘碑碎屑,將真相刻入山體:
“銜石非填海……是飼天者的餌……”
建木花輕顫,抖落一片青銅花瓣。花瓣墜入深淵,化作通往東海的裂穀——穀底回蕩著初代癲狂的餘響,卻無人聽見精衛羽翼下壓抑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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