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骸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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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域熔核的餘燼尚未冷卻,淨世靈主踏著琉璃色法則核心凝成的光階,逆律之瞳穿透九重天域壁壘。墟界碑文殘片在掌心震顫,映出噬道軍陣啃食鴻蒙三界的末日圖景——億萬蒼白骸骨拚湊的使徒群中,林霄殘魂的虛影正與初代祖神惡屍的星核共鳴。
    墟界碑文殘片在她掌心嗡鳴,每一道裂痕中都滲出渾濁的因果線,纏繞成鎖鏈般的紋路。她指尖輕劃,琉璃光階在腳下寸寸凝結,所過之處,虛空裂隙中遊蕩的噬道使徒紛紛炸成蒼白星塵。天域熔核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如同垂死巨獸的喘息,那是鴻蒙三界最後的抵抗。
    “善惡同源,果真是天域最大的謊言。”淨世靈主低聲呢喃,逆律之瞳中倒映出噬道真祖撕裂的裂隙。那裂隙如一張貪婪的巨口,吞噬著天域邊緣的星辰。她揮動碑文殘片,清濁交織的劍光斬斷纏繞在鴻蒙壁壘上的虛空鎖鏈,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悍然撞入裂隙之中。
    三維戰場的法則在此徹底扭曲。
    物質維度內,青銅巨柱的碎片懸浮如星骸囚籠,每一塊碎片上都刻著被吞噬世界的哀鳴。那些被噬道軍陣啃食殆盡的位麵,此刻化作猙獰的符文,在青銅表麵遊走。淨世靈主足尖輕點一塊碎片,琉璃法則從腳下蔓延,將哀鳴聲鎮壓成無聲的震顫。
    因果維度中,野菊花種的根係穿透時間線,林霄在過往戰役中引爆元嬰的畫麵與未來鴻蒙崩塌的景象重疊。她看見十萬年前的自己跪在聖殿廢墟,掌心托著枯萎的野菊花種;又看見未來鴻蒙崩裂時,噬道真祖的蒼白巨爪撕裂天域,億萬生靈化作血霧。因果線如毒蛇般纏繞她的元神,卻被逆律之瞳生生撕裂。
    虛無維度深處,初代祖神善屍的殘念化作蒼白黏液,腐蝕著天域最後的淨土。那些黏液蠕動著,凝結成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聖殿長老、龍族鎮劫侍、甚至是林霄殘魂的虛影。它們發出蠱惑的低語:“歸順噬道,可得永生……”
    “聒噪。”淨世靈主左眼迸發清濁雷瀑,雷光所過之處,蒼白黏液蒸發成青煙。然而煙塵未散,噬道真祖的星骸巨手已自裂隙中探出。
    那隻巨手遮天蔽日,掌心裂開億萬眼球,每一顆都倒映著不同的末日景象。眼球轉動時,虛空法則被扭曲成噬道鎖鏈,朝著淨世靈主纏繞而來。她身形暴退,琉璃光階在腳下崩碎重組,手中碑文殘片劃出玄奧軌跡,清濁劍光與鎖鏈碰撞,迸射出刺目的法則火花。
    “你以為踏入無垢中階便能抗衡本源?”噬道真祖的聲音從裂隙深處傳來,帶著戲謔的轟鳴。星骸巨手猛然攥住她的脖頸,蒼白紋路順著血脈侵蝕元神。淨世靈主感到意識逐漸模糊,逆律之瞳中的琉璃光芒忽明忽暗。
    千鈞一發之際,林霄殘魂的虛影從野菊花種中掙脫。他的半身清氣裹住墟界碑文,朝著淨世靈主嘶吼:“靈主……斬我!”
    淨世靈主瞳孔驟縮。碑文殘片刺入林霄虛影的刹那,鴻蒙三界所有龍族鎮劫侍仰天咆哮。新生龍王的逆鱗炸裂,金色龍紋跨越維度注入她的體內。無垢中階的琉璃核心迸射混沌真火,竟將善惡雙屍的共鳴之力短暫剝離!
    “以龍脈為引,星骸歸源!”她撕裂胸前道袍,露出琉璃核心。核心嵌入碑文殘片,天域熔核深處傳來初代祖神的慟哭。善惡雙屍的星核被迫顯形——善屍如皎月懸空,清輝中流淌著慈悲道韻;惡屍似黑洞坍縮,吞噬萬物的戾氣凝成實質。二者間纏繞的鎖鏈正是噬道真祖的本命法則,鎖鏈表麵浮動著被吞噬的億萬生靈殘念。
    銀甲修士的殘部自聖殿廢墟中衝出,無垢流光凝成銀河鎖鏈,纏繞住星骸巨手。淨世靈主卻踏著崩碎的青銅碎片逆衝而上,右掌凝聚蒼白光束,貫穿善惡雙屍的鏈接點。
    “十二祖神當年斬的不是惡念……而是自己的恐懼!”她暴喝一聲,混沌真火順著鎖鏈焚燒。善屍化作清輝沒入墟界碑文,惡屍則在真火中灼燒成蒼白星塵。噬道真祖的巨手轟然炸裂,裂隙深處傳來震天嘶吼:“待吾本體降臨……”
    淨世靈主跌坐在星骸矩陣中央,野菊花種徹底枯萎。林霄殘魂的最後一縷清氣滲入碑文,鴻蒙壁壘開始自我修複。天域熔核噴湧的初火逆流而上,將她推向無垢高階的門檻。
    琉璃核心進化為“清濁道種”,法則之力凝成“止戈劍意”。她抬眸望向初火盡頭,一座青銅棺槨緩緩浮現——棺蓋刻著她的麵容,嘴角含笑,眸中卻流出血淚。
    歸墟守望者的鏽劍穿透維度,劍脊預言光芒刺目:“噬道枷鎖斷時……野菊重開日。”淨世靈主握緊碑文殘片,身後龍族鎮劫侍的石像寸寸崩裂,逆鱗化作天域龍紋,刻入鴻蒙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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