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逆鱗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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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劍碑的預言「龍紋逆生死」在鴻蒙三界回蕩時,七十二尊石化龍像的逆鱗已剝落大半。淨世靈主立於劍碑之巔,清靜琉璃體的十一道法則光環忽明忽暗——那是初代祖神恐懼烙印的反噬,如附骨之疽蠶食她的本源。
    天域熔核深處傳來低吼,剝落的逆鱗碎片懸浮成河,每一片都映出龍族鎮劫侍生前的記憶:青龍長老以角撞碎噬道星骸,玄龍戰將的尾刃劈開歸墟遺民的骸骨大陣。此刻這些逆鱗卻如活物般震顫,鱗片邊緣滲出青銅黏液——噬道汙染竟順著龍族因果鏈反撲而來!
    “劫火起!”淨世靈主掌心凝聚清靜琉璃焰,焰光掃過逆鱗長河。被灼燒的鱗片發出淒厲龍吟,黏液蒸騰成青煙,煙中凝出初代祖神嬰兒的虛影:“你以為斬斷恐懼就能重生?龍族早就是我的薪柴……”
    龍塚禁地轟然裂開。十萬龍族屍骸從地底湧出,每一具骸骨的眼窩中都燃著幽藍磷火。它們的逆鱗脫離屍身,如暴雨般射向淨世靈主。她揮動歸墟劍碑格擋,碑文與逆鱗碰撞時竟迸出善惡星核的碎片——原來龍族當年鎮壓噬道時,早已被星核汙染!
    “斷因果!”她斬碎一片玄龍逆鱗,鱗中封存的記憶噴湧而出:十萬年前,玄龍戰將的利爪刺入初代祖神善屍胸口,卻被慈悲道韻腐蝕心智,自願將逆鱗煉為噬道容器。淨世靈主瞳孔驟縮——龍族根本不是殉道者,而是初代祖神埋下的暗棋!
    噬道嬰兒的虛影突然凝實。他腳踏龍骸王座,掌心托著七十二枚被汙染的逆鱗:“龍紋逆生死?笑話!我要讓龍族在你這清靜境修士手中……徹底滅絕!”王座下的龍骸同時暴起,利爪撕開歸墟劍碑的防護,在淨世靈主左肩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血珠墜入天域熔核,竟點燃「逆鱗劫火」。火焰順著龍族因果鏈倒卷,七十二尊石化龍像的眼窩同時亮起。淨世靈主福至心靈,縱身躍入劫火:“以我清靜琉璃體為爐,重煉龍族因果!”
    焚身煉鱗的劇痛讓她幾乎昏厥。十一道法則光環逐一炸裂,光環碎片融入劫火,竟將汙染的逆鱗熔成赤金色液滴。噬道嬰兒暴怒嘶吼,操控龍骸王座鎮壓而下,卻被液滴凝成的鎖鏈纏住四肢:“你以為掌控龍族?今日我便斷了你這癡念!”
    淨世靈主撕下右臂血肉,以骨為筆,在虛空書寫「逆鱗血契」。每寫一道符紋,便有一具龍骸炸成粉末。當第七十二道符紋完成時,所有液滴匯聚成「祖龍逆鱗」——這是未被汙染的龍族本源,鱗片表麵浮動著鴻蒙初開時的混沌道紋。
    噬道嬰兒的龍骸王座轟然崩塌。他癲狂大笑,身軀化作億萬幽藍火苗撲向祖龍逆鱗:“毀了它……你也別想得到!”淨世靈主卻反手將逆鱗拍入自己胸口,清靜琉璃體瞬間爬滿龍鱗狀裂紋。裂紋中迸發混沌道光,將噬道火苗盡數吞沒!
    龍吟震天。七十二尊石化龍像的眼窩中射出金光,照向鴻蒙三界每一個角落。所有修士的佩劍突然脫鞘懸空,劍尖指向歸墟——那是龍族英靈在響應祖龍逆鱗的召喚。淨世靈主踏著劍雨逆衝而上,掌心祖龍逆鱗化作萬丈槍芒,刺穿噬道嬰兒的眉心。
    “清靜境……不是終點!”她暴喝一聲,槍芒中分離出十一道虛影——正是炸裂的法則光環所化。虛影裹挾祖龍逆鱗的本源之力,在噬道嬰兒體內重鑄為「混沌道輪」。輪盤轉動間,鴻蒙三界的靈氣如百川歸海,瘋狂湧入她的丹田。
    噬道嬰兒發出最後一聲啼哭,身軀坍縮成青銅曼陀羅花苞。淨世靈主摘下花苞,將祖龍逆鱗嵌入花心。曼陀羅瞬間綻放,花瓣上浮現龍族鎮劫侍的虛影——他們終於掙脫噬道汙染,以英靈之體重現世間!
    歸墟劍碑突然崩裂,碑文「清靜焚恐懼」被新篆取代:「混沌孕龍生,劫火鑄真道」。淨世靈主撫過胸前龍鱗裂紋,感應到第十一境「混沌境」的門檻已隱約可見。而鴻蒙本源深處,初代祖神遺留的青銅棺槨正滲出猩紅血霧——那霧氣中,隱約有雙瞳如日的黑影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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