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劍魄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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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怒濤在紫金光芒中凝結成冰階,嶽靈珊踏著浪尖走向漩渦中心。冰棺表麵浮動的星圖突然投射夜空,潼關城樓上的守軍驚覺自己的兵器都在共鳴——刀鞘中的劍鋒正浮現出與星圖對應的蝌蚪文。
"少掌門當心!"儀清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她脖頸的冰晶紋路已蔓延至下頜,手中令旗凍結成冰柱。三百獨孤劍客此時列陣河岸,玄鐵重劍插入沙地的刹那,整片河灘亮起北鬥七星陣紋。
嶽不群的殘影在冰棺上方凝聚,指尖輕點嶽靈珊眉心。二十年前的記憶碎片洶湧而來:原來林朝英與王重陽決裂前,曾在華山龍脈埋下克製《葵花寶典》的素心玉璧。瓦剌國師手中的《山河血盟》,實為蒙元帝師八思巴破解玉璧封印的星相圖。
"喀嚓——"
冰棺底部突然射出七道銀絲,纏住嶽靈珊的蝶形胎記。黃河水底傳來蒼老笑聲,蒙古國師從漩渦中緩緩升起,手中握著的竟是半截君子劍。劍身血槽中流淌著詭異的藍光,仔細看去竟是成千上萬隻冰魄蠱蟲。
"令尊當真妙人。"國師輕彈劍鋒,蠱蟲振翅聲與琴音產生共鳴,"將三顆冰魄種子藏在天樞、天璿、天璣三穴,卻不知老衲早用十萬生魂溫養出貪狼星魄。"
嶽靈珊突然按住焦尾琴的雁足,琴箱暗格彈出一枚冰針。這是她昨夜在黃河古道發現的蹊蹺——針尾刻著的"風"字,與當年風清揚贈予令狐衝的劍穗紋路相同。太陰真炁灌入冰針的刹那,三百獨孤劍客的陣型突然變化,竟擺出失傳已久的"獨孤九劫陣"。
蒙古鐵騎的衝鋒號角化作淒厲哀嚎。嶽靈珊看到衝在最前的重甲騎兵突然自燃,鎧甲縫隙中鑽出紫紅色火焰——正是霹靂堂秘製的"朱雀淚"。她終於明白,父親臨終前為何特意將半部《辟邪劍譜》留在黑木崖丹房。
"箏!"
琴弦迸發的音刃斬斷銀絲,嶽靈珊借勢翻身躍上冰棺。棺中嶽不群的殘影突然睜眼,破碎的君子劍竟從黃河水底飛射而出。劍鋒穿透國師胸膛的瞬間,嶽靈珊看清劍柄處鑲嵌的玉玨——正是古墓派曆代掌門信物"寒玉玨"。
地動山搖間,潼關城牆轟然坍塌。嶽靈珊驚覺整座城池正在緩緩上升,地基下露出布滿符咒的青銅巨鼎。鼎身刻著的契丹文突然浮空燃燒,化作七十二尊金身羅漢虛影——這正是少林寺失竊多年的"達摩降魔陣"。
"少掌門看鼎內!"儀清嘶吼著揮劍劈開冰層。嶽靈珊倒吸冷氣:巨鼎中央懸浮著顆跳動的心髒,表麵纏繞著與寧中則當年所中蠱毒相同的血蛛絲。
獨孤劍陣在此刻爆發出驚天劍鳴。為首劍客揭下麵具,露出與令狐衝七分相似的麵容。他手中玄鐵劍突然軟化,化作流水滲入地縫——原來這竟是日月神教失傳的"黑血神針"終極形態。
嶽靈珊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飛向冰棺,與君子劍上的寒玉玨合二為一。璀璨光芒中,她看到父親殘影在虛空書寫《浩然劍綱》最後一章:以身為鞘,納天地殺機。
蒙古國師的身軀突然膨脹爆裂,無數冰魄蠱蟲組成八思巴法相。嶽靈珊指尖劃過焦尾琴裂痕,奏出《玉女心經》禁忌篇"太虛引"。潼關地底的龍脈之氣轟然爆發,將整片戰場抬升至雲端。
在萬丈高空,嶽靈珊終於參透"太虛證道"的真諦。她將焦尾琴拋向冰棺,琴身分解成三百六十枚玉片,每片都刻著《紫霞秘要》的變招。獨孤劍客們突然棄劍結印,三百道劍氣匯聚成巨型太極圖。
"原來獨孤九劍的最高境界是..."嶽靈珊話音未落,太極圖中躍出九條金龍。蒙古軍陣中的狼頭幡盡數折斷,露出幡杆上刻著的《吸星大法》口訣——這竟是任我行留給正道的最後警示。
冰棺在此時完全融化,嶽不群的殘魂化作細雨灑落戰場。嶽靈珊驚覺自己白發轉黑,後頸胎記浮現出完整星圖。當她觸碰君山劍殘片時,整條黃河突然改道,露出河床下的青銅巨門——門環處缺口,正與風清揚的佩劍形狀吻合。
平沙渡方向升起第二道紫色煙霞,隱約可見白衣人踏著浪頭而來。嶽靈珊握緊融合完成的寒玉玨,終於看清潼關之戰的真相:這不過是蒙元國師逆轉時空的幻象,真正的殺局藏在二十年前父親墜崖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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