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果劍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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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甬道的壁畫突然滲出鮮血,嶽靈珊腕部星紋與壁上劍痕產生共鳴。當她觸碰那道墜崖身影時,整條甬道開始坍縮,碎石重組為光明頂密道的形製。前方石室中央,七盞青銅燈擺成北鬥狀,每盞燈芯都封著片冰魄玉簡。
    "少掌門看燈座!"隨後趕來的儀清驚呼。嶽靈珊俯身細看,燈座浮雕竟是七大門派的鎮派武學:華山紫霞、少林易筋、武當太極...而第七盞燈座的圖案被利器劃去,殘留的刻痕與黑血神針完全吻合。
    虛空突然傳來琴簫合鳴之音。嶽靈珊懷中玉片自動飛向燈盞,在穹頂投射出環狀劍陣。她認出這是父親在洛陽金盆洗手大會施展的"太虛劍意",但此刻劍陣中心多了道血色人影——竟是自斷右臂前的嶽不群!
    "癡兒,還不明白嗎?"血色人影突然開口,聲音卻來自嶽靈珊身後。她猛然轉身,看見風清揚容貌的白衣人正用聖火令切割自己的影子。被割裂的影子落地成刃,劍身刻滿波斯梵文。
    儀清突然揮劍刺向白衣人,招式卻是古墓派"玉女素心劍"。雙劍相擊的刹那,聖火令表麵的火焰紋竟化作活物,順著劍身爬上儀清手臂。嶽靈珊驚見火焰紋路與儀清脖頸的冰晶紋路交織,形成完整的《易筋經》行氣圖。
    "原來如此..."嶽靈珊並指如劍,太陰真炁在七盞銅燈間流轉。當最後一片玉簡歸位時,密道穹頂突然透明,顯露出星空中的紫微帝星。星光透過冰魄玉簡折射,在地麵拚出張西域地圖——正是明教光明頂密道全圖!
    白衣人突然撕開胸前衣襟,心髒位置嵌著塊刻有"肅"字的玉牌。嶽靈珊想起手劄記載:華山派嶽肅正是偷閱《葵花寶典》的罪魁。此刻玉牌在星光下顯出血色紋路,竟與君子劍殘片的地圖互補。
    "請張真人現身!"儀清突然朝虛空拜倒。密道石壁如水波蕩漾,走出個鶴發童顏的老道,手中拂塵竟是用黑血神針編織而成。嶽靈珊認出這正是武當張三豐,但其道袍下擺繡著日月神教的火焰紋。
    "百年因果,終在此刻。"張三豐拂塵輕掃,七盞銅燈突然熄滅。黑暗中亮起七點寒星,正是嶽不群當年種下的冰魄種子。嶽靈珊後頸胎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蝶形鑰匙插入星圖中心。
    天崩地裂的轟鳴聲中,密道牆壁層層剝落。嶽靈珊望見令人窒息的真相:整座光明頂竟是倒懸的華山思過崖!那些所謂蒙古鐵騎、瓦剌先鋒,不過是曆代輪回中重複上演的幻影。真正的戰場始終在...
    "小心!"儀清突然推開嶽靈珊。三枚玉蜂針穿透她的胸膛,針尾刻著"不群"二字。垂死的儀清扯下麵皮,露出寧中則蒼老的麵容:"快用三生石逆轉..."話未說完便化作冰晶消散,隻在原地留下朵曼陀羅幹花。
    嶽靈珊悲嘯震落穹頂星塵。太陰真炁失控暴走,將七盞銅燈熔成劍匣。當她握住匣中浮現的冰魄劍時,二十年前雪夜的記憶突然完整:原來當年射出玉蜂針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借她身軀降臨的林朝英!
    劍鋒刺入倒懸思過崖的刹那,時空長河顯現。嶽靈珊望見七個不同時期的嶽不群正在奮戰:古墓蘇醒的、雁門關赴死的、甚至還有正在青銅甬道刻字的...每個身影都朝她擲出件信物:
    寒玉玨、聖火令、黑木令、君子殘劍、三生石碎片、《山河血盟》副本以及最後飛來的半朵曼陀羅。七件信物在空中組成渾天儀,投射出的光幕顯現出《葵花寶典》真正的扉頁:
    "洪武二十八年,臣劉伯溫奉旨撰此偽經,以亂江湖。"
    嶽靈珊嘔出心血在光幕上,血珠自動排列成《紫霞秘要》的章句。當最後一個字成型時,七件信物突然融合,化作刻滿各派武學的神農鼎。鼎中升起道熟悉的身影——竟是完整無損的嶽不群!
    "爹爹!"嶽靈珊泣不成聲。嶽不群卻神色哀戚:"珊兒,為父的輪回禁製還剩最後一道。"他指向鼎身上的細小刻痕,那竟是現代都市的天際線,"此劫需在八思巴最意想不到的時空了結..."
    話音未落,密道突然塌縮成光點。嶽靈珊墜落在車水馬龍的現代街頭,懷中緊抱著神農鼎。對麵大廈屏幕正播放考古新聞:"華山景區發現明代青銅劍,劍身檢測出未知能量波動..."
    當她走近玻璃幕牆時,倒影赫然是風清揚的麵容。身後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嶽靈珊轉身看見輛黑色轎車,車窗降下處——竟是戴著金絲眼鏡的八思巴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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