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湖闖蕩 熔爐磨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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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叔叔的喪事,回到家裏,柳琦鎏和父母姐姐弟弟一家聚在一起,看的出來,父親很高興。
    柳琦鎏心裏也很滿意。這次過後,柳琦鎏家和奶奶姑姑們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柳琦鎏對父親母親說,我們兄弟姊妹五個今後要團結在一起,不能像父輩們那樣分崩離析,骨肉相殘。常言道,家和萬事興!
    幾天下來,柳琦鎏終於返回到廠子裏。車間裏一個比柳琦鎏大了好幾歲的大嫂找到柳琦鎏說:“琦鎏,咱們都學了好幾個月了!找找廠子裏領導,咱倆組個班組單幹,還能掙個計件,行不行?”柳琦鎏說:“我得和師傅說一聲,看任師傅什麽意見。”柳琦鎏和師傅一說,師傅很爽快就答應了。這件事剛決定下來,柳琦鎏那裏又有事了。
    柳琦鎏的大姨家遞過話來,她家大兒子打架被拘留了,二兒子被打得住院了,大姨即忙著大兒子的官司,又要照顧二兒子,實在顧不過來,問能不能讓柳琦鎏耽誤兩三天時間過去幫著照顧住院的二兒子。
    柳琦鎏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就去了縣醫院。這一去一直待了十幾天,大姨才把官司處理完。
    大姨家的大兒子叫歐陽俊逸,和柳琦鎏同歲,柳琦鎏比歐陽俊逸早出生二十天。從小在姥娘家長大,一直到十八歲才離開姥娘家。
    俊逸的父親曾經是軍人,轉業後在一家汽車隊開車,經常出車跑外,大姨也就時常住在姥娘家。那時候,煤在農村是緊俏物資,柳琦鎏大姨父每年都會給姥娘家拉一車煤。姥娘家從來不缺煤,就是柳琦鎏家也跟著沾光。柳琦鎏和歐陽俊逸十八年來,就打過一次架,那是因為俊逸的同學欺負歐陽俊逸,被柳琦鎏撞見了,柳琦鎏本來正在旁邊盤算該不該出手幫忙,那個小子缺心眼,他看到柳琦鎏站在旁邊,就挑釁說,有本事哥倆一起上。嘴裏對柳琦鎏罵罵咧咧的,這下子柳琦鎏出手名正言順了。柳琦鎏上去把那小子拳打腳踢打出了二百米遠,一直打得那小子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要說也是,人家站起來被打倒,再站起來又被一腳踹倒,這樣起來倒下,倒下起來,二百米遠,放誰身上也不起來了。這下子驚動了家長。那小子的父親找到柳琦鎏家,柳琦鎏趴在自家房頂看著母親和那家人離開去了衛生院。
    在學校,柳琦鎏的班主任老師特別護短,說柳琦鎏是全學校公認的好學生,不可能打架,就是打架那也有可能是自衛。班主任老師打發走那位家長和那位學生的班主任,回頭找柳琦鎏問了問打架的情況,笑了笑,告訴柳琦鎏,別害怕,沒事了!
    歐陽俊逸就沒那麽好運氣了。被老師批評了一頓,還給那個學生道了歉。柳琦鎏聽說表弟給人家道歉,氣憤不過,非要拉著表弟去找那個學生算賬,表弟不去,柳琦鎏怒其不爭,就踹了表弟一腳。大姨聽說哥倆打架的事,也沒計較,還給柳琦鎏縫了縫大棉褲。柳琦鎏打那個學生,用力過猛,把棉褲扯的開了襠,從膝蓋一直扯到大腿根。這是哥倆唯一的一次鬧別扭。
    歐陽俊逸小的時候生活的也還可以,小孩子貪玩,也不會有那麽多彎彎繞,等到歐陽俊逸長到十五六歲,柳琦鎏的舅舅有了一些不尋常的表現,總是和歐陽俊逸鬧別扭。柳琦鎏舅舅小的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留下了後遺症,腳殘疾,比柳琦鎏大將近十歲。因為姥娘五個閨女才有了這一個小子,寶貝得很!
    歐陽俊逸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有一次,被舅舅氣的要回自己家,柳琦鎏追到半路把歐陽俊逸追回來了。直到後來鬧得實在不愉快,歐陽俊逸堅決要離開姥娘家,大姨才帶著歐陽俊逸回了他們那個偏遠的小村莊。那時候歐陽俊逸已經有了兩個弟弟。
    這次打架主要是歐陽俊逸家翻蓋房屋,鄰裏之間為了房邊屋角起了衝突。歐陽俊逸在拘留所被拘留了十幾天,好在號子裏有一個人是柳琦鎏那條街的玩伴,也認識歐陽俊逸,當有人要欺負歐陽俊逸的時候,那個人站出來說認識歐陽俊逸,歐陽俊逸才逃過一劫。出了拘留所後,歐陽俊逸抬頭望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家裏還等著他回去處理房子翻蓋的事情。
    回到家,兩個弟弟撲進他懷裏哭了起來,訴說著這些天的害怕與委屈。歐陽俊逸安慰著弟弟們,眼神卻越發堅定。他決定找鄰居好好談一談,徹底解決這件事。
    歐陽俊逸來到鄰居家,鄰居看到他還有些驚訝。歐陽俊逸誠懇地說道:“叔,咱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為了這點地角兒地邊兒鬧成這樣不值得。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咱能不能各退一步重新商量下怎麽劃分邊界?”鄰居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些許羞愧之色。經過一番協商,雙方終於達成了共識。並且歐陽俊逸家蓋房子也沒有再阻攔。
    解決完這件事後,歐陽俊逸感覺輕鬆許多。他意識到,成長意味著要承擔更多責任,麵對困難不能隻靠衝動行事。而這段經曆也讓他更加珍惜家人,決心努力改善家庭狀況,守護好身邊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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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俊逸這邊事情告一段落。柳琦鎏回到家,休息了兩天去了機械廠,車間主任讓他去找廠長,說廠長有事找他。到了廠長辦公室,廠長問他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不上班?無故不上班長達十幾天,按照廠規是要開除的。柳琦鎏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他將在拘留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廠長,包括歐陽俊逸因為宅基地糾紛被拘留,而他為了避免歐陽俊逸在裏麵受欺負一直在外麵周旋幫忙。廠長聽後沉默了許久。
    “你這孩子,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廠裏的規矩也不能破。不過看在你也是仗義相助的份上,就給你一次機會。但這個月的獎金沒了,而且你得義務加班把落下的工作補上。”廠長嚴肅地說道。
    柳琦鎏連忙點頭,“謝謝廠長,我一定不會再犯,會好好工作的。”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後,柳琦鎏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次是幸運的,以後做事之前必須考慮周全才行。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工作賺錢,不僅要改善自家的生活,還要在歐陽俊逸翻蓋房子遇到經濟困難的時候能夠拉一把,畢竟兄弟之間就是要互相扶持的。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又去了車間主任辦公室,剛到門外,就聽得裏邊有說話聲音傳出來:
    “聽說柳琦鎏那個小夥子回來了”
    “是的!剛才好像去了廠長辦!估計這次被開除了!”
    “開除了也好!他這次可把人家小信姑娘害的不輕。說好一個班組單幹,他倒好,十幾天不見人影了。”
    “可惜了!這馬上廠子裏要發放年底福利了!十幾天不上班,一車煤沒了!好幾百斤呢!”
    柳琦鎏聽到這裏,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啊!忘記了單幹的事!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地道!想了一會,轉身找到廠長說:“我思來想去。還是按照廠規辦吧!我回家去了!”廠長問道:“你想好了!”“想好了。”說完,柳琦鎏轉身離開了機械廠。
    柳琦鎏不好意思去麵對那位姓信的工友。隻好離開機械廠。他也沒有去結算工資。因為他的工資從來都是父親從財務室支走的。父親和財務室的那些人都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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