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薑總，您真的要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嗎？”
    甚至兩人剛剛所有的對話，連一份保密協議都沒有。
    不說別的，光是把“分布式算力集群計劃”公布出去，對於薑行矩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薑行矩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了，老李，共事三年，我相信你的能力。”
    這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李想整個人卻渾身一激靈。
    因為薑行矩說的是“相信你的能力”而不是“信任你的人品”。
    這說明，人家根本不在乎他人品怎麽樣！
    說不定，是有什麽防患於未然的手段。
    再聯想到薑行矩在剛剛的對話中所暴露出的能力，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李想慫了吧唧地試探道：
    “那，那我現在打印一份保密協議，我先簽了吧……”
    “不需要！”
    李想心裏一個咯噔。
    結果還沒完，薑行矩繼續說：“還有，這家量化私募公司，你全權控股，我個人不會投資，但驚鴻互動將會是你第一個客戶，第一筆資金至少會托管一千萬。”
    這句話算是徹底印證了李想心中的猜想。
    為什麽不用簽保密協議？甚至讓他全資控股？
    隻能說明一旦他出了問題，對方根本用不到“法律”這種麻煩的維權方式，換句話說，他可能等不到法律的審判……
    一旦想明白這一點，即使薑行矩後麵那句話的信息量也很大，李想卻不敢多問半個字。
    他明白，從今天開始，他將是薑行矩的白手套，替他保管一筆將來會變得無比恐怖的現金流。
    但是！
    在外人麵前，他就是一個頂級量化私募的實際控製人！
    一想到這一點，李想就激動得渾身顫抖！
    當個傀儡而已，那麽多人想當還沒這機會呢！
    “薑總，我立馬就去寫辭職信！”
    “嗯。”薑行矩點頭同意，“還需要我什麽幫助嗎？現在一起說出來。”
    李想鏗鏘有力地說：“不需要了薑總！其他的我全部能解決！”
    從零開始創辦一家合法的私募公司當然沒這麽簡單，光是牌照就是個大問題。
    但是，薑行矩都已經提供了這麽多資源，他要是連剩下的這些問題都不能解決，那不成廢物了？！
    想到這，他信心滿滿：“薑總，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說完他一刻也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轉身就走。
    “等下，還有一件事。”薑行矩在背後叫住了他。
    李想立刻轉頭彎腰一氣嗬成，“您說！”
    “幫我把開發部的宋經理叫上來。”
    “好嘞！”
    ……
    驚鴻互動是一家非常年輕的公司。
    所以薑行矩的招聘標準，就是有想法、有活力、有技術的年輕人才。
    比如他麵前這位開發部的宋經理，碩博連讀，計算機博士畢業，從業才一年，被薑行矩用五十萬一年的年薪招了進來。
    今年剛剛31歲的宋經理還非常年輕，他自己也根本沒覺得自己老了，所以思想一直非常進取，對目前的工作其實不太滿意，隻是看在薪資的份上不想跳槽。
    ——一個博士畢業的高材生，讓他來主導網頁遊戲的開發，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嗎？
    不過在薑行矩麵前，他沒有很明顯地將這種情緒表達出來。
    “宋經理，最近有沒有離職的想法？”
    薑行矩笑眯眯地問。
    宋經理臉色一變，怎麽聽這意思，是要把我開了？
    難道我最近表演“懷才不遇”有點用力過猛了？
    他想到自己剛剛組建的家庭，連忙把懷才不遇版的表情模塊卸載，換上了諂媚。
    “薑總，我對咱公司的發展信心十足，怎麽可能離職呢！我認為公司也完全需要我這個高技術力的人才，我還可以繼續待在崗位上發光發熱啊薑總！”
    別看他是博士畢業，但現在的大環境不好，博士畢業找不到年薪這麽高同時待遇這麽好的公司了啊！
    宋經理拍案而起，“薑總，是不是您聽到那群嚼舌根地說我什麽了？我實話跟您講，我在他們麵前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聽宋經理這麽講，薑行矩正準備解釋的話直接咽了下去，饒有興趣地看著宋經理，想聽聽他準備說什麽。
    “但是！”宋經理絲滑地接了個轉折。
    “那完全是因為我想打入他們內部，才故意附和他們的啊！隻有打入員工內部，我才能幫您更好地監視某些不安分的員工、提前將公司的威脅扼殺於搖籃之中啊！”
    說完，他拍拍胸脯，伸手指天花板，語氣堅定得像是宣誓：
    “請薑總，辨忠奸！”
    薑行矩：“……忠臣，你先坐下吧。”
    “謝謝薑總認可。”
    宋經理收放自如，重新坐下，坐姿乖巧。
    “我是這樣想的，”薑行矩琢磨了兩秒，“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做小遊戲和網頁遊戲是大材小用嗎？”
    薑行矩看到宋經理微變的表情，抬手阻止他準備辯解的話，“現在，給你一展身手的機會來了。”
    宋經理神色一振，“薑總您說！”
    “我準備讓你獨立出去成立一個新的遊戲工作室，做一部真正意義上的3a級——網遊。”
    什麽是3a？
    不是android and appe，而是“高成本、高體量、高質量”的遊戲。
    而通常，這樣的標準不會用在網遊上麵，隻會用在單機遊戲。
    但是，單機遊戲的黏性太低，絕大部分玩家通關一次就不會再玩第二次，喜歡多周目挑戰的玩家終究隻占一小部分。
    論整體玩家黏性，完全沒辦法跟網遊比！
    薑行矩現在做遊戲是有目的的，他要盡可能地把分布式算力平台擴散開來，全球七十億人，他想要擁有每月一億以上的活躍用戶，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一旦成功，將一勞永逸地解決他的算力問題！
    確實，如果有需要，他完全可以靠入侵的手段控製一大批電腦，同樣可以解決算力問題。
    但這是有隱患的，頂多隻能拿來應急，絕不可能當做長期穩定的手段。
    所以，薑行矩不想花費百億投入去建立自己的計算中心的話，就隻能靠一些不怎麽合規的操作來獲得媲美全球頂尖企業的算力平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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