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寨中豪傑談惡寇 廳內公子駭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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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寨中豪傑談惡寇,廳內公子駭聽聞
    花榮在接納了鬱保四之後,立即著手安排寨兵投入到對混亂局麵中商旅的引導與管理工作之中。
    他有條不紊地吩咐寨中的文吏,要對過往商賈所遭受的損失仔細地登記造冊,務必做到無一遺漏。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命人將那匹黑馬的主人恭敬地請至寨內的客廳,以禮相待。
    安排好這一切後,花榮微笑著攜手鬱保四一同朝著寨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身旁的小廝來福趕忙備好豐盛的酒席,打算在處理完公務之後,與鬱保四開懷暢飲,不醉不休。
    與此同時,他還細心地叫人準備好舒適的沐浴所用之物,並為鬱保四精心準備妥當幹淨整潔的換洗衣物。
    花榮和鬱保四抵達前廳之後,先是整了整衣袖,而後朝著那位氣宇不凡的少年公子恭敬地拱拱手,麵帶歉意地說道:
    “今日之事,實乃意外,多有波折,著實耽誤了公子的行程,還望公子寬宏大量,切莫怪罪。”
    那少年公子亦是一位深諳禮儀之人,隻見他當即神色鄭重地對花榮抱拳道:
    “實不相瞞,此乃在下的馬兒無故驚亂所致,從而驚擾了將軍。
    幸得這位壯士當機立斷及時出手相助,如若不然,真難以想象會惹出怎樣嚴重不堪的禍端。
    今日之事因在下而起,致使過路的商旅遭受損失,小可深感愧疚,甘願雙倍賠償,以彌補眾人的損失。”
    花榮聽聞此言,心中不禁為之一動,頓時對眼前這位年輕俊逸的公子萌生出濃濃的好感。
    要知道,在如今這大宋的繁榮的經濟貿易局勢之下,這些從事商貿往來的商人,多數都與東京城裏的王公貴族有著千絲萬縷、難以理清的關係。
    就好比這其中有的商人,其背後的靠山乃是某位王爺的妻舅;還有的商人,是靠著與某位侯爺的小妾沾親帶故,才能在這行當中順風順水;更有甚者,是憑借著與宮中某位得寵公公的遠房表親關係,才得以打通各種關節,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而此人年紀輕輕,麵對這般狀況,竟能有如此誠懇負責的態度,單單從這一點,便足可見其修養之高絕非一般人所能比擬。因此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由於文吏對過往商賈的損失登記造冊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花榮和少年公子便在客廳中安坐下來,悠然地喝茶閑聊,以此來消磨等待的時光。
    經過一番細致的詢問,花榮這才清楚地知曉原來這位氣宇不凡的少年公子乃是東京城裏聲名遠揚的鄭家的公子,單名一個俊字。
    此次他是跟隨自家龐大的商隊一路奔波,來到了這山東地界遊曆,以增長見識、開闊眼界。
    二人交談之時,氣氛融洽。他們先是談到了各地的壯麗山川,花榮講述了自己曾在華山之巔俯瞰群峰的震撼,而鄭俊則分享了在廬山瀑布前感受飛珠濺玉的美妙。
    接著聊到詩詞歌賦,花榮吟誦起李白的豪放詩篇,感慨其灑脫不羈;鄭俊則對柳三變的婉約詞作情有獨鍾,品味其中的細膩情思。
    而後又論及世間人情,花榮說起自己寨中兵卒兄弟間的義氣相挺,患難與共;鄭俊則講述了在東京城中目睹的權貴爭鬥、人情冷暖。
    無論是對山川風景的品評,還是對詩詞歌賦的見解,亦或是對世間人情的感悟,他們的觀點常常不謀而合。
    越聊越覺投機,那種心靈相通的默契讓他們仿佛找到了知音。
    彼此的心中都不由得湧起了一番相見恨晚的由衷感慨。
    於是,花榮趕忙吩咐下人去請來已經沐浴更衣完畢的鬱保四。
    不多時,鬱保四便來到了客廳。隨後,三人就在客廳當中擺開了豐盛的酒宴,開始縱情吃喝,好不快活。
    鬱保四本就不太擅長與人交流言辭,此刻在這酒席之上,更是顯得有些局促,隻是一門心思地蒙頭吃喝。
    然而,鄭俊並未因此而感到絲毫不悅或者氣惱,反倒是隻認為他是性格直爽、毫無做作的真性情之人。
    席間,鄭俊還多次舉起酒杯,目光誠摯地看向鬱保四,語氣誠懇地感謝鬱保四的出手之恩情。
    他說道:“鬱壯士,今日若不是您仗義相助,後果不堪設想,此等恩情,鄭某銘記於心,先敬您一杯!”
    席間閑聊中,花榮輕抿一口酒,神色凝重地向鄭俊說道:
    “鄭公子,這青州附近的匪患近來愈發猖獗,他們肆意橫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公子您和商隊出行在外,一定要多加留神,注意安全。”
    語罷,花榮放下酒杯,緊接著將附近的幾股匪患,包括他們的活動範圍、慣用手段以及為首之人的情況,都詳細地向鄭俊一一介紹。
    鄭俊初聞這些匪患之事,隻覺心驚肉跳,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他聽得膽戰心驚,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住地連聲怒罵道:
    “這朗朗乾坤之下,本該是清平世界,為何會出現如此眾多的匪患?當地官府難道就坐視不管,沒有出兵去剿滅他們嗎?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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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榮哂笑著搖搖頭,回答道:“鄭公子啊,您有所不知。這官府出兵剿匪,往往是兵將們還沒來得及走出營寨大門呢,匪寇就已經提前獲知了消息。
    那些狡猾的匪寇,在這方麵倒是頗有手段,眼線眾多,消息靈通得很。
    若是官府隻派小股官兵進山,他們便會仗著人多勢眾,毫不留情地將官兵包圍吃掉,讓官兵們有去無回;倘若官府派大股官兵進山圍剿,山賊們就狡猾地躲在山寨內,憑借著山中複雜的地形地勢與官兵對抗,堅決不出來應戰。
    如此一來,官兵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處境著實艱難,也是頗為無奈啊!”
    “那花將軍,您可曾想過剿滅這些山賊?”
    鄭俊一臉正經,神情嚴肅中帶著急切,目光灼灼地問道。
    “據我剛才所見,您寨中的士兵個個都英姿颯爽、威武不凡,十分出色。
    他們那矯健的身姿、堅毅的眼神,看上去皆是了不得的精銳,絲毫不比東京的禁軍遜色分毫。
    倘若由您率領他們去剿匪,兄弟我敢斷言,必定能勢如破竹、大獲全勝。”
    “吾輩身為軍人,自當以保家衛國、護佑黎民百姓為己任。”
    花榮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中夾雜著無奈,長長地歎息一聲後說道,
    “這些山賊如此肆意妄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又何嚐不想早日帶兵將他們一舉殲滅,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隻是,現實的困境擺在眼前。一方麵我手中可用之兵不足兩都,況且訓練這兩都士兵,耗費了我大量的財力和精力,幾乎掏空了我花家的家底。
    另一方麵,我僅僅隻是這清風寨的副知寨,上頭還有知寨大人壓著。
    官大一級壓死人呐,要出兵作戰,沒有上官的命令,那就是違抗軍令,是要掉腦袋的。”
    花榮暫時對鄭俊不太了解,不知其底細和來意,心中有所顧慮,不敢將自己想出兵的具體謀劃和盤托出。
    思來想去,為了應付眼前的局麵,便讓劉高那個無能又貪婪的廢物背下這口阻礙出兵剿匪的黑鍋,以免給自己招來意想不到的禍端。
    “如果有機會,花將軍不知可願意帶領手下強兵掃除這些匪寇?”
    鄭俊緊接著又急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對一方安寧的渴望。
    “那是必然的!”花榮猛地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這些匪寇聚眾於山林之中,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禍害一方百姓。
    每思及此,我都夜不能寐,早就渴望將他們捉拿歸案,以正國法,還百姓一個公道。
    尤其是那清風山上的兩個喪心病狂、吃人心肝、喝人鮮血的魔頭,簡直是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當聽到清風山上居然還有行徑如此惡劣的山賊時,鄭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寒而栗,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起來,聲音也跟著發顫:“這......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此時,坐在一旁一直悶聲吃喝的鬱保四也放下手中的碗筷,開口插話道:
    “那清風山上的匪首早就惡貫滿盈了。我在家鄉的時候,我們莊上李老太公的小兒媳帶著九歲的女兒回娘家省親,本是一樁歡喜之事。
    誰曾想,路過清風山時,竟被山上那叫‘矮腳虎’王英的山賊頭子給瞧見,不由分說就抓上山去。李老太公得知此事,心急如焚,散盡家財,準備了十多萬貫的財物去贖人,隻盼著能救回兒媳和孫女。
    可最終,那母子倆都沒能下山來。最後聽人說,是在清風山的後山發現了她們的屍體,那屍體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令人不敢直視……”
    花榮的表現還算平靜,畢竟他久居此地,早就知曉清風山上惡匪的種種令人發指的所作所為,內心雖憤怒,卻也習以為常。
    然而,鄭俊這位年輕的公子,此前從未聽聞過如此慘絕人寰之事,在突然聽到這樣令人發指的消息後,一下子驚呆了,整個人驚坐在位置上,雙眼圓睜,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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