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花榮計收眼線 內侍歸順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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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榮聽完孫安的講述,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之色,臉上笑意難掩,忍不住撫掌稱快。
    此前,他心中一直盤桓著派人前往東京打探消息,建立情報點的念頭,隻是諸事繁雜,一件接著一件,始終未能成行,這事兒便一直耽擱了下來,成了他的一樁心病。
    誰能想到,孫安竟意外截獲了東京來的內侍。
    花榮心中暗忖,這可真是天賜良機!
    若是能將這內侍收為己用,讓其作為自己在東京的眼線,那意義可太重大了。
    以後趙官家的一舉一動,自己說不定都能提前知曉。
    這就好比在趙官家身邊安插了一雙眼睛,諸多消息都能先人一步掌握,對以後的局勢判斷和決策製定,無疑有著極大的助力。
    再者,自己就算現在派人去東京建立經營情報點,剛去之人,人生地不熟很難馬上打開局麵。
    如果有這位內侍在東京城照應,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內侍們雖然在高級官員眼中身份低賤,但是身處權力中樞,知曉諸多機密,又熟悉東京城的人脈關係和官場規則。
    有他從中協助,自己麾下的情報點便能打通更多關節,獲取更多關鍵情報,說不定還能借機將情報網絡進一步擴充,觸角伸得更遠、更深,滲透到東京城的各個角落,讓自己對朝廷的動向了如指掌。
    想到這裏他不禁對孫安十分滿意,笑道:“兄弟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然後又安排孫安悄悄帶人去將那內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對這人有大用。
    孫安帶人離去不久,花榮幾人也開始帶著麾下兵卒朝清風山方向趕去。
    一路上眾人也不走山間小路,惹的李懹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其他人還沒說什麽,石寶就笑嘻嘻的說道:
    “哥哥哎,你看我們這身皮,你看看哪裏有山間好漢這番打扮。
    說我們不是官兵,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再說了還有蕭讓哥哥做的過關文書,金大堅哥哥用的璽印,誰敢查我們?”
    說完之後還把自己懷中的文書拿了出來。
    石寶的一番話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李助罵了他一句,“就你一天到晚知道瞎顯擺。”
    石寶一聽李助發話了,頓時吐了一下舌頭,要說清風山上他最怕那幾個人,其一是花榮,其二就是這位軍師。
    不要看著這位軍師平時文縐縐的,那一把長劍舞動起來,別說他一個石寶,就是再來三五個也不是對手。
    在這江湖中摸爬滾打一兩個月了,石寶比誰都清楚,實力才是硬道理。
    就像李助,僅憑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便能讓清風山眾人信服,恭恭敬敬的稱呼“先生”。
    江湖隻認實力。
    強者間惺惺相惜,對弱者卻隻有微薄憐憫。
    實力是尊嚴的基石,唯有變強,才能在江湖贏得榮耀與敬重。
    石寶暗下決心,現在花榮哥哥麾下的英雄好漢越來越多,日後自己定要勤加練武,和勝叔利叔他們一起好好學習兵法,不能被別人給比下去了。
    一行人就這樣在青州官道上大搖大擺的往清風山方向走去,遇到關隘,守關士卒根本不看他們的文書就立馬放行,惹得李懹幾人目瞪口呆。
    ……
    兩日後,清風山後山。
    夜色濃稠如墨,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後山那陳舊陰森的土牢。
    土牢內,燭火在穿堂風中瑟瑟搖曳,將花榮冷峻且透著淩厲英氣的麵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此刻,被孫安截獲的李公公正像一灘爛泥般癱跪在房下,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眼神裏滿是驚恐與絕望,哪還有半分往日在青州官員麵前的倨傲。
    回想起這兩天的遭遇,李公公隻覺得比當初進宮割一刀的時還要恐怖百倍。
    一路上,他被蒙著眼,在顛簸中不知被帶到了何處,身邊盡是凶神惡煞的氣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鬼門關徘徊。
    到了這裏後,雖然沒人在身體上摧殘他,但是心靈上受到的傷害卻難以言明。
    這時,花榮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李公公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目光如兩把利刃,似乎要將李公公的心思看穿,卻又久久不發一言。
    這死一般的沉默,讓李公公幾近崩潰,冷汗像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他那瘦削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
    李公公感覺自己就是麵對盛怒下的官家,心中都沒有這般害怕。
    良久,花榮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卻又極具穿透力:
    “李公公,你可知自己身處何地?
    又可知犯下了何等大罪?”
    李公公“撲通”一聲,將自己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帶著哭腔嘶吼道:
    “將軍饒命啊!
    小的就是個伺候人的可憐蟲,什麽都不知道,求將軍開恩,放我一條生路吧!”
    花榮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溫度,目光幽幽望向窗外無邊的夜色,聲音低沉卻透著徹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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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實不相瞞,此處乃是清風山的後山。”
    他緩緩抬手指向山腳下,月光照射下,隱隱約約能瞧見一些慘白的輪廓。
    “您瞧那山下,那些白色的,知道是什麽嗎?”
    不等李公公說話,花榮用陰冷的語氣說道:
    “那都是死人的骨頭。”
    李公公心頭一緊,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順著花榮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覺一陣寒意從脊梁骨升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顫。
    還沒等他緩過神,花榮又接著說道:
    “公公可知道,這兒為何會有這麽多死人骨頭?”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嘴唇顫抖得厲害,囁嚅著:“小……小的不知。”
    花榮收回目光,緩緩踱步到李公公身前,語氣愈發冰冷,像一把把冰刀:
    “這些屍骨,可都是被清風山以前的當家剖了心做醒酒湯後扔下去的。”
    李公公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驚恐,“啊”地一聲慘叫,雙手下意識捂住心口,仿佛那鋒利的刀刃已經劃開了他的胸膛。
    花榮仿若未覺,繼續用那冰冷的語氣說道:
    “那些山賊剖完人心做完醒酒湯後,身上的肉也沒浪費,被剁吧剁吧,拿來做了血食。
    那些人的慘叫求饒,在這山穀裏回蕩,可惜啊,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
    李公公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撲通、撲通”的磕頭之聲又接連響了起來,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哭喊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侄孫,求將軍開恩,小的願做牛做馬報答您!”
    花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殘酷笑意,卻並未接他的話茬,而是話鋒一轉:
    “公公在東京宮中多年,想來對那宮中的彎彎繞繞、諸多隱秘,都是了如指掌吧。”
    李公公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迎上花榮那銳利得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又趕忙低下頭去,囁嚅著:
    “小的……小的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哪敢妄議宮中貴人之事。”
    花榮冷哼一聲,“啪”地一聲,將手中的馬鞭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嚇得李公公渾身一顫,差點直接昏死過去。
    “李公公,你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如今你落在我花榮手裏,生死不過在我一念之間。
    你若乖乖和我合作,我花某人定不會虧待你;可要是你執迷不悟,哼,休怪我心狠手辣!
    先前給公公說的不過是開胃小菜。”
    說著,花榮眼中閃過一絲讓人膽寒的狠厲,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李公公生吞活剝。
    李公公嚇得直接失禁,癱倒在地,連連磕頭,額頭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小的願聽將軍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花榮見狀,臉色稍緩,走上前將李公公扶起,語氣也溫和了些許,但李公公卻依舊能感受到那溫和下隱藏的冰冷:
    “公公不必如此驚慌。
    我花榮敬重公公是條識時務的漢子,隻要公公日後能為我花榮傳遞些東京的消息,無論是朝堂上的風雲變幻,還是宮中的瑣事密聞,隻要是有用的,我花榮自會給予豐厚的回報。”
    李公公忙不迭地點頭,腦袋如同搗蒜一般: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隻是……隻是小的若幫了將軍,害怕被人發現後,恐遭不測啊。”
    花榮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說道:
    “公公放心,我花榮既然用你,自然會保你周全。
    若是有人敢動你,我花榮定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公公心中一動,抬起頭看向花榮,隻見花榮目光堅定,神情誠摯,不像是在說謊。他思忖片刻,一咬牙,下定決心道:
    “承蒙將軍信任,小的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花榮滿意地點點頭,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欣慰卻又帶著深意的笑容:“好!有公公相助,我花榮如虎添翼。
    日後公公若有任何難處,盡管派人來告知,我花榮定不會坐視不管。”
    說罷,花榮喚人取來一包沉甸甸的金銀,交到李公公手中,“這點小意思,權當是公公的辛苦費,還望公公莫要嫌棄。到時候我會安排人送你回東京,你有消息就告訴他們。”
    李公公雙手顫抖著接過金銀,心中五味雜陳,既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又對這些金銀的喜愛。
    隨即,他再次向花榮行了個大禮,“多謝將軍,小的定當不負將軍所托!”
    這正是:
    宮闈昔日弄權忙,一朝失勢囚牢房。
    花榮威臨心膽喪,白骨陰森意恐惶。
    磕頭求饒聲淒慘,保命貪財誌已亡。
    餘生將在驚惶度,往昔榮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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