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包拯每一句話都像是戳在趙禎心窩上，仿佛靈魂拷問，發人深省。
    “朕也不知道！”趙禎如實吐露心聲，“倘若真有那麽一天，恐怕也由不得朕了！”
    包拯點點頭，忽然說道：“謝陛下！”
    趙禎眉頭一皺，一頭霧水：“謝朕什麽？”
    “陛下，臣今日說這些，實屬大逆不道，陛下卻沒有降罪於臣，身為人臣，能遇上陛下這樣寬仁的君主，乃臣之幸也！”
    這是包拯的肺腑之言。
    雖然他是穿越者，沒有忠君思想的束縛。
    可畢竟穿越在了等級製度森嚴，皇權至上的大宋朝，有些事情，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誰讓自己穿越成了人臣，還穿越成了包青天呢。
    但凡穿越成其他臣子，他活不到現在。
    可見趙禎心裏麵對他的信任，已超越了普通的君臣關係。
    從這方麵來說，包拯也的確是幸運的。
    趙禎聞言之後笑了起來：“包卿言重了，你不僅是國家的頂梁柱，還是朕的妹夫，朕除了你，還能信誰？你的忠心，朕從未懷疑過。大宋朝能有包卿，也是朕之幸！”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言語，心照不宣。
    說實話，包拯都沒想到，自己在朝堂之上提出民主製度，不但沒有引起皇上的猜疑，反而讓皇上的對自己的信任更深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暢談天下大事。
    不過趙禎基本上都是在聽包拯說民主製度的新進，乃至聊到工業革命，科技興國。
    說實話，包拯心裏想過究竟是工業革命，走科技道路，還是走修仙的道路，打造一個仙宋。
    他現在還在糾結之中！
    走工業革命道路，勢必就會走向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化道路。
    如果走修仙的道路，包拯卻無法預料會變成什麽樣子。
    但全民修仙，似乎也不錯！
    畢竟，科學的盡頭依然是長生。
    趙禎聽到包拯為他構想出來的科技藍圖，隻覺眼界大開：“包卿所謂的提高生產力，便是工業革命麽？”
    “是的陛下！”包拯道，“臣已經準備研究一種可以像水車一樣，不需要人力，便能協助生產的機械。”
    趙禎瞪大眼珠，“包卿此話當真？”
    “當然！”包拯莞爾一笑，“臣說過的話，何曾有一件沒有實現？不過工業道路隻能讓百姓生活富足，已然無法擺脫煩惱。所以，臣又想走修仙之路，全民修仙，人人皆可長生。”
    趙禎眼睛更是一亮，“人人皆可長生？”
    這可是從古至今的帝王將相畢生的夙願，從秦始皇開始，就一直在追逐長生夢，可哪有那麽容易？
    倘若能長生，他這個皇帝豈不是可以永垂不朽？
    想到這裏，趙禎不由得浮想聯翩。
    相較而言，自然是後者更加具有誘惑力啊！
    什麽工業革命，瞬間就沒興趣了。
    趙禎道：“難道不可以一起進行麽？”
    “倒也並非不可！”包拯道，“讓臣再好好想想，若能同時進行，自然再好不過。”
    正說話間，隻見曹太後突然迎麵走來，手裏牽著太子趙曙。
    曆史上的宋英宗趙曙並不是趙禎之子，而是從趙允讓名下過繼。
    因為曆史上的趙禎沒有兒子。
    但自從包拯給趙禎服用了丹藥之後，才一個月，曹皇後便懷上了龍種，便順利產下太子。
    “臣妾見過陛下！”曹皇後行禮。
    “兒臣見過父王！”趙曙也用稚嫩的聲音喊道。
    “臣包拯見過皇後，見過太子！”
    趙禎連忙提醒：“皇兒，快見過姑父！”
    趙曙也趕忙回禮：“見過姑父！”
    包拯笑道：“多日不見，太子又長高了！”
    趙曙嗬嗬一笑。
    曹皇後道：“陛下，太子快兩歲了，理應給他找個老師，好好教導教導才是。”
    趙禎點了點頭，腦海中不停思索朝臣誰合適，轉頭問包拯道：“包卿，司馬光如何？此人有學問，又是個道德君子！”
    包拯一聽到司馬光這個老頑固，心裏就反感，這樣的人能教出好學生才怪？
    “陛下，司馬光雖有學問，的確是個謙謙君子，然而思想保守頑固，迂腐不化。”
    趙禎眉頭一皺：“包卿以為誰合適？”
    包拯也想了想：“臣倒是覺得歐陽修是不錯的人選，堪稱道德楷模，又是範仲淹範大人的學生。”
    “嗯！”趙禎滿意的點點頭，“那就任命歐陽修為太子太保，由他為太子講學。”
    曹皇後目光忽然看向包拯：“包拯，以前本宮一直為你殺了國舅之事記恨於你，不過讓哀家懷上了龍兒，誕下太子，以往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了。”
    “謝皇後娘娘！”
    曹皇後道：“陛下，既然你還有事，那臣妾便不打擾你了。”
    “唔！”趙禎點點頭。
    曹皇後拉著太子離開。
    包拯和趙禎繼續暢談。
    可剛坐下來，便見一群宮女和太監簇擁著太後疾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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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禎和包拯見了，又趕忙去行禮。
    太後臉上浮現著不悅，冷冷地說了一句免禮。
    包拯察言觀色，心裏已經猜到她來意了。
    多半又是士大夫在她麵前告狀。
    隻聽太後道：“包拯，你究竟意欲何為？皇上如此重用於你，言聽計從，我趙家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何以要針對我趙家？居心何在？”
    包拯故作糊塗道：“太後，臣聽不聽您的意思，還望太後明言。”
    “哀家問你，今日早朝，你為何大放厥詞，說什麽民主製度，要限製皇權？”
    太後臉色看到到極點，露出濃濃慍色，“哀家見你是個賢良的臣子，將公主下嫁於你，你如今也如願當上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雨得雨，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竟然妄想分皇上的權柄，究竟是何居心？你難道當真想學王莽，做個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嗎？”
    “哀家真是看錯你了！”
    “怎麽，你下一步是不是想讓皇上交出寶座，你來當這個皇帝？”
    看得出來，太後這次是真的怒了。
    包拯卻不動聲色，沒有說話，目光看向皇上。
    趙禎也連忙替包拯解釋：“母後，你誤會包卿了！”
    “誤會？”
    太後感到匪夷所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是被包拯給下了迷魂湯了吧，到現在還替包拯說話？
    天呐！
    她驚得瞪大了雙眼。
    “什麽誤會？”
    “皇上，事到如今，江山不保，你竟還在維護包拯？”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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