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霧隱迷蹤
字數:8293 加入書籤
晨光刺破雲層,在寒潭水麵灑下粼粼碎金。林秋白將父親林墨痕攙扶上岸,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枚碧色丹藥,正是臨淵閣失傳已久的續命丹。"這丹藥能續三日性命,我們得盡快找到能徹底治愈的辦法。"老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聽聞蒼梧山中藏有一株千年雪參,或許能解墨痕體內的血煞餘毒。"
蘇晚晴展開從血煞盟據點繳獲的地圖,指尖在蒼梧山的標記處停頓。"師兄,地圖上顯示蒼梧山被"霧瘴林"環繞,進去的人十有八九都迷失方向。"她的話音未落,寒潭突然泛起詭異的波紋,水麵浮現出一行血字:"欲尋靈藥,先破霧陣。"
林秋白握緊父親的手,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要一試。"他將天機卷小心收好,從行囊中取出雲隱長老留下的星盤。星盤表麵的二十八星宿圖案突然開始自行轉動,最終指向東南方的迷霧深處。
踏入霧瘴林的瞬間,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霧氣濃稠如乳,五尺之外便看不清人影。林秋白將星盤托在掌心,卻發現指針開始瘋狂旋轉。"不對勁,這霧裏有幹擾靈氣的東西。"他話音剛落,蘇晚晴突然驚呼一聲——原本挽在她發間的絲帶不知何時變成了灰黑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屏住呼吸!"老者迅速撕下衣襟捂住口鼻,"這霧有毒,會腐蝕一切生靈。"林秋白立即運轉臨淵心法,在周身形成一層靈氣屏障。然而,當他試圖用劍氣劈開霧氣時,卻發現劍氣在霧中寸寸碎裂,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迷霧中傳來若有若無的笛聲,與老者竹笛的曲調相似,卻多了幾分詭異。林秋白的腳步突然頓住,他看到霧中浮現出熟悉的身影——正是血煞盟那位神秘女子!她身著的白衣染滿血漬,發間的海棠簪子閃爍著幽光,眼中的溫柔與瘋狂交織。
"孩子...你來了..."女子的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想要通過霧瘴林,就回答我的問題..."她的身影忽遠忽近,在霧中留下道道殘影,"百年前,臨淵閣與血煞盟第一次交鋒時,雙方各折損了幾位長老?"
林秋白強壓下內心的震撼,回憶起天機卷中的記載:"臨淵閣折損三位長老,血煞盟則有五人隕落。"話音剛落,女子發出尖銳的笑聲,身影化作萬千螢火蟲四散飛去。霧氣突然變得稀薄,前方出現一條布滿青苔的石階,通向雲霧深處。
沿著石階上行,眾人來到一座破敗的觀星台。台中央的石桌上刻著一副殘缺的星圖,邊緣處刻著"欲破霧陣,需補星鬥"八個小字。林秋白取出天機卷,發現玉匣上的紋路竟與星圖缺口完美契合。當他將天機卷嵌入石桌的瞬間,整座觀星台開始震動,二十八星宿的光芒從天而降,在霧中勾勒出清晰的路徑。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繼續前行時,地麵突然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藤蔓破土而出,這些藤蔓表麵布滿倒刺,滲出墨綠色的汁液。老者揮舞竹笛,笛聲化作音波將藤蔓震碎,但新的藤蔓又迅速生長。蘇晚晴突然發現藤蔓根部纏繞著一具白骨,腰間掛著的令牌上刻著"蒼梧派"字樣。
"這些藤蔓有古怪!"林秋白揮劍斬斷一根藤蔓,卻見傷口處湧出黑色霧氣,霧氣凝聚成猙獰的麵孔,正是血煞盟那些死去的殺手。"它們吸收了血煞之力,普通攻擊根本沒用!"
千鈞一發之際,林墨痕突然從昏迷中醒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金光,抬手結印:"臨淵秘法,萬象歸墟!"一道金色光圈擴散開來,所有藤蔓在光芒中化為灰燼。但這一發力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父親!"林秋白急忙扶住他。林墨痕虛弱地搖頭:"秋白,霧瘴林深處的雪參不僅能救我,還能徹底淨化血煞餘孽。你一定要..."話未說完,他再次陷入昏迷。
眾人繼續前行,霧氣中開始出現幻象。林秋白看到臨淵閣滿門被屠的慘狀,蘇晚晴則陷入兒時被追殺的噩夢。老者的笛聲在霧中回蕩,驅散著這些虛幻的恐懼。當他們終於穿過最後一片迷霧時,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山穀出現在眼前。
山穀中央,一株通體雪白的人參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雪參周圍環繞著九條冰龍,每條冰龍的眼中都閃爍著警惕的光芒。林秋白剛要上前,冰龍突然發出震天怒吼,吐出的寒氣瞬間將地麵凍結。
"這些冰龍是雪參的守護靈,我們得想辦法..."蘇晚晴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鼓掌聲打斷。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從樹後走出,他的臉上蒙著黑紗,手中把玩著一枚赤蛇玉佩。"想要雪參?先過我這關。"黑袍人話音未落,九條冰龍突然調轉方向,向眾人發起攻擊。
林秋白揮劍迎敵,劍氣與冰龍相撞,濺起漫天冰晶。蘇晚晴則趁機繞到冰龍身後,用軟劍刺向它們的弱點。老者的笛聲化作音刃,黑袍人則不斷拋出赤蛇暗器,每一枚都帶著劇毒。戰鬥中,林秋白發現黑袍人的招式竟與血煞盟如出一轍,但又多了幾分詭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阻攔我們?"林秋白一邊躲避冰龍的攻擊,一邊大聲質問。黑袍人發出陰森的笑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雪參我誌在必得。有了它,血煞之力將再次覺醒!"
激戰正酣時,林墨痕懷中的海棠珠子突然發出光芒。光芒所到之處,冰龍的動作變得遲緩,黑袍人也露出痛苦的表情。林秋白抓住機會,施展臨淵劍訣最強一式,金色劍氣直取黑袍人要害。黑袍人發出一聲怒吼,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九條冰龍在光芒中漸漸透明,最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雪參。林秋白小心翼翼地采下雪參,將參須放入父親口中。奇跡般地,林墨痕的臉色逐漸恢複血色,昏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成功了!"蘇晚晴激動地握緊拳頭。然而,當他們準備離開時,山穀突然劇烈震動。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從中湧出紫色霧氣。霧氣中傳來黑袍人的聲音:"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真正的血煞陰謀,才剛剛開始..."
霧氣散去後,眾人發現山穀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刻著古老的符文,中央擺放著一個青銅鼎,鼎中燃燒著永不熄滅的黑火。林秋白走近查看,發現鼎壁上刻著一行小字:"九日後,月圓之夜,血煞歸位。"
老者臉色凝重:"看來血煞盟還有更大的計劃。我們必須在九日內找到破解之法。"林秋白握緊雪參,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不會讓血煞盟的陰謀得逞。"
夕陽西下,一行人踏上歸途。遠處的山巒被晚霞染成血色,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林秋白回頭望向霧瘴林,那裏的霧氣依舊濃稠如墨,卻已無法阻擋他守護江湖的決心。他知道,這隻是漫長征途的開始,而真正的挑戰,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月光如霜,灑在蒼梧山巔的祭壇上。林秋白的指尖撫過青銅鼎上的符文,那些蝌蚪狀的文字突然發出暗紅光芒,在他掌心映出扭曲的蛇形紋路。蘇晚晴抱著昏迷的林墨痕坐在岩石上,雪參的藥力正沿著他的經脈遊走,將殘餘的血煞毒霧逼出體外,化作點點黑霧從七竅溢出。
“這祭壇的布局對應著九宮方位。”老者玄璣子舉起星盤,銀輝在盤麵上流淌,“中央黑火為‘離火陣眼’,四周八鼎分別刻著‘貪狼’‘巨門’等北鬥星名,分明是上古血煞宗的‘九星歸位陣’。”他的聲音突然低沉,“百年前臨淵閣初代閣主正是用此陣封印血煞始祖,如今血煞盟想反向催動,借月圓之力複活那怪物。”
蘇晚晴翻開血煞密卷,指尖在泛黃紙頁上快速翻動:“密卷記載,血煞始祖需以‘九陰之體’為容器,再用四十九名童男童女的精血為引——”她的聲音陡然止住,目光落在祭壇東側的凹槽裏,那裏整齊碼放著四十九個小玉瓶,每個瓶身上都刻著生辰八字,最新的一枚正是三日前在山腳下失蹤的獵戶之女。
“九日後便是秋分月圓,陰陽交匯之時。”林秋白握緊劍柄,劍鞘上的“臨淵”二字與祭壇符文產生共鳴,“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毀掉陣眼,否則……”他沒有說下去,卻看見蘇晚晴悄悄摸向腰間的荷包,那裏裝著她從小佩戴的平安符,是臨淵閣覆滅前師父連夜為她繡的。
玄璣子突然指向西南角:“看!那裏有座石碑。”三人移步過去,隻見三尺高的青石上刻著殘缺的碑文,字跡被風雨侵蝕,唯有“血煞既出,臨淵必隕”八個大字清晰可辨。林秋白的手指劃過碑底落款,渾身一震——那是父親林墨痕的字跡,比記憶中蒼老許多,末尾還畫著半朵海棠。
“當年我和墨痕曾來過這裏。”玄璣子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沙啞,“那時他剛得知阿璃墜入血煞深淵,整個人像被抽去了脊梁。我們在碑前立誓,哪怕窮盡一生,也要阻止血煞複蘇……”他突然咳嗽起來,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三道猙獰的爪痕,正是當年被血煞傀儡所傷。
夜色漸深,林墨痕終於發出一聲輕哼,緩緩睜開眼睛。他望向兒子的目光中滿是愧疚:“秋白,這些年讓你吃盡苦頭……”話未說完,便被林秋白緊緊抱住。蘇晚晴別過臉去,卻看見老者悄悄抹了把眼角。
“父親,祭壇的事……”林秋白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狼嚎。三長兩短的叫聲,正是臨淵閣的求援信號。蘇晚晴臉色大變:“是後山方向,可能有村民被血煞盟襲擊!”
四人循著聲音狂奔,穿過一片鬆樹林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氣血上湧——二十餘名村民被鐵鏈鎖在枯樹上,胸口畫著赤蛇血咒,為首的中年漢子正是給他們指路的樵夫老張。黑袍人站在中央,手中提著滴著血的短刀,腳邊躺著具孩童的屍體,正是老張的小女兒。
“來得正好。”黑袍人扯下臉上的黑紗,露出左臉猙獰的燒傷疤痕,“我乃血煞盟‘赤蛇七使’排行第三的‘毒牙’,你們殺了我兩位兄弟,今日便拿這些螻蟻的血來祭旗!”他抬手甩出三枚毒鏢,直奔林秋白麵門,袖口卻悄悄摸向腰間的竹筒——那是能操控冰龍的血煞令。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林秋白揮劍格開毒鏢,餘光瞥見村民頸間的血咒正在收縮,每收縮一分,便有血絲匯入祭壇方向。他突然想起天機卷中“血煞咒需以同類精血破解”的記載,當即咬破指尖,將鮮血甩在劍刃上:“臨淵劍訣·血誓!”
血色劍氣如遊龍般掠過,鐵鏈應聲而斷。蘇晚晴趁機衝上前,用密卷中記載的解法拍向村民胸口,血咒化作黑煙消散。毒牙見陰謀敗露,怪叫一聲吹響骨哨,鬆樹林中突然竄出十餘頭雙眼泛紫的惡狼——正是被血煞之氣汙染的“屍狼”。
玄璣子的竹笛吹出激昂曲調,音波所過之處,狼妖的骨骼發出碎裂聲。林墨痕雖未完全康複,仍強提真氣打出臨淵掌,掌風掃過三棵巨鬆,樹幹轟然倒下,砸扁了最前方的屍狼。毒牙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林秋白的劍氣劃傷小腿,跌倒在祭壇邊緣。
“說!血煞歸位的具體解法!”林秋白劍尖抵住毒牙咽喉。黑衣人卻發出瘋狂的笑聲:“你們以為毀掉祭壇就有用嗎?主上早已在江湖各處布下分壇,四十九道血咒如蛛網相連,除非……”他突然咬碎口中毒囊,黑血從七竅流出,斷氣前最後一句含混不清,“除非臨淵閣的血脈……全部獻祭……”
蘇晚晴蹲下身,從毒牙懷中搜出半張地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七處紅點,正是臨近郡縣的位置。玄璣子臉色凝重:“這是血煞盟的‘七星分壇’,每處都需要四十九名祭品。若讓他們湊齊三百四十三名童男童女,便是大羅金仙也難阻血煞複蘇。”
回到祭壇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林墨痕凝視著中央黑火,突然開口:“阿璃當年墜入的血煞深淵,其實是這陣法的‘地脈之眼’。若想徹底摧毀,必須有人下去關閉眼門。”他望向兒子,眼中閃過決絕,“秋白,你帶著晚晴和玄璣子去破壞分壇,我……”
“不行!”林秋白打斷父親,“您體內餘毒未清,下去隻有死路一條。”他想起秘境中壁畫上母親按動青銅門的場景,突然福至心靈,取出臨淵玉佩和海棠珠子,“當年母親能以身為鑰,我身為她的血脈,為何不能?”
蘇晚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師兄,血煞深淵連神識都能腐蝕,你忘了在霧瘴林看見的幻象?”她的掌心沁出冷汗,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要去一起去,臨淵閣的弟子,從不單獨苟活。”
玄璣子突然指著星盤驚呼:“快看!北鬥七星的鬥柄指向祭壇中央,子時一刻將出現‘九星連珠’,正是開啟地脈之眼的最佳時機。”他從懷中掏出三枚玉簡,“這是當年墨痕和阿璃共同創製的‘心繭秘法’,可暫時護住心脈,但時效隻有一炷香。”
當第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時,林秋白和蘇晚晴站在了地脈之眼的入口前。洞口翻湧著紫黑色霧氣,隱約傳來千萬個怨魂的哭號。林秋白將天機卷交給父親:“若我們沒能回來,就用它指引江湖正道之士毀掉分壇。”轉身前,他忽然想起什麽,從頸間扯下玉佩塞給蘇晚晴,“帶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
霧氣如活物般纏繞著兩人的腳踝,當他們踏入的瞬間,眼前景象驟變——竟是臨淵閣的演武場,師父正在教他們練劍,陽光透過竹葉灑在蘇晚晴發間,像撒了把碎鑽。“師兄,你看我這招‘淵浮遊’練得如何?”少女的笑聲清脆如鈴,卻讓林秋白心頭警鈴大作——這分明是血煞幻陣!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反手扣住蘇晚晴的手腕:“晚晴,掐自己大腿,這是幻象!”當兩人的鮮血滴在地麵,幻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實的深淵——千丈絕壁上倒懸著無數青銅鎖鏈,每條鎖鏈都拴著具半腐的屍體,中央最深處,一枚跳動著的血色光球懸浮在虛空,正是血煞之源。
“小心!”蘇晚晴突然推開林秋白,一道紫電擦著他發梢掠過,劈在石壁上炸出焦黑痕跡。鎖鏈上的屍體突然睜開泛白的眼睛,喉間發出含混的嘶吼,掙脫鎖鏈撲來。這些“血屍”的動作雖僵硬,指甲卻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林秋白的衣袖被劃破一道口子,瞬間泛起紫斑。
他咬牙催動心繭秘法,金色光芒從眉心溢出,暫時壓製住毒素。蘇晚晴則甩出軟劍,纏住最近的血屍脖頸,借力蕩向血色光球。就在她伸手即將觸及時,深淵底部突然傳來轟鳴,九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正是七星分壇同時啟動的征兆!
“晚晴,快!分壇開始獻祭了!”林秋白砍斷三條鎖鏈,鮮血染紅了深淵的石壁。蘇晚晴狠下心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光球表麵的符文中:“以臨淵聖女之名,封!”光球劇烈震動,符文中卻滲出更多鮮血,反而讓紫霧更加濃稠。
林秋白突然想起血煞密卷的最後一頁:“唯有血煞宿主與臨淵血脈共同獻祭,方能徹底封印……”他望著蘇晚晴發間的海棠簪子,終於明白為何她總能感應到血煞之氣——原來她才是當年被選中的“九陰之體”,卻被師父偷偷調換成普通弟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對不起,晚晴。”他突然抱住她,將玉佩按在她心口,“這次換我護你。”不等她反應,便運轉全身真氣,將自己和血煞之源用劍氣捆成一團。蘇晚晴的淚水滴在他手背:“傻瓜,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嗎?”她抽出軟劍,反手刺向自己心口,鮮血濺在光球上,竟讓紫霧出現了裂痕。
當第九道血柱升起時,地脈之眼傳來天崩地裂的震動。林秋白和蘇晚晴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透明,卻看見深淵之外,父親和玄璣子正在祭壇上布置最後的陣法,天機卷的金光與血煞密卷的黑光在空中相撞,形成了陰陽魚的圖案。
“原來,這才是臨淵閣真正的使命。”蘇晚晴靠在林秋白肩頭,感受著他逐漸微弱的心跳,“不是複仇,而是守護。”她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個總把糖葫蘆讓給她的少年,如今卻要一起麵對死亡。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海棠珠子突然從蘇晚晴懷中飛出,融入血色光球。光球發出悲愴的哀鳴,紫霧如退潮般迅速消散。林秋白猛然睜眼,發現自己和蘇晚晴躺在祭壇上,父親正用顫抖的手為他們輸送真氣,玄璣子則在修補分壇地圖上的裂痕。
“成功了……”林墨痕的聲音帶著哽咽,“阿璃的殘魂一直在珠子裏,她用最後的力量護住了你們。”他指向遠處,隻見七道血柱同時熄滅,天際的北鬥七星重新恢複了正常軌跡。
晨光中,蘇晚晴摸著頸間完好無損的玉佩,突然笑出聲來:“師兄,你剛才嚇得臉都白了,還說什麽‘換我護你’,明明是我護著你才對。”林秋白看著她劫後餘生的笑臉,突然發現她發間的海棠簪子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正是當年壁畫中母親佩戴的樣式。
玄璣子收拾起星盤,望向逐漸散去的霧瘴:“接下來,我們要去七個分壇回收血咒。墨痕,你……”林墨痕搖頭打斷:“我留在蒼梧山修複地脈,秋白和晚晴帶著密卷去江南,那裏的血煞分壇藏在漕幫船隊裏。”
離別時,林秋白望著父親漸白的鬢角,突然想起幼年時父親抱著他看星星的夜晚。原來有些傳承,不是靠血脈,而是靠無數人前赴後繼的勇氣。他握緊蘇晚晴的手,踏上了新的征程,身後的祭壇在晨光中漸漸崩塌,卻有一株海棠從廢墟中破土而出,開出了第一朵潔白的花。
江湖的風雨從未停歇,但隻要有人願意為了黎明而踏入黑暗,那些在深淵中回響的誓言,便永遠不會褪色。而這對背負著臨淵之名的少年少女,正帶著前人的希望,走向更遼闊的江湖……
喜歡靈魂詛咒請大家收藏:()靈魂詛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