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玉帝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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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玉皇劫火
泰山的石階在霜降時節結著薄冰,林秋白的青布鞋踩過“天階”二字,劍穗上的海棠結與山風中的道教符文產生共鳴。他仰頭望向十八盤盡頭的南天門,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玉皇殿飛簷上,竟纏繞著赤蛇形狀的黑氣——那是血煞盟用邪術篡改的“劫火陣”。
“玉皇頂的‘天樞’陣眼,藏在淩霄寶閣的藻井之中。”玄璣子的星盤在掌心震顫,指針直指被黑氣籠罩的寶閣,“《道藏》記載,天樞星主掌人間禍福,霍天闊若在此處催動邪陣,整個中原的氣運都會被血煞之氣汙染。”
蘇晚晴的蓮花玉牌突然發出蜂鳴,牌麵上的紋路與泰山石敢當上的刻痕重合:“墨痕師伯,您看這些泰山石,每塊都被刻上了血煞咒,正在吸收登山者的生氣。”她指尖劃過石敢當的眼睛,竟有黑血從中滲出,“血煞盟想借泰山的‘地脈龍氣’,完成最後的九星歸位。”
四人在中天門稍作休整時,一隊香客突然捂住心口倒地,他們的頸間浮現出赤蛇印記——正是血煞盟“劫火咒”的征兆。林秋白的劍氣在香客頭頂劃出太極圖,臨淵玉佩的靈光暫時壓製住咒文:“晚晴,你帶玄璣師伯去寶閣,我和父親清理山道上的邪陣。”
玉皇殿內,蘇晚晴的金簪照亮了被血煞之氣汙染的壁畫。原本描繪玉帝巡天的彩繪中,諸神的衣袂都變成了赤蛇鱗片,殿中央的青銅香爐裏,燒的不是檀香,而是人發與骨灰混合的邪香。她的玉牌突然指向藻井,那裏的北鬥星圖正在逆向旋轉,每顆星子都嵌著赤蛇首使令牌。
“小心!”玄璣子的竹笛掃落三道淬毒弩箭,弩箭上刻著“天樞”“天璿”等星名,“這是血煞盟的‘九星連珠弩’,專破道家陣法。”他話音未落,殿內二十八根蟠龍柱突然活過來,龍首張開蛇口,噴出紫黑色的劫火。
蘇晚晴展開《陰陽平衡錄》,聖女靈光化作三十六道蓮花瓣,每片花瓣都印著道教八封:“臨淵聖女,借泰山龍氣一用!”蓮花瓣融入蟠龍柱,紫黑色劫火竟變成了金色,照亮了藻井深處的《平衡心經》——那是洛玄機與蘇寒音共同刻在天花板上的真跡。
“晚晴,用蓮華劍順著星圖紋路旋轉!”玄璣子的竹笛吹出《泰山神曲》,與蓮花劍氣形成共振。蘇晚晴依言施為,劍刃劃過“天樞星”時,嵌在其中的赤蛇令牌應聲而落,露出背後的青銅機關。
與此同時,十八盤上的林秋白父子正在與血煞盟死士激戰。這些死士披著道家法衣,手中揮舞的卻是血煞宗的鏈鋸,每一次揮砍都帶起劫火,將泰山石階燒得通紅。林墨痕的臨淵掌拍出陰陽魚圖案,竟將劫火轉化為護山大陣的靈氣:“秋白,記得洛前輩說的‘以煞養煞’!”
林秋白頓悟,赤練杖化作蛇形劍氣,將死士們的劫火引入泰山石敢當。原本被汙染的石敢當突然發出金光,竟反過來攻擊血煞死士。當最後一名死士倒地時,他的麵具下露出與蘇晚晴相似的麵容——正是血煞聖女阿綾的後裔。
玉皇殿內,蘇晚晴終於打開了藻井機關,露出藏在其中的《平衡心經》玉簡。玉簡表麵流動著陰陽二氣,卻在她觸碰的瞬間,浮現出霍天闊的臨終留言:“聖女若得此經,切記——天樞星墜,血煞歸位,主上將於劫火中重生!”
“不好!”玄璣子的星盤突然碎裂,“霍天闊在玉簡中設下血咒,現在整個泰山的地脈都在燃燒!”他指向殿外,隻見南天門方向騰起紫黑色火焰,正是血煞盟的“焚天劫火”,正在吞噬泰山的護山大陣。
蘇晚晴的金簪突然離體飛出,化作蘇寒音的虛影:“晚晴,用你的聖女血激活玉簡!當年我與玄機在泰山布下‘天龍焚煞陣’,唯有聖女血脈能啟動!”虛影的手掌按在玉簡上,泰山的五座主峰同時發出龍吟,五條金色巨龍從雲霧中飛出,圍繞玉皇頂盤旋。
“以五方神龍之名,鎮!”蘇晚晴將玉簡插入青銅香爐,聖女血與泰山龍氣融合,竟讓劫火變成了淨化之火。那些被血煞之氣汙染的香客,此刻紛紛蘇醒,頸間的赤蛇印記化作蓮花圖案。
然而,劫火的核心處,刀奴的身影緩緩升起。他的身體已與赤蛇首使令牌完全融合,背後浮現出血煞始祖的虛影:“臨淵閣的小崽子們,你們以為毀掉九星陣眼就贏了?主上的本體,就在這劫火之中!”
林秋白與林墨痕及時趕到,赤練杖與臨淵劍同時出鞘。父子倆的劍氣在空中交織,竟形成了與《平衡心經》相同的陰陽圖案。蘇晚晴趁機將蓮華劍刺入劫火核心,劍尖觸碰的瞬間,她“看”到了霍天闊的記憶——所謂“主上”,不過是血煞始祖殘魂寄生的傀儡,真正的幕後黑手,竟是百年前自封於劫火中的血煞宗初代宗主。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執念。”蘇晚晴的聲音混著龍吟,“百年前的失敗,讓你忘了陰陽平衡之道,隻想著毀滅。”她的掌心按在劫火中央,蓮花玉牌與血煞之心同時發光,“我以陰陽雙聖女之名,送你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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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在瞬間熄滅,露出中央的石函。石函內,血煞宗初代宗主的骸骨正握著半枚殘破的陰陽魚佩,與蘇寒音的蓮花佩恰好拚成完整圖案。當蘇晚晴將兩枚玉佩合璧時,整個泰山發出轟鳴,九星陣眼的光芒依次亮起,又依次化作光點,融入她的玉牌。
“晚晴,你看!”林秋白指向雲海,被淨化的泰山之巔浮現出“平衡”二字,那是初代聖女與血煞宗宗主共同留下的道統,“原來他們早就知道,真正的平衡不是封印,而是讓兩種力量在對抗中共生。”
玄璣子撿起破碎的星盤,忽然笑道:“星盤雖碎,天機已明。霍天闊的‘九星歸位陣’被改寫成‘陰陽護世陣’,以後江湖若有失衡,陣眼自會發出警示。”他的目光落在蘇晚晴發間的金簪,“而守護這個陣眼的,將是新一代的臨淵傳人。”
是夜,四人在玉皇殿內歇息。蘇晚晴研讀《平衡心經》,發現最後一頁畫著兩個身影——一個持蓮,一個握蛇,共同站在泰山之巔,腳下是江湖眾生。她忽然明白,初代前輩們的真正願望,不是消滅對立,而是讓光明與陰影都有存在的意義,如同泰山的日出與雲海,缺一不可。
“師兄,你說我們以後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她望著殿外的星空,那裏的北鬥七星正按照新的軌跡運轉。
林秋白望著她發間閃爍的金簪,想起在敦煌看見的沙海梵音,在嵩山經曆的佛魔共生,忽然笑了:“我們會成為江湖的‘平衡者’。當光明太過刺眼時,便化作陰影提醒;當黑暗太過濃烈時,便燃起火光指引。就像蓮花與赤蛇,看似對立,卻共同守護著每一個日出。”
玄璣子的竹笛在夜風中響起,吹的不是臨淵閣的劍訣,也不是血煞宗的邪曲,而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新調——那是江湖在陰陽平衡後,誕生的第一支安魂曲。遠處的泰安城燈火漸次亮起,如同散落在人間的星子,映著泰山的輪廓,顯得格外安寧。
泰山的晨鍾在黎明前敲響,蘇晚晴站在玉皇頂,看著第一縷陽光穿透雲海。她的掌心躺著那枚“平衡之種”,此刻正在吸收泰山的靈氣,漸漸長成一株半蓮半蛇的幼苗。或許,這就是江湖最好的模樣——接納對立,守護平衡,讓每一種力量都能在合理的位置,綻放應有的光芒。
下一站,他們將帶著新的使命回到中原,那裏有新的挑戰,新的故事,還有無數需要守護的平衡。而林秋白與蘇晚晴的劍,將不再執著於斬盡黑暗或擁抱光明,而是始終握在陰陽交匯之處,成為江湖永遠的“臨淵守護者”。
玉皇殿的飛簷上,赤蛇形狀的黑氣早已散盡,唯有蓮花紋與蛇形雕飾在晨光中相映成趣。就像江湖的恩怨情仇,終將在一代又一代守護者的努力下,化作泰山石上的刻痕,成為平衡之道的注腳,永遠流傳下去。
江南的春雨在驚蟄後變得綿密,秦淮河的畫舫在煙雨中穿梭,燈影槳聲裏卻藏著詭譎的赤蛇紋路。林秋白的指尖劃過畫舫欄杆,木質紋理中滲出的紫血遇水即燃,在水麵畫出轉瞬即逝的赤蛇——那是血煞盟新的標記,比以往更隱蔽,卻帶著熟悉的劫火氣息。
“第三盞荷花燈的燈芯是血煞草。”蘇晚晴的蓮花玉牌在袖中發燙,她望著河麵上漂浮的三百六十九盞荷花燈,每盞燈底都用朱砂寫著生辰八字,“玄璣師伯說,‘天樞’陣眼雖破,但血煞盟在各地布下‘散煞陣’,借人間煙火氣滋養殘餘的血煞之氣。”
話音未落,最前方的畫舫突然傳來驚叫。一名歌姬的脖頸浮現赤蛇印記,她的雙眼瞬間泛白,指尖長出青黑色利爪,撲向最近的琴師。林秋白的劍刃在半空中劃出太極圖,臨淵玉佩的靈光將她震退,卻見她胸口繡著的蓮花紋正在被赤蛇逐漸吞噬。
“是‘人煞共生’的邪術。”林墨痕的臨淵掌按在歌姬眉心,逼出的黑血竟凝成蛇形,“霍天闊的餘孽在抽取普通人的生氣,用來修補破損的九星陣眼。”他望向秦淮河對岸的烏衣巷,那裏的飛簷上纏著若隱若現的赤蛇虛影,“晚晴,去查河燈的製燈坊,秋白跟我去烏衣巷。”
製燈坊內,七十二架紡車正在倒轉,每架紡車上都纏著人發與燈芯草混合的絲線。蘇晚晴的金簪照亮了牆壁上的血煞咒文,發現這些咒文竟與《陰陽平衡錄》中的“散煞篇”完全相反:“他們在反向催動‘散煞陣’,將人間喜樂轉化為煞氣血氣!”
坊主突然從梁上躍下,手中握著的不是剪刀,而是血煞宗的“裁魂刀”。他的麵皮上縫著三十六張人臉,每張都露出痛苦的表情:“聖女大人,主上在秦淮河底的‘萬燈塚’等你——”話未說完,裁魂刀已劈出三十七道血光,每道都帶著不同人的生辰八字。
蘇晚晴的蓮華劍化作千瓣蓮花,將血光收入花瓣:“以煞養燈,以燈飼煞,你們竟敢拿百姓的生辰祭燈!”她突然想起在敦煌得到的“平衡之種”,此刻正在袖中發燙,“臨淵聖女秘法·因果輪轉!”蓮花瓣融入河燈,三百六十九盞燈突然發出金光,照亮了河底的“萬燈塚”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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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衣巷深處,林秋白父子撞見了正在布置“血影照壁”的沙門衛。這些死士將自己的影子與牆壁上的朱雀圖騰融合,每道影子都能分裂成三條赤蛇。林墨痕的臨淵劍突然發出清鳴,斷刃處竟浮現出完整的蓮華劍紋路:“秋白,用‘陰陽合璧’劍訣,斬其影脈!”
父子倆的劍氣在空中交織,蓮花與赤蛇的虛影相互纏繞,竟在照壁上投出初代聖女與血煞宗宗主並肩的影子。沙門衛發出慘叫,影子脫離牆壁化作飛灰,露出照壁後隱藏的青銅門,門上刻著與蘇晚晴腕間胎記相同的蓮花赤蛇紋。
“父親,這是……”林秋白的話被地底傳來的震動打斷。秦淮河突然沸騰,三百六十九盞河燈同時沉入水底,萬燈塚的入口徹底打開,露出底下懸浮的“血煞燈輪”——七十二盞巨型燈籠圍繞著中央的血煞之心,每盞都嵌著赤蛇首使令牌。
蘇晚晴的身影從河麵掠過,蓮花玉牌與燈輪產生共鳴:“霍天闊餘孽想借人間三月三的煙火氣,讓血煞之心在燈輪中重生!”她的金簪指向燈輪中央,那裏蜷縮著個渾身纏滿燈芯草的少年,正是製燈坊坊主提到的“燈芯人”。
“晚晴,燈芯人身上纏著的,是初代聖女的發絲!”玄璣子的傳音突然在識海響起,他不知何時已乘船趕來,手中捧著從泰山帶回的《平衡心經》,“當年蘇寒音剪下青絲封印血煞之心,如今被霍天闊餘孽用來煉製‘燈芯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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